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拜訪水鏡


    司馬懿帶著劉征囑托的任務一路來到了襄陽,在襄陽城中找了一處客棧暫時住下,便立即遣人前去打探各路消息。


    很快,手下人便探聽清楚了司馬徽的水鏡莊所在,而且還有一個意外收獲!手下人得知再過兩日便是司馬徽六十大壽,整個襄陽城中的名士都準備前去為司馬徽賀壽,甚至連劉表也將派人致禮。


    “如此說來,那諸葛亮和龐統定然也會前去為叔父祝壽!”司馬懿喃喃自語道。


    “立即為我準備壽禮!明日便去水鏡莊!”司馬懿立即吩咐手下道。


    手下人有些不解,於是問道:“明日並非司馬徽壽辰啊?”


    “糊塗!你我皆從漢中而來,難道要跟劉表的人湊到一起嗎?速速去為我準備好壽禮!”司馬懿叮囑道。


    手下小聲接應,當既便又出了客棧,去了市集!襄陽城是荊州最大的一座城池,是荊州核心所在,壽禮很快便置辦好了!司馬懿仔細查看了一番,又在壽禮之中加了十個金餅。這份禮物可不算輕了!


    第二日,司馬懿便帶著壽禮徑往水鏡莊而去。


    水鏡莊中,奴仆們忙的不可開交,整個莊子都在為司馬徽的壽宴作者準備,畢竟這是要接待荊襄名士以及達官顯貴的!


    司馬徽捋這花白的胡子,笑容滿麵的在莊子裏走來走去,偶爾對仆人們交代幾句,無非是要好好準備。


    他可不想在這麽重要的日子丟了水鏡莊的門麵,每一處都要求必須打掃的幹幹淨淨,樹木該修剪的修剪,花草該種上的種上。


    還沒到壽誕日,整個水鏡莊便已經熱鬧非凡。


    正當司馬徽在叮囑仆人的時候,管家急匆匆跑來。


    “何事如此匆忙?”司馬徽有些不悅的對管家說道,在司馬徽的眼裏,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應該要淡然除之,否則何以彰顯名士風範?


    管家見司馬徽深色不悅,於是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恭敬的對司馬徽說道:“迴稟老爺!門外來了為您祝壽的人!”


    司馬徽聽了管家這話,到也沒有覺得奇怪,於是問道:“是孔明還是士元哪?”


    往年司馬徽過壽的時候,諸葛亮、龐統等人便都習慣提前一天來為他祝壽,為的就是不想紮堆湊熱鬧。


    所以當聽到管家說有人來為自己祝壽的時候,司馬徽的第一反應是以為諸葛亮或者龐統、徐庶來了。


    然而管家卻搖了搖頭神色不解的迴答道:“都不是!來人自稱是老爺的侄子,甚是年輕,身邊還跟著兩個仆人。”


    這可就令司馬徽大惑不解了!自己在這荊州哪裏有什麽侄子?


    “來者是客,且去看看!”司馬徽於是便向莊門走去。


    來到莊門口,司馬徽一眼便瞧見一個年紀輕輕的錦袍秀士,風采非凡,儼然不俗。但是司馬徽看到這人竟也不認識,心中疑惑不已。


    正是前來賀壽的司馬懿。


    當年司馬懿見到司馬徽的時候還很小,現在已經是數年過去了,司馬徽當然難以認出自己。


    見到司馬徽出來,司馬懿立即上前拱手行躬身大禮道:“小侄司馬懿恭祝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司馬徽聽了當時便驚訝道:“你是……”


    司馬懿起身微笑迴話道:“伯父不認得侄兒了?河內,溫縣,舞陽村……”


    司馬懿提起這些,立即便勾起了司馬徽的記憶!


    河內郡溫縣,那自然是司馬防一家!


    “你是仲達?”司馬徽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正是侄兒!仲達二字還是伯父給我取的呢!”司馬懿笑道。


    古代大凡稍有地位家世的人,既有大名,也要取字。後世往往在弱冠年紀取字,這是為了方便出門在外社會交際。但是取字也並非一定要到弱冠年紀。往往名門之後,世家大族子弟很小便會取字。例如曹操的兒子曹衝很小便死了,但也取了字“倉舒”。


    當然一般出身貧賤的人則往往沒有字,甚至可能終身都不會有字。


    聽到司馬懿說起自己字號的由來,司馬徽終於確信站在自己麵前的便是故交好友司馬防的兒子司馬懿了!


    司馬徽激動的上前抓住司馬懿的手,笑中帶淚的說道:“真是仲達呀!多年不見,你竟長的我都不認識了!”


    司馬懿笑道:“侄兒年歲漸長,但卻從不敢忘了伯父贈字之情,今伯父大壽,侄兒略備薄禮,請伯父笑納!”


    說罷,司馬懿便示意手下將壽禮抬了上來。


    司馬徽見到司馬懿本就心中歡喜,當看到抬上來的禮盒揭開的一角露出的金燦燦的光芒時,心中更是別提多高興了!


    “好好好!仲達如此厚情,伯父我就卻之不恭了!來來!快快隨伯父進來!”司馬徽一麵示意管家接下壽禮,招待司馬懿手下,而自己則親自領著司馬懿往莊中進去。


    司馬徽的神情都被司馬懿絲毫不漏的看在眼裏,論察言觀色的本事,司馬懿當屬一流,要不然當初在西城漢水河邊也不會被漢王嗬斥了!


    雖然對漢王司馬懿不敢在妄加揣測,但是現在卻正是發揮的時候。


    從司馬徽的言行舉止中,司馬懿看到的是隱秘而不為人知的精明。


    話說這司馬徽又有一個別號,叫做“好好先生”,“司馬稱好”的典故便是來自於此。


    其實原來的司馬徽也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從避禍客居荊州,司馬徽便開始有了“事事稱好”的習慣,這也是一種存身策略。


    凡事稱好,從來不得罪人,隻有這樣司馬徽才能夠在這亂世獲得如此自在逍遙,日子也才能活的如此滋潤。


    一個逃難避禍的人,數年之間便擁有了一座莊子宅院,還能得到荊襄名士群體的集體推崇。


    想要達到這個樣子,光有才恐怕也是不夠的,還得情商高啊!


    司馬懿送上的壽禮如此豐厚,司馬徽瞟了一眼,隻有極其短暫的神情變化,卻也沒有逃過司馬懿的眼睛。


    見到司馬徽的樣子,司馬懿心中便有了數。


    縱然司馬徽是學富五車,乃至學究天人,最終也逃不過一個“貪”字。世人皆是如此,貪錢、貪權、貪名、貪情,鮮有不貪之人。


    不過司馬徽還算是隱藏的極好的,就這轉瞬即逝的表情,一般人哪裏會看到到呢?


    這也可見司馬徽既對財物有所著迷,卻也隻在名聲範圍之內有所貪戀,錢財與名聲之間,還是更在乎名聲。


    與這樣的人相交,一者戴高帽,二者厚之以利,有這二條,事情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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