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純等虎豹騎的人剛走,中領軍史渙、中護軍韓浩也來了。


    一聽又有人前來叩問虛實,許褚當即準備出去擋住,程昱急忙道:“將軍且慢!史渙、韓浩乃持重之人,可令二人入內!”


    曹操的手下的親軍,除了許褚麾下的一萬虎衛親軍以及曹純等人的兩萬虎豹騎,還有就是史渙、韓浩手下的兩營人馬。


    虎豹騎雖然精銳,但由於曹休、曹真二人都是曹操的養子,因此程昱才不敢讓虎豹騎的人知情,怕生意外。


    但史渙、韓浩二人不同,二人既掌親軍,素來又得曹操親近,而且處事不偏不倚,值得信任。


    二人很快便在許褚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內院,才一入房中,便看到躺在病榻上的臉色慘白的曹操,二人頓時心頭一驚,急忙問道:“魏公這是?”


    程昱於是便將事情從頭到尾都詳細與二人說了一遍,末了對二人問道:“眼下魏公突發惡疾之事,尚不能傳揚出去。二位乃是魏公親信重將,能與程某一道應對此危局否?”


    二人明白此事十分驚險,於是齊拜道:“程公考慮周全,我等願與程公一道應對!”


    “這就好!這就好!”程昱連聲說道。眼下有了許褚的虎衛親軍,加上史渙、韓浩二人的兵馬,基本上便可以控製洛陽的大局。曹操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史渙、韓浩退下嚴整部下兵馬,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而程昱、


    許褚一麵看護曹操,一麵焦急的等待著曹仁的到來。


    夜晚很快過去,一清早,曹彰便又來到府中,查看父親情況,當得知父親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眼睛都沒有睜一下時,曹彰的心也越發的按捺不住,急躁開始寫在臉上。


    “程公!父親這……哎!萬一……”曹彰說話斷斷續續,有頭無尾。


    程昱隻是幹看著,沒有接曹彰的話茬。


    他知道曹彰要說什麽,因此故意不接話。


    曹彰最終還是按捺不住道:“程公,眼下周瑜、魯肅洶洶來犯,不日便將攻向洛陽,此時若召叔父迴來,萬一周瑜急攻怎麽辦?”


    程昱見曹彰總是一副坐臥不寧的樣子,於是出言嗆到:“若是如此,公子可願率兵前去相助?”


    這一問問的曹彰一愣,難道還能說不願意嗎?


    曹彰被噎住,隻好點頭不說話。


    此刻曹彰的心裏萬般掙紮,一方麵為自己父親的安危擔憂,一方麵卻又好似希望曹操別在醒過來!這種矛盾交織在曹彰的內心,使得曹彰不得片刻安寧。在來看曹操之前,曹彰已經得到了消息,田彭祖派出去的人已經得手。在曹彰的預計裏,曹仁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迴到洛陽了。等程昱發現情況發生了變化,再派出人去,這一來一迴一折騰,至少也等再耗


    去兩天。


    若是按照太醫所說,三日內將見分曉,那曹彰便有機會搶占先機了!


    因此曹彰來到曹操榻前,便一刻也不肯離開,將自己營中軍務都交付給了手下,田彭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曹彰的命令。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按照路程預計,日中之前,曹仁便將趕迴洛陽,眼看著太陽已經高懸,然而卻還沒有曹仁消息,曹彰心裏漸漸安穩了許多。


    就在曹彰以為安穩的時候,忽然門衛來報,鎮軍將軍曹仁求見!


    這一聲出來,曹彰心頭一咯噔,臉色大變。


    程昱這邊卻是送了口氣,連忙道:“快請上將軍進來!”


    不多時,曹仁便來至了房內!看見曹操模樣,曹仁一臉的焦急,急忙上前探望,但曹操依舊毫無反應。


    “魏公!主公!大哥!”


    曹仁一連換了三個稱唿,隻希望曹操能夠聽到,立刻醒過來,但最終還是紋絲不動。


    “上將軍!魏公有太醫照料,急請上將軍迴來,是要上將軍暫代魏公執掌大局!眼下是內憂外患,得辛苦上將軍了!”程昱拱手說道。


    曹仁虎目含淚,憂心兄長安危,起身對程昱迴禮道:“大哥惡疾在身,曹仁為大局,自是義不容辭!程公辛苦了!”


    曹彰一向霸道,但在曹仁麵前,曹彰卻是不敢丁點兒放肆!


    “叔父迴來了,洛陽可以無憂,小侄這也就放心了!”曹彰愣是擠出這句不情不願的話來。


    曹仁轉過身來看著曹彰,以長輩的語氣說道:“子文哪!眼下是危急時刻,你我叔侄務必同心,力保大局穩定,你可明白?”


    曹仁這話其實也是在提醒曹彰,不要在這種時候做什麽糊塗事。


    曹彰背上直冒冷汗,趕緊迴話道:“叔父放心,侄兒一切聽從叔父吩咐!”


    曹仁安然到達了洛陽,曹操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至少洛陽有了主心骨。在與程昱等人商議之後,曹仁最終還是決定,對外放出消息。總這樣瞞著,不免更加人心惶惶。不過曹操嘔血以至不醒人事卻被隱瞞了下來。對外放出的消息隻是曹操頭風舊疾犯了,不能親自處理軍政,


    因此將曹仁召迴洛陽,代為掌事!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此前曹操曾有數次都搞過這樣的事情。當初在南陽,曹操也是接口犯了頭風,將一應軍務都交給了荀攸。因此,這次再用這樣的借口,外人聽來,隻道是虛驚一場,並沒有太多疑慮。加上曹仁代掌軍政,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曹仁本來就是曹操的堂弟,左膀右臂,又是鎮軍將軍,曹氏二把手!沒有人對此有懷


    疑。


    很快洛陽的流言蜚語便停了下來。曹仁又召集了在洛陽的一眾將領,眾人懾於曹仁的威信,自然都聽從曹仁的指令。


    如此一場危局暫時得以緩解,眼下就看曹操能不能夠醒轉過來了!


    曹操這邊突發惡疾,魏公府中各種可疑跡象都被傳了出來,自然也有人將消息快報傳到了鄴城。


    荀攸接到消息之後,表麵上一如平常,裝作毫不知情,但私下裏卻命人緊密關注夏侯惇、夏侯淵等各路兵馬動靜。好在夏侯惇、夏侯淵並沒有得到密報。二人本來就不喜歡搞這一套,因此並沒有在曹操身邊暗留親信,這種事情隻有有心人才會去做。當然,荀攸是出於大局的必要,也是曹操親自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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