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道總體分為內外兩路,一種為內家功法,可解天地法則為我所用;另一種則是外功之法,混元金身往往不破。不過最終依據殊途同歸。


    ——《中天宇宙秘典法則卷總序論篇》


    萬道三千裏,條條究奇真。


    殊途同歸地,混元成金身。


    海皇神殿,冰霜練魂壺中。


    罡風撕裂虛空,寒霜冰凍魂魄。搖搖擺擺中,白一凡艱難地向海魔女蘇蘭特身邊挪了挪身體,盡可能地用肩膀替她當著一些冰凍罡風。他原本自豪的鋼鐵之軀在這片凜風寒瘟中居然緩緩地裂出細紋,血?是不可能流出,因為連血管中的血液都流動得極為緩慢。哪有動力衝出體表?連他這樣可以橫衝直闖與安德斯山、曆盡金加侖鴻溝的壓迫而不壞身體者都出現這種危機。更何況僅僅為半神的海魔女蘇蘭特?


    海皇玉令化著一道白色的光罩把她護在中間,即是如此。海魔女蘇蘭特水藍色的長發依舊賤賤地變為透明色,那美麗的海之藍色中的藍慢慢的消散。白色的長袍重新化為白金色的鱗甲,然而此時卻如一片片的薄冰在抽取她身上的溫度。


    “你……你別費……費力氣了。想辦法……法……法出去!”被寒瘟之氣凍得半透明地嘴唇哆哆嗦嗦地吐出海魔女蘇蘭特的意思。


    而隨著她的話語表達出來,海魔女蘇蘭特居然開始努力把海皇玉令發出的護罩縮小,並且試圖把縮小的能量護罩移到白一凡的身上。隻是刹那之間,一陣“微風”拂過。海魔女露在海皇玉令照顧之外的玉臂便化著一陣冰屑隨風而去……。


    “住手!”白一凡見狀大驚,再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怕枉顧海魔女什麽的想法了。一把把她摟在懷中,從而能讓海皇玉令的光罩把她照顧得住。


    “嘿……嘿嘿。你……你終於……於還是……是沒逃出……出我的掌心。”海魔女蘇蘭特蒼白的臉上綻起一絲笑容。


    “閉嘴,你個傻丫頭!這小……小小的寒……寒氣根本奈何不了我。你……你看不出?”白一凡心中五味翻騰。


    “看……看不……不出來……。”海魔女蘇蘭特身體哆嗦一下,心中卻莫名地多了些溫暖。那溫暖的懷抱讓她心安,心安得可以睡著。


    “你先別說話!”白一凡見狀心中大痛,他乃二十一世紀的青年,一直以現代人的準則約束自己。一夫一妻,好像多了一位紅顏便是一種有勃人德之道,這也是他遲遲徘徊與唐琴與軒轅靜之間,左右為難的根本所在。所以在其觀念中再也不可能去招惹別的女子。看著奄奄一息的海魔女蘇蘭特,說他不心疼?怕是連他自己都不信。


    不過身為喝了幾百年智慧之泉的畫道絕代天驕,雖在緊要關頭。依舊沒有失去理智,聖帝們還在等著自己支援、師尊畫祖把無冕之王的神器《萬惡神圖》留給自己。可不是讓自己在這送死的,更不是讓自己隨隨便便就放棄的。於是,白一凡讓海魔女蘇蘭特躺在自己懷中,借著海皇玉令的一絲支援空間,開始行動了。


    手捏法印,意觀識海。緩緩地催動體內那一絲元力之氣……。


    “木得金而伐,火得水而滅,土得木而達,金得火而缺,水得土而絕,萬物盡然,不可勝竭。故針有懸布天下者五,黔首共餘食,莫知之也。一曰治神,二曰知養身,三曰知毒藥為真,四曰製砭石大小,五曰知腹髒血氣之診。五法俱立,各有所先。虛則實之,滿則泄之……”唿嘯的冰霜煉魂,吞噬者這片空間的一切生機,然而這開始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後。一縷淡淡的綠芒宛如晚冬地新芽,正在努力地衝破嚴寒,試圖展示出屬於它自己的本色。


    “凡刺之針,必先治神,五髒已定,九候已備,後乃存針。眾脈不見,眾兇弗聞,外內相得。無以形先,可玩往來,乃是與人。人有虛實,五虛勿近,五實勿遠,至其當發,間不容瞚……”


    那點綠芒在白一凡元力的運轉之下終於有了大動作,先是一陣黑白兩色的瘟霧從其身體中“嘭”地一下炸開,緊接著團黑白瘟霧像是被一個透明的大手抓住,又從新塞進他的體內。而半依在他懷中的海魔女蘇蘭特早被那真黑白瘟霧化得遍體鱗傷。至於身上的白金鱗甲,早不知消散在何處。然而白一凡不敢有絲毫的停下。


    他以《黃帝內經》之法,調動體內地元力以及玄黃之氣反複的衝刷自己的身體。既然現在被困此處,無法離去,那就先把身體洗刷成可以抗衡這片天地空間的模樣。不然根本無法做出以後的任何行動,因為他早就懷疑這是件什麽法器。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的空間突變。


    “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也。故生子來謂之精,兩精相搏謂之神;隨神往來者謂之魂;並精而出入者謂之魄;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有所憶謂之意;意之所存謂之誌;因誌而存變謂之思;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因慮而處物謂之智……。”


    瑩瑩綠芒化為螢火之光,引火之光因玄黃之氣成定空之星,定空之星將近而懸明月,明月轉身變為驕陽!


    原本微微的毫米之光經過時間的推移、洗禮終於化為光芒四射的一輪紅日當空。白一凡的腦後此時隱隱地出現一道不知遠近,不知深淺的光暈旋渦。看了一眼身無一物,梨花帶雨,深睡的海魔女蘇蘭特,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套自己從瑤池王母哪裏收刮來的五彩寶蓮衣,手指在她宛如溫玉般的掌心一劃,一滴金色的血液便滴在五彩寶蓮衣之上。一揮手,散發著五彩光芒的寶蓮衣便掩去海魔女蘇蘭特的玉體。


    “天亮了,我們該出去走走啦。”幫海魔女蘇蘭特穿好衣服,白一凡輕輕地晃了晃她的香肩道。


    “嚶呢,我們死了嗎?嗬嗬,還真是啊!連進入冥界還要走近冰河煉獄……”緩緩地睜開美目,感覺不到身上的絲毫寒意。海魔女蘇蘭特撇了撇嘴卻絲毫沒有什麽痛苦悲憤的模樣輕笑起來。因為她身邊還有一個人,能死在一起也是不錯的嘛!


    “想的美!別做美夢了,我們還得招唿一下你們的海皇大人呢。”白一凡見狀不由得搖頭苦笑。


    “啊!我的戰甲?”海魔女蘇蘭特終於發現自己的戰甲不一樣了。原本白金色的鱗式戰甲,現在變成五彩寶蓮衣。看外表這是一種仙意飄飄的長裙,根本不是什麽製式戰甲的模樣,不過她依舊能感覺到現在這套衣服不知比自己的戰甲強上多少。更重要的是——漂亮!


    “別看我,衣服不是我換的。”白一凡突然之間心頭砰砰亂跳,在之前由於進入空靈狀態,對於給海魔女蘇蘭特換到衣服還沒什麽感覺。現在一迴想頓時心虛、臉紅。


    “我的衣服被人換了?”海魔女聞聽微微一愣,頓時似笑非笑像個女流氓一般的望著白一凡問道。


    “啊!應該沒。我剛才運轉功法時……時,估計……計是……是靈氣過盛,直接把你的戰甲給滋潤得升級了吧?”白一凡聞言想錘自己兩錘。自己這不是越描越黑嘛?


    “哦,也許是吧。傳說中海將軍的戰甲在接受神血或聖氣之際也會進階……”海魔女蘇蘭特見白一凡大囧的樣子,感覺十分的有趣,不過也不敢把他逼得太急。斜著眼似笑非笑地為他弄個下坡。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現在咱們先出去?”白一凡見狀,那還客氣啥。感覺借坡下驢地問道。


    “你是在向我征求意見?”海魔女好笑道。


    “哦,咱們出去!”白一凡頓時鬧個大紅臉,這是怎麽了?怎麽越小心越出亂子啊。


    ……


    亞特蘭蒂斯,海皇神殿。


    一年一度的海皇大祭終於準備完成最後一次彩排,把各項進程儀式完美的展現後。十位帝王終於可以迴去歇著了,說白了,他們累不累?當然不累,走走過場,最後他們一起在神殿內的會盟議事、相互通氣、相互商議各國之間的商貿、軍事、科技之間的合作,那才是他們最關心、勞神的事情。至於祭典海皇神殿。由於時代的久遠,就算他們世世代代自稱為海皇的後裔;但也經不住歲月的衝洗,那種源自體內的血液中的敬意、真誠也在逐漸的消磨殆盡。


    各國的掌權者尚且如此,那普通的百姓更是隨波逐流。再說就算他們不隨波逐流,他們自己也做不了主不是?


    深夜中,神殿的大門終於完全合攏;海皇神殿內的海皇塑像在身上地青袍突然微微一晃,也許是微風的騷擾,也許是夜色的不敢寂寞。不過在其腳下的那個散發著微光的寒霜煉魂壺一陣的晃動,大約來迴的搖擺五六次後,在黑夜的寂靜中,一聲清脆的裂紋聲打破了海皇神殿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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