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馬超之怒


    韓遂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借夏侯淵之手殺了馬騰,卻被夏侯淵將馬騰趕了迴來。這關中本來就是自己和馬騰的天下,費盡心力殺了馬騰,這夏侯淵卻摘了果子!


    韓遂心中憤恨,但表麵上卻還是強忍著不滿,擠出了一副笑臉,拱手對婁圭道:“原來是婁參軍,你既至此,想必夏侯將軍是已經入得長安了吧!”


    婁圭微微頷首,對韓遂揖道:“有賴將軍與馬騰周旋,我等終算是不如陛下及丞相所命!”


    婁圭閉口不言自己取巧之事,既對韓遂有所恭維,後一句卻又搬出了曹操。既然韓遂名義上已經歸順了朝廷,投效了曹操,那麽隻要是將天子和曹操搬出來,韓遂便無話可說,隻能是吃個啞巴虧。


    韓遂也算是個頗有心計的人了,但是這一次卻還是栽了個跟頭!


    那夏侯淵怎會有這等心思?韓遂當然不相信,這會兒見到了眼前的“婁參軍”,韓遂算是明白怎麽迴事了!


    韓遂笑裏藏刀的對婁圭說道:“參軍好心智!想必這一路上沒少為夏侯將軍謀劃吧?”


    婁圭微微一笑道:“哪裏哪裏!婁圭心智,不及將軍之萬一!”


    既然沒有否認,那就等於是默認了。韓遂終於肯定,為夏侯淵出謀劃策的,就是眼前這個穿著華麗,貌恭實倨老狐狸婁圭!


    看著婁圭一臉恭敬的樣子,韓遂心裏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臉上卻又不得不繼續保持友好的姿態。


    “參軍渡河而來,想必不隻是通報長安軍情吧!”韓遂狐疑的看著婁圭問道。


    這當然是廢話!如果隻是通報軍情,夏侯淵遣一小卒便足矣,何勞婁圭前來。


    婁圭渡河見韓遂,其一對韓遂表示尊重;其二則是暗示韓遂,不要再打長安的算盤;其三則是另有所命。


    婁圭收起了笑容,對韓遂拱手說道:“如今左馮翊已為韓將軍所下,而夏侯將軍也已經占據了長安。馬氏一族僅餘馬超、馬岱,其為無根之浮萍,將軍何不縱馬細柳,斬草除根?”


    韓遂明白了婁圭的來意,原來是既不讓自己渡河,還要自己去攻馬超,換做是其他脾氣暴躁的人,此刻隻怕是已經翻臉。


    但是婁圭既然敢來對韓遂提及此事,就已經料定韓遂不是個恃勇匹夫。韓遂既然能當近二十年的老二,便可見其足夠能忍。


    韓遂雖然對眼前這人已經厭惡至極,但還是不能撕破臉,隻是推脫道:“韓某與孟起終有叔侄之義,馬騰既已枉死我手,遂不忍再加不仁!夏侯將軍既已取下長安,何不再接再厲?”


    韓遂知道雖然自己嫁禍胡赤兒,暫時迷惑了觀眾百姓,也撇清了自己的名聲,但是那馬騰的死,必然會被馬超、馬雲祿算到自己頭上。


    韓遂想要將繼續剿滅馬超的事情推脫給夏侯淵,就是想要把夏侯淵也拉下水。


    不過婁圭早就想好了借口,韓遂的話都在其意料之中。


    “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長安甫定,民心不穩,夏侯將軍應對支絀,一時難以分兵進剿,而韓將軍擁眾數萬,掃平馬氏,不過舉手投足而已。且夏侯將軍豈敢與韓將軍爭功於丞相之前?丞相遣夏侯將軍入關,是為輔翼,又怎能喧賓奪主?此事還需勞煩韓將軍!”


    婁圭一拜再拜,禮敬的無以複加,一番言語將韓遂的退路堵的死死的,在言語場麵上將韓遂壓製的死死的。


    韓遂這是有力無處使,心中更是鬱悶。


    “既然如此!請迴稟夏侯將軍,韓某一定盡力而為!若有必要時,還請夏侯將軍拔劍相助!”


    韓遂也沒有將話說死,隻說是盡力而為。


    不過這對於婁圭來說已經足夠了,隻要打消韓遂對長安的想法,這就已經是圓滿完成了任務,至於馬超,即使韓遂不去找他,他也一定迴去找韓遂的。


    韓遂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繼續推脫。


    婁圭與韓遂寒暄了一番,於是便又乘著小舟迴到了渭南。


    隻留下韓遂佇立在渭水邊上,看著遠去的婁圭,兀自興歎。


    “將軍!這浮橋還搭不搭?”侯選上前來問韓遂道。


    韓遂一聲冷笑道:“你看這河對麵還有咱們的事兒嗎?”說罷便轉身離去。


    侯選皺了皺眉頭,繼而長籲了一口氣,於是便隨著韓遂在渭北休整了兩日,之後便一路往細柳奔殺而去。


    馬騰、馬鐵的死訊傳到細柳軍營之後,馬超近乎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便奔殺過去,將韓遂千刀萬剮!馬岱力諫不可妄去尋仇。


    “大哥!當下長安要緊,咱們還是先迴長安吧!”馬岱並沒有因為叔父馬騰的死而失去理智。


    聽到馬岱的話,馬超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畢竟自己的家人可都還在長安,馬騰、馬鐵已經死了,還是應該先顧活著的人。


    於是馬超便帶著馬岱,趁夜遁出細柳,往龐德駐軍所在合兵而去。


    龐德也得知了馬騰的死訊,正憤慨間,馬超已經率軍來到了營中。


    “將軍作何打算?”龐德問道。


    “傳令下去,隨我迴長安!”馬超話剛說出,哨騎飛奔入營中。


    “將軍!大事不好了!”哨騎聲音都變的慌張起來。


    “怎麽迴事?”馬超急忙問道。


    哨騎看了看馬超,一時猶豫,竟又不敢言。


    “到底怎麽迴事?有何話不敢說!”馬超一聲怒吼。


    哨騎軍士當即跪伏在地,如喪考妣般的說道:“長安……長安失陷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馬超跨步上前,一把揪住軍士,將其提了起來問道。


    那軍士戰戰兢兢,支支吾吾的說道:“馬……馬玩兵變!已經投了曹軍了!”


    聽到這裏,眾人都目瞪口呆,馬超臉上已經是滿頭大汗,眼中熱淚盈眶,他已經預感到了不好。


    “我母親兄弟何在?”馬超急切的喝問道。


    “整個將軍府,無一活口,全都被叛軍殺了!”哨騎軍士說出這話的時候,馬超眼中已經冒起了熊熊烈火!


    “馬玩狗賊!若不挖出你的狼心狗肺祭奠我馬氏一族,馬超誓不為人!”


    一聲大喝,馬超將對馬玩、韓遂的怒火全部傾瀉到了手中提著的軍士身上,一拳揮出,那軍士頓時肋骨俱斷,五髒碎裂,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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