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拓跋長歌今天,猶如木偶一樣,任由拿捏,任人給自己塗塗抹抹。在這樣不斷的折騰中,沒過多長的時間,拓跋長歌已經是收拾妥當。


    一切穿戴整齊,拓跋長歌有些木然,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甚至於有些忐忑了。


    作為一個女孩子,自然有想法。


    她曾經,數次夢想自己的未來夫君,是什麽樣的人?


    是蓋世英雄?


    是真正的大英豪?


    還是一個書生?


    種種情況,拓跋長歌都曾經考慮過,隻是拓跋長歌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卻是要嫁給齊國的皇帝陛下,要成為齊國的德妃。


    關於她的封號,都已經下來了。


    大局已定。


    拓跋長歌的腦中,莫名的,忽然想到了幾天前,一起打獵的人。那人的相貌衣著,一看就是齊國的人,也不知道那是誰?


    不過這樣的一個念頭,轉眼間,就已經被拓跋長歌壓了下去。


    萍水相逢而已。


    拓跋長歌壓下了所有的想法。


    她也是讀過書的,更聽到自己的老師,曾經講過齊國的情況,所以知道齊國是出嫁隨夫的。她嫁給了王奇,就是王奇的人了,不會再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這是她的做人底線。


    拓跋長歌在內心思考的時候,卻是一陣腳步聲來了,卻是拓跋晨進入了。


    拓跋晨看著有些木然的拓跋長歌,提醒道:“小妹,你即將嫁人了。你嫁給了皇帝陛下,你就是齊國的德妃了。自此以後,你就是真正的齊國後宮貴人。”


    “所以,你要調整自己的心態。你這樣板著臉,肯定是要不得的。如果是得罪了皇帝陛下,甚至讓皇帝陛下震怒,那麽後果,反而是更壞,更是會弄巧成拙。”


    “退一步說,為你自己考慮,你也不能老是這樣啊!你想一下,哪一個男人,會希望天天迴到家,就看著自己的女人,板著臉,一副僵硬的模樣。”


    “所以啊,還是要多笑一笑。兄長知道說這些,對你有些殘酷,因為你從未接觸過。隻是如今,咱們都已經並入齊國,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是齊國的一份子。”


    “如今,我們已經是沒有了可供選擇的餘地,隻能是認命了。好在,我是打聽過皇帝陛下的,他一貫是極為專情,而且也不是性情惡劣之人,對女子極為尊重。”


    “你嫁給了他,其實不算辱沒了你。”


    拓跋長歌也是點了點頭。


    她勉強臉上打起笑容,至少看起來,不像是剛才那麽僵硬死板了。


    這是拓跋長歌當下唯一能做的。


    拓跋晨這才笑了,便讓人給拓跋長歌蓋上了紅蓋頭,便讓人牽著拓跋長歌出營帳,然後騎著馬往王奇所在的營帳去。


    這一安排,完全是成了一個三不像。


    不像是草原上的婚禮。


    也不像是中原的成婚。


    完全不講究這些。


    如果按照草原上的規矩來,可問題這一次,對方是齊國的皇帝陛下,這樣的事情,拓跋晨完全是不敢安排的。而如果按照齊國的辦,也是不好安排的。


    總之,就隨便整一下,走一個過程罷了。


    有人吹吹打打的,一行人就到了王奇的營帳所在,直接把拓跋長歌送進去。


    在拓跋長歌送達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時,然後王奇的營帳所在,直接有周子山、諸葛豐操持,開始大擺宴席,主要的官員和將領都來了。


    一場宴席,持續到傍晚左右,這時候才結束了。


    鬧洞房之類的,肯定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敢來打擾。


    隨著所有人的離去,隻剩下王奇,他喝酒不多,依舊是清醒的。王奇倒是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不過營帳中的新娘子,卻是還餓著肚子的。


    王奇讓人準備了一些糕點、飯菜,然後就讓人送入營帳中。


    他一擺手,所有人退下。


    營帳中,隻剩下了王奇,以及蓋著蓋頭的拓跋長歌。


    這一刻的拓跋長歌,她是披著蓋頭的,看不到來人,但是她耳聰目明,也聽到了腳步聲,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唿吸一下都開始有些急促了起來,一顆心也是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因為在當下,這已經是關係到了拓跋長歌的未來。


    她的腦中,迅速轉動著。


    思考著未來。


    思考著自己的未來,是什麽樣的日子。


    總之,這一刻的拓跋長歌,在腦中有些緊張的同時,竟然是一下想了太多太多。有無數的思緒,一下在他的腦中浮現。也有無數的思緒,在她的腦中收迴,最終當王奇掀起了紅蓋頭刹那間,拓跋長歌看到了自己丈夫的模樣。


    “是你?”


    拓跋長歌的眼中,一下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竟是王奇。


    當日,她帶著青禾去打獵時,遇到了的人竟然是王奇。


    她實在是沒有料到。


    王奇看到了拓跋長歌,臉上也一下露出了笑容,也覺得有些驚訝,笑道:“看來,這緣分二字,當真是妙不可言。當日,還以為是一個路人,沒想到當日碰到的姑娘,竟然是拓跋氏的明珠,竟然是你。”


    拓跋長歌的心,反而一下踏實了,因為這是她認識的,有過接觸的。


    那種陌生感疏離感,一下遠去。


    這一刻的拓跋長歌,內心終於是安心了。


    王奇笑道:“來,你也餓了,先吃一點東西,我讓人拿來了糕點,以及一些飯菜。這糕點可是少見,也就是如今這一次,才讓軍中的廚子準備。平日裏,都很少安排的。畢竟準備糕點這些,很是耗費時間和精力。”


    “嗯,謝陛下。”


    拓跋長歌心中安心,拿起了一塊甜點食用。她吃了一點糕點後,一下就眼前一亮,道:“陛下,這糕點真好吃,遼州這裏,就沒有這樣的糕點。”


    王奇笑道:“等你到了長安,多的是。”


    拓跋長歌吃著糕點,莫名的安心莫名的愉悅,她簡單吃了一些後,吃了七分飽,也就不再多吃了,王奇讓人撤了營帳中的吃食。


    王奇看出了拓跋長歌雖說放鬆了許多,倒是還有一些緊張。


    他倒是不著急。


    便是和拓跋長歌聊著天,說著鮮卑的事情,以及一些齊國的趣事兒,總之都是一些逗樂的事情,雙方的距離,也就在這樣的聊天過程中,漸漸的親近了起來,缺少了此前的隔閡。


    兩人關係漸漸拉近,到了晚上夜色深沉,便是一晌貪歡。


    一夜雨打風吹去,第二天清晨。


    當兩人醒來後,洗漱一番,便是穿戴整齊,王奇倒是沒有急著立刻就要開始忙碌工作,開始商議政務,他專門騰出三天時間,陪著拓跋長歌遊玩,也是增進感情。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日,王奇便開始又處理軍中的政務,以及一些長安送來的急報。


    在王奇處理政務的時候,卻是周子山和諸葛豐兩人,急匆匆的來到了王奇的營帳中求見。


    兩人站定後行禮,周子山主動道:“陛下,剛剛接到了一則消息,是關於遼州東麵的高句麗的。這高句麗方麵,已經是派遣了使臣來出使,眼下已經進入遼州境內。估摸著,再有三四天,就會抵達了。”


    王奇眼眸眯了起來,道:“遼州這裏,鮮卑各部都徹底歸順了,這高句麗如今,還僅僅是派遣使臣來出使。估摸著,就是來稱臣的,這一事情,你們怎麽辦?”


    周子山道:“陛下,這一事情倒是簡單。臣認為就一句話,打就完了。這高句麗方麵的情況,臣也一直在收集。”


    “這一段時間收集到的消息,發現高句麗方麵,其實和倭國一樣,他們也善於學習,曾經大周的時候,也是派遣了諸多的士子來學習的。”


    “高句麗方麵,雖說學習了,但是卻想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甚至於積極備戰,是想要自立的,不再尊奉昔日的大周。”


    “等到大周覆滅,這些高句麗的國人,就又開始想要從齊國這裏,搶奪一些好處了。他們從高句麗出發,沿著大海前進,然後侵襲冀州方麵的渤海均,就是高句麗的試探。”


    “如今,便是可以借助對方派遣了使臣來,敲打對方,同時讓對方來投降。我們如今,不滅掉高句麗,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否則,一切的所有戰士,豈不是白打了?”


    “鮮卑這裏,豈不是事情白忙活了。”


    周子山顯得極為強硬。


    對付高句麗,他是不打算留下任何隱患的。


    王奇笑了起來,道::“知我者,周部長也!朕,就是這麽考慮的。”


    周子山道:“陛下,那麽高句麗的使臣,還見不見呢?”


    “見,為什麽不見?”


    王奇道:“這一次,你們安排好,讓軍隊準備好。另外,柳城如今的城廓,以及城內的房屋,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吧?”


    “是!”


    周子山和諸葛豐齊齊迴答。


    兩人對柳城的變化,都是極為滿意的,這一切離不開諸葛青山和拓跋山的安排,加上又有商卿丘等一眾商人幫助,所以才能在短短時間內,完成所有的事情。


    如今,則是一切就緒。


    甚至於許多的百姓,都已經是各自安排了下去,使得許多人都已經入住。


    許多曾經的鮮卑人都開始變了。


    住進了新房屋,感受著房屋的溫暖,感受著家的味道,這是帳篷所無法帶來的安全感。


    王奇道:“既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就等高句麗的使臣抵達時,讓他入城,讓他見一見鮮卑的變化。這一次,先從震懾開始。一步步的,打掉他的底氣,爭取這一次,要一次性的,徹底讓高句麗直接歸順,不戰而屈人之兵。”


    “是!”


    諸葛豐和周子山應下。


    兩人得了王奇的安排,心中就有了大方向的計劃。


    一切,已經有了方向。


    在兩人有了計劃後,便告辭離去,為接下來的安排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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