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忙於籌備婚禮,自然是顧不上調侃京寒川了。


    不過某日段林白帶著許佳木到嶺南做客,也是受許老邀請,老爺子雖不喜歡許佳木家人,對她卻頗有好感,還說等她舉行婚禮,會送她一份大禮,許佳木笑著婉拒了。


    在許家吃飯的時候,自然免不得要喝點酒。


    段林白以前喜歡喝,許老就特意讓人準備了一瓶珍藏的好酒。


    “不用開酒了,我不喝,最近在戒酒。”段林白看許堯在開酒的時候,立刻阻止。


    “喝一點沒關係吧,戒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許正風笑道。


    “沒有,我們打算開春結婚,就……”


    段林白沒說完,不過許家人已然心領神會,這是準備結婚要孩子啊。


    難怪嘴巴管得這麽嚴。


    “打算什麽事要?”許老追問。


    “年後再說吧,現在就是準備著,前期準備充分,想要孩子不是分分鍾的事。”段林白就是個嘴巴快的。


    他說完,就被許佳木踹了一腳。


    “你怎麽了?”


    “幫我夾個魚。”許佳木指著距離段林白最近的一道菜。


    “說話就行,你踹我做什麽?”


    “魚好吃吧?自家醃漬風幹的,迴頭給你們帶點迴去。”許家老太太笑著,反正他們家這魚,也是吃不完的。


    兩人離開後,許佳木才和段林白說,“你在人家麵前提生孩子幹嘛?”


    “不能提?你害羞?”


    “不是我,六爺最近不是急著要孩子嘛,又一直沒有,許家人肯定急,你說這話,不是朝人家傷口上撒鹽?”


    “我都和寒川說了,讓他多努力點,嘖——”段林白咋舌,“你說他們倆真的沒問題?”


    “你少說兩句吧。”


    “我就覺得以我的能力,我們可以三年抱倆!”


    許佳木輕哂:“你的能力,我第一次就見識到了。”


    “噯,許佳木——”


    段林白一聽這話就炸毛,總提這事兒不厚道呀,他不要麵子的啊。


    果不其然……


    這兩人離開後,許爺沒催,反而是許夫人打了電話給許鳶飛,從關心她吃飯,莫名其妙歸結到了可以要個孩子的話題。


    許鳶飛被弄得哭笑不得。


    被最親的人催生,兩人都是頭一迴。


    京寒川以前真的是個浮在空中的人,每日就是聽聽戲,釣釣魚,現在被逼到這份上,哪裏還有尋常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無奈偏又沒辦法。


    兩人也試過,胡來折騰一整夜。


    結果還是半點動靜沒有。


    京寒川正拿著小鏟子給花盆裏的植物鬆鬆土,看著許鳶飛掛了電話,愁眉苦臉,就猜到肯定是催生電話,“這次是誰?”


    “我媽,真是煩死了。”


    京寒川笑著,“咱們多努努就行。”


    許鳶飛無奈,“努力這麽久有用?”


    “說明還不夠努力!”


    “你怎麽說出這種話的。”


    “我諮詢過醫生,他們說女人懷孕這種事,還是有一定規律可循的,比如說排出的……唔——”


    京寒川話沒說完,就被許鳶飛給捂住了嘴。


    這人怎麽能如此震驚的胡說八道!


    “你別說這種話。”也不覺著臊得慌。


    京寒川扯開她的手,把人摟在懷來,手臂虛虛環著她,還在撥弄著盆裏的一點土,“這都是有依據可查的東西。”


    “我們倆之間,什麽渾話沒說過。”


    “你現在害羞什麽?”


    領證都有半年了,也不是第一天發生關係,夫妻床笫間,自然會說不少渾話,隻是這青天白日,某人就說這類話耍流氓,許鳶飛還是覺著,自己臉皮太薄。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是什麽時候……”


    許鳶飛整個人被他攬著,順勢往他身上靠了下,京寒川身上總有種特別的陽光味兒,幹淨好聞。


    “什麽?”


    “你在我們家偷親我那次,也是挺大膽的,你就不怕我當時醒了,給你就地正法了。”


    許鳶飛想起那日的事,忍不住心顫。


    “不過那次之後,你很快開始躲著我了……”


    京寒川自顧自說著,偏頭吻著她的發頂,“你就不會想我,不想見我?親了一次……”


    “就不會再想?那時候倒是心狠。”


    許鳶飛覺得自己快昏死過去了,這大白天,這人怎麽莫名開始耍流氓了。


    許是那次的事情印象深刻,此時想來,還是覺得心頭像是又鹿角在撞……


    心亂得難以平靜。


    慢慢地,她似乎察覺到了某人想做什麽。


    “現在是中午……”


    “嗯,你也該困了,我們去午睡。”


    某人說得理所當然,可是許鳶飛掙紮了下,“我還要去店裏。”


    “學生都放寒假了,店裏開著也沒人,晚些過去也沒關係。”


    許鳶飛覺著,這個人若是生在古代,絕對是那種會因色誤國的昏君,因為這天,兩人膩膩歪歪,等睡醒後,床單又是皺皺巴巴,害得她不得不又換了套新的……


    最後也沒去店裏開門,還特意打了電話給兼職生。


    那幾個學生,似乎也明白老板娘婚後不想開店的原因,笑著說沒事,弄得許鳶飛又是紅著眼去剜身側的人。


    她將床單拿去清洗的時候,餘光瞥見牆角的體重器,下意識走過去稱了下。


    胖了三斤。


    “怎麽了?”京寒川衝了個澡,吃穿了簡單的薄毛衣,套著休閑褲,就從後麵摟住了她,餘光瞥了眼稱重器上的數字。


    “胖了。”


    “挺好。”京寒川對這個倒是沒什麽所謂,而且因為之前許老住院,再到後麵舉行婚禮,就算許家再給許鳶飛進補,體重也沒飆上去。


    或許是因為最近要孩子的事情鬧得,她伸手捏了下自己腰上的軟肉,“你說……”


    “這會不會有了啊?”


    “我覺得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待會兒出門,去買個驗孕棒試試。”京寒川此時倒是希望這孩子早些來。


    最近他都不太敢帶許鳶飛迴家,自己母親沒說什麽,隻是會燉湯給她滋補,可是他爸就不一樣了,拉著他到後院遛彎,就總是說……


    “孩子的事情吧,我不想催你。”


    “不過啊,你看傅沉和斯年……”


    “努努力啊。”


    這還不叫催?


    許鳶飛聽著他的話,點點頭,兩人晚上沒做飯,出去下了個館子,許鳶飛路上總時不時摸著自己的腰,好像真的比以前圓潤了一些。


    兩人迴家時,路過藥店,擔心一個不準,特意買了三支驗孕棒,然後許鳶飛就鑽進了洗手間。


    略顯興奮的研究了一會兒,試了一個……


    一條杠!


    再一個,再第三個,還是沒有!


    看著她灰心喪氣的走出來,京寒川忍不住笑出聲,“沒有就沒有,至於這樣?”


    “我以為該有了,而且我這肚子……”許鳶飛摸著腰,她這純粹就是心理作用,自己覺得胖了不少,就越摸越覺得肉乎乎的。


    直到京寒川往她心口紮了一刀。


    “你可能……”


    “就是純粹發胖。”


    “今晚你睡客房。”許鳶飛說著嘭得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外麵都是某人低低的笑聲,差點沒把她氣死,這天冷了,整個人也犯懶,加上結婚後,恨不能整天和京寒川膩在一起,又不愛動,怎麽可能一點肉都不長。


    許鳶飛氣得不行,就與宋風晚說了這件事。


    她們幾個人私底下背著各自丈夫拉了個小群,偶爾會在一起吐槽一下,當時群裏宋風晚正在和餘漫兮說要迴南江的事,她就把京寒川給吐槽了一便。


    京寒川此時正在廚房做甜點,準備待會兒哄哄媳婦兒,想著她方才鬱悶的表情,兀自一笑。


    可能相處越久,性子就暴露得越多,倒是和小孩子一樣,可還是……


    有點可愛的。


    過了半晌,許是聽到外麵有攪拌器的聲音,許鳶飛才從屋裏出來。


    “你想做什麽?”


    “哄你。”


    許鳶飛抿抿嘴沒說話,其實她此時已經消氣了,因為和宋風晚一群人已經拿著表情包把他“虐”了一通。


    “剛才和晚晚聊天,她說過幾天要和三爺迴南江?”


    “應該是去提親。”京寒川在低頭切著水果,準備裝飾用,“他們結婚,不在南江辦,但議親什麽的,肯定要親自去一趟。”


    “不過傅家二老應該沒辦法親自去南江吧。”


    畢竟山高水長,兩位老人家身子骨就算硬朗,就傅老的身份,也不太方便到處跑。


    “嗯。”


    “可提親這迴事,父母不去,總得長輩跟著才行,傅家誰去?”許鳶飛伸手捏了塊她切好的橙子送入嘴邊。


    “他二哥。”


    “噗——”嚇得許鳶飛差點噎著,“他二哥?你有沒有搞錯?”


    那不是傅聿修他爸?


    “原本他姐也要跟著一起去的,好像那時候沈家那邊有什麽親戚要結婚,快過年了,各家事情都挺多的,他大哥的話,你也清楚,沒時間,不過年後有調任,估計要迴京了。”


    “這不會很尷尬?”許鳶飛忽然覺著嘴裏這瓣橙子,有點酸,“三爺這提親還能順利?”


    京寒川聳肩,餘光瞥見她表情不自然,“怎麽了?橙子不好吃?”


    他說著捏了一瓣放入嘴裏。


    特別甜!


    **


    說起提親這件事,傅仲禮此時也在發愁。


    因為他聽說,喬望北也會到南江去,上迴傅沉拉著人家小姑娘偷摸領證的事情,他算是把喬望北“騙”到京城的,後來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越發不對勁了。


    他當時就想著,反正喬望北對自己也沒什麽好印象,也就那樣了。


    雖說兩家結親,但見麵次數也少,畢竟傅沉成家後,都是各自過日子,與他不相幹的。


    孫瓊華此時正再給他收拾行李,手中拿著衣服,詢問他意見,卻看到傅仲禮在發呆,“仲禮?和你說話呢?那邊天熱,給你帶這幾件襯衫可以嗎?”


    她過些日子要出國看兒子,傅仲禮離開當天可能不在京城,所以提早給他拾掇一下。


    “都行。”傅仲禮歎了口氣。


    “怎麽唉聲歎氣的?到時候你別忘了把我給嚴遲的禮物給帶上。”孫瓊華之前個傅漁買東西,順便給小嚴先森也買了一份。


    “我知道。”傅仲禮捏著眉心,“你說這爛攤子怎麽就落在我頭上了。”


    “長兄如父。”


    “那小子何曾把我當成父親看過,上迴那件事就被他坑慘了,你都沒看到喬望北後來是怎麽看我的?爸媽也真是,還說這是個光榮的任務,就那兩家子人,誰應付得來啊。”


    孫瓊華看他頭疼,忍不住笑出聲,“沒事,反正就是走個過場,沒什麽可為難你的。”


    婚期都定下了,提親就是個流程而已。


    傅仲禮長歎一聲,“要真是走個過場就好了,隻怕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啊。”


    ------題外話------


    長兄如父……兄長什麽的,就是用來坑的。


    三爺:出發去提親!


    二哥:……想裝死。


    *


    中午想眯一下,結果睡過了,最近一周多,每天都沒怎麽睡,感覺給我一張床,我可以睡到地老天荒【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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