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王奇早早起床,在李煙雲、糜貞的伺候下更衣,然後兩女又是一番千叮嚀萬囑咐,讓王奇小心為上,注意安全。


    王奇自是應下,便頂盔摜甲離開。他帶著夏侯虎徑直到了軍營,而肖慶之早已經準備好。事實上前往下邳坐鎮的軍隊,昨天就已經先一步離開,如今剩下的兩萬士兵,是肖慶之要帶著行動的。


    大軍啟程,開始往平原郡和濟北國交界的地方去。


    王奇出兵的消息,也迅速傳出。畢竟涉及到齊國的動作,不論是兗州,亦或是豫州,都有哨探盯著。尤其王奇出兵時,餘成恩等人運作的事情也開始傳迴兗州濟北國東麵邊境。


    軍營中,大軍駐紮列陣。


    整個軍營極為嚴謹。


    這一次曹玄屯兵邊境,甚至他自己都親自來了。除此外,曹玄麾下足足四萬精兵,他麾下主要的力量,都集中在這裏。


    曹玄的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五短身材。他肌膚黝黑,雖說不顯得俊朗,可是自有一股英雄氣度,極為厲害。


    此刻的曹玄,正巡視營地。


    曹玄對軍中的重視,那是極為高的,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亂世中,人命如草饑餓,而軍隊便是根本。有軍隊在,那就有了立足之地。


    如果沒有軍隊,即便立足,轉眼也是無根之萍,是無法立足的。


    曹玄一直加強對軍隊的訓練,他麾下的四萬大軍都是精銳。在曹玄巡視營地時,一名士兵急匆匆的來到曹玄的身旁,稟報道:“州牧,岑軍師求見。”


    岑軍師,名叫岑溫,是曹玄的軍師,負責為曹玄出謀劃策。曹玄能在短短時間,拉起偌大的一支隊伍,離不開岑溫的出謀劃策。


    曹玄點了點頭,轉身往中軍大帳去。他進入時,已有一個中年文士站立。


    此人便是岑溫。


    岑溫的年紀,三十開外,有些清瘦,眉眼銳利,甚至衣衫也隨意穿著,頗有些放浪形骸之意,不怎麽收拾自己。


    岑溫見曹玄來了,行禮道:“主公!”


    曹玄擺手道:“坐!”


    兩人各自落座,曹玄臉上掛著一抹笑意,說道:“軍師,有什麽事情嗎?”


    岑溫肅然道:“主公,齊國方麵做出了應對。齊王方麵,不曾針對張士奇。他調集軍隊,直撲我們來了。這一戰,對我們的考驗有些大。”


    刷!


    曹玄麵色微變。


    竟是朝著他來了,這不是什麽好消息啊!


    要知道相比於冀州張士奇,以及豫州劉恆,他的實力算是比較弱的。一旦王奇直接針對他,即便曹玄的軍隊精銳,也未必能扛得住。


    曹玄皺起眉頭道:“軍師,我們最先考慮的,即便王奇要出兵,卻也極可能是對付張士奇,是介入冀州戰事。可是如今,卻直奔我們來了,這對我們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岑溫頷首道:“主公所言甚是,眼下的情況,出乎我們的預料。”


    曹玄道:“軍師,我們如何應對嗯?”


    岑溫神情肅然,道:“王奇出人意料的安排,讓人措不及防,可我們當下,本就做好了準備的。所以這一點,倒也沒有什麽。畢竟我們足足四萬精兵在,有十足的戰鬥力。”


    “眼下的關鍵,在於我們替冀州扛下了所有壓力,張士奇可以全力以赴對付王宗熙,但我們一戰下來,不僅實力被削弱,還容易陷入危險。”


    岑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廝殺,他認為沒什麽,問題是便宜了張士奇,這是最不劃算的。


    曹玄道:“王奇不攻打張士奇,那沒辦法。王奇的舉動,我們也幹涉不了。”


    岑溫想了想,歎息道:“既如此,那就隻能一戰。王奇的實力,本就是最強的。甚至如果不遏製王奇的發展,下一步,我們自身也會受到很大的威脅。”


    “甚至以後,王奇在任何時候,都可能隨時對付兗州。眼下直接開戰,爭取擊敗王奇的大軍。另外據張士奇的使臣此前說,也邀請了豫州劉恆出兵。”


    “南方徐州和豫州交界的邊界,也的確有劉恆的力量。我們安排人,請劉恆出兵對付齊國,爭取劉恆的支持。一旦我們和劉恆都開戰,楚國也會開戰的。”


    “一戰下來,如果都擊敗王奇的大軍,齊國必然分崩離析,我們也能分一杯羹。當然,如果是攻打王奇失敗,頂多也就是失敗,反正王奇也麵臨諸多問題,他無法威脅到我們。”


    岑溫說道:“臣的建議,就是一戰。我們兗州本就是最弱的,這時候不開戰,以後機會就更少了。抓住機會一戰,攫取崛起的機會。”


    曹玄聽完後,陷入了沉默中。


    情況不怎麽樂觀。


    他本身就是用兵的高手,所以能判斷局勢。岑溫的建議是不錯,問題是劉恆,是否會出兵進攻呢?這是未知之數,是暫時無法判定的。


    曹玄仔細想了想,不管劉恆如何選擇,他都隻能一戰,不可能休兵止戈。如果現在,不再廝殺,整個齊國會怎麽看他?會認為他是過於軟弱,會認為他可欺。


    所以,肯定不能認慫。


    曹玄倒也不認為如今的局麵,就特別棘手。他自己這種實力弱,麵臨夾縫中生存的危機,那是極為正常的。


    曹玄眼中掠過一道精光,果斷道:“既然要戰,那就殺吧。世人都說,王奇能征善戰,而且無比厲害,我倒是要掂量掂量一下他。”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曹玄作為一方霸主,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是不願意服輸的。


    就在此時,又有士兵進入,稟報道:“州牧大人,程琳求見。”


    曹玄道:“請!”


    程琳擔任主簿一職,也是曹玄的謀士。他的年紀更老一些,已經是抵近六十歲的人。一早的時候,就追隨曹玄,是曹玄的心腹。


    士兵去通報,不多時,程琳進入。


    程琳向曹玄揖了一禮後,正色道:“主公,剛接到消息,在濟北國境內,諸多的商人,都在抗議和齊國開戰。這事情老臣琢磨後,應該是齊國的手筆,意圖借助商人施壓。”


    “濟北國有這一情況,恐怕整個兗州境內,都會有這一情況。”


    “畢竟這一兩年,咱們兗州借助和齊國接壤經商,有許多商人富裕起來。一旦兩國開戰,對這些商人來說,肯定有影響,許多人都不樂意開戰。”


    程琳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國內不穩,必然影響到前線的廝殺。


    曹玄說道:“這些商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如今不開戰,等王奇拿下冀州,把冀州、幽州連成一片,咱們兗州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王奇宰割。這一戰,不能止戰。程主簿,你立刻通知坐鎮後方的賈昱,讓他鎮壓這一局麵。”


    賈昱,是兗州長史,是曹玄的股肱之臣。


    論及治理後方,賈昱最擅長。


    程琳道:“主公,老臣也考慮過,請賈長史出手鎮壓。要說鎮壓,恐怕不妥當。一旦采取鎮壓的手段,那麽這些商人,反過來就會站在王奇一方,會給我們搗亂。在交戰的關鍵時候,這些人亂了,後方就會不穩定。”


    曹玄道:“程主簿,你認為該怎麽辦?”


    程琳說道:“老臣的意思是,借力打力,既然這些人要跳出來,就把所有人聚攏起來,告訴他們,兗州屯兵在邊境,不為其他,隻為自保。”


    “隻要齊王,不幹涉冀州的內政,不幹涉冀州的戰事,我兗州絕不出兵。讓這些商人去聯絡王奇,協調一番。”


    “商人一來一迴,不管他們能否協調成功,第一是時間拖延了,第二是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第三是這些人還有希望就不會搗亂。”


    “如果王奇執意要開戰,責任就不在我們,而在於齊國一方。”


    “我們暫時,也就穩定了後方。等這一戰結束後,再一一的拉清單清算,把這些站在齊國一方的商人,著手敲打處理一番。”


    程琳說道:“老臣認為眼下,還是要以求穩為主的。”


    曹玄捋著頜下胡須,問道:“軍師,你怎麽看?”


    岑溫說道:“程公的建議,是老成之謀,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我們當下,還是要謹防他們叛亂,所以通知賈長史,讓他在推進這一策略時,布置防守,小心後方動蕩。如此一來,我們在前線這裏,暫時就不會受到影響。”


    曹玄點頭道:“既如此,那就這麽辦。”


    他當即撰寫了一封書信送出,然後曹玄又和岑溫、程琳商議接下來的對策,畢竟戰事臨近,這時候需要早做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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