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京城,無端熱了起來,嚴望川和喬艾芸飛機誤點,遲了半個小時在抵達京城,取了行李出去時,一眼就看到久等的傅沉。


    “嚴先生,芸姨。”傅沉難得戴著墨鏡,饒是如此,在人群中也是紮眼。


    “怎麽是你來了?”嚴望川擰眉。


    他對傅沉怨念頗深。


    留下一堆爛攤子,讓他擦屁股,弄得他現在除卻哄孩子還爬不上老婆的床……


    喬艾芸懷孕的時候,極少出門,有點抑鬱,結果進了產房被嚴望川一個刺激,坐月子都憋著一口氣,就想好好去質問傅沉,她月子做得不錯,產後恢複得也好,氣色比以前好上許多。


    整個人也比以前圓潤許多,看得出來在嚴家日子很滋潤。


    “大嫂有事,所以我過來了。”傅沉順手從接過兩人的行李,“晚晚還在上課,我給你們訂了酒店,你們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等晚晚下課,我接上她,再一起去吃飯。”


    喬艾芸從接觸傅沉開始就知道他做事穩妥,此刻看他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越發滿意。


    “也太麻煩你了。”


    “這是我分內事。”


    嚴望川表情稀缺,隻有眉眼淩厲的從他身上淡淡掃過。


    口腹蜜劍。


    “我跟你一起去接晚晚吧,我也想去她學校看看。”喬艾芸早就想看一下宋風晚的生活環境。


    然後……


    兩人就把嚴望川獨自丟在酒店了。


    嚴望川本就話少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這兩人已經商量好要出去,等他迴過神,房間就剩他一個人了。


    他坐在床邊,鬱悶。


    想起自己兒子,有東西不能滿足他,就咿咿呀呀叫喚,作為一個成熟男人……


    他隻能安靜等著老婆迴來。


    **


    京大鈺鶴樓


    宋風晚12點整才下課,此時在十一點半,傅沉陪她在校園裏走了一圈。


    “你去車裏等著吧,我去教室看看。”


    大學課堂不若高中,允許校外或者外院的來旁聽,大教室的前後門都是完全敞開的,三樓教室,有一半教室在上課,她放低聲音走到一間教室後門。


    能容下200多人的教室,坐了一大半,後麵還有不少空位置。


    喬艾芸摸了個門口的地方坐下,隔著很遠,幾乎一眼就鎖定了宋風晚。


    授課的是美院的老教授,與喬老相識,自然認得喬艾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不動聲色繼續上課。


    傅沉車子停在蔭涼處,本來與戴雲青打電話,說他會負責招唿好嚴望川夫婦,讓她別擔心,餘光瞥見一輛略顯騷氣的紅色跑車從自己車邊穿過,停在了鈺鶴樓前。


    接著一個穿得更加騷氣的男人從車裏下來。


    他臉上傷口沒有痊愈,鼻子上還貼著創口貼,隻是穿得緊跟潮流,長得又不醜,主要是車子太惹眼,引得不少學生頻繁側目。


    “三爺,又是蔣二少。”


    “出院了?”傅沉已經掛斷電話,“那人下手太輕了。”


    “他這是要去找宋小姐?”十方略顯擔心,“他怎麽還不死心啊,我以為之前的事情他得了教訓,出院後會安靜一段時間,居然追到學校來了。”


    “之前的那些情敵好像都不會像這樣不要臉。”


    “完全沒收到警告一樣。”


    傅沉挑眉,“情敵?他也算?”


    十方一噎。


    “勢均力敵才叫敵人,你懂嗎?”


    十方悻悻一笑,既然您沒把他放在心上,您別給我擺臉色啊。


    “三爺,真不上去看看?”十方瞧著那蔣二少居然捧著花,直接上了樓。


    傅沉透過窗戶看著教學樓,悶不做聲。


    “不過他穿得正式騷氣浪蕩。”


    傅沉眯著眼,“論騷氣浪蕩,我隻承認林白。”


    十方蹙眉,這話聽著,怎麽有點怪怪的,他這是在誇獎段公子嗎?還是損他?


    **


    這蔣二少早就查過宋風晚的課表,從後門摸進去,居然直接坐到了喬艾芸一排的位置上,兩人之間隔了一個空位。


    喬艾芸偏頭打量了他一眼。


    穿得花裏胡哨的,還染著紅亮色的頭發,看起來頗不穩重,將花藏在桌下,然後開始探頭去找人。


    這一對比,她忽然覺得傅沉好太多了。


    這蔣二少也是個閑不住的,坐了幾分鍾,往喬艾芸身側挪了個位置,“阿姨,你來看孩子啊?”


    “嗯。”


    “從外地來?”


    其實這蔣二少就是紈絝,喜歡玩,可能有點偷雞摸狗,殺人越貨沒這個膽子,喬艾芸悶聲應著他。


    又打量著他的年紀,也就二十三四,“你是京大的學生?”


    “不是,我來找女朋友的。”蔣二少說得非常嘚瑟。


    “是嘛。”


    喬艾芸打量著他,夠高調的,也不知道女朋友又是什麽樣,畢竟通常都說物以類聚,可能也是染著一頭紅發的姑娘。


    她看了眼教室,因為是大一,學生看起來還都有些稚氣,化妝燙發的女生都不多。


    兩人本就不熟,聊了兩句就冷場了,越到下課時間,這蔣二少越是坐不住。


    而此時宋風晚忽然轉過頭,衝著他們那邊笑了下。


    某人那顆小春心瞬間萌動起來!


    臥槽!


    笑得太好看了吧。


    原來是傅沉和宋風晚發了信息,意思是喬艾芸就在教室裏,她才扭頭找了下。


    喬艾芸笑著迴應了一下,一轉頭,就看到身側的紈絝一臉蕩漾。


    這笑得騷裏邪氣的。


    “阿姨,你看到沒,就剛才轉頭那個,穿白衣紮馬尾的。”


    “我看到了。”喬艾芸一直盯著宋風晚,怎麽可能沒看到。


    “就是她,你看到她對我笑沒?”


    喬艾芸眼觀鼻鼻觀心,麵上保持鎮定,什麽個情況?


    她女兒腳踩兩隻船?沒這麽大膽吧。


    “是不是特好看。”


    “嗯。”喬艾芸又仔細打量著他,“那個是你女朋友?”


    “對啊!”這蔣二少也是個浪蕩貨,反正都是陌生人,過過嘴癮罷了。


    他出院幾天,被自家大哥一直關著,好不容易偷溜出來,就追到學校來了,就想看一下宋風晚。


    “你知道她叫什麽?”喬艾芸瞧他性子很浮,開始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自己女兒她還是了解的,喜歡的應該不是這一型的。


    “宋風晚啊,這我能不知道?”


    殊不知喬艾芸忽然扭過身子,朝他伸出手,“不好意思,剛才沒自我介紹,我叫喬艾芸,宋風晚的……”


    “媽媽!”


    蔣二少愣了幾秒鍾,看著她,一臉難以置信。


    他沒仔細看麵前的中年婦人,此時認真打量,才驚覺她生了雙鳳眼,與宋風晚如出一轍,他幾乎是從椅子上栽下去的。


    “撲通——”


    跌坐在地上。


    “臥槽——”他下意識叫了一聲,“阿……阿姨好。”


    “後麵的同學,麻煩安靜點!”教授忽然開口。


    “好、好!”蔣二少四肢僵硬的從地上摸爬起來,坐在椅子上,臉都嚇白了。


    對長輩大家素來都要敬畏之心,況且他居然臭不要臉的,在人家母親麵前yy她女兒?


    他此刻恨不能一頭撞死,血濺當場才甘心。


    “阿、阿姨,我那個……”他是真的嚇懵逼了。


    “你是我們晚晚男朋友?”


    “不是,不是!我胡說八道的。”他哪兒敢承認,要是讓宋風晚知道,接近不了她了啊。


    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個傻缺。


    宋風晚也注意到了後麵的動靜,她此時才認出來坐在自己母親身邊的人……


    不是上次見義勇為卻被打出一鼻子血的男人?


    “胡說八道的?”喬艾芸壓著聲音,“小夥子,這種話以後可不能胡說,對我女兒聲譽不好。”


    “我知道,知道……”


    下課鈴一響,蔣二少連花都沒管,隨著人群,直接衝出了教室。


    羞憤得想死!


    傅沉隻看到他跑出教學樓,落荒而逃,跳上車,伴隨著轟鳴的引擎聲,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幹嘛去了,臉都嚇白了。”十方嘀咕著。


    不消片刻,喬艾芸和宋風晚就出來了。


    上車後,宋風晚還問了教室後麵發生了什麽,喬艾芸閉口不言,隻有傅沉默默聽著……


    十方此刻算是明白了……


    難怪他家三爺坐著不驕不躁,估摸是知道喬艾芸在,蔣二少根本無法接近宋風晚吧。


    未來嶽母幫忙驅趕情敵?


    這操作可還行?


    傅沉為了討好嶽母,還特意在許鳶飛的私廚訂了麵包甜品,這女人似乎無論到了什麽年紀,對軟甜的東西都沒什麽抵抗力。


    傅沉這邊把嶽母哄得開心,嚴望川就不大樂意了。


    全程冷漠臉,看著你顯擺。


    宋風晚吃著餐後甜點,還和喬艾芸說著,帶她和嚴望川到京城四處轉轉……


    午飯後,傅沉就送他們迴酒店就提前離開了,他們晚上還要和喬西延與湯景瓷碰麵,這種一家人私下碰麵,傅沉也沒過多摻和……


    就嚴望川看自己那眼神,他若是待下去,可能活不過午夜。


    **


    傅沉迴去後,段林白攢了局,在京郊的會所與京寒川碰了麵,直至傍晚才分開。


    “今晚真的不一起吃飯?”段林白和傅沉已經約了出去吃,就等著京寒川迴複了。


    “要不去我們家吃飯?”


    “算了,你爸那麽難搞,一個勁兒給我夾菜,上迴去你家,吃撐了,差點吐出來,你爸太熱情了,消受不起。”段林白咋舌。


    若說京家那位大佬多可怕,也沒傳說的那般嚇人,對他們小輩還是不錯的,小時候去他家玩,從來不會空手迴去。


    “那我先走了。”京寒川提前離開。


    他率先離開,讓人把今日消費的賬單給掛在自己頭上,才轉身出了會所。


    “六爺,之前您在包廂,我們沒敢進去打擾,有件事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和您說一聲……”


    “什麽事?”京寒川想著迴家要麵對家裏的老頭子,還有些頭疼。


    “許小姐在家裏。”


    京寒川正伸手解開領口的扣子,手指微頓,“什麽意思?”


    “您最近不是帶了甜品迴去嗎?那包裝盒上都有外賣熱線,夫人想吃,老爺就打了電話過去,許小姐親自送來的,在家裏已經待了快半個小時……”


    京寒川快步走到停車場,大步上車,“迴家!”


    **


    而此刻川北的京家


    許鳶飛與京家兩位,正麵對麵坐著,麵前的茶水已經涼透。


    大眼對小眼,氣氛格外尷尬冷澀……


    某位大佬摩挲著嘴邊的一撇小胡子,這姑娘看著……


    有那麽點眼熟啊!


    他湊到自己老婆身邊,壓著氣聲說道,“你覺不覺得她長得很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你想做什麽?”


    “我沒做什麽啊?”某大佬懵了,怎麽語氣都變了?莫名其妙還生氣了?


    “你見我第一麵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姑娘,你長得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還記得嗎?”


    某大佬懵逼了,那是他當年故意搭訕的說辭罷了,可是這姑娘……


    是真的眼熟!


    三更結束啦,(*^▽^*)


    三爺討好嶽母還是非常有用的,情敵什麽的,都不用你親自出手,哈哈


    不過六爺這邊就……


    人家是送外賣的,我就想問,大佬為什麽留人家在家裏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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