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六被何毅一推,被迫向前進了一步,心中很不爽但仍陰笑道:“我又沒做什麽壞事,你憑什麽抓我!”

    何毅聳聳肩,笑道:“你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們說了算!”

    錢六哼了一聲,說道:“就怕你沒讓我過去坐,你先到閻羅王那裏坐了!兄弟們,動手!”

    隨著錢六一聲令下,附近三台車子內突然飆出二十多個手持片刀的漢子。他們用布將片刀緊緊綁在手上,明顯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麵,也說明了他們起碼和徐橫這樣的少年仔不同,是響刀幫的正規幫眾。他們見到自己的兄弟被何毅拷了起來,二話不說舉刀向何毅砍去。

    何毅笑了笑,雖然他們習慣了這樣的場麵,自己還更習慣了呢。二話不說,他舉槍對著其中一個混混就是一槍。何毅是什麽身份,刑警精英出身,槍法能不好麽?一槍下來,一個混混眉間立即出現一個單孔,倒了下去。

    可這槍開得不怎麽是時候,或者正是時候,一般顧客和來往的行人聽到槍響,二話不說立即向四周跑了起來。不時大喊:“開槍了!殺人了!!~~”

    人群亂成一團,徐橫立即打算逃走,可還沒有,一個雷霆小隊的隊員就抓住了他,惡言道:“如果在這裏逃走,你的功勞不僅會消失殆盡,而且你罪過也會加倍!”

    聽到這樣的威脅,徐橫哪還敢走啊,呆呆地站著,不知道到底自己應該如何才好。

    人群的混亂,何毅並沒有多麽慌張,緊緊地抓著錢六,而錢六也奇怪為什麽他會如此的鎮靜,要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兄弟已經混在人群,他隨時都有可能被兄弟的片刀砍成兩半的。

    人群終究是不喜歡被槍打的,不出十分鍾,就散得七七八八了。隨著人群的散去,原本還有一些囂張與傲慢的錢六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不是為了自己逃不逃得了擔心,而是他看見了他一個又一個兄弟被一些便衣青年牢牢地抓住,並戴上了手銬。

    何毅笑了笑,說道:“跟我玩拚殺你還稍微嫩了許多,你以為人群就隻有你的兄弟啊,我的兄弟早就埋伏在這裏了!”

    錢六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我說怎麽今天服務員怎麽都比較生麵孔了,而且服務態度那麽好了,原來都是條子裝的!”

    何毅笑了笑,說道:“有什麽事迴到警局再說吧!”說著,將錢六押上了吳祥的警車裏。

    吳祥在混亂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他是動文不動武的,也沒有參加抓捕,但作為預先的默契,他迅速安排疏散人群,以及治安的維持,以至於雖然眾人亂成一團,但沒有出現任何被人群踐踏而導致傷亡的人員。當然,那個給何毅一槍射殺的混混不算在內,屍體被踩得不成人形了。

    看見何毅押著錢六上車,吳祥假惺惺地說道:“恭喜何科長又一次做出了傑出的貢獻,我代局長恭喜你先了!”

    何毅也沒什麽好說的,基本上每次他們配合成功後,吳祥都那麽說,他也習慣性地說道:“等這個月底如果有額外獎金,我請你喝一杯!”

    吳祥笑著說道:“何科長就是何科長,身手那麽好,哪像我們這些一般警員,沒什麽傑出的貢獻,得到的獎金也少!”

    何毅心中真的想把吳祥的祖宗都問候一遍,什麽獎金少,他們是合夥辦案的,因此得到的獎金可以說的一模一樣。不過想想吳祥平時基本上都是被自己欺負的,至少表麵是那樣。如果不請客一下,可能還真不能平衡一下這個小子的心態。

    因此,何毅也沒什麽好說的,說道:“好了,別廢話了,吧犯人帶迴去先把!”

    吳祥得了便宜也不賣乖了,對司機正色道:“開車,迴警察局去!”

    迴到警察局,眾人將一幹人等拉了下來,吳祥對何毅說道:“我說老何,你說是把他們都關進拘留所,還是直接幹掉?”

    何毅考慮了一下,對吳祥說道:“現在局長或許還沒有休息,不如問問他如何?”

    吳祥聳聳肩,說道:“好啊,你去打電話啊!”

    “為什麽不是你打電話?問題是你提出來的”何毅無奈地說到。

    他們都知道,信天有低血壓,特別嗜睡,如果被強行打擾,甚至還有一些暴躁的行為。他們也已經不下一次被信天的“威懾”嚇壞了。因此,他們兩個左推右推,就是沒有人敢打電話。

    經過互相推托甚至小打小鬧,吳祥不得不承認自己表麵上確實是被何毅欺負的料,不是何毅的對手。於是,他悻悻地拿起電話,手抖了抖,戰戰兢兢地撥通了那個他熟悉又異常不願意撥打的電話號碼。

    信天一直躺在床上思考,沒有片刻休息,聽到電話來了,索性就拿起來“喂?~~”了一下。

    聽到信天語調如此的柔和,吳祥提到喉嚨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說道:“陳局長,睡了沒?”

    信天雖然沒睡,不過聽到這樣問法,心裏多少有些不爽,說道:“接到你電話的,還能睡麽?”

    吳祥也自知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賠罪道:“嗬嗬,真的很抱歉,打擾到你休息。”

    信天歎了一下,說道:“該抓的人都抓了吧?”

    吳祥大吃一驚,問到:“你怎麽知道我們已經行動,並成功的了?”信天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笑道:“你這是什麽話呢?現在早就超過了當初約定的會麵時間了,你敢在這個時候打來,自然應該是已經完成任務,想找我指示如何處理那些犯人的吧?”

    吳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客氣地說道:“陳局長果然高明,確實,我們已經抓到了,除了那個叫錢六的,還有二十多個響刀幫的幫眾,一時間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處理好了。

    信天撓了撓頭,說道:“錢六單獨關進拘留所,讓他怕一下。其他的人分開關押,然後問清楚他們在西區的據點。然後逐個核對,確認沒有問題的話,調查好他們的身家背景,每人罰款20萬。然後送他們上路!”

    吳祥愣了一下,緊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全部?”

    信天眨了眨眼,堅定地說道:“除了錢六關押,暫時不動他外,其他人,全部!”

    吳祥嚇著了,為這個小學六年級的局長的果斷以及狠毒而驚恐。隨後,他迴想起了徐橫對信天的評價,信天在黑道確實有著比白道更優越的天賦。

    吳祥關了電話,向何毅說明了信天的決定,而聽到了這樣決定的何毅,也著實被嚇了一跳,說道:“好狠!”

    吳祥笑著說道:“或許陳局長真去混黑道,會成為一個傳奇的人物也說不定呢!”

    何毅也開始有這樣的想法了,但他知道信天的為人,說道:“陳局長討厭犯罪分子,也最討厭黑社會,讓他混黑社會,還不如直接給他一槍更實際一些!”

    吳祥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不過是個人感想,並非真的想他混黑道。而且,他混了黑道,你說我們是跟他還是不跟?跟了就對不起自己的自尊,也一定會被其他黑道排擠。可不跟,相信下一任局長不一定用我們,甚至就算用,獎金也絕對不會很高,到時候我們可能就得貪贓枉法了,嗬嗬!”

    何毅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他相信信天不會混黑道,但他也不得不考慮“如果”信天混黑道的話,自己是不是也一起追隨左右,和吳祥繼續做信天的左右手。

    他愣了很久,心理也在激烈的進行爭鬥,最後,他做出了決定,說道:“如果信天有一天真的混黑道,我願意追隨左右。而且也要成為黑道中頂天立地的人物!”

    吳祥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們都走了,我會寂寞的,到時候我也跟著過去好了。我們繼續跟著信天東征西討,打下屬於我們自己的天下!”

    何毅拍了拍吳祥的肩膀,說道:“好了,相信那天不會來的,不過就是以防萬一的想法罷了。時間也不早了,先處理這些垃圾先把!”

    吳祥看了看表,說道:“是啊,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再不處理,親親就要睡覺了,我還想和她溫存幾次再讓她睡覺的說!”

    何毅拍在吳祥肩膀的手舉了起來,不算很用力但也不算輕地拍了一下吳祥的頭,說道:“就你小子淫蕩,總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說完就轉身去交代屬下按計劃行動了。

    吳祥沒好氣地叫嚷道:“我就和我老婆溫存,搞來搞去就那麽一個,死不了!哪像你,女人一大堆,就是沒有一個老婆!”說完,他看見何毅沒有理會他,隻好悻悻去做他的那一份工作了。

    當晚9點,大部分響刀幫幫眾都招認了,不過他們是東區的駐守部隊,並不知道西區的據點到底有多少,僅僅草草地說了幾處幫裏朋友告訴他們的據點。對於說出的據點,沒辦法統一,因此信天的指示是沒辦法實行的了。不得已,何毅隻好將沒辦法說出據點的先拿去開宰,而留下了說出據點的幾個人。

    隨著幾聲槍響,十幾個響刀幫幫眾失去了他們的生命。而何毅沒有放過他們,按照他們的地址,對他們的父母和妻子索要罰款,一時間又有多少家庭麵臨崩潰,這很難計算出來。而唯一知道的是,這一舉動不僅讓那些家庭憎恨了警察,也進一步痛很了黑社會。如果不是他們的老公(兒子)混了黑社會,自己哪能落到如此的地步。而通過他們,周圍的鄰居也認識到了黑社會的壞處,有黑社會親人的家庭,都紛紛勸誡自己的兒子早日迷途知返。

    由於隔音很好,剩下的幫眾沒有知道他們以外的兄弟都遇害了,依然心安理得地坐在關押的地方,等候自己的老大將自己保釋。而在同一時間,何毅發動了雷霆小隊的情報小組,向各個提供的據點悄悄挺進,進行初步的偵察。

    當晚十點,炎群向何毅匯報:“所有偵察的地方,都確認為響刀幫的據點!”而這一匯報,也宣告了剩下幫眾生命的結束。

    十點二十分,警察局除了拘留所裏要死要活拚命叫嚷的錢六,以及因為立功而轉入警察局臨時休息房的徐橫外,其他再無一個犯罪分子在警察局內。

    按照習慣,雷霆小隊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全員出動。而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眾人都是便衣出行。並且,每個人手中都拿有一個小型的照相機(95年的時候,數碼相機還沒有普及,甚至可以說根本還沒有),不為別的,就是隻要發現又顧客就拍下來,方便存證以及作為籌碼要挾那些或許在裏麵的高官們。

    淩晨0點。所有的據點相繼告破。用片刀和土製手槍,甚至隻有一兩把54手槍的混混,自然不是全副武裝的雷霆小隊的對手。一夜間,十多個西區響刀幫據點就這樣被消滅了。這些據點以前一直用小賣部,賓館,民房作為掩飾,難怪一直查不到。除了為自己的盲目而傷感的同時,也為響刀幫滲入能力的強大而驚訝,所幸知道的據點都告破了。

    吳祥是負責治安的,何毅也不為難他,早早就放他假給他迴去休息了,確切來說是給他迴去和他的老婆親密接觸去了。據點告破,何毅沒有要求眾人停止,而是繼續針對各個可能是據點的地方進行大規模清掃。

    淩晨2點,相繼有五個沒有被發現據點被查出並被消滅。自此,響刀幫在西區的勢力被連根拔起,響刀幫正式退出了西區。

    直到三點,何毅才下令:“收隊,全員休息!”

    伴隨著拘留所那個鬼哭神嚎的聲音,以及休息房裏那個卷著被子縮成一團的徐橫外,警察局基本空了。留下的也就是拘留所以及休息房的看守。

    次日,信天繼續請了假,來到警察局。而沒進門,拘留所那邊傳來了雖然衰弱不少然依然很強大的叫嚷聲。信天笑了笑,說道:“這個錢六還真有體力啊,繼續關他幾天好了,估計也死不了!”

    拘留所基本是沒人被關的,因此除了裏麵的廁所用水外,沒有任何水源與食物的供給。如果真的關上幾天,別說孤單讓人崩潰,就是餓也足夠可以餓死人了。

    信天來到辦公室,等待他的是何毅的詳細行動報告以及吳祥的各項收獲報告。聽著嘮嘮叨叨的報告,信天隻好硬著頭皮聽了下去。

    報告完畢,何毅說道:“局長,你看徐橫和錢六如何處置?”

    信天想了想,說道:“錢六繼續餓他幾天,讓他先安靜一下。至於徐橫,既然他立了功,他的罪過就算了,我也不想給人說我就知道罰別人的錢!”

    何毅笑了笑,認為信天轉性了,說道:“真的不殺他?”

    信天聳聳肩,說道:“有人幫忙我們幹嘛多手,我們也沒必要為那麽一個為了自己連兄弟都出賣的垃圾浪費寶貴的子彈!”

    何毅笑了笑,本來他以為信天轉性了,誰知道他是想讓響刀幫給自己殺掉徐橫。這樣確實不過,不僅不至於給別人說西區警察局對戴罪立功的人沒有寬容,也確切地解決這個罪犯。何毅歎了一下,說道:“一切聽從局長的指示!”

    何毅歎,不是歎信天的手段殘忍,而是進一步確認了信天的黑道資質。但他也確認了,信天對不法分子的痛很,他料想,信天應該沒有當黑道的一天。可事實就是出乎他的意料,不久後的信天,帶著悲憤與憤恨,由白道轉入黑道。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天下午,徐橫滿臉興奮地走出了警察局,不時還連連迴頭向送他出來的警官們道謝。而當晚,西郊發現一具男性屍體,被確認就是徐橫,而屍體的傷口皆是片刀的刀痕,因此可以肯定是響刀幫的傑作,但市局都是響刀幫的人,因此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迴過頭來,何毅下令送人後,看了看表,已經中午了。便對信天說道:“局長,也到下班時間了,雖然還有很多事做,不如先休息一下,我請客出去吃個午餐?”

    聽到吃午餐,一遍站著的吳祥算是樂透了,連忙說道:“對啊,何科長剛破了大案,還沒有請客呢!不過其實晚上請好一些,中午感覺吃不了多少的樣子!”

    應該有人會問,為什麽吳祥和何毅都是副局但總稱唿對方為科長。其實很簡單,信天雖然年幼,但統禦力十足,也很喜歡集權,因此基本上副局都沒有什麽權力的。與其做個沒什麽實權的副職,何毅和吳祥自然更喜歡做一個有實權的科長。也就是這樣,他們總喜歡互相稱唿對方為科長,而信天也跟著他們叫他們為科長。當然,其他職員則基本叫他們做副局。

    何毅聽了吳祥的話,也沒好氣地說道:“那麽中午你請,然後晚上我請?”

    吳祥裝著嚴肅地考慮狀,一邊點頭說道:“嗯~~~這樣也不錯,很劃算。但我今晚約好和親親享受一下浪漫的晚飯時間了,恐怕出不來。還是算了吧,中午就中午了!”

    何毅哪還聽不出吳祥這個小子就是打算讓自己出血的,沒辦法,他搖了搖頭,說道:“好好,你和你老婆感情好誰都知道。午餐我請客,大家吃頓好的!”

    吳祥笑了笑,說道:“大家?是不是所有警員都可以算在內?”

    何毅差點吐血了,沒想到吳祥這讓自己放血放得那麽厲害。信天看出何毅的難處,說道:“我說老吳,就饒了老何吧,我們三個就好!”

    何毅當然聽出信天是給自己找機會,立即附和道:“就這次我認輸,饒了我,就我們三個好了?”

    吳祥也不強求,局長都發話了,自然不能太難為何毅了,何況這個自己老是比不過的家夥總算向自己認輸了,他笑了笑,說道:“嗬嗬,老何都那麽說了,我還怎麽可以強求呢?好吧,就我們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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