「王爺...」蕭沐本想安慰他,卻看見墨子齊的手輕輕放在慕雪嫣手上,咽迴了要說的話。


    第41章


    幾年光陰, 慕雪嫣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呀,娘娘,這畫上的小公子可真俊俏。」靈芝剛來長樂宮不久, 性子咋咋唬唬的, 每次看見什麽好玩的或者新奇的東西都要嘰嘰喳喳的說上半天,今兒又看見了畫上俊俏的葉涵,更是一副花癡的神情。


    慕雪嫣淡淡一笑, 又低頭看畫, 手指輕輕撫過畫中人明媚的眉眼, 像是要把她深深刻在心裏。


    「皇上駕到。」


    慕雪嫣聽到腳步聲, 慌忙的收起還鋪在桌上的畫, 墨子齊一進門就看到她慌亂無措的動作, 像是小時候偷吃東西怕被大人看到, 他竟然覺得有些可愛,批閱奏摺的疲勞感全然散去,心情大好:「皇後在看什麽?」


    慕雪嫣把畫藏到身後,使勁搖頭。


    「給朕看看。」墨子齊搶過畫,看到畫上的人出奇的沒有動怒,隻是淡淡地說:「陪朕出去走走吧。」


    墨子齊想牽住慕雪嫣的手卻被她躲開。


    被禁足幾年,宮裏換了不少新麵孔,墨子齊和她並排走在一起,奴才們隔的很遠, 慕雪嫣目不斜視, 自顧自的走著。突然,在一棵剛長出幾顆果子的老樹邊停下。


    小金子爬樹摘果子仿佛發生在昨日, 這孩子都說他命好,一進宮就在貴妃身邊當差。吃香的喝辣的不說, 闖了禍貴妃也從未責罰過他。葉涵來了之後,周圍的奴才挑撥離間,說他的位置遲早有一天會被葉涵取代。


    可他們卻不知道,每迴賞賜,慕雪嫣給小金子的都是雙份,一份給他自己,一份給他宮外的奶奶養老,小金子對於他們的挑撥,每次都會憤怒迴懟:「隻要他能對娘娘忠心耿耿,我的位置給他也罷。」


    小金子的屍體被領走的那日,老人家哭差點背過氣,慕雪嫣能給的隻有錢財,連聲對不起也不敢說出口。


    慕雪嫣觸景傷情不想再待下去,往前挪了幾步。墨子齊這個時候上前強硬的拉住她的手,又對她露出溫和的笑臉,做出一副「帝後情深」的模樣。


    「皇上,皇後萬福。」


    路過的幾個宮女紛紛跪下行禮,慕雪嫣厭惡的掙開墨子齊的手,再往前走時正對上一雙目光如炬的雙眼,葉涵咬牙切齒地看著墨子齊方才蠻橫無力的動作。


    多年未見,葉涵的眉眼不再含有笑意,細看之下,她此時看到墨子齊的神情竟跟幾年前的慕雪嫣有相似之處,同樣冷若冰霜。


    而在葉涵的眼裏,慕雪嫣依舊明艷動人,歲月並未改變她的容貌,隻不過眼裏多了幾分苦澀,二人四目相交,那心有靈犀的目光中含有多少念念不忘,還有那相依相偎般的癡戀。


    「看夠了就迴宮。」墨子齊不由分說地與慕雪嫣十指相扣,從葉涵身邊走過時故意放慢了腳步。


    慕雪嫣想掙脫他的手又被他緊緊握住:「如果不想她有事,你就乖乖聽話。」


    等到了長樂宮時,墨子齊將她推在床上,當著她的麵把那幅畫撕的粉碎,摔門而去。


    慕雪嫣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微微發抖。還好,他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麽。


    夜深人靜時,慕雪嫣躡手躡腳的點盞明燈,拿筆作畫,腦海浮現葉涵身穿水仙裙衫的嬌俏模樣,畫上的人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剛完筆,就聽到門口的傳喚。


    墨子齊醉醺醺的推開門,踉蹌著走到她跟前:「今晚,你陪陪我。」


    一身酒氣,慕雪嫣嫌棄的捂著口鼻。


    「朕知道,你是裝的!你會說話對不對?你想用這種方式讓朕愧疚,讓朕不敢碰你對不對?」


    墨子齊突然的撒潑大吼,慕雪嫣白了他一眼別過身子。


    「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還是忘不掉她?為什麽!」墨子齊這些年積壓的怒氣如火山般爆發:「朕讓她活了這麽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現在就得死!」


    「不要...」慕雪時隔多年對墨子齊開口說話,可笑的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


    「好...」


    墨子齊舉起手中的酒壺,灌了一大口酒,自嘲的笑了幾聲。忽然又向她乞求:「讓朕抱抱你...你答應,朕就不殺她。」


    慕雪嫣閉眼默認。


    墨子齊抱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女人,心中卻沒有悸動,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像孩子般哭泣:「大哥離開我,你也不理我...你們都不要我...雪嫣,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慕雪嫣的手摸到床上的瓷枕,用力朝墨子齊砸去,他哭的正起勁,完全沒提防。「咕咚」倒在地上。


    墨子齊今日親自帶她出去,下人們都以為皇上解了她的禁足,這會又暈了過去,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她迫切的想見葉涵,她想跟她說話,想親口告訴她:「我想你了。」


    葉涵抬頭望天,月圓日。戒指發來信號,提醒她該迴去了。


    「我要帶她走。」


    」不可改變歷史,否則...」


    「我知道!就算她消失總比呆在那個人渣身邊強!」葉涵吼到後麵蹲在地上大哭:「我不想再看著她為了我裝一輩子啞巴...一輩子都要留在不愛的男人身邊...」


    係統:「後果自負。」


    芳華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慕雪嫣一路跑來,額前髮髻淩亂,紅著臉喘氣,對著葉涵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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