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慕雪嫣聞到墨子齊身上的氣息就噁心,偏頭從枕頭底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刺進了墨子齊的胸膛。


    墨子齊的手剛要解她的衣服,胸膛就傳來濕熱的感覺,一把匕首直直插在胸口上。


    「你要殺我?」墨子齊拔出並不深的匕首,發狂般掐著她的脖子:「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殺我!她到底有什麽好!竟然為了她弒君!」


    慕雪嫣一把推開他,光腳站在地上:「你若再碰我,我便死在你麵前。」


    「有種你便試試。」墨子齊又逼進她,小金子突然闖了進來抱著他的大腿喊道:「娘娘走啊...快走!不要留在這裏!」


    「大膽奴才!」墨子齊一拳一拳的砸在小金子的後背上,小金子口吐鮮血,依然不忘提醒慕雪嫣:「娘娘...走...快走...」直到用盡全力,倒在地上...


    「小金子...不要...」慕雪嫣雙手顫抖著捂著自己的嗓子,嘴形一直保持「啊」想喊出聲卻徒勞無功,最終暈了過去。


    墨子齊怒斥身旁的宮女:「傳太醫,快穿太醫!」


    慕雪嫣昏迷不醒,太醫額上冒汗,哆哆嗦嗦地說:「皇後...受到驚嚇...失聲了...」


    「失聲...」墨子齊將太醫整個人拎起,手臂青筋暴起,歇斯底裏:「朕命你治好皇後,不然朕割下你的舌頭。」


    太醫年紀大了,經不起他這麽折騰,雙腳蹬在空中,為了保命,隻能拚命的點頭。


    墨子齊為了治好她,每天想盡法子討她歡心,登基三年後宮隻有慕雪嫣和貴妃裴琴兩位嬪妃,而他一門心思全在慕雪嫣身上,膝下無子嗣。大臣不止一次上奏勸他充斥後宮,都被他一一否決。


    這三年,慕雪嫣放棄了掙紮乖乖的呆在墨子齊身邊,唯一的代價就是留葉涵一命。墨子齊怕她病情嚴重永遠不能開口便再也沒有逼迫過她。


    葉涵每晚深夜在長樂宮紅牆外都會吹著慕雪嫣送給她的短笛,現代歡快音樂被她吹了個遍,白晴和江韻寒則在不遠處陪著她。


    「曲子雖快,可我怎麽聽著如此難過。」


    江韻寒輕輕地安撫懷中流淚的白晴:「我相信老天爺最後會讓她們重新在一起的。」


    「喵~」蹲在葉涵腳邊的肉球突然猛的一躍,跳到了紅牆之上,迴頭衝著她叫了一聲就跳到了長樂宮裏。


    慕雪嫣聽到貓叫立馬從房裏跑了出來,肉球撲進她的懷裏叫個不停。


    「是她讓你來的對不對。」慕雪嫣環顧一下四周,幾個下人睡的很沉。壓低聲線,貼在肉球耳邊:「告訴她,我很想她,我很好,讓她放心。」


    「喵~」肉球離開慕雪嫣的懷裏,跳了出去。


    葉涵快天亮才離開,葉涵低頭問正在打哈欠的肉球:「她都說了什麽。」


    肉球用爪子洗了把臉:「喵喵喵~」喵了許久才停下,葉涵莞爾一笑:「看來她說的還挺多。」


    葉涵俯身撈起困意十足的肉球:「你睡吧,我抱著你。」


    肉球喵嗚了幾下,唿唿大睡。


    —————


    景阿嬌走後的幾年,墨子成老了一大半。兩鬢斑白,眼眶深陷,原本的神采奕奕早已被麵如死灰代替,今日他在麵聖前獨自見了江韻寒一麵。


    「這麽多年,委屈你了。」


    「皇上這是做什麽。」扶起向她鞠躬的墨子成。


    「我已經不是皇上了。」


    江韻寒微微笑道:「你在韻寒心中是唯一的皇上。」


    墨子成無力的靠在門上,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可我不光保護不了母後,還害死了阿嬌...我有何用!」說著猛扇自己耳光。


    「皇上,別打了。」江韻寒按住墨子成的手:「我們還在這陪著您。」


    墨子成深深望了她幾眼,擦幹眼淚說:「我不能再對不起你了。」說完轉身而去,步伐堅定而快跑。


    禦書房。


    墨子齊批閱奏摺速度很快,墨子成一天才能看完的量被他半天看完。


    墨子成不禁自嘲:「我真的遠不如你...」


    墨子齊不接話茬,問道:「找朕何事。」


    墨子成跪在地上:「待我死後,阿嬌代替韻寒與我合葬,放她出宮。」


    墨子齊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批閱奏摺。


    「我的兒子在你手上,女兒下落不明,她一介婦孺對皇上你何來威脅。」墨子成畢恭畢敬地磕頭:「這是我死後唯一的要求。」


    墨子齊有些不耐煩:「那就等你死了再說!」


    「君無...戲言。」墨子成突然吐血倒地,一番抽搐過後便斷了氣。


    墨子齊目光一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聲音由低到怒吼:「來人...來人!」


    經過太醫把脈才知道墨子成早做準備喝下了毒藥,表麵上是在換江韻寒自由,實際上他的心早就跟著景阿嬌去了,如今得償所願。


    墨子齊離開冰冷的龍椅,蜷縮在角落裏,隱約看見大殿的門被三個孩童推開。


    「成王哥哥,齊王哥哥,你們等等我。」


    年齡最小的女童被高高的門檻絆倒在地,哭喊著:「你們好壞...都不等我...」


    墨子齊想起身去扶她,卻被穿著金絲長袍的少年搶了先。


    女童的哭聲戛然而止,眉眼彎彎:「子齊哥哥,你真好。」


    原來,慕雪嫣曾經對他如此溫柔,甜糯的「子齊哥哥」讓墨子齊多年以來堅如磐石的內心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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