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首府,屋外涼風吹得樹影婆娑,落在牆上,稱出一片斑駁。


    十方叩門進來時,懷中抱著一摞文件。


    “三爺,這些是明天需要處理的,明天下午和張總還有個會議,還有半個月前的財經雜誌約好的專訪。”


    傅沉點頭,“後台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十方也是後來才知道宋風晚被布給砸了,這東西砸不傷人,但那麽大塊東西把你罩住,也肯定會被嚇得夠嗆。


    “看起來沒有人為損壞的痕跡,不過年久失修,禁不住拉扯。”


    傅沉翻著文件,沒作聲。


    “根據當時知情人說,是絞到了聶小姐的輪椅裏。”


    傅沉神色未變,“行了……”


    十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迴家了,沒想到傅沉說了句,“快年末了,公司事情也蠻多的。”


    “你事情都忙完了嗎?”


    十方一怔:這暗示性已經非常明顯了,紅果果讓他迴去加班啊。


    不過後台的事情,他也無法控製啊,而且現在都不能證明,這東西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你看著我幹嘛?”傅沉撩著眉眼,眼底一片涼色。


    “沒事,我去加班!”十方灰溜溜往外走,他本來準備拉上千江一起,結果打了電話過去……


    卻被告知:他在泡腳,準備睡覺了。


    氣得他差點摔了手機。


    *


    嚴家老太太送來的方子效果極好,宋風晚喝了幾天,之前的孕吐反應基本就被壓了下去,整個人氣色也好了許多。


    因為是食補,不會有什麽副作用,肯定比吃藥好太多。


    她和傅沉說了頒獎當天發生的事,所以特意約了蔣家兄弟到家裏做客。


    蔣二少自然又是精心捯飭了一番。


    現在入秋,他特別應景的穿了件亮黃色的皮麵外套,看得蔣端硯直蹙眉。


    “當季最新款,限量版,超拉風的。”


    蔣端硯咬了咬腮幫,“你別忘了三爺家有狗,你穿得這麽惹眼,是故意給狗立靶子?”


    蔣二少想起被狗追的場景,又默默換了件低調的黑衣服。


    三爺那條惡犬,真的是……


    又肥又壯還兇悍。


    就沒見過柴犬這般模樣的。


    不過它也不咬人,反而有些黏人,蔣二少就被狗子“強吻”過。


    此時想來還是惡寒。


    兩人到雲錦首府的時候,今日喬艾芸並不在,她知道今天傅沉有朋友來小聚,她在這裏,估計大家都拘謹,所以到了老宅,下午陪老太太去梨園聽戲。


    隻是沒想到京寒川與許鳶飛來了,雖然見過,也還是有點拘謹的。


    他們是猜到宋風晚懷孕,早就想來探望,正好趁著她獲獎的契機,就順道來了,人多些,反而熱鬧。


    吃飯之前,總歸有些無聊,許鳶飛說玩撲克鬥地主打發時間。


    蔣二少躍躍欲試,他以前不學無術,別的東西難說,打牌總是不差的,這人輪流換著,莫名其妙就變成他對傅沉、京寒川與自家大哥了。


    而且玩了幾次,他都是地主牌。


    宋風晚就坐在傅沉身邊觀戰,偶爾也會瞄兩眼其他人的牌。


    蔣二少咳嗽著,準備一雪前恥,在宋風晚麵前一展雄風。


    讓她知道自己也是很厲害的。


    某人摩拳擦掌著……


    因為對麵幾個人,居然還有人不熟悉規則,還在低聲詢問,如何搭配撲克,這讓他信心倍增。


    第一局,他也真的贏了。


    某人就差跳起來呐喊了。


    蔣二少:忍著,不能笑出來!


    “你想笑就笑唄,憋著多難受啊。”許鳶飛坐在邊上,看他嘚瑟的樣子,這得虧沒長尾巴,要不然已經翹上天了。


    “贏了我們就這麽高興?”蔣端硯眯著眼,打量著手中的牌。


    “沒有啊,我現在表現得很高興?”蔣二少一臉無辜。


    傅沉與京寒川同時看了他一眼。


    這跟著段林白久了,別的沒學會,賤兮兮的樣子,倒是學了十成像。


    傅沉和京寒川本來也沒認真,玩牌就是圖個樂子,蔣端硯是一開始不會玩,還在摸索著。


    瞧著某人嘚瑟的模樣,沒有任何交流的,三人在心底默默豎了g:


    打到這小子哭!


    蔣端硯畢竟是親哥,咳嗽著提醒了一句:“趁著現在還能笑,多笑笑。”


    蔣二少低頭碼牌,根本不理會他的提醒。


    也不知怎麽搞得,他總是地主牌,而接下來,這三個人就像是開了掛,配合得簡直逆天,碾壓著他的牌打,他手中的牌,幾乎走不掉幾張,很快就鎖定了敗局。


    傅沉:“年紀人,要懂得低調。”


    京寒川:“槍打出頭鳥懂麽?”


    蔣二少懵逼了,這特麽還怎麽玩啊,這三個人擺明是要搞死他啊。


    他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大哥,結果他隻來了一句:


    “繼續玩啊,你不是喜歡玩這個。”


    蔣二少氣得差點掀了桌子,他是喜歡玩這個,但不喜歡被人玩啊。


    幾輪下來,京寒川忽然抵了抵傅沉的胳膊,“我以前怎麽沒覺得鬥地主這麽好玩?”


    傅沉慢條斯理的整理牌章,“以前四個人一起,林白基本不參與,碾壓不了。”


    “現在的是碾壓局……”


    “贏得舒服。”


    蔣二少:“……”


    蔣二少這輩子都沒如此期待過吃飯時間,年叔招唿眾人吃飯的時候,蔣二少已經被按在地上摩擦得要死了。


    他還給段林白發了信息,說傅沉這群人太欺負人了。


    結果段林白迴的信息更加氣人。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和他們一起玩的?】


    【自己主動去送人頭,還怪別人虐你。】


    【你幾斤幾兩,心底沒點數啊?】


    蔣二少差點哭了,親哥不疼,認得大哥也不愛,這日子也是沒法過了……


    *


    餐桌上,都是說得閑話家常。


    這一桌除卻蔣家兄弟,都是已婚人士,許鳶飛也是無意問了句,“蔣先生沒有女朋友?”


    “沒有。”蔣端硯神色很淡定,看不出任何端倪。


    隻是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提到這個問題,蔣二少明顯不對勁。


    “你喜歡什麽類型?”許鳶飛純屬好奇,蔣二少以前是出了名的風流花心,他這大哥卻連半點花邊新聞都沒有。


    “沒具體要求,看眼緣吧。”


    迴答得十分官方,不過按照他這個年紀,若是沒處過對象,可能性不算大,隻是蔣家不是祖居京城,許多事大家知道得不多罷了。


    不過關於他的傳聞卻不少,傅沉與他是合作夥伴,也調查過一些,說是曾有個女朋友,不過隻是傳聞,無法印證。


    蔣二少低著頭,開始裝死。


    因為大家從蔣端硯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居然都直勾勾得看著他。


    看他幹嘛,他是死人,開不了口。


    “許老身體怎麽樣?”傅沉轉移話題。


    “不是特別好,我爸說過些日子如果不見起色,可能還得出國一趟,或者請醫生迴來看看。”提到這個,許鳶飛臉上難免透著些許哀戚。


    “還是雙腿問題?”宋風晚詢問。


    “還有其他老毛病,他年輕時受了不少傷,感覺突然都發作了。”生老病死是人是常態,沒辦法左右。


    也隻有麵對這些,才會感覺自己多麽無助。


    “接到京城照顧不好嗎?”宋風晚咬了咬筷子。


    “他不大願意來這邊,覺得老家舒服。”


    幾人閑聊著,宋風晚就說到南江嚴家認識那位老中醫,嚴家老太太一直會讓他幫忙調理身子,至今身體硬朗。


    包括喬艾芸、宋風晚都是受益者,喬艾芸是高齡產婦,孕期也是用著這位老醫生的方子,一切都平安順遂。


    如果西醫沒辦法,可以試試中醫。


    “有聯係方式嗎?”京寒川追問。


    “我待會兒給奶奶打電話問問,我覺得很靠譜。”宋風晚說得篤定。


    京寒川心底想著,的確可以試試中醫,畢竟外科手術老爺子身體也受不住,還是需要內調。


    “我覺得可以試試。”傅沉直言。


    許鳶飛也點著頭,他們家還真沒試過中醫。


    此時幾人就找醫生的事討論開了,蔣二少嚼著排骨,偏頭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哎……


    這死心眼!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看完別忘了留言投票票呀。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正文剩下不多了,關於番外問題,有不少人想看蔣大少的,這個後麵我會專門問一下,如果想看的比較多,番外可能會加一點,正文不會寫的,因為已經在收尾啦……


    最近填坑真的是……很爽!


    三爺:不是填坑火葬場?


    我:o(╥﹏╥)o


    ps:蔣二,死心眼這話,你敢不敢當著你哥麵說。


    蔣二: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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