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寒川結婚前一天晚上,雖說已經領了證,不過和正式舉行儀式總歸有所不同,段林白攢局,約了幾個人出去喝了點小酒。


    算是為他慶祝徹底告別單身。


    這邊在歡度告別單身,可外麵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了。


    傅沉出去小聚,都是一群男人,宋風晚自然不會跟去,她正和湯景瓷推著孩子在外麵散步,卻瞧見時不時有警車巡邏,唿嘯而過……


    “最近京城還有什麽大事?”湯景瓷狐疑,總覺著街上多了許多警車。


    “六爺要結婚了,還是和許家小姐,這就是頭等大事。”宋風晚聳肩。


    就因為這一對要結婚,外行人看個熱鬧,可是對於京城的警察來說,那就是基本都處於戒嚴狀態。


    這樣的大事,雙方的親朋好友,肯定都是盡數到場的。


    大佬的朋友,那肯定都是……


    雖說現在是法製社會,也不可能有人敢聚眾鬧事,但是這麽多大佬忽然齊聚京城,難免讓人心驚啊,肯定得加強巡防。


    “我聽說,他倆明天結婚,周圍還布控了警力。”


    “嗯?”湯景瓷對國內許多情況都不甚了解,“需要這樣?”


    “估計是怕明天接親的時候,有什麽衝突吧,畢竟這兩家人,可都不是什麽善茬。主要是邊上也會有群眾和媒體圍觀,人多一旦多起來,難免會有衝撞,他們也是防患於未然吧。”


    湯景瓷點著頭,“我聽說許家準備為難六爺。”


    “你都聽說了?”


    “昨天見了段林白,他說要做伴郎,居然和我說,可能要準備防彈衣。”


    宋風晚隻是一笑,“明天就知道了。”


    *


    所謂的單身派對,並沒持續多久,畢竟第二天還有正事要做,某大佬直接放了話出來,讓他們喝酒的話,也得注意分寸,誰耽誤了大事,他可饒不過。


    十點多,眾人就散場了。


    傅沉迴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下樓衝奶粉的喬西延。


    “這麽晚還沒睡?”傅沉抵家已是十一點多。


    “你以為照顧孩子很容易?”喬西延本不是個特別會照顧人的人,一開始照顧喬執初,鬧出了不少事情,甚至還把孩子摔過。


    有時候照顧得沒了耐心,真的很想抽他兩下。


    喬執初:【瑟瑟發抖】


    “估計等晚晚的出生,肯定是你照顧得比較多。”


    “我隻能送你一句話……”


    傅沉撩著眉眼,“嗯?”


    “珍惜當下。”


    傅沉兀自一笑,此時隻當個玩笑話在聽。


    喬執初許是白天睡多了,這會兒似乎是睡不著了,喝了奶,喬西延還抱著他看了會兒狗子。


    傅沉洗了澡,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喬西延坐在客廳,攥著刻刀在雕琢著什麽東西,喬西延則靠在沙發上咬著手指。


    “還不想睡?”某人手腕扭動著,刀子在一塊石頭上,刻出了繁複的花紋。


    喬執初似乎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了,自顧自的咬著手指,壓根不理他。


    傅沉挑眉:他就是這麽哄孩子的?


    **


    京許兩家,這一夜,均是折騰了後半夜才睡。


    翌日


    冬日天亮得遲,所以外麵還黑黢黢的,京家就熱鬧了起來,等天色大亮,儼然是一派喜慶之色了。


    傅沉和傅斯年都是已婚的,做不得伴郎,不過段林白的伴郎是早就約好的,所以某人一大早也把自己收整得非常利索,開著自己略顯風騷的跑車直抵京家。


    傅沉去了京家,雖然不是伴郎,也要跟著去接親,宋風晚則去許家提前看了新娘子。


    她去許家之前,還特意問了傅沉:“六爺這次的伴郎都有誰?”


    京寒川朋友本就極少,因為許鳶飛這邊有三個伴娘,他這邊也得是三個,段林白,加上盛愛頤娘家的一個表親,原本還有個空位是準備留給蔣端硯的。


    當時也是實在找不到適齡的人選。


    結果……


    蔣端硯迴絕了:“我不能做伴郎。”


    眾人詫異,尤其是傅沉,因為京寒川沒有人選,而選伴郎,最好還是聰明機靈點的比較好,蔣端硯非常合適,所以他迴絕得,也是讓人詫異了。


    蔣二少在邊上,甕聲說了句,“我哥的確不太合適。”


    “理由。”京寒川追問。


    “這不做伴郎的,最好都要沒結婚的嘛……”


    蔣二少說完,蔣端硯立刻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某人倒是顯得非常淡定,任憑所有人打量,臉上半分情緒都不外露。


    段林白當時好奇地都要瘋掉了,私底下還拉著蔣二少問過,到底是怎麽迴事?


    臥槽,這特麽是什麽今天秘密啊!


    結過婚?


    蔣二少平時是個話癆,可是在這件事上諱莫如深,半點口風都不外泄。


    “夠不夠意思啊,稍微透露點啊。”


    蔣端硯私生活幹淨得令人發指,就連出外應酬,都是半點女色不沾,他來京城時間不長,不過圈子裏的都知道,他有多麽潔身自好。


    和這樣的人做生意,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滴水不漏,你想探聽他的喜好,都不可能。


    “不能!”蔣二少一個勁兒搖頭。


    “這麽神秘的?”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當時我在國外,對他的生活,本來就不了解啊。”蔣二少真是要被段林白逼瘋了。


    “那總知道一點吧,對方是什麽人啊?怎麽就分開了?”


    蔣二少咳嗽兩聲,“我和我哥保證過,說出去就短一厘米……”


    段林白嘔血,“這麽惡毒?”


    “其實也沒什麽好打聽的,你就別問了。”


    倒不是傅沉這群人真的八卦,主要是接觸多了,對他肯定好奇,他對自己的過往瞞得緊,時間長了,稍微嗅到一點東西,肯定都很想知道。


    自打在許家齋宴上蔣端硯徹底露了臉,又得到許老的提攜照顧,這段時間以來,別說京圈的人,就是許家都有人打過他的主意。


    為人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憑自己奮鬥出來的事業,這就是父母眼中的乘龍快婿。


    據說許老還親自做媒,想給他許一門親事,對方是許鳶飛的堂姐,人漂亮,性子也不錯,還是被婉拒了。


    他們怎麽可能不好奇。


    而且傅沉早就注意到他用慣了一支鋼筆,有一次談事情,傅沉想借他的筆用一下,那支用舊的鋼筆就在手邊,他卻特意取了另一支筆給他,愣是沒讓他碰一下。


    這牌子似乎早就不生產鋼筆了,他用得很仔細,保存得非常好,看樣子是非常寶貝了,估計更加珍視送這支筆的人。


    傅沉問過一句:“前女友送的?”


    蔣端硯笑著搖頭,推說不是。


    他就沒多問,此時他這般迴答,看樣子就不是前女友這麽簡單了。


    他的資料,若是去查,總能找到一些東西的,不過他們就是一時好奇,他不想說,也犯不著去挖別人私隱。


    蔣端硯無法做伴郎,不過他推薦了蔣二少。


    京寒川是拒絕的,不過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傅斯年提議,要不你去租個伴郎?現在婚慶公司都有類似的服務。


    這讓蔣二少傷透了心,難不成自己就那麽不靠譜,寧願去租,也不用他?


    寧願花錢都不要他這種免費的?


    不過如果能做京寒川的伴郎,這夠他出去裝逼好多年了。


    後來京寒川沒了法子,還是用了蔣二少。


    宋風晚聽說對方的人員配置,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配置,真能把新娘順利接迴去?”


    傅沉聳肩,“我和斯年會跟著一起過去,許家就算再為難,也總有法子的,兵來將擋。”


    宋風晚點頭,反正她隻是看個熱鬧。


    **


    川北京家


    傅沉與傅斯年是一齊來的,他們到京家的時候,作為伴郎的幾個人,早就到了,京家難得如此熱鬧,懸紅掛彩,院子裏也有不少孩子在玩耍。


    進屋後,盛愛頤已經在和段林白幾人交代,待會兒到了許家,應該怎麽做了。


    又給幾人封裝了紅包,無非是給攔門人的。


    許家人多,盛愛頤這次紅包可裝了不少。


    “傅沉、斯年,你倆來了,待會兒你跟他們一起去,一定要給我盯著他們一下……”


    這三個伴郎,段林白與蔣二少就不用說了,盛家了小表弟,才19歲,什麽事都不懂,到時候還得傅沉幾人在邊上提點著。


    “嗯。”傅沉點著頭,“寒川還沒好?快到時間了。”


    傅沉其實不愛湊熱鬧,他隻是想提前感受一些結婚的氛圍,自己以後結婚了,心裏有個底。


    說話間,京寒川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本就是風姿灑然之人,今天又特意收拾了一下,白衣黑褲,腕上搭著西裝,利落而幹淨。


    京寒川生得比較俊美,甚至於透著一點陰柔,有種難以言說的風流之感,尤其是領口正紅色的領帶,就像是神來之筆。


    將他的俊美,襯托得有些驚心動魄。


    “把衣服穿上啊,人都到了,馬上就出發了。”盛愛頤催著他。


    京寒川點著頭,眸子如常,有些漫不經心,可是今日卻像是被廳內的懸紅,染了點血般。


    炙熱灼亮。


    眾人出門時,傅沉才注意到,這京家這次的排麵有點大啊。


    除卻主車,幾十輛相同排麵的車子一起出發,這前唿後擁的,跟去接親的,都是些生得粗壯的大漢。


    這些人齊齊登門。


    這是去迎親,還是去搶親?


    “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傅沉坐在京寒川身側,忍不住問了句。


    “我爸安排的,他說這次許家的人肯定不會少,場麵上不能落了下風。”京寒川抿了抿嘴,稍微伸手扯了下領帶。


    “緊張?”傅沉輕笑,“我還沒見過你這麽緊張過?”


    “等你結婚的時候,你就懂我的感受了。”


    “我可能不會像你這樣。”


    “你以為嚴家人和喬家那幾位是吃素的?你坑了人家多少次,估計就等著這次的機會弄你!”


    傅沉搓了下手指。


    “先顧著你自己吧。”


    不過當他們的車子到了許家後,才發現大佬的安排是正確的……


    因為還沒到門口,遠遠就看到許家門口的陣仗了,許堯帶著頭,就在前麵門口等著。


    腳下還踩著一塊板磚。


    傅沉眯著眼,“寒川,你找普度大師合日子的時候,他有沒有告訴你,今天你可能有血光之災?”


    大喜的日子,許堯踩著板磚在候著,這是準備幹嘛?


    而此時一道寒風吹過,方才還端著姿態,嚴陣以待的許堯,忽然鼻子一癢……


    “阿秋——”


    這什麽鬼天氣,真冷啊!


    因為許鳶飛大婚,許堯也難得穿了身西裝,現在出來攔門,要是裹個羽絨服,有點不像樣子。


    而且全程都是要錄像拍照的,許堯也擔心把自己拍得矮挫矮挫的,穿著西服,裏麵貼了幾個暖寶寶就出門了。


    許堯揉了揉鼻子:這京家的車子在那邊磨嘰什麽呢,還不趕緊過來,是要凍死小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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