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年,c國11區nn市西區黨校,雖然是星期六大家放假的時間,但校門口陸續出現了一台又一台出租車。隨著車門的打開,一個又一個看起來身份很高級的人走出了車門。

    一個二十五六歲,稍微有些縱欲過度的年輕人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抱怨道:“為什麽我們大熱天的還非得來這裏開會啊?”

    就在他抱怨的時候,一隻手拍了他一下肩膀。年輕人一迴頭,一個年紀差不多,不過正氣凜然,一臉可以說的正義得不能再正義,精神得不能再精神的人苦笑著對他說:“吳祥老弟,你也是知道的,局長要避嫌,這樣也是給我們麵子。再說了,我們來這裏開會 不都習慣了麽?”

    叫吳祥的年輕人“哼!~~”了一聲,顯然對那個拍他的年輕人沒什麽好感,冷笑了一下:“喔~~這個倒沒錯了!不過,我說何毅何科長,你不要每次和別人說話總先把收搭在別人肩膀可以不?我的肩膀都給你搞散了!”

    何毅無奈地說道:“雖說再婚是不錯,再婚對象是個20歲的小姑娘也挺好,不過我說你吳祥吳科長,不要每天不幹上四五次就不睡覺好不好?”

    兩人嚴重擦出了看不見蹤影的火花,周圍的人看見這個情況,紛紛走過去,將他們分開,然後齊聲說道:“何科長,吳科長,你們可分別是刑事科和治安科的骨幹,我們西區警察局的vip啊!別為了小事吵起來嘛!~~~~”

    不錯,今天來這裏開會的,是西區警察局的各科室科長。他們之中,以何毅和吳祥最為重要,不僅辦案迅速,而且為人正直絕不受賄,是遠近聞名的一等一警界精英。當然,人誰都知道,這是西區警察局局長陳信天調教出來的結果。

    看到眾人勸架,何毅和吳祥分別向對方“哼!”了一聲,不理不問地開始向黨校會議室走去。他們兩個是警察局裏出了名的冤家,每天吵架不斷,不過骨子裏是互相信任。因此,大家不得不把他們的吵架當成他們加深友情的方法了。

    來到樓梯的時候,吳祥“唉~~!”了一下,無奈地再次抱怨:“雖然習慣了,但為什麽黨校連個電梯都沒有,而且偏偏會議室在八樓!!!”

    這句話基本上每次吳祥來開會都會抱怨,大家也見怪不怪了,也沒有怎麽搭理,繼續往會議室走去。黨校周末一般是放假的,和其他學校比起來,這裏真的假得不能再假了。看著空蕩蕩的教學樓,白天還好,晚上單獨過來還真是不習慣。

    走了不知道多久,眾人來到了黨校的會議室。這裏因為有陳局長的溝通,黨校特別給西區警察局特別在星期六開發一下。進入了會議室,一個看起來隻有小學生程度的小孩子坐在正麵的主位上,臉上一副等得不耐煩的樣子。而眾人也沒有怎麽意外,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吳祥總是習慣地進行他開會抱怨三部曲的最後一個抱怨,他拿出準備好的扇子,拚命地扇著,惡咧咧地說道:“為什麽這裏都不裝一下空調的啊,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熱得要死,還給不給人活的啊!”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何毅會拍拍他的頭,說道:“要開會了,要抱怨散會再說!”

    當所有人坐下來後,那個小學生發話了:“今天怎麽遲了一些?不會阿祥和阿毅又吵架了吧?”這句話出現在小學生口中真的給人很奇怪的感覺,讓人感覺不到一個小孩子應有的純真,反而有種成年人的穩重。

    而最驚人的是,其他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迴答:“迴陳局長,就像你說的那樣!”

    估計沒有搞錯的餘地了,這個小孩子就是堂堂西區警察局的局長陳信天。別看他純真乖巧,讓不管男女都想親他一下的可愛外表,說起話來和他的外表卻剛剛好是成反比的。成熟穩重,圓滑而絕對不得罪人。而神情之中,不僅透露出博學的聰慧,更有一種王者的風範。

    被眾人一說,何毅和吳祥低下了頭,心理暗暗地把其他科長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而何毅貌似問候得挺快的,他很快就抬起頭,苦笑著對信天說道:“局長,我和吳祥老弟是在交流感情,不小心交流地太深刻了,導致忘記時間了,真是很抱歉了~~~!”說著他看來看吳祥,給他使了一下眼色。

    吳祥也是個聰明人,他笑著說道:“是是是,我和何毅老兄交流一下感情,不知不覺交流過頭了!”

    眾人暗自偷笑,這兩號人物在警察局可以說的骨幹級人物,全區治安犯罪都歸他們負責。而他們不僅僅是科長,更身兼副局長的職位。而如今,這兩個大人物在信天這個小孩麵前,居然如此低聲下氣,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不過這樣也可以看出,信天雖然是小孩,但調教屬下的能力還挺強的。

    信天看著這兩個人慌忙的樣子,無奈地說道:“好了,你們交流感情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說正事吧,這個星期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歎了一下,心中暗想還好局長沒有繼續追究,不然估計這個月的例行“政績考核獎金”就沒著落了。

    “政績考核獎金”是信天開設的一個僅西區警察局才會有的獎項,根據這個月的個人行為,工作效率等劃出一部分預算給他們發放獎金。

    信天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如果靠微不足道的一般工資和福利,難保沒有哪個人會忍不住開始貪汙。自從設立這個項目後,西區還真沒有再出現一次警察與黑社會勾結,貪汙受賄什麽的情況。

    寒暄幾下後,信天正令了一下,大家就坐好了,信天也就開始發言:“好了,周六的例行會議,就這樣開始吧。吳祥,匯報一下這個星期的治安科情況!”

    說完,吳祥就嬉皮笑臉地起來,然後拿著準備好的幾張紙做出了演講的姿勢。一旁的何毅不禁寒了一下:“吳色鬼的嘮叨又要開始了……”

    吳祥還就是來嘮叨的,隻見他整理好稿件,不慌不忙,甚至可以說是開玩笑式地念道:“本星期,我們查獲黑車xx輛,抓獲小偷,強盜等犯罪分子xx人……”他有條有理地慢慢念著,聲音猶如催眠曲一般讓人昏昏欲睡,就連平時自認為定力不錯的何毅也開始揉了揉眼,拚命讓自己別睡下,免得在吳祥麵前出醜。

    長篇大論結束後,吳祥看著昏昏欲睡,甚至說已經有一兩個人睡著的眾人,“咳!~~”了一下,將大家在夢境的邊緣拉了迴來。隻見吳祥那笑嘻嘻地臉開始嚴肅了起來,眾人知道吳祥要說重點了,趕緊坐好。

    吳祥就是這樣,每次先來個長篇演講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然後再匯報這個星期的重點要素。而這個“良好”的習慣基本上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讓何毅處在抓狂的邊緣。

    吳祥嚴肅起來,大家也自然不敢小看,畢竟這個時候他匯報的絕對沒有什麽簡單的事情了。隻見他緩緩放下稿件,嚴肅地對信天說道:“陳局長,這個星期我們西區貌似有外地來的幫派活動。要知道,西區的幫派都給我們抄得差不多了,西區成了真空地帶,肥著呢!不過最讓我頭痛的是我們科裏有一兩個老油條,經受不住誘惑還真給我玩受賄了,當然,我把他們開除了!”

    信天神情開始嚴肅起來,或許自己人受賄並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外來幫派的入侵倒讓他很頭痛。他正色對吳祥說道:“吳科長,你查到那些幫派分別是什麽幫派嗎?”

    吳祥掏出了一張紙,做出來“早有預謀”的樣子,但依然用嚴肅的神情說道:“根據線人的匯報,這次入侵西區的幫派有:響刀幫、戰神幫、毒蛇幫和皇龍幫。他們本來就是我們nn市的老幫派了,明爭暗鬥不少。看來他們是看準了我們西區的空白,就暫時休戰,過來找我們聊天了!”

    信天笑了笑,無奈地說道:“難道這些人渣都不知道,敢來我們西區的,沒幾個可以平安迴去的麽?”

    西區的警察局擁有雷霆行動小組,是信天當上局長後組織的一個行動小組。小組長暫時由何毅負責兼任。這個小組由刑警精英組成,隻要出現犯罪勢力,哪怕是一個表麵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幫派勢力,這個小隊就會出動,將對方全殲。因此又有修羅行動小組的敬稱。

    托這個小隊的福,西區的幫派全部被消滅殆盡,因此西區才處於沒有幫派的狀態。而西區警察局也被幫派們當成比黑社會更狠,更兇惡的組織。既然類似幫派的組織占據這裏了,一般幫派自然不敢靠近西區了。

    聽了信天的話,吳祥撓了撓頭,一半無奈,又帶著一半苦笑地說道:“這幾個幫派都是在我們nn市紮根很深的勢力了,別說省級領導,就是市局局長都是他們的人,像我們這樣的西區小警察局,相信他們不會放在眼裏。這次他們就是拚他們人多欺負我們人少,才過來找我們的……”

    聽完,信天用手叉著頭,一臉頭痛的樣子。過了一會,他對何毅說道:“何科長,雷霆小隊的情況如何?”

    何毅笑著說道:“西區是正義的執法者,單靠這個特點,那些因為不滿上司貪錢的警察都申請調來這裏。雷霆小隊擴大了不少,訓練雖然還有得訓練,但目前可以直接出動的有二十多人了。”

    信天聽到這樣的匯報,也稍微安心了一些,繼續問道:“裝備方麵如何?”

    這個時候,何毅開始有些苦臉起來了,無奈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上級對我們的申請審核地很嚴格,半年才發給我們一批槍械。除了足夠五十人用的武器和上萬發的子彈,其他的大部分人都隻能靠警棍。這點對以後實行雷霆行動或許會有些困難……”

    信天捶了一下桌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任何政府之所以會如此嚴格把關,僅僅隻有一個理由:“政府被黑社會收買了,或者要從申請人手中得到相當的利益,才會鬆口!”

    看著信天這憤怒一擊,眾人算是嚇了一跳,信天何時在如此場合捶過桌子的。不過細細一想,也不難猜出理由。政府卡申請的情況,本來就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或者嚴格來說,這本來就是一種潛規則。

    吳祥看著信天如此憤怒,不禁打一下圓場,說道:“陳局長,別發火啊,如果我們送一些錢給市局的,說不準他們就批了!”

    信天苦笑,但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何毅和吳祥號稱信天的左右手,局裏再也沒有比他們更熟悉信天的了。看著沉默不語的信天,何毅歎了一下,說道:“這次黑幫入侵,市局居然在這個時候卡我們,很明顯是被黑幫收買了,就算有錢也未必會批準。而且,我們局的預算還是財政局下撥的款項,陳局給我們發政績考核獎金都有一些違規了,哪還有錢給市局啊?”前麵幾句話是說出信天的心中所想,而最後一句自然是針對吳祥的發言來個反擊。

    信天歎了一下,說道:“既然市局不批準武器下發,我們自己就算靠警棍也得把治安卡好。大家,做好拚死保衛西區的覺悟吧。如果有誰害怕的,我可以申請保舉你們到市局裏工作。”

    吳祥和何毅拍了拍胸口,說道:“怕死還做什麽警察啊,以前是貪了少少錢沒錯,不過陳局來了以後,西區的居民不知道多麽崇拜我們,甚至還有不少孩子說自己長大後要做個西區警察呢!我當了那麽久警察,就是陳局來的一年裏最爽。這次對外來幫派,就是讓我死我也不眨一下眉頭!”

    本來還有一些左右為難的其他科長,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發言,也跟著說起來:“是啊!當警察還怕什麽死啊,那些個人渣,就知道害人,看我們不把他們都給抓了,也給給我們滅了他們!”

    信天聽到這麽肯定的保證,心情高興起來了,他畢竟是個小孩子,因此表情很容易就表現在他的臉上了。他開始安排大家進行部署,嚴格排查各個夜總會和酒店,務必不讓一個黑社會在西區存在!最後他還宣言:“如果實在讓大家忙不過來,我向學校請假和大家一起行動!”

    豈不知,這句話倒立即得到一個全員大反對:“小孩子給我乖乖上學去!~~~~”

    信天嗬嗬了幾下,宣布散會。一時間,大家才意識到,他們都在會議室坐了都有四五個小時了,肚子已經開始向他們進行了抗議。何毅看著吳祥,無奈地說道:“吳副局長,下次匯報短一些可不可以?”

    這句基本上每次開會完畢何毅都要抱怨一下的事了,而每次吳祥聽了,總是冷冷地說道:“有什麽辦法,誰讓我們的局長要我‘詳細’地匯報呢?我僅僅是盡責罷了!”貌似也就是這個時候,吳祥才有種“總算擊退何毅了!”的感覺。

    信天沉思著這個星期的變化,走也是仿佛腳根都沒有著地的感覺。何毅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頭,說道:“小孩子不必想那麽多,乖乖讀書就好,處理治安的大事就教給我們大人好了,嗬嗬!”

    信天理了理頭發,邪惡地說道:“不知道今年年終獎金,我到底要不要嚴格審核一下何科長的部分呢?”

    何毅立即縮迴了手,暗想這個小家夥可是說到做到的,真要審核,那我的年終獎金還用看的麽?於是笑道:“當然,局裏很多事情要局長出馬才可以搞定的,不然光我和吳祥‘聊天’恐怕都要聊上半個月了。”

    信天也就是開個玩笑,雙方“嗬嗬”笑了幾下後,就各自散開了。為了避免別人知道自己就是西區警察局的局長,以及為了給那些屬下一些自尊,信天最後一個離開。看著浩蕩的出租車隊伍(避免跟蹤,不得不選擇這樣),信天歎了一下,抱怨道:“為什麽每次開會,總是那麽煩人呢?”

    沒辦法,信天就是個小孩子,不服氣的可以抗議,但抗議也沒辦法取代事實。看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信天在車棚拿出了自己的自行車,無奈地說道:“大家都是出租車,我這個局長還得騎自行車,這世道~~~~唉~~~~~”

    信天當了足足一年多的局長,期間雖然沒有任何貪汙受賄,但通過他的“政績考核獎金”也算是斂了不少的錢財。而一個小學生根本不可能用得上那麽多錢的,因此不知不覺信天就有了足足十幾萬的存款。

    信天的家離黨校沒多遠,因此他很快就迴到了一個四層建築的門前。拿出掛在他脖子上唯一的一條鑰匙,打開了門,漫不經心而習慣性地說了一句:“我迴來了!~~~”

    樓上也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句話:“小天,你迴來了啊?大清早出去玩玩到現在才迴來,這樣很讓人擔心的啊,作業作好了沒有?”不用想,這句話是信天的母親說的。

    信天雖然是個局長,但他始終沒有告訴他的母親,因此他母親還當他兒子是個喜歡每個星期六早上出去玩的頑皮小孩。信天歎了一下,苦笑地說道:“作業早在星期五晚上就作好,反正我出去玩也沒有影響到成績,就讓我好好享受一下嘛!”這句話帶著強烈的撒嬌與純真,一個大男人說出自然會讓人全身雞皮,但在信天的口中說出,倒讓人很難拒絕他的要求。

    隻見樓上千嗬萬寵地說道:“是是是,我們家的小天不管怎麽玩,成績就是全校第一,有空真的要打電話給老師,要求給你跳級算了。”

    信天這個時候已經換了室內拖鞋,慢慢地走上樓去,無奈地說道:“都六年級了還怎麽跳啊?難不成還直接考大學不成?”

    上麵貌似在沉思,結果一發話就是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嗯~~~~考大學啊?也不錯啊,小天再努力一下,或許現在就考大學也不是什麽問題吧?”

    信天寒了一下,立即叫道:“請讓我上完小學、初中和高中,拜托!”說完,不耐煩地進入了二樓自己的房間裏,也不管三樓的母親怎麽說了。

    在飲水機取了一杯水,信天無奈地躺了下來。他沒有睡,而是在沉思:“外來勢力啊?既然來了,西區可能沒辦法平靜了?”

    他也知道,自己想多少也沒什麽用處,於是一轉念,開始抱怨道:“到底什麽時候我才可以當中央公安部的部長?現在別說一個市局的局長,做了一年還是個地區局長而已!”

    這個時候,家裏的電話響起來了。信天知道母親會接的,自己也就懶得接了。誰知道過了一會,信天的母親在樓上叫了一下:“信天,你的電話!”無奈下,信天隻好拿起房間裏的分機進行接聽,他其實也很清楚,樓上的除非自己講完,是不會隨便掛電話的了。

    “為什麽父母都有偷聽自己子女電話,偷看子女日記的‘好習慣’呢?”信天暗自在心中怒罵,但還是不情願地拿起來電話“喂?”了一下

    不“喂?”還好,一“喂?”倒換來了破口大罵:“喂什麽喂!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我們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釣魚的麽!”此音可以說的比飛機起飛時的噪音還響亮個幾倍,隻見“咯!”的一聲,貌似樓上的電話總算是掛起來了,信天不自覺地為母親的耳朵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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