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小弟隻是讓他們不必擔心會受到牽連,但是小弟沒保證什麽啊!”


    曾毅笑著,道:“小弟這邊,肯定是不敢隨意冤枉人,也肯定是會勸解太子不要因此而責罰內侍的。”


    “可若是皇後娘娘想讓他們這些內侍去別的地方,那可就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太子伴讀能夠管住的了。”


    曾毅的這番話,讓倫文敘楞了許久,等他想明白,在看曾毅的時候,雙眼中已經帶著一絲驚異之色了。


    倫文敘雖然是讀書人,可卻並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擔心曾毅雖然是太子伴讀,可卻不會處事,在宮中得罪人。


    可今個才算是知道,他這個曾賢弟的心思比他還要厲害。


    剛才穀大用和劉瑾的情況,就讓倫文敘知道那倆人絕對是在給曾毅下套。


    可結果,曾毅看似是陷進去了,可其實根本就沒給任何的保證,這才是最為高明之處。


    既不得罪那兩個內侍,也沒有因此而承諾什麽,但是偏偏那兩個內侍指不定還以為曾毅已經入套。


    “你也不怕那兩個內侍日後反應過來,在背後給你下絆?”


    倫文敘頗為無奈的看著曾毅,若是那兩個內侍一旦日後反應過來惱怒之下,在太子跟前進讒言,那對曾毅也肯定是個麻煩的。


    “放心吧,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麽反應過來與否的,全看個人怎麽理解了。”


    曾毅嘿嘿笑著,這就是官字兩張口,上下皆有理。


    “你和他們兩個有過節?”


    倫文敘好奇的詢問,他又不傻,自然看的出來,曾毅對這兩個內侍不待見。


    不過,讓倫文敘不解的是,曾毅任太子伴讀還沒多長時間,按理說也不該和太子身邊的內侍有什麽過節啊。


    尤其是那個叫劉瑾的,剛才在府門外的時候,倫文敘還沒認出來,可是剛才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之前太子去見曾毅的時候,跟在後麵的那個仆人麽?


    “並無過節。”


    曾毅搖了搖頭,他這話是實話,畢竟他是外臣,劉瑾他們這些個內侍們之間相互爭寵,也不可能把他曾毅牽扯進去。


    除非是曾毅在他們內侍之間選擇了站隊,支持其中某一個人。


    可這種事情,除非是腦袋有坑的朝臣才會去做。


    內侍們無論怎麽鬧騰,都和他們這些外臣無關的。


    這種淺顯的錯誤,曾毅肯定是不可能去做的。


    “若是我不這麽迴答,你認為他們兩個今個會這麽容易離開麽?”


    曾毅自然明白倫文敘的意思,是看他這麽坑劉瑾和穀大用兩人,誤以為自己和他們有過節了。


    其實,曾毅雖然想要早早的把劉瑾給處置了,以免日後如曆史上一般生出麻煩來。


    可是,卻也不會因此就陷害劉瑾或者刻意針對劉瑾。


    在曾毅看來,陷害一個人,是最為不明智的選擇,甚至很容易讓對方在日後翻身,同時自己因為陷害人而下場淒慘。


    刻意針對一個人,這在曾毅看來,就更不可取了。


    真要是厭惡一個人,找準時機,一棒子打死,這就足夠了,或者給對方一個自己滿意的教訓,這也就夠了。


    若是沒這能耐或者機會,隻是言語上刻意針對對方,除了顯示自己的無能之外,隻會讓對方多上幾分的警惕,除此外,在沒其他的作用了。


    曾毅的一句話,讓倫文敘沉默,畢竟他也看出來了,若是曾毅說幾句要公正如何如何的話,那如今估計劉瑾和穀大用兩人還在前廳痛哭流涕呢。


    “凡事,無愧於本心就行了。”


    曾毅歎了口氣,道:“是非對錯,隻不過是相對的罷了。”


    “你認為這兩位的可能性大不大?”


    曾毅眉頭輕輕上挑,詢問倫文敘,畢竟倫文敘可是有著狀元之才的,肯定也會有著自己的一番見解。


    倫文敘眉頭緊皺,這件事,他其實也算是參與其中了,畢竟東宮庫房的兩本賬冊全都是他親自核對的。


    不僅如此,東宮那邊查到什麽地方了,平日裏曾毅也會對他說的。


    隻不過,一直以來,倫文敘隻是勸曾毅小心行事,並沒有說過他的意見。


    “可行性很大。”


    過了許久,倫文敘方才皺著眉頭迴話,道:“庫房的鑰匙有兩把,分別在他們兩人的手中保管。”


    “按照他們的說法,鑰匙都沒帶在身上,全都是藏起來的。”


    “可,既然是藏起來的,肯定是十分隱秘的地方,旁人難以找到的地方。”


    “這等地方,就算是他們的好友,也未必會輕易尋到,這是其一。”


    “東宮庫房的鑰匙,可是有把的,所以,若是東西丟了,隻要賬冊上沒有記錄過,那,這個罪名可就不一定是誰擔了。”


    “在者,自古至今,宮中宦官因身體殘缺,所以喜好黃白之物,這簡直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倫文敘的這番話,也是有著道理的,尤其是他的第一個分析,東宮庫房的鑰匙,不敢隨時帶著怕丟了。


    既然如此,肯定是藏在極為隱蔽的地方,若不然還不如隨身帶著安全,這種情況下,還能被人偷了鑰匙,這是何等的可笑?


    倒不是說沒有可能,而是在倫文敘看來,這個可能性極低。


    “或許,他們兩個都有可能啊。”


    曾毅嘴角上揚,他不認為這庫房的東西是一個人偷的,很容易是兩個。


    平日裏,穀大用和劉瑾兩人給朱厚照進獻的小玩意最多了,雖然是小玩意,可也都是驚心收集到的。


    試問,這些花費的銀子從哪來?


    僅憑劉瑾和穀大用他們的月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朱厚照給他們的有賞賜,也肯定不夠的,畢竟朱厚照也不可能次次都十分大方的給予他們賞賜的。


    所以,在曾毅看來,有很大的可能是劉瑾和穀大用兩人分別都從庫房偷過東西,且當時他們兩個都抱有同樣的念頭。


    至於這東西,則是被他們兩個帶出宮去,然後給賣成了銀子,然後買了小玩意,進獻給了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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