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尚未開始,宴會廳已然非常熱鬧,這次活動很成功,參與者都能拿到數量不等的獎金,對員工來說,沒什麽比多拿工資更高興的事了。


    參加酒會的,除卻活動參與員工,也有公司高層。


    幾人圍在一起,都是讚賞這次段一言活動做得不錯,非常有決斷力,青出於藍,大有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勢頭。


    而此時這個眾人口中即將被拍死的前浪,正坐車前往酒店,身側還坐著傅沉。


    雖說這次傅欽原以資金入股段氏的活動,那也是以公司名義,傅沉畢竟是實際掌權人,來參加也正常。


    “一言這次做得的確不錯,像模像樣,圈子裏的人都說,比你出色。”


    “快被兒子比下去了,你這個做父親的,就沒半點危機感?”


    傅沉輕哂,“現在他們都說,讓你早點退位讓賢。”


    他就是故意刺激段林白,隻是沒想到某人臉皮夠厚,直接說了句:“那挺好的啊,我早就想甩手不幹了,我巴不得他能獨擋一麵,趕緊繼承公司。”


    “你也知道,公司亂七八糟的破事太多,我年紀大了,真的管不過來。”


    “你沒發現,我最近幾年發際線都瘋狂後移?”


    傅沉:“……”


    你頭發烏黑濃密,到底從哪兒看出發際線後移了?


    不過段一言也是個倒黴孩子,遇到這麽個不負責的父親。


    **


    此時酒店的某個vip專屬車道內


    段一諾剛走過來,她手中提著一個某知名數碼品牌的袋子,左顧右盼,等人過來。


    其實這次活動很成功,某人功不可沒,段林白私下還誇過他好幾次,也算是他第一次進公司的大案子,段一諾就想給他送個禮物,約了在這裏等。


    車道這邊屬於通風口,天色黯淡下來,周圍寒意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透著股子涼。


    周圍燈光白熾,將她影子投射在地上,冷白死寂,莫名透著股寒意。


    這邊是vip車道,安靜得有些過分,有時偶爾聽到一些車聲,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低頭又檢查了一下包裝袋,可能是第六感的心理作用,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窺探她,她抿了抿嘴,難不成自己多心了?


    此時她手機震動著,收到條信息:【堵車,你先找暖和的地方待著,我到了再聯係你。】


    段一諾雖然迴複了一句好的,可還是在原地吹了會兒涼風,直至實在冷得扛不住,才轉身準備先去酒店暖和一下。


    等電梯的時候,還是察覺到了周圍有異動,她沉了下嗓子,“出來!”


    沒動靜。


    隻是過了兩秒,從一側寬大的石柱後傳來窸窣的聲響,走出來的人,她並不陌生,因為白天剛見過——


    肖乃文。


    肖乃文來這裏,壓根不是找段一諾的,他是來等段林白的,白天得罪了段一言,他現在能求助的也隻有段林白的,據說他脾氣很好,很好說話。


    段氏的酒會,也不是什麽高規格的晚宴,酒店隻是正常營業,肖乃文自然可以自由行動,得知段林白會通過這裏進入酒店,才在這邊等著。


    不曾想會撞到段一諾。


    今天在公司見過,加上她和段一言是龍鳳胎,雖然長得不是一模子刻出來的,卻也很像,也就猜到了她是誰了。


    此時被人發現,做賊心驚,寒風從過道吹來,身子瑟瑟發抖。


    段一諾看到是他,長舒一口氣,還以為遇到什麽變態了,而此時她手機再度震動起來:


    【你在哪裏?還在車道那邊?】


    肖乃文一看她拿手機,當時就心慌了,本能以為她叫人或者報警之類的,大吼一聲,“不許報警!不許叫人!”


    空寂的車道,他聲音帶著迴響,刺耳難聽。


    段一諾被嚇得一個觳觫,一臉智障得看著他,忍不住腹誹:神經病吧。


    她眼神輕蔑不屑,加上和段一言長得又像,兩人長相重疊,深深刺激到了肖乃文,居然直接衝過去。


    段一諾瞧他衝過來,雖然躲閃,可沒徹底避開,手中的禮物被打落,裏麵是限量版的機械鍵盤,磕在地上,還能聽到金屬塑料的跌撞聲。


    “你是不是有病!”段一諾氣結,“真是智障。”


    自己是有多倒黴,遇到這麽個垃圾東西。


    可她看出了肖乃文眼底的瘋狂,不想和他多糾纏,和一個瘋子癡纏,沒什麽意義,不如先離開,然後報警。


    她想著,撿起地上的東西就準備離開。


    而此時她手機震動起來,顯然是沒等到她迴信,某人打電話來了。


    “不許接!”她還沒摸出手機,某人就聲嘶力竭的大喝一聲。


    像是歇斯底裏的野獸,眼底充血,盡是瘋狂之色。


    段一諾隻瞥了他一眼,半句話都沒和他說,提著禮物,準備離開。


    她若是此時發作,肖乃文可能還舒服些,就是這種輕蔑不屑,反而是激怒了她,段一諾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加上不想和瘋子糾纏,就沒理他,沒想到他卻從身後衝過來。


    好像要把對段一言的怨恨,一股腦兒的發泄在她身上。


    “你們段家沒一個好人!”


    他揮拳過去的時候,段一諾轉身,側頭,避開了。


    “你要是有病就趕緊去看醫生,白天去公司鬧事,現在又在這裏找茬,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段一諾將購置的禮物放在一邊,“躲在這裏嚇人,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和我動手?”


    “真是絕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脾氣真的很燥,很不好惹!”


    肖乃文似乎是急紅了眼,脾氣上來,就想把一股子怨恨,都盡數發泄在段一諾身上,反正此時四下無人,他就不信,自己玩不過段一言,還整不過一個丫頭片子。


    段一諾今天打扮得非常淑女端莊,看著還真有幾分軟弱可欺。


    隻是他再度衝過去的時候,肥碩的身子稍有幾分笨拙,段一諾一腳踹過去,他身子急急往後一退,之前被陳妄打的患處還沒好全,舊患添新傷,疼得齜牙咧嘴。


    段一諾可不管他,衝過去,對著他最為脆弱的地上就是致命一擊。


    她沒專門學過什麽拳腳,但對付色狼的招數還是會一些的,此時就盡數用在了肖乃文身上。


    肖乃文是怎麽都沒想到,段一諾下手這麽狠!


    這特麽根本不是個女人吧。


    盡往最疼的地方招唿。


    疼得他頭皮發麻,渾身直冒冷汗,身子蜷縮在地上,痛得直哼哼。


    “你想找人麻煩,也找錯人了,你也不去外麵問問,我什麽時候被人欺負過,我從不主動惹事,但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了!”


    “上來就動手,你真以為我好欺負是不?”


    “你該不會是在這裏等著我爸和我哥吧,準備報複他們吧,那你還真是來錯地方了。”


    ……


    某人抵達車道的時候,就看到段一諾一手提著裙子,對著一個男人“拳打腳踢”,眼皮猝然一跳。


    這丫頭……


    著實有點生猛啊。


    此時肖乃文先看到了他,立刻抬手唿救,“救命——”


    “你還敢唿救,我告訴你,我馬上就去報警,誰也救不了你,周圍都有監控,你跑不了。”段一諾方才一直在忍著,東西被摔了都沒發作,此時也是氣急了。


    “先生,救命——”肖乃文朝著遠處的男人揮手。


    段一諾知道有人來了,不好繼續“虐”他,最後補了一腳,扭頭準備告訴那人:


    我是在為民除害,會報警處理,您就別多管閑事了。


    沒想到一迴頭,就看到穿著黑色防風衣的男人,雙手插著口袋,眼睛瞳仁很黑,一瞬不瞬盯著他,嘴角似有弧度,意味不明。


    她瞬時紅了臉,立刻放下裙子,隨意整理了一下頭發,“那個……你怎麽來了?”


    “打你電話不通,就來了。”他走近,看到地上那人的臉,略微蹙眉,“怎麽是他?”


    “他有病,好端端的過來攻擊我,我隻是適當反擊了一下。”


    適當?


    肖乃文沒想到來的是段一諾的“同夥”,一時又恍若跌進深淵。


    他從地上摸爬起來,男人個子很高,他身材矮短,隻能抬眼略微仰頭打量著他。


    這人年紀不大,穿得非常隨意,隻是模樣生得非常好,五官是生生的冷厲,白熾的燈光下,將人五官盡數暴露出來,缺點盡顯,他的眉眼卻沒半分瑕疵。


    居高臨下看著他,那種俯視一切,目下無塵的視線,讓他陡然想到了陳妄。


    他身上沒有銅臭味,幹淨純粹,教養極好,偏頭和段一諾說話的時候,舉手投足盡是風度。


    隻是一開口,就是讓肖乃文心驚的話,“報警吧。”


    “嗯。”此時又來了人,段一諾心底也踏實了些,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您好,110嗎……對,我要報警,這裏有人行兇,我目前在……”


    肖乃文一聽她真的報警了,想剛從局子裏出來,不想再進去了,這次段一言肯定會踩死他的,他越想腦子越亂,滿心滿眼的希望她不要報警,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腦子糊塗,就生了邪念。


    他陡然想起,自己口袋中的鑰匙串上,有把小拇指大小的刀子,邪念心生,就完全控製不住了。


    他顫巍巍摸出鑰匙,將小刀取出,就朝她揮過去。


    段一諾此時是側著身子打電話的,並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畢竟事已至此,她沒想到這人會瘋狂至此。


    “段一諾!”她胳膊拽住,整個人就被拉開,肖乃文雖然撲了個空,可刀尖卻染了血。


    “你流血了!”段一諾一把抓著他的小臂。


    從手腕到小臂上方,防風衣被劃破,切開了四五公分小口子,傷口不大,血卻沿著切口,緩緩滲出。


    “我沒事。”他眼看著肖乃文反撲過來,扯開段一諾。


    刀尖幾乎是貼著他的臉劃過去的,看得段一諾,瞳孔一顫,幾乎失聲喊著他的名字,“顧淵——”


    顧淵?


    肖乃文再度瘋狂了,這不就是那個幫助陳妄,對外公布他錄音的混蛋?


    隻是癲狂之際,短暫失神。


    顧淵手指伸過去,已經擒住他的手腕,猝然用力,將他手臂生生反擰到身後,手腕劇痛,刀子瞬間掉落,段一諾腳很快的將刀子立刻踢開。


    肖乃文大叫一聲,小腿被踹了一腳,劇痛之下,整個人已經跪趴在地上。


    他動作極快,對著他的後背狠狠踩了兩腳,那股子狠勁兒……


    簡單粗暴到有些狠戾。


    段一諾深吸一口氣,看向那個男人,他連動手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肖乃文的聲音逐漸削弱,他才罷了手。


    因為此時恰好有車子駛入,燈光打過來,將周圍發生的一切又照得透亮。


    “三爺,好像是諾諾小姐。”開車的是十方。


    “諾諾?”段林白原本正在看手機,聽了這話,急忙直起身子,透過前置擋風玻璃,看清了外麵的事,急忙招唿他停車。


    此時段一諾正在接電話,方才肖乃文突然衝過來,報警電話被衝斷,那邊接警中心又迴了個電話過來,她又詳細複述了一遍地址,偏頭就看到自己父親衝過來。


    “諾諾!”段林白下車後,傅沉等人也緊跟著下車查看情況。


    “怎麽迴事?”他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肖乃文,因為趴在地上,看不清臉。


    “就上迴活動上被哥哥處理的那個人,跑到這裏蹲守,準備報複你的,結果被我碰到了……”


    肖乃文此時被打得口不能言!


    他不是來報複的,他是找段林白求情的,可他此時就是有滿腔的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激動得顫著身子,急得要死。


    這人怎麽這麽愛胡說八道!


    “他想打我,我都嚇死了,幸虧他出手救了我。”段一諾肯定不會說,他倆是約好在這裏等的,“對了,他還有刀,可能是想殺你的,隻是我比較倒黴。”


    “刀?”段林白一聽說這人想對自己女兒出手,已然怒不可遏,還動了刀?


    “刀在這裏。”說話的是千江,他今晚也跟過來了,此時已經找到了被段一諾方才踢開的刀子,“上麵還有血。”


    “你受傷了?”段林白關切得拉過段一諾,就想檢查她是否傷了。


    “不是我,是他。”段一諾指著身側的人。


    顧淵穿著黑色防風衣,即便被豁開了口子,染了血,也看不真切。


    “今晚真是謝謝你。”段林白打量著他衣服的豁口,略微蹙眉,看著切口很大,“我馬上讓人送你去醫院。”


    “謝謝。”他沒拒絕,因為刀口很長,可能要縫合一下,沒法簡單處理。


    “我去,你特麽是不是找死,居然敢跑來這裏鬧事,白天我就聽一言說了你,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段林白說著上去又補了兩腳。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最不好惹,你還敢動我女兒?”


    “我告訴你,你這次要是不把牢底坐穿了,我跟你姓!”


    肖乃文哼哼唧唧,說話都不利索。


    顧淵看了眼段林白,又掃了眼段一諾:


    父女倆都一樣虎。


    *


    警察過來之前,段一言已經到了,他也是走得這邊車道,聽說這件事,也是心底大駭,不消多時,酒店保安和警察幾乎同時到了,又是一陣忙活。


    段一諾作為當事人被警方留下問詢,顧淵則因為受了傷,先去了醫院,同行的是段一言。


    此時酒會已經開始了,段一言雖然沒來,不過段林白去鎮場了,大家也就沒多想,照舊歡騰。


    反而是陳妄無意得知之前幫了自己的段氏員工被處罰,想和他致謝順便道歉,他四下找尋,都說他沒來,可周圍安保卻明顯多了不少,加上段一言也沒來,他心底猜想著怕是出了什麽事。


    酒店上方是熱鬧非凡,底下警車盤旋,又是另一番景象。


    ------題外話------


    今天真的是冷得我瑟瑟發抖o(╥﹏╥)o


    想穿秋褲了~


    日常求個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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