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也有可能是眼睛在欺騙你。隻有堅守本心,才能看到本源。無論是什麽!


    ——《中天宇宙秘典論道卷五感篇》


    西風喚醒多事秋,枯藤凋花月如鉤。


    石階一條通地獄,道前金身誰言休?


    冥界,塔爾塔羅斯。


    一座座孤島,分布在這片暗紅色的岩漿之海。時不時的“海浪”翻滾,蕩起陣陣轟鳴;除了火焰之毒,這裏剩下的隻有閃著黑紅色光芒的“孤島”。


    塔爾塔羅斯,傳說中的“牢房”;但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牢房”會是一個在地獄深處的岩漿之海。當然能被關押在此的犯人各個也非等閑之輩,要不然根本進不了這裏,怕早已一命嗚唿。


    修長的黑發,漆黑的長袍;那個人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岩漿上空,直到他走到最大一座孤島前,才停下他那不緊不慢地腳步。然後麵無表情、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犯人”。


    兩根從“孤島”地麵生出十丈粗、三十丈高的石柱;四條碗口粗細、暗紅色的鎖鏈,是這裏全部的家當。鎖鏈連接在石柱的頂端,它的另一端則鎖著一位“犯人”。亂糟糟的頭發,早已失去了本來的光澤耷拉在滿是血汙的臉上,但這卻絲毫掩蓋不住這位“犯人”的淩厲氣勢。


    “沒想到,多年不見。你的修為會精純到如此。”黑袍人淡淡地看著被淩空鎖住的“犯人”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你來啦。”“犯人”似乎剛剛察覺到黑袍人的到來似的,無所謂地應道。


    “嗯,我來了。”黑袍人微微一愣,還是點了點頭道。


    “你還不死心?”“犯人”嘴角輕輕的一抽。


    “我來是相你通報一下外麵的情況,想必你也想知道吧。”黑袍人與被鎖著的犯人似乎很是熟悉與了解,對於他的話絲毫沒有動怒;而是輕輕地開口道。


    “有什麽好說的,你們不會得逞。”果然,這位“犯人”聞言,亂糟糟頭發下麵的眼神微微一頓。


    “阿瑞斯被打進“寒冰煉獄”陷入永久的沉睡。當然他和你一樣,體內的力量會逐漸地被吞噬,並且他是永久性、不可逆轉的……”黑袍人的話語像是注入了某種魔咒,直擊“犯人”的心髒。


    “阿瑞斯本就為殺戮而生,生死之間不過是宿命輪迴,何足掛齒?”忽然,“犯人”好像意識到什麽,眼神一凝,堅定的說道。


    “也許吧!”黑袍人不置可否的說道。


    “這就是你今天特地跑來告訴我的事?阿瑞斯出事,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你想靠這個來攻擊我的意誌,恐怕會令你失望了。”“犯人”突然冷笑道。


    “你說呢?”黑袍人聞言頓時一樂。


    “難道……你……?”“犯人”下意識的心中一緊。


    “對,你猜中了。三弟不愧是三弟啊……”黑袍人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忽然之間,“犯人”身上暗紅色的鎖鏈一陣轟鳴,道道精光順著四條鎖鏈從犯人身上流出,通過黑色的巨柱連接注入岩漿之海。那“犯人”一時間便察覺到不妥,急忙緊閉雙目,以最快的速度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敗局一定,何苦這樣冥頑不化?”黑袍人見鎖鏈上的精光流逝速度減緩,無奈的搖了搖頭,腳步不停地離開這片煉獄。


    “雅典娜……”過了很久,那“犯人”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感應到自己力量的流逝,長長地歎了口氣……。


    ……


    奧克阿諾斯,西岸。


    白一凡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又迴到這個地方。迎著隨風流動的灰霧,他極為小心地前進。這次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同,那次是為了追殺海皇波塞冬,根本無暇隱藏什麽,當然也不需要隱蔽,畢竟海皇在前方已經把事情搞得世人皆知,白一凡再遮遮掩掩什麽,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現在不同,這次他要去打探消息;查詢戰爭女神雅典娜的去向,甚至要暗中調查一下哪位冥王是不是已經真地倒向暗中的黑手。前方便是真理平原,望見那大片大片黑白色的白楊,不結果子的椰樹,白一凡心中微微一緊。就是在此,那個心底純淨的海魔女死於非命。對!這次冥王哈迪斯倒向幕後黑手還算罷了,如果沒,就讓他送還海魔女的靈魂。至於什麽時候能讓她重生,以後一定會有辦法的。


    “又是你?”白一凡一不小心走神了,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把他拉迴現實。


    “你運氣真不好。”白一凡看清來者時,頓時就樂了。


    “哼,運氣不好的不一定是誰吧!”死神塔納托斯冷笑道。


    “也許吧,問個路。塔爾塔羅斯怎麽走?”白一凡無心與他廢話,直奔主題。


    “哈哈,你要去塔爾塔羅斯地獄?我送你去便是了。”不知死神塔納托斯哪來的勇氣,陣陣冷笑。


    “長本事了?”白一凡聞言一愣。


    “去死吧!”雙子神之一的死神塔納托斯頓時又暴走了,他本就是個容易暴走的人;更何況現在自己被哪位那人賜予了更加強大的力量?


    “你……咦?”白一凡本想鄙視他一下哪來的自信?結果一見死神塔納托斯現在的“神之踐踏”招路後,頓時露出一絲驚訝。


    很明顯,現在的死神塔納托斯;他的招路不管是在威力上,還是在屬性上都有著很大的提升。當然僅僅因為這些還不足以令白一凡驚訝,令他驚訝的是,在死神塔納托斯出手的那一瞬間。一股最近特別熟悉的氣息再次出現在白一凡的識海之中,附帶有點點混沌之力的陰冷氣息。如此那便沒錯了,就是冥界的人偷襲了雅典娜神殿。


    “哈哈,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讓你嘚瑟,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然後在寒冰地獄、烈火煉獄輪番熬煉你的靈魂。”死神塔納托斯見狀,心中大喜;對於那位大人更是崇拜了,白一凡的驚訝很明顯被誤會了,他於是惡狠狠的喝道。


    “真是迷之自信……。”白一凡見狀有點意外,這位三流的神靈什麽時候有著這種“偉大的抱負”?


    這一次死神塔納托斯沒有被白一凡踢到屁股,而是被他抓住腳裸狠狠滴摔在地上。如同在摔打一件破舊的沙包一般狠狠滴摔在地上。白一凡要給這位死神先生好好地上一課,一節什麽叫恐懼的課。腳下冰冷的大地不知什麽時候化著堅硬的花崗石,而死神塔納托斯一身的修為被白一凡死死地封住。


    沒有法力護身的死神,也就算是一位煉體的修煉者。根本無法扛住白一凡如此“暴虐”般的摔打。而死神自己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何白一凡何以一個人族的身份敢追殺海皇大人了。那是有著足夠的實力作為支撐,那是因為有底氣。本以為自己實力有了大大的提升,可以一雪前恥,好好的報複報複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在對方眼中就是一個螻蟻,無論提升多少依舊是個螻蟻。因為兩者有著天隘般的差距……。


    “我來問,你來答;明白不?”隨手把死神塔納托斯丟在地上,白一凡淡淡地開口道。


    “我……”死神塔納托斯心中悲憤。


    “你沒得選擇,不然我不介意在我的丹藥中加一些輔料。”白一凡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你……”死神塔納托斯無語。


    “九陰草,陰魂果,化血蟲……”白一凡見狀,張口把死神塔納托斯給驚呆了,更多的是恐懼。


    因為白一凡口中道出的各種材料,正是一種煉化冥界至尊寶丹的藥方。而這個至尊寶丹的主材便是一個神靈的精魂。很明顯死神塔納托斯已經相信了白一凡可以把他做成丹藥。他不怕戰死,但他怕自己死後會像其他動物、植物;小貓小狗一樣被人當做食物、丹藥地吃掉。這樣的結果是任何一位神靈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很明顯白一凡準確地抓住了他的軟肋。


    “你問。”被擊潰心理防線的死神塔納托斯雙眼變得空洞起來,麵無表情地開口。


    “最近冥界可有什麽明顯的變化?”白一凡開始問道。


    “有。”死神塔納托斯機械地迴答道。


    “是什麽?雅典娜神殿可是被你們冥界的人偷襲?”白一凡問道。


    “是,但不是偷襲,是突襲。”死神塔納托斯迴答道。


    “雅典娜可是被你們所殺?”白一凡擔心的問道。


    “沒,戰亂之際,她獨自一人突圍了。”死神塔納托斯迴答道。


    “你身上的這股力量,從何而來?”白一凡輕鬆一口氣,轉念問道。


    “是一位大人賜予的。”死神塔納托斯迴答道。


    “他是誰?”


    “哪位大人是……”


    “是誰?叫什麽?”


    “……”


    白一凡連聲問道,但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再看哪位死神塔納托斯,額頭上的神靈印記正在慢慢地淡化,不多會便已消失在無影無蹤。見到此景,白一凡無奈的輕歎一聲,揮手把死神塔納托斯的身體封印在腳下地這片土地之上。


    “一脈相傳啊,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是如此的下手。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吧!”白一凡長歎一聲,邁開大步,不在遮掩自己的行蹤徑直向地獄而去。


    已經確定了目標,那就來個了結吧。不管你是誰,總不會看著自己的老巢被毀而不現身吧?這就是白一凡的打算,逼對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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