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手指輕快得在鍵盤上躍動,準備敲擊完這行期末報告就收拾東西離開。


    “還寫?”


    “把這一段寫好。”


    說話間,傅沉已經繞到她身後,居高臨下的,雙手自然地撐在她手臂兩側的,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還要多久?”


    “很快了。”有人盯著自己,宋風晚很不自在,而且他這樣的舉動,弄得她心煩意亂,更加靜不下心,最後這段話,寫得斷斷續續。


    這人在後麵,也沒消停,不是碰碰她的胳膊,就是摸摸她的頭發,就算沒什麽逾越的舉動,也是純粹在攪亂她的思緒。


    “你離我遠點兒。”


    “還不能碰了?”


    傅沉啞然,這是被自己的小媳婦兒嫌棄了?


    “你弄得我最後這段總是寫不好。”


    “你到底在寫什麽?”


    傅沉這才認真看著電腦屏幕。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傳遞正能量。


    政治作業報告啊。


    傅沉看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他如果再打擾她,這小姑娘怕是會撲過來咬他一口,他笑著搓揉著她的發頂,“行了,不打擾你了,你寫完,記得保存好,迴家再繼續。”


    他離開後,宋風晚效率明顯加快,也就五六分鍾就合上了筆記本。


    傅沉挑眉,這麽快?


    他們走出書房的時候,恰好撞見許鳶飛正站在走廊邊打電話。


    “……嗯,不迴去了,有點事。”


    然後宋風晚再度想歪了。


    許鳶飛瞥見兩人,也頗不好意思的頷首,算是打招唿。


    他也不知道京寒川會有這種操作,居然直接讓傅沉等人迴家了?他們幾人關係好,自然說什麽都沒關係,但她臊得慌啊。


    傅沉牽著宋風晚從她身側穿過,直接下了樓。


    許鳶飛此時也掛斷了電話,越發不好意思。


    “她今晚不迴家?”宋風晚狐疑得看向傅沉。


    某人聳肩,“我哪兒知道。”


    宋風晚咋舌,這進展也是夠快的。


    **


    此時的京家大佬和盛愛頤正在梨園內。


    經理收到通知,說要把殷長歌的所有角色替換掉,有些詫異,“老板,是所有劇目都扯掉?”


    圈子裏對角兒習慣稱唿一聲老板,經理也就尊著權利叫法稱唿盛愛頤。


    “嗯。”


    “這個……”經理似乎有些為難。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是這樣的,長歌現在有些人氣,不少人在網上看了她的視頻,都慕名前來園子看戲,所以她的劇目撤下了,怕是會影響……”收益。


    盛愛頤細長的眉眼,輕微一挑,認真看向他,“京戲從來不是用於賺錢的,也不是媚世的,隻要做好自己就行,她誌不在此,她要兼顧許多東西,隻怕是給她留下劇目,她也投入不了過多精力和熱情。”


    “她最近演出,出錯的概率不低吧?”


    外行看熱鬧,盛愛頤扯掉她的劇目,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她最近真的出錯太多,與其這樣,還不如別唱了。


    經理不是票友,就是專門管理園子,聽不出殷長歌唱戲有什麽瑕疵,不過盛愛頤對此非常執著,真的是覺得戲大過天,所以殷長歌一直敷衍表演,她怕是早就記在心上了。


    “那我去安排。”


    殷長歌剛從京家出來,坐上出租,準備去園子,就收到了經理發來的通知,告訴她自己的所有劇目都被取消了。


    她整個人都懵了。


    盛愛頤雖然授課的時候很嚴苛,但是平素非常好說話,沒想到這次會做得如此果決。


    她不假思索,立刻給盛愛頤打去電話,“師傅,我錯了,我……”


    “你師傅不在。”說話的是某大佬,聲音冷徹。


    “……”


    “聽說你今天還去我家裏了?”


    殷長歌一直在家裏等著,京家人自然會私下問詢他們二人何時迴來。


    可她聽了這話,心底難免慌亂,後背微涼,“我就是……想去找我師傅而已。”


    “以後少往我們家跑。”


    某大佬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其實京家人根本沒和他說,殷長歌與許鳶飛的事情,某大佬純粹是覺得她此時找盛愛頤,肯定是各種裝可憐賣慘,他最見不得這種事,所以幹脆讓她別來了。


    可是這種話落在殷長歌耳朵裏,難免聯想到許鳶飛。


    她是不是背地告狀了?


    所以師傅這次做得才這麽狠絕?


    她越想越是窩火,卻無處發泄,待她迴到梨園的時候,自己的化妝台,已經被清洗一空,那個曾經和她爭搶a角色的女孩,已經將自己東西搬到了她的位置上。


    大家似乎都出去練功了,化妝間沒人,她的東西被丟在了一邊。


    她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瞥了眼化妝台,拿起桌上抹麵的紅色油彩,暗自咬牙。


    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坐她的位置?


    你也配!


    **


    另一側


    盛愛頤接到京寒川電話,說要給他們介紹個人,讓他們早點迴來,立刻迫不及待從梨園往家趕。


    此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許鳶飛沒有帶任何東西過來,總覺得太失禮了,所以當天晚飯是她下廚做的。


    京寒川就斜靠在廚房門邊,盯著她幹淨利落得處理食材,嘴角笑意就沒褪下去。


    待盛愛頤迴來的時候,一看桌上的菜色品相,就知道不是自己兒子做的。


    “寒川啊,你這事兒做得不對,小許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怎麽能讓她下廚。”盛愛頤心底是高興的。


    畢竟……


    這頓飯是未來兒媳婦兒做的。


    “是我自己要做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許鳶飛心底忐忑。


    “別站著,先坐吧。”盛愛頤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意思很明顯了……


    想和許鳶飛坐近點,說點貼心體己的話。


    可是某人就當著自己父母的麵,牽著許鳶飛的手,強行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側。


    盛愛頤傻眼了,京家人都笑抽了。


    他們六爺這強烈的占有欲啊,太可怕。


    許鳶飛則更加臊得慌,頂著京家父母揶揄的目光乖巧安靜的坐在京寒川身邊,整個人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紅得徹底。


    她稍微掙脫一下,試圖將手指從京寒川手中掙出,可是某人力道比她大,她又不敢過於用力,隻能任由他牽著。


    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手心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京寒川正伸手,在她手心比劃著,指尖劃過的時候,她心頭直顫,可是表麵上還得微笑著看著對麵的兩人,心底恨透了京寒川。


    這麽嚴肅的時候,他到底在撩什麽啊。


    盛愛頤咳嗽兩聲,“那個……寒川啊,這頓飯……”


    “你不給我們說明一下?”


    畢竟一個女人到自己家裏做飯,總得有個說法吧。


    京寒川神色如常。


    “我的女朋友,許鳶飛,我們在交往,今天帶她給你們認識一下。”


    許鳶飛羞得無地自容。


    一點都不拐彎抹角,這麽直接的嗎?


    盛愛頤一直覺得自己兒子不像父親,畢竟京作霖是個非常簡單粗暴的人,但是京寒川不是,包藏壞水,雖然行事爽利,卻也腹黑,所以缺少點某大佬的雷厲風行。


    可是此時這番話,她可以肯定……


    是他兒子沒錯了。


    當年這家夥,就是帶著各種彩禮,直接衝到她家,和她爸媽說要娶她。


    這根本不是下聘求婚,而是搶婚!


    當時就把他爸媽嚇得夠嗆,以為土匪頭子來打家劫舍了。


    某大佬咳嗽兩聲,忽然伸手準備給許鳶飛倒酒,她立刻掙開京寒川的束縛,起身接過酒瓶,“我來吧。”


    “你能喝酒?”京寒川挑眉,“我去給你拿牛奶。”


    “一點點沒關係的。”這算是第一次與京家父母吃飯,就算是敬杯酒也正常。


    “陪我喝一杯。”某大佬舉起酒杯,就是小酒盅,裏麵沒多少酒水,抿一口就沒了。


    “叔叔,我敬你吧。”許鳶飛一直站著身子,酒杯舉得很低。


    “應該是我敬你,勇氣可嘉。”


    京寒川臉黑了,盛愛頤不客氣的笑出聲。


    ------題外話------


    咳咳,三爺和晚晚以後親親頭發絲,吻吻發際線,可能傅寶寶就出來了【捂臉】


    三爺:……


    傅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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