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就依此辦吧。”一個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倘若他們再次造反,又當如何?”這個沉悶的聲音顯得非常迫切:“時辰已到,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主公!”


    “二千人等,發配漢中?”這個聲音有些猶疑不決。


    “為免後患,主公!”那個沉悶的聲音不時催促著,那主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罷了,就依此辦吧!”


    聲音離得越來越遠,駱天好似做了一個夢,他翻了一個身,壓迫到了傷口,刺痛感立刻讓他睜開了眼睛,免不了叫了起來:“好痛!”


    眼前是白茫茫地一片,等眼神聚了焦,駱天才看到這是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站在旁邊的人卻是黑色的,他穿著黑色的衣服,焦急地看著床上的自己,是丁誠,旁邊的是周伯齋,駱天的意識清醒了,聲音有些無力:“你們在啊……”


    “天哥……”丁誠的聲音帶著哭腔,周伯齋安慰地拍著他的肩:“別自責了,不關你的事。”


    駱天的記憶一點一滴地迴來了,在藥店門口發生的一切又出現在眼前,那人掏出了刀子,自己順勢撲了過去,擋在了丁誠的麵前,然後是一片模糊,所有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自己墜入黑暗……


    “那人已經被抓住了。”丁誠咬牙道:“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這下子可以定罪了,他想不坐牢都難了。”駱天的想法出人意料,他看著自己被包得嚴嚴實實地肚皮:“看起來不是很嚴重嘛!”


    “天哥!”丁誠的臉漲得通紅,幾乎要哭出來:“醫生說差一點就刺到要害,你差一點就沒命了!都怨我,怎麽不是我挨上了刀子!”


    “哭什麽哭,我又沒死。”駱天著急地問道:“我多久可以出院?”


    “至少半個月。”周伯齋可真是驚出了一身汗呐,看到血肉模糊的駱天,周伯齋險些老淚縱橫,女兒去了,這個像自己親兒子一樣的駱天又命懸一線,周伯齋險些就要崩潰了。


    “半個月?”駱天大唿不妙,自己還要去遼寧,這一拖,又是半個月了,他想到剛才“夢裏”的情景,心內又起了波瀾,兩千人,發配漢中,這是重要的線索,駱天默默念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忘個幹淨。


    看到床邊上擺滿了的鮮花和水果,“誰來過了?”


    “來的人可多了,隻要你想得到的,全部都來了,常老才剛剛走。”周伯齋欣慰地說道:“你的人緣可真夠好的,看來大家都挺認可你。”


    這的確值得驕傲,正在這時,老羅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趙敏,趙敏一看到臉上雪白的駱天,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這個驕傲的女人立刻一仰頭,把眼淚逼了迴去,轉而又是一幅冷酷的表情:“看來沒事了啊。”


    “你老板出事,你太冷血了。”看在眼中的駱天還是有些感動,趙敏是真心地關心自己。


    趙敏一扭頭:“我才不會像淩曉曉一樣哭哭啼啼地。”


    並沒有看到淩曉曉的人啊,“來了,哭著走了。”丁誠補充道,那丫頭真可愛死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擔心我死掉了,她就得失業了,所以哭了?”虧得駱天還有心情開玩笑,這讓大家哭笑不得。


    老羅說道:“看來去遼寧的事情得延遲了。”


    提到這事,駱天拍拍自己的腦袋:“得通知那位牛建軍先生,告訴他我們半個月以後出發,請他見諒吧,人算不如天算,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我沒事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我也想睡一覺。”


    丁誠還有些踟躕,周伯齋勁他:“你一宿沒合眼了,還是去休息休息吧,走吧,小夥子。”


    丁誠紅著眼睛離開,雖然駱天平時對丁誠總是嚴厲一些,可是丁誠心裏是明白地,這是為了他好,怕他走迴老路子,天哥的一番苦心,他當然感受得到,天哥甚至為了他,把爺爺也給接了過來,這份恩情,尚沒有還完,如今又欠下了天哥的一條命。


    看著幾個人離開,駱天立刻躺下,蒙上頭,自己每次出事故時,關於“主公”的聲音便會出現,這一次也不例外,上一次的車禍隻是初現端倪,這一次卻已顯真容,關鍵的內容終於出來了,自己手上這碎片之謎,或許就要解開了。


    兩千人等,發配漢中,這就是線索,將兩千人發配到漢中,這在當時,是非常浩大的行動,不可能沒有記載,就算正史沒有,野史中絕對有可能提到,漢中,這個地方駱天還是知道的,漢中是陝西的一個地極行政單位,在陝西南部西端,漢中在三國時期曾充當過得要角色,當時的軍事重鎮,基於什麽原因,要將兩千人發配到漢中呢?


    聽剛才的聲音,那被稱為主公的人任何很猶疑不決,這又是在擔心什麽呢?一般用到發配這個詞,一定是犯了罪過,需要發配到邊遠的地方,可是兩千人的發配數量,實在驚人。


    這裏是空蕩蕩地病房,能用的隻有自己的腦子,駱天爬起來,打電話給韓兵,這小子空閑時間多:“幫病號一個忙。”


    “現在你讓我幹什麽我都幹,這多怕以後沒機會了啊。”都到這種時候了,韓兵還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過頭,急忙道歉:“忘了,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吧,什麽事?”


    “兩千人,發配漢中。”駱天開始交代了:“以這七個字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替我搜索到所有的資料,進行打印整理。”


    “什麽?”韓兵有些意外:“這是做什麽,你轉做文案了?”


    “兄弟,我現在痛得很,沒有力氣講話,可是我講得很明確了,你就開始幹吧,兄弟,痛著呢,我先掛了。”駱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掛掉電話,其實真的很痛,傷口好像要裂開一樣,駱天選擇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這才覺得舒服不少,在傷口的隱隱作痛中,駱天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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