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答應的同時,柳豔豔很麻利的抬起肥白的臀部,坐到沙發上。

    “方舟,穿上吧。來人了。”柳豔豔顯得很是緊張。自己伸手趕緊抓過乳罩和衣服穿著。

    “穿可以。別急。”我心裏也緊張,隻是這個時候我得給柳豔豔吃定心丸兒。否則,我也驚惶失措多丟份呀。

    “咚咚咚。”服務員又敲了幾下門。

    “嗨嗨嗨。別敲了。聽到了。”我的聲音很大。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問服務員。

    “人在裏麵,不開門。是不是又在裏麵幹那事呢?嘻嘻。沙發又該弄髒了。嗬嗬。”

    “去去去。小丫頭騙子!少說廢話。讓人家聽到多不好。隻要人別死到裏麵,人家幹什麽你別管。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男人在攆女服務員。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女服務員笑著跑了。

    經過這麽一折騰,柳豔豔情緒沒了,我那裏也老實了。

    我和柳豔豔都穿戴整齊,這才打開門,把服務員叫來,結了帳。我和柳豔豔肩並肩,衣冠楚楚的走出這家飯店。我看起來儀表堂堂,柳豔豔看起來氣質不凡。誰會想到,就在十幾分鍾前,這樣兩個看起來十分正派的人,在飯店包間的沙發上,赤身裸體的上演了一場霹雷閃電、亂雲飛渡的陰陽大衝撞。

    “迴去有事嗎?”柳豔豔問我。

    “沒事。沒事。”

    “沒事就走走?”柳豔豔提議。

    “好吧。走走。走走。”單身一個人,沒有什麽活動的時候,下班之後是最空虛落寞的。看著別人都興衝衝的往家趕,自己則不知道該幹什麽,有的時候真覺得心裏一片茫然。

    “順著昆玉河走?”柳豔豔看著我。

    “可以。很好。北京就這麽一條所謂的河。其實就是一條經過整理的、寬一點的水溝罷了。”

    “那也挺好。前些年連這樣的水溝還沒有呢。”

    從裕龍飯店西側,走下二十多個台階,就是昆玉河邊。河水很渾,隻是沒有發臭,河裏偶見手指般長的小魚在遊動。還有幾個雖聚精會神的舉著魚竿,但卻永遠釣不上來魚的垂釣者。

    “方舟,咱們那些同學你都見著誰啦?”柳豔豔問我。

    “剛來,隻顧忙了,沒見幾個。隻有歐陽群、俞欣、董嬌、齊豔剛和你。”

    “你見過俞欣啦?”柳豔豔似乎有點驚訝。

    “是呀。見過了。”

    “她沒跟你說什麽?”

    “你指的是什麽?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俞欣跟你還是好朋友呢。”

    “什麽好朋友呀?你不提這個我還不來氣。提起她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柳豔豔真的馬上氣乎乎的。

    “怎麽啦?俞欣怎麽惹你啦?”

    “不想說,沒意思。”本來柳豔豔和我在飯店的沙發上耍得很開心,想不到剛一散步聊天,就碰到地雷了。

    “豔豔。說說。到底怎麽啦?”我不是要探聽別人的什麽隱私,隻是想了解同學們之間都是什麽關係,日後個她們相處時好有個分寸。

    “真是人心難測!”柳豔豔的氣一會兒比一會兒大。

    “說說吧。豔豔。有話不說,心裏會更難受。”我說著,把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柳豔豔的肩膀上。

    “她,她偷我老公。”柳豔豔幾乎是喊出了這句話。

    “啊?真的呀?”

    “那還假的呀?”

    “你,有證據?”

    “我把她倆堵在床上還沒證據?”

    “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想聽呀?”

    “你願意說就說說,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其實我知道,柳豔豔現在這種狀態,她不可能不說的。

    “那就跟你說說吧。不說也難受。這種事情跟別人還不好說呢。再說是我的同室好友和同學上了我家的床。”

    “是你引狼入室?”

    “算吧。可是剛開始我哪知道她是狼?她是最好的朋友哇。”

    “事物總是可以轉化的。而且在這個問題上,人和狼可以是同一的。”

    “你知道我和俞欣的關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我結了婚,成了家,她還是一個人。平時沒事,她來找我,我也約她,她出入我家像進自己家一樣隨便。就差沒給她我家的鑰匙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她跟你老公的關係不一般的?”

    “說實話。我一直沒太在意。從我跟我老公談戀愛開始,俞欣就跟我老公認識。常見麵,見了麵也有說有笑,我們在一起都很快樂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和我老公弄到床上去。”

    “總有一些明顯的跡象會讓你覺得他倆關係反常吧?”

    “開始他倆好,我隻以為是哥哥和妹妹的好。我們在一起融融樂樂的還覺得挺美。可是後來我發現我老公看俞欣,俞欣看我老公,那眼神都直勾勾的。那個時候我也沒多想。一個不錯的男人看一個不錯的女人,或者一個不錯的女人看一個不錯的男人,眼神裏流露出一點兒依戀的情感都是正常的。可是,有一天我出差迴來收拾自己家的床時,發現了一粒紐扣,卻使我對他倆的關係產生了懷疑。”

    “一粒紐扣就能看出他倆的關係不一般?那粒紐扣就不會是別人的?”

    “那粒紐扣我見過呀。俞欣經常來我家吃晚飯,吃完晚飯我們就聊天。聊的晚了她就住在我們家裏。我們像姐妹一樣,這是很平常的呀。”

    “你是和俞欣一起住的時候見過她的衣服上有這樣的紐扣?”

    “是呀。她有一件從前麵係扣的乳罩,她的胸又很豐滿,幾個小扣子係起來挺費盡的,有時我都幫她係。別說係了,就是解的時候都不容易。”

    “你是說,俞欣跟你老公上床的時候,你老公或者俞欣太急,這粒紐扣沒等解開就繃掉啦?”

    “這是最有可能的。我見到這粒紐扣第一眼的時候,頭真的‘嗡’的一下。對這扣子我太熟悉了。”

    “你在家的時候,俞欣經常在你家住,那個時候,俞欣的紐扣不會掉在你家的床上?”

    “那個時候如果俞欣的紐扣掉下來,她會說,我也會知道。再說,我出差前專門換了床單,床上連一根毫毛都不會有,更別說留下一粒紐扣了。”

    “你還是很有心計的。走之前把床上收拾的利利索索,以便迴來發現蛛絲馬跡。”

    “不是。我走之前換床單可不是為了這個。隻想我走幾天,要給老公鋪幹淨的床單。迴來發現這種事情,過去根本沒想過。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把這粒紐扣拿在手裏,我覺得我的腦血管都直蹦。心跳得我感覺很慌,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樣的事情。因為過去連想都沒想過我老公會跟別的女人上床,更不會想到會跟我的密友上床。我完全亂了。”

    “那你怎麽處理的?”

    “我收拾完屋子,確切的說是我停止了收拾屋子。看到這樣一件東西,我還有什麽心思收拾這個家?女人,隻有對家充滿熱愛和希望的時候,才會精心打理這個家。如果她已經沒了心思,這個家的整潔與髒亂對她還有意義嗎?我剛剛收拾了屋子,又出差才迴來,都需要洗個澡。我把那粒紐扣放好,進了衛生間。平時我洗澡用水都是挺小的水流,可這次我把水流開得最大,細細的水柱打在身上都是麻麻的。我手都沒有動,隻是靜靜的任水流衝擊著我。我的腦子雖然亂亂的,但我還是拚命的想著我該怎麽辦?”

    “那你到底怎麽辦了呢?”

    “我冷靜下來,想這種事情僅僅憑一粒紐扣也許還不足以證明他倆上床,我必須要給他倆來個捉奸捉雙,讓他們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豔豔。你還是很理性的。”

    “那怎麽辦?自己的事情當然要靠自己解決呀?我不能大吵大鬧,也不能去老公單位撒潑打渾,更不能去俞欣那裏跟她算賬。那樣做都與事無補。還會使事情向相反的方向發展。”

    “你做得很對。”

    “我自己強忍著裝作若其事,老公迴來跟她熱情,他雖然對我沒興趣,我因為出差幾天了,也纏著她跟我做愛。我迴來的第二天,俞欣又來了。見到我左一個想我右一個想我,親熱得一塌糊塗。我心裏那個惡心呀,可表麵上還得應付著。吃飯的時候,我像很隨便的說,我媽媽想我了,心裏有話要跟我嘮嘮嗑,讓我迴去跟她住一宿。我老公接著說,‘老太太想你,你可得迴去,要不又犯心髒病了’。我媽媽是有心髒病,我老公是知道的。俞欣接著我老公的話說,‘豔豔可真是個孝女,我得好好向豔豔學習’。我感覺到,他倆都喜滋滋的。我心想,樂吧,今晚我就讓你們哭。”

    “嘿嘿。豔豔。你還真有大將風度。”

    “什麽大將風度呀?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就得自己想辦法呀。吃完飯,我們三個人又漫無邊際的聊了一會兒。我隻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很自然的離開,他倆是急著我怎麽還不快去我媽家。三個人,各自都在想各自的心事兒。”

    “那你走俞欣就留下啦?”

    “看你這話問的?他們再色膽包天也不會弱智到這個程度呀?我走,俞欣當然跟我一起走啦。”

    “跟你分手的時候她說什麽?”

    “她像往常一樣,跟我分手都抱抱我,還說今晚有人約她去麥樂迪唱歌跳舞。我假意告訴她別玩的太晚,她卻說不到淩晨兩點不會迴來。你看這家夥,多能蒙我。”

    “你真的去你媽媽家啦?”

    “哪呀。我還有心去我媽家?見了我媽我還不得大哭大嚎呀?我絕對不會去我媽家的。”

    “那你轉到哪去啦?”

    “我還能往哪轉?轉一圈迴我家樓附近看著俞欣來呀。搞上這種關係的男女,都是幹柴烈火,弄起來沒夠,一有機會就會急著往一塊湊。俞欣確認我肯定迴我媽家了,肯定要返迴我家,和我老公苟且。”

    “你真的等到了?”

    “這不明擺著嗎?我能落空嗎?我都能看出來我老公和俞欣急不可待的樣子。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不抓住才怪呢。”

    “你老公就不打電話到你媽家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去啦?”

    “一心一意想那事的男人女人,就是沒全糊塗智力也不夠用了。他們滿腦子都是即將到來的甜蜜、幸福和快感,哪還能想這麽細致、周到?”

    “對。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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