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怎麽插手這事了?”


    壽寧伯張鶴齡看著弟弟建昌伯張延齡,臉色陰沉似水,他們兄弟兩個雖然在朝中不受待見,可是,卻也有他們的經營手段。


    所以,那邊曾毅他們剛拿著錦衣衛的腰牌去了順天府,這邊沒多久他們就知道了消息。


    “錦衣衛直接聽命於陛下,難不成,是陛下讓錦衣衛查這個案子的?”


    建昌伯張延齡臉色略微發白,畢竟錦衣衛聽命於皇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除了皇帝外,任何朝廷大員都不可能調動錦衣衛的。


    “有姐姐在宮中,陛下豈會讓錦衣衛查咱們?”


    壽寧伯張鶴齡瞪了弟弟張延齡一眼,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他這個弟弟的腦子,可是有些讓人擔憂啊。


    “更何況,曆次咱們折騰出事情來,不都是陛下幫咱們給遮過去的麽?”


    “再者,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案子罷了,連苦主都未去順天府詢問案情,陛下又豈會知道這個案子?又豈會讓錦衣衛來查?”


    壽寧伯說的這番話,也算是十分的有道理,但是,偏偏錦衣衛真的出現了,這一點,他也是想不通的。


    但是,想不通歸想不通,他可不會傻到去進宮詢問他們姐姐去的,若是那樣,才真是不打自招。


    “你也是,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還讓人砸了這當鋪作甚?”


    “如今又沒妨礙到咱們的聲音,你這不是自找麻煩麽?那三家鋪子著火才多久?這若是到時候在牽扯到那家鋪子的案子上,被錦衣衛查了出來,才叫麻煩。”


    深吸了口氣,壽寧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弟弟張延齡,怒聲道:“在說了,別的法子難不成就沒有麽?非用這種法子?”


    當然,這話壽寧伯也就是這個時候說說罷了,若是真要讓他想要針對哪個商鋪,他用的方式和他弟弟張延齡的法子肯定是一樣的。


    張延齡自知理虧,所以任由壽寧伯張鶴齡訓斥,也不吭聲,隻是嘟囔道:“事已至此,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


    “不過,那當鋪掌櫃的心裏有數,若不然也不會不去順天府追著問案子的進展,甚至那天晚上都沒露麵。”


    “他既然沒露麵,自然也就看不到人了,而且,還是大晚上的,咱們的人肯定沒被看到的。”


    “隻要他不傻,哪怕是錦衣衛去查,他也不可能吐出來是咱們的。”


    “沒憑沒據的,冤枉國舅,那可是大罪。”


    張延齡別看行事魯莽,可是卻也有些聰明的,他讓人去砸店鋪,又沒留下什麽證據,別說是當鋪的人那天晚上根本就沒露麵,就算是他們露麵看到了又能如何?


    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咬死了不承認,誰還敢對他建昌伯府的人用刑不成?


    若非是錦衣衛也攙和了進來,張延齡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擔憂。


    隻不過,哪怕是錦衣衛攙和了進來,張延齡也隻不過是怕被訓斥禁足罷了,畢竟這個案子,並不算大,至多是陪些銀兩也就是了。


    他最怕是,就是被禁足了,這才是最為主要的。


    “算了,就當沒這事吧。”


    張鶴齡瞪了弟弟張延齡一眼,頗為無奈的開口,正如張延齡一般,他們兄弟二人所想一樣,根本就不是那麽的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被訓斥和禁足。


    所以,這事,對於他們兩位國舅而言,更不是什麽事了。


    “不過這當鋪掌櫃的膽子倒是夠大的了。”


    張延齡深吸了口氣,臉上也不得不露出幾分佩服之色:“這麽大年紀的一個老頭了,竟然敢和咱們國舅府死磕。”


    “上次他們的店鋪全都被燒了,這次換個地方,竟然還敢在京城開當鋪。”


    “瞧瞧那兩個,現在也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


    “自己燒自己的店鋪,這膽子,可真是不小啊。”


    張延齡又不傻,上次三家店鋪一起被燒,這案子雖然被不少人給按在了國舅府的頭上,可卻又因為沒有真憑實據,甚至連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沒能找到,所以那個案子最後隻能是不了了之了。


    可是,對於張延齡而言,那個案子,他心裏清楚著呢,絕對是那三個膽大包天的混賬東西,從他府裏出去以後,心中不滿,抱著大家都別想好過的念頭,自己放火燒的自己的鋪子。


    為的,可不就是往國舅府的名頭上潑髒水麽?


    畢竟,有些消息,稍微一打聽,就知道的,所以,那幾家商鋪被燒的事情,已經是爛在了國舅府的頭上,不管是不是他們做的,旁人都以為是他們做的。


    原本,為了這事張延齡心裏就窩火著呢,畢竟那三個掌櫃的可是來他府上求見之後才出了那檔子事。


    隻不過,原本想著那幾個掌櫃的都走了,不敢留在京城,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一個膽子大的,敢留下來,而且,仍舊是開了家當鋪。


    試問,碰到這種情況,張延齡豈能輕饒了這個當鋪掌櫃的?他建昌伯的威嚴,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當鋪掌櫃的能夠算計的。


    張鶴齡深吸了口氣,道:“這事,就此打住,錦衣衛查出來多少,咱們說多少。”


    “若不然,真把之前那件事給提出來了,那是自討苦吃。”


    “讓三家店鋪掌櫃的自己燒了自己鋪子,然後跑了。”


    “這種事情被陛下知道了,能輕饒了咱們?”


    “就算是大姐也要狠狠訓斥咱們的。”


    張鶴齡這話沒錯,情況也很好理解,若非是把人給逼急了,誰會想著自己燒自家的店鋪,而且還是三家一起燒的。


    尤其是他們兄弟兩個在京城的名聲原本就不好,而且這事本來就理虧,所以,千萬是不能夠舊事重提的,若不然,指不定原本是被禁足半個月,這就能一下子變成禁足三個月。


    這事左右是他們國舅府占了便宜,沒必要在傻乎乎的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我明白。”


    張延齡深吸了口氣,表示他對此心裏清楚,畢竟他雖然行事猖獗,可是並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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