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施煙笑說。


    視線始終沒有離開他。


    她神色看似平靜,但薑澈看到了她眸中對他毫不掩飾的癡迷。


    輕笑。


    不愧是施小姐,在對待對他的感情上,向來都是坦率又直白的,從不會遮遮掩掩。


    抖了抖廣袖,朝她伸出手。


    施煙笑了笑,從台階走下。


    裙子過長,她走得有點慢,也恰是這一份慢,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有古時候世家閨秀的味道。


    將手放在他手心。


    “施煙同學,這場戲是男女主少時。在桃林中,男主撫琴女主跳舞,你會跳舞嗎?不會沒關係,我們的編劇學過古典舞,可以替,到時候拍幾個你露臉的片段就可以。”範臻說。


    這個季節當然沒有桃花,是選一處比較好後期處理的空曠地在拍。


    範臻又看向施煙身側的薑澈:“薑五爺會琴嗎?不會也沒關係,擺拍就好,我們這裏的同學有學過古琴的,可以指點一下,不至於漏洞太大就行。”


    “不用。”


    施煙和薑澈異口同聲。


    隨即兩人對視,相視一笑。


    範臻等人則一頭霧水,不用是什麽意思?


    是他們都會嗎?


    接下來的拍攝很快給了他們答案。


    有薑澈的投資,資金充足,所以租的樂器都是可以使用的,質量和檔次還都很不錯。


    薑澈席地坐在草坪上,他麵前擺放著一張七弦琴。


    以為他隻是擺拍,但他試了幾個音之後,有沒有真材實料,在場的人裏有專業的,一聽就能聽出來。


    看著薑澈,範臻和賀子遇雙眼放光。


    而薑澈試了音後,沒看其他人,隻看站在麵前距離他約莫兩米遠的施煙:“我隨便彈一段,施小姐試一下?”


    施煙站在那裏,淺淺笑說:“不用,我能跟上,爭取一遍過。”


    這話是對薑澈說的,也是對拍攝組說的。


    她這話自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但薑澈信她。


    施小姐從來不是說大話的人,她說出來了,就一定能做到。


    拍攝組以為要多拍幾條,沒想到真就一條過了。


    驚得所有人都說不出話,唯有結束這段拍攝的兩人目光交匯,眸中似別有深意。


    特別是薑澈,看完施煙這一支舞,他眸光幽深了幾分。


    不過他隱藏得好,幽深的眸光一閃即逝。


    拍了好幾幕兩人的少時時光,衣服換了三套。


    接著是室內戲。


    男主追憶女主,在書房畫她的畫像,這邊有適合的取景點。


    眾人對薑澈的演技沒抱什麽期待,但他拍出來的效果是真的好,演技絲毫不亞於真正的演員。有那麽一瞬間,拍攝現場的人都被帶進了情緒中。


    有一股濃濃的悲傷縈繞在心尖怎麽也化不開,氣氛壓抑又悲傷。


    連施煙看到這樣的薑澈都忍不住心髒抽疼了一下。


    不過為免打擾拍攝,她並沒有出聲。


    本來隻是讓薑澈擺拍,但隨著拍攝的進行,在場的人再次震驚。


    他站在書桌旁執著毛筆作畫,一筆一畫勾勒出的確確實實是著一襲廣袖羅裙的施煙。


    畫成,題字。


    眾人都驚呆了。


    何止施煙像是從那個時代走出來的人,薑澈也很像!


    唯有施煙看到薑澈作畫題字,全程臉上掛著淺笑,沒有露出絲毫震驚,仿佛理所當然。


    也唯有施煙知道這一幕除了那抹縈繞在薑澈身上的悲傷是演出來的,他作畫時的深情完全是真情實感。


    望向薑澈的目光亮晶晶的。


    她忍不住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照。


    這一幕結束,賀子遇終於忍不住驚歎出聲:“施煙同學,你男朋友也未免太全能了吧!”


    “我無比慶幸那天拉著範臻陪我去買衣服,不然我豈不是要錯過這麽完美的男女主了!”


    施煙沒有多言,隻與有榮焉的笑笑說:“謝謝。”


    她朝薑澈走去。


    在書桌另一側和薑澈麵對麵站著,薑澈已經放下筆。


    雙手撐在書桌上,近距離又看了看薑澈的畫,這才抬眸看他,薑澈也正朝她看過來。


    恰撞進她含笑的灼灼目光中。


    “都說薑五爺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就是圈內響當當的人物,我還以為薑五爺隻是智謀過人極具商業頭腦,沒想到在琴棋書畫上,薑五爺也是個中翹楚。”


    薑澈看著她,眸中帶笑:“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麽配得上施小姐?”


    施煙莞爾。


    “施小姐看看,我的字比起你的來,如何?”


    施煙垂眸看著他的字。


    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劍,看似溫和無害,實則隱著鋒芒。


    施煙笑了笑說:“各有千秋?”


    事實上許是少了幾年工夫的緣故,她的字比之薑澈的來,還是要稍稍遜色一些。不過若是給她兩人之間相差的六年時間,她應該也能趕上他。


    當然,這隻是施煙自己的看法。


    在薑澈看來,施煙這句“各有千秋”就很合適,他從不覺得施煙的字比他的差。


    施煙又看著眼前的畫:“薑先生筆下的我,原來這麽漂亮的嗎?”


    她看畫,薑澈看她,目光繾綣:“筆下所畫,是心上模樣。”


    是在告訴她,他筆下的她漂亮,是因為他心上的她就是這麽漂亮。


    施煙猛地抬眸望向他,心跳好似漏了半拍。


    臉上慢慢泛起淺淺的緋色,沒敢繼續和他對視,避開了他的視線,是轉移話題也是她想做的,看向範臻問:“範同學,這幅畫等拍攝結束可以給我嗎?”


    範臻正在驚歎薑澈的全能,又沉浸在兩個的甜蜜互動中,隻覺得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麵怎麽看怎麽養眼。


    還有兩人的對話。


    什麽筆下所畫是心上模樣,連他一個男生都覺得這話很撩人,更別說施煙這個當事人了。


    難怪一向從容的施煙都紅了臉。


    施煙突然問他,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當、當然可以!”


    “謝謝。”


    施煙微笑著道謝,又看向薑澈。


    這下薑澈剛才那灼灼盯著她的目光收斂了點,但也還是直勾勾盯著她,有點逼人。


    不過施煙盡量選擇忽略,倒也沒有再避開。


    笑說:“這樣我就有你親自落筆的字畫了。”


    見她這麽高興,薑澈失笑,抬手摸摸的臉:“喜歡我以後再畫了送你就是,瞧把你稀罕得。”


    “這不一樣。”


    第一幅的意義總是不同的。


    薑澈微微笑著看她:“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作畫,施小姐既然喜歡,可要保管好了。”


    “這是自然。”


    他掌心貼著她的臉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這才收迴手。


    之後在小鄉鎮還要拍攝女主逃亡以及男女主重逢的戲份。


    重逢又是在那個熟悉的桃林。


    女子一襲紅衣,已經沒有了少時的天真爛漫,有的隻是眉宇間鋒利和縈繞在她身上的悲傷。


    當然也有久別重逢後相視一笑的喜悅。


    隻是磨礪過後,情緒早不似當初外放,即使是喜悅也是內斂的。


    其實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但薑澈加了一場吻戲。


    並非刻意為之,是在那時那刻,他仿佛看到了他的施小姐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模樣。


    心疼不已,情不自禁上前將她攬進懷裏吻了她。


    溫柔又深情,帶著安撫,溫暖了她整顆心。


    突然加的吻戲,所有人卻都不覺得違和,導演都沒有喊停。


    反而成了經典。


    人群中,有人偷偷拍了一張照片,選擇某個聯係人發了出去。


    這是道具組的成員,存在感並不高,此時眾人又都沉浸在這一場不帶吻戲中,完全沒有人注意到。


    拍完小鄉鎮取景的戲份,剩下的戲份是在搭建的內景拍,得明天迴海城再拍。


    一眾人吃完飯迴到酒店,已將近晚上十一點。


    相繼洗漱好,已過淩晨十二點。


    穿著睡衣的施煙和薑澈躺在床上,房間裏其他燈都關了,床頭燈還亮著,燈光氤氳。


    薑澈側身將人抱住,嗓音有些低的問:“施小姐,累嗎?”


    拍了一天的戲,說不累是假的。


    但要說累,其實也沒有多累。


    她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點強度的工作她是能承受的。


    於是她說:“還好,不是很累。”


    ------題外話------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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