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盛酒樓外,記者圍成一團,不知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搞得警察突然臨檢,連大門都關了,對外隻說例行檢查,但酒店的緊張程度昭告眾人,可不是普通突擊檢查這麽簡單。


    裏麵還有幾個富家子弟,還有學生,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三輛黑色轎車停在酒樓門口,為首的那輛越野,在夜色中也顯得霸氣側漏,許堯踹門下車,快步進入酒店。


    “少爺,您來了。”酒店經理,早就在門口侯著。


    “情況如何?”許家管理森嚴,不可能兜售違禁物,但也不能阻止客人帶進來,畢竟他們是對外營業,不可能搞安檢搜身。


    一旦查到,毫無疑問,許家必受牽連。


    “警方說接到舉報趕來,目前沒查出任何東西,正在給客人登記信息采樣,不過……”經理支吾著。


    “什麽?”許堯鬆了口氣。


    “從蔣二少口袋翻出一包粉,當時我都嚇瘋了,結果被證實是麵粉。”


    許堯可不傻,這人是奔著蔣二去的,沒成功而已,他再想往裏走,就被警方攔住了,“不好意思,裏麵暫時不能進入。”


    “這才是我們酒樓的東家。”經理解釋。


    “我能見一下你們負責人嗎?”


    “先生貴姓?”警察例行詢問。


    “許堯。”


    警察聽著名字,掃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後的人,當即傻了,他們來掃毒,哪裏會調查酒樓是誰的,怎麽掃到許爺地盤了……


    “稍等!我去和隊長說一聲。”


    “麻煩快一點,已經很晚了。”許堯此刻燥得很,就想知道,到底是誰不識趣兒,在他家地盤上惹事。


    **


    此時包廂內的翟隊長已經聽說嶺南許家來人了,可他真的無暇分身,“你去和他說,讓他等著,我這裏有急事!”


    蔣二少冷不丁冒出一句雇傭殺人,他哪兒有心思理會許家。


    “蔣二少,你把話說清楚了!你要控訴誰,什麽罪名,你要把證據拿出來!”翟隊長聲音壓得很低,一字一頓!


    “你要知道,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


    “我知道。”蔣二少又重複了剛才的話,“我想向您舉報,孫芮涉嫌雇兇殺人!”


    “蔣奕晗,你特麽胡說八道!”孫芮氣急敗壞,衝過去,抬手對準他的臉,就是狠狠一下。


    清亮的巴掌聲,周圍人都被嚇得心頭一跳。


    “雇傭殺人,你怎麽不說我直接殺人啊。”


    “你有種啊,汙蔑我?信不信我能讓你們整個蔣家跟著陪葬!”


    孫芮稟性難移,剛才還很鎮定,可麵對這種控訴,自然坐不住。


    “你以為孫家還是以前的孫家?搞垮我們家?你去試試啊,看你爸敢不敢和我們家斷絕所有生意往來!”


    “我平時讓著你,不代表真怕你,誰還不是家裏的小心肝。”


    “你做沒做虧心事,你心底清楚。”


    蔣二少伸手揉了下臉,下意識看了眼宋風晚,你大爺的,居然在心上人麵前丟人了,他為了找迴場子也不會讓著孫芮的。


    “有種!”孫芮冷笑,“我現在就和我爸打電話,我……”


    她這才想起手機方才都被警方沒收了,一時更加氣惱。


    “你三歲嘛,找你爸告狀?你是不是還沒斷奶?”蔣二少本就是個紈絝,平白被抽了巴掌丟了人,說話也不顧忌。


    反正今晚是孫芮先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義。


    孫芮罵了句帶了爹媽的髒話,瞬間惹怒了蔣二少。


    “你再說一句,真以為我不打女人?”蔣二少說著衝過去就要揍她,兩人今天都帶了朋友,一看這陣仗,雙方都要上。


    幸虧翟隊長及時讓人阻止了,不然這兩人非得在他麵前上演全武行。


    “你們當警察是死人啊,在我麵前打架鬥毆,今晚是不是都不想迴家了?”翟隊長提高嗓門。


    蔣二少舔了舔腮幫,“警察叔叔,是她先動手的!”


    “那是你欠揍!”孫芮其實還在叫囂著。


    “你再說一句?”


    ……


    兩人被人拉著,還在互相叫囂,差點再次擰巴起來。


    宋風晚默默退到一邊。


    還真如她家三哥所說,真的是大場麵。


    蔣二少對孫芮,也就是小菜雞啄渣渣,有本事就直接動手打一架,拳腳沒看到,嗓門倒是很大。


    不過孫芮雇兇殺人,這指控擱誰身上都得跳腳。


    宋風晚此時已經把局勢看清楚了,傅沉布局,蔣二少是自己人,今晚要搞的人,其實是孫芮。


    “都給我冷靜點,不然都拖迴去了,今晚一個都別想迴去!外麵都是記者,你們要不怕丟人,我是沒所謂的!”翟隊長大嗬一聲,眾人這才偃旗息鼓。


    “蔣二少,你說,到底怎麽迴事?”翟隊長深吸一口氣。


    “我記得大半個月前,傅家婚禮之前,傅家少夫人與宋小姐遭遇了飛車搶劫,這件事大家還記得麽?”蔣二少不斷搓揉著臉。


    “我知道。”那案子雖然不是翟隊長負責的,但牽扯到傅家,局裏人都聽說了。


    “關於這件事,我要和宋小姐道個歉,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想接近你,才被人有機可乘。”蔣二少看向宋風晚。


    孫芮聽說飛車劫匪的事情,當時腦袋昏聵,有瞬間失神。


    “有機可乘?”宋風晚早就把那件事忘了,因為警方最後給出的結論就是意外。


    “我雇了兩個人,想讓他們調戲你一下,然後我再出來英雄救美。”


    宋風晚愣神,就他那三腳貓的身手,還英雄救美?


    “但是我雇傭的人,被人掉包了,然後才發生了接下來的事情,而掉包之人就是孫芮。”


    孫芮嗤笑,“嗬——鬼話連篇,自己雇傭人,出事了栽贓到我身上,你還是個男人嘛,你不覺得可笑?還掉包?你在演電視劇?”


    “到底是不是,你特麽心裏沒數啊,少給我裝無辜,我要是沒證據,不會這麽說的!”


    蔣二少看向翟隊長,“我能打個電話嗎?我讓人把證人帶進來,或者你們親自去外麵接人。”


    “電話給你,我們去外麵接!”翟隊長擰眉,雇傭殺人是重罪,更何況牽扯到了傅家。


    宋風晚沒想到牽扯出來的居然是飛車劫匪事件,她餘光一直在觀察孫芮,方才聽說控訴,她跳起來狠狠抽了蔣二少一下,此時卻顯得非常鎮定,似乎在想著如何應對整件事。


    ……


    許堯還在酒店大堂等著,瞧著出來幾個警察,出了大門,也就幾分鍾的功夫,扯著一個男人進來。


    “這又是怎麽迴事?”許堯挑眉。


    “不清楚啊。”經理也不解。


    當那人被帶入包廂的時候,瞧著這麽多人,還是難免有些慌張。


    “翟隊,這人我認識,當時他被抓,我審訊過他。”其中一人說道,“就是之前飛車劫匪的其中一人,當時他隻說就是見財起意。”


    翟隊長打量著他,身上似乎也沒有言行逼供的跡象,“你現在是要推翻之前的證詞。”


    “對,我做得這一切都是孫小姐指派,是她給了我們五十萬,讓我們去打劫那個女孩的!”那人抬手,伸手指向人群中的宋風晚。


    “我?”孫芮朝他走了兩步,語氣警告,“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是我指使你幹的?”


    “我和我兄弟很缺錢,她也說了,無論成不成,都給我們錢,沒出事就說是臨時起意,一旦出事,就把責任推給蔣二少,說是他雇傭我們的,這樣的話……”


    “我們就是從犯,就算是量刑也不會很重。”


    “簡直胡扯!”孫芮氣節敗壞,順手抄起原本放在桌上的空酒瓶就朝他扔過去。


    “孫芮!”翟隊長蹙眉!


    “你是不是和蔣奕晗串通好了,故意汙蔑我,你特麽知道我爸是誰嗎?你知道後果嗎?”孫芮一再警告她。


    “孫芮……”此時一直站在後側的宋風晚走了出去,“事實真相如何,警方自然會調查清楚的,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吧?”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孫芮沒想到進行策劃的一切付諸東流,還扯出了之前的事,已經急火攻心。


    “我是當事人,我憑什麽不能說話?有本事你直接把我殺了得了。”宋風晚沒想到飛車劫匪與孫芮有關,當天如果出事,可能會牽連到餘漫兮腹中的孩子,思及至此,她難免心驚後怕。


    “你真以為我不敢?”


    孫芮並不是什麽聰明克製的人,加上此時自己雇傭指派的人陡然出現,她已經有點慌了手腳,居然真的攥緊手中的酒瓶朝著宋風晚飛撲過去!


    “給我攔住她!”翟隊長離得遠,夠不著。


    但邊上的一群富家子弟,根本沒想到孫芮給直接上手,等他們反應過來,試圖阻止的時候,孫芮手中的酒瓶距離宋風晚頭部距離不足一厘米!


    宋風晚也不傻,不可能站著讓她打,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把小鋼叉,一抬頭,直接抵住了孫芮臉上,鋼叉頭部打磨的圓滑,刺不透皮膚,可抵在側臉處,也宛若懸在脖子上的利刃……


    她略微用力,鋼叉已經嵌入孫芮皮膚,好像隨時能刺穿皮膚,逼迫孫芮不敢動作。


    冰涼尖銳,孫芮渾身僵冷,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籠罩心頭。


    這讓她想起與宋風晚第一次對峙的時候,看似溫柔的小白兔,囂張起來,也是真的會咬人。


    “你敢砸一下試試?”宋風晚心底也害怕,但她不能露怯,攥緊鋼叉,又往前抵了一寸。


    蔣二少都嚇懵逼了,總覺得這種事不是宋風晚能幹得出來的。


    那位翟隊長驚出一頭冷汗,幸虧沒出事,這兩人誰被打見了血,他都不好交代的。


    “你還不趕緊滾開!”蔣二少離得最近,一把奪過孫芮手中的酒瓶,可是宋風晚的鋼叉卻沒落下。


    “宋風晚,你不敢!”孫芮手無寸鐵,又不敢亂動,說話都在發抖。


    “我是正當防衛,最多賠你點錢,我有什麽不敢的!”宋風晚輕笑。


    “那個宋小姐,你冷靜點,事情我們慢慢處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翟隊長也是再次刷新了對宋風晚的認識。


    之前隻覺得嘴巴厲害,差點把賀老太太懟出腦溢血,現在才知道……


    下手也是狠戾兇殘。


    偏還生得如此天真無邪,簡直造孽。


    “您放心,我不會對她如何的,傷了她,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宋風晚抽迴手,將鋼叉直接扔到桌上,撞擊餐桌中間的玻璃轉盤,響聲清脆。


    “宋風晚!”孫芮臉上的威脅消失,氣得牙齒都在打顫。


    宋風晚卻並不理會她,兩相對比,孫芮活像個跳梁小醜。


    一屋子的人幾乎都在打量宋風晚,剛才宋風晚眼底劃過的一絲狠厲,他們都覺得……


    急紅了眼,她是敢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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