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來我這裏一下。”我上班剛剛邁出電梯,白社長就叫住我。

    “社長。有什麽指示?”我認真又半開玩笑的說。

    “你少跟我指示不指示的。哎。跟你說個事,你感興趣就去,不感興趣就不去。”老白很隨意地說。

    “聽社長的指示。社長讓我去我就去,社長不讓我去我就不去。”

    “嗨。這小子。服從得到了盲從的程度。我讓你去死你去嗎?哈哈哈哈。”老白笑得很爽朗。

    “領導讓我去死我也得去。這要是戰爭年代,你一聲令下讓我去炸碉堡、堵槍眼,我不去成嗎?我不去你也得一槍崩嘍我。還不如去了死在敵人的炮火或者槍口下呢。死在敵人的炮火或槍口下,我是永垂不朽的英雄;死在你老人家的槍口下我就是逃兵或者懦夫,都是個死,我幹嘛不選擇英雄呀?”

    “嗨。引出你小子這麽一堆亂七八糟的。還有完沒完?給。看看這個。有沒有興趣?”老白從稿件筐中拿出一張請柬遞給我。“潮白河度假村給我兩張請柬,可以去幾個人,你去不去?”

    “這麽好的事領導還想著我,我接上一條腿也去呀。”我當然求之不得。

    “你確實挺能幹,也很聰明,我很欣賞你,所以有好事也會想著你。你可以帶個人去,反正每張請柬都是一個套間。自己住著還空落落的。閑著也是閑著。”

    “帶個人?帶男人女人?”我笑嘻嘻的問白社長。

    “那是你的自由。我不管。工作以外的事我從來都不過問。”老白很坦誠地說。

    “那社長,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你去嗎?你帶男的帶女的?”我聽歐陽說老白在網聊天直冒黃水,又急不可待地跟歐陽去做愛,還領著程薇薇到度假村過夜,我想這老家夥是不會在意我這樣提問的。

    “工作以外的事我不管你,你更管不著我。我帶女的去,可那女的是我老婆。”

    “你帶老婆了,我沒老婆帶誰去呀?”

    “這年頭兒帶個女人比登天還難嗎?你小子別在我跟前裝了。”老白的表情真的像我隨隨便便的一個哥們。

    “那,那我、我找個女同學帶著吧。不過她可是離婚啦。”

    “你女同學離不離婚跟我有什麽關係?不該報告的別來報告。去吧,去吧。你可以走了。”老白瀟灑的揚了揚手。這樣的事情被領導從辦公室裏攆出來心裏還挺樂。

    電話響了。我拿起來接聽。“方舟,你馬上過來一下。”我剛剛迴到辦公室不到十分鍾,白社長又打電話急著叫我到他的辦公室去。

    “又來個事情。區公安分局今天下午到城中村去抓站街女。現在許多成中村都有不少站街女,平時本來不管的,但一旦有敲詐的又被舉報了,公安局就要行動了。這種事情女士們不好去吧。還是你去吧。寫個現場報道。適當采訪一下站街女。你看情況辦吧。不管怎樣,這樣的報道有人看。市民最喜歡看這樣的東西。”

    “好吧。這樣的報道好搞。是不費力討好的活。請領導放心,我保證高質量高速度拿下。”

    “這麽輕鬆的活用不著保證,這樣的活完成不好,別說你這個部門主任呀,就是一般記者也說不過去呀。”

    “那是,那是。”這老白輕鬆隨便裏有勿庸置疑。

    我和區公安局聯係好,本來是下午兩點行動,但為了看看公安局抓捕前的情況,我中午十二點就趕到了南三環附近的一個城中村。

    城中村是一大片平房,交叉曲折的狹窄過道連起了家家戶戶。裏麵外來人口比當地人口還要多。寬寬窄窄、高高低低的房門上,不少都貼著“有房出租”的字樣。說實話,外來人口,除了極少數偷摸搶劫的不法之徒之外,多數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艱難的居住著,為自己和家人掙點兒生存的穿衣吃飯錢,為北京人做著各種各樣自恃不凡、其實又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北京人不願做的活計。

    “玩兒嗎?”本來看上去是幾個普普通通的婦女在閑聊,結果我剛走近她們,一個婦女就主動和我打招唿。

    “玩兒什麽?”我一愣,這句話順口而出。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幾個女人程度不同的笑了起來。她們一笑,我也瞬間明白了:眼前這些其貌不揚、穿著樸素、和普通的婦女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婦女,就是站街賣淫的女人呀。

    “還玩兒什麽?我們叫你還能玩兒什麽?嘻嘻嘻嘻。”一個女人停住大笑又對我說。我沒理睬她,繼續往前走。

    “哎哎。別走呀。玩兒玩兒唄?”另一個女人又叫我。

    “咳。還不好意思呢。幹不幹說句話呀。”像菜市場賣菜的招唿買菜的那般自然平常。我仍然沒理睬往前走。

    “去那邊看看吧,沒合適的再迴來。”又一個女人從後麵幾乎是喊著告訴我。她這一喊,我知道前麵還有和她們同樣賣淫的女人。

    向前麵走不到五十米,右拐不到二十步,又有四五個女人站在那裏。這迴我知道這幾個人也是賣淫女了。因為她們的目光都直直的集中在我的身上。

    “哎。打炮兒嗎?”第一個女人小聲說。我照走。

    “哎哎。我可以嗎?”接下來的女人推銷自己。我還是走著。“玩兒玩兒吧。”第三個女人的聲音比前兩個柔一些。我沒反應。

    “哎哎。別走,別走。”第四個女人幹脆就動手拉扯我。我一甩胳膊,擺脫了她。

    “你看看,你看看。這麽好的妹子你都不上,是沒能力還是沒財力?”最後一個女人伶牙俐齒,嬉笑著拍著一個比較年輕的妓女刺激我。

    “咳。沒能力也沒財力。”我冷冷的瞥她們一眼。

    拐過另一條狹窄的胡同,三三兩兩的又站了幾個女人,有幾個男人正在跟他們說著什麽。我若無其事的走過去。

    “去吧。啊?去吧。都五十。少不了的。”一個女人說。

    “我上次玩兒的四十呀。我這次就帶了四十。”一個男人說。

    “這是哪個婊子搶生意降價呀。我說有的婊子生意比我好呢,原來她們背後搞鬼呀。”這個妓女嘴裏罵著,臉上流露著不解和氣憤的表情。看這個男人站在那裏還沒離開,這個妓女知道這個男人的確是選中她了,就說:“看你還挺癡情的,這次就照顧照顧你,四十就四十,走吧。”男人跟在妓女的後麵去履行交易的過程去了。在我聽剛才一對男女談生意的同時,旁邊也有兩對男女談成了生意,分別向各自所在的出租屋走去。

    “去嗎?”一個妓女靠近我。

    “不去。”我迴答。

    “去吧。三十,三十行不行?”這個妓女一看別人都做成了生意,自己還閑在這裏,可能急了,把自己的價格降到了三十。

    “我再等等。”我假意沒中她。

    “你們這些男人真怪,不是男人都喜歡苗條女人嗎?為了做生意,我出來之前使盡的減肥,才瘦成現在這樣。可是來這些天,那些比我胖的姐妹生意都比我好。那個最胖的生意還最好。你們男人又都喜歡胖女人了。”這個妓女不可思議的嘟嘟著。

    “去吧。好嗎?三十,就三十。我給你脫光,不限時間,你隨便玩兒。”這個妓女還糾纏我。我看了看他,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感覺。不論這女人長得如何,高矮胖瘦,很情願的以三十元的價格出賣自己供男人蹂躪,死乞白咧的還沒人買,她可真夠可憐的。

    夠了。這個地方的妓女還真是很多,公安局的人來了,一定不會撲空。

    當我又拐進一個胡同口時,隨著一扇防盜門“咣當”一聲關閉,一個氣唿唿的男子走了出來,嘴裏還自言自語:“媽的!真他媽倒黴!敲詐老子!說好四十的,老子拿出一百,說什麽也不給老子找錢。這幫臭婊子。”我明白,這是被妓女敲詐了。

    也真巧,我剛剛走出不到十步遠,另一扇門裏也走出一個男子。嘴裏罵罵咧咧的:“賣淫還他媽讓老公當保鏢,這吃軟飯的王八蛋,硬搶去老子兩百塊錢!老子待會兒打電話告你們這些臭婊子和戴綠帽子的老公,砸了你們的飯碗。王八蛋!”這人邊罵著邊從兜裏掏出錢數著,似乎還不相信自己僅僅被搶去兩百元。

    我心想,那些老老實實當妓女賣身掙錢養家糊口的人,都被這些借賣身搶錢的家夥該影響了,過一會兒,這些人統統都得進拘留所。

    距兩點還差十分鍾,我從城中村中走出。剛站到路邊上,就看到公安局的便衣警察們,扮作各種各樣普通著裝的男人走向城中村。我想,這可又熱鬧看了。我也返身又折迴城中村。

    由於這裏一直沒被查過,更沒有哪個妓女被抓進局子,所以,這些妓女沒有一點防範意識。根本沒懷疑來的人中會有警察。還都高高興興的以為來了這麽多的男人生意火了呢。

    妓女們嘴裏說的還是那幾句拉生意的話,可是隻有不了解情況的個別男人和她們談成了生意。在談成生意的男女離開後,我注意到一個警察跟了過去。剩下的妓女還在和扮作嫖客的警察討價還價。警察們之所以沒動手,是讓妓女們充分暴露,為所有警察全部到位拖延時間。

    在所有的妓女都和警察談起了生意,警察已經完完全全確認妓女,估計所有警察都已經到位的時候,“我們是警察!別出聲!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個警察壓低聲音說這話的同時,幾個警察同時分別一隻手扭住妓女的胳膊,一隻手捂住妓女的嘴巴,免得她們叫出聲,幹擾了其他胡同裏的行動。

    “嗚。嗚嗚。”

    “哎,哎呀。”妓女們被警察堵住的嘴裏,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僅僅不到二十分鍾時間,三十多名妓女,六個嫖客,十幾個“雞頭”被抓獲。

    我跟在抓捕隊伍的後麵,胡同裏的老百姓都出來看熱鬧。

    “把這些女人抓走,這房子就沒人租了。”一個老百姓說。

    “哪個孫子告的密?警察從來不查這呀。”又一個老百姓說。

    “嗨。這男人女人願打願挨的事情,警察管這事幹嘛?”一個肥胖的老太太叨咕著。

    老百姓都從各自的利益上議論著妓女被抓的事情,發表著有益於自己切身利益的看法。

    我跟隨警車,來到區公安局。在征得局長的同意後,我采訪了幾個妓女。

    “從哪來?”我問一個看上去絕對賢淑的三十多歲的妓女。

    “湖北。”這個妓女抬起臉來,用怯生生的目光看著我。

    “幹這個多長時間啦?”我問。

    “兩個月。”我知道妓女說這話都不是真實的,但真不真對我並不重要。我隻是了解一些情況,審案子還要由警察來。

    “生意好嗎?”

    “還、還不、不錯。”說完這話,她又吐了吐舌頭,似乎覺得自己說走了嘴。

    “一次多少錢?”

    “不一定。開始都要五十。接受的就做了。不接受的就降一點兒。”

    “你最低什麽價?”

    “二、二十。不,不。十塊錢一次也做過。”

    “十塊錢?十塊錢一次你就賣自己?”我情不自禁的有些驚訝。

    “那不是賣自己,我是可憐那些離家在外的男人。”

    “你?可憐男人?什麽樣的男人讓你可憐?賣給他十塊錢就一次?”

    “民工。那些民工好可憐。”

    “你還可憐那些民工?”

    “是呀。我們都是出來打工的,很不容易。他們年輕力壯的,一年到頭都碰不著女人,他們也是人呀,他們也需要女人呀,可是他們又沒多少錢,我們這些女人不幫他們,他們怎麽辦?”我的天!這妓女的一番話很令我震驚。我分不清從這個所謂卑賤的妓女嘴裏說出的話和做出的事算是高尚還是卑劣。算是高尚吧?她卻是賣身;算是卑劣吧?她卻是無私的幫人所難。

    “你這樣幫助過的民工多嗎?”

    “很多。這附近不是有個建築工地嗎?那裏的民工隻要找到我,隨便他們給錢,我不跟他們計較價格。他們也不像城裏人那樣想方設法的揉搓我們,二十分鍾半個小時折騰不完,他們就是簡單幾下流出來完事,有的剛剛接觸我的身子就流出來了。他們真得好可憐。我們做這個的,還在乎多個人少個人嗎?幫幫他們,我們真是很應該的。”這個妓女說得很真誠。

    “現在怎麽辦?”我想看看她出去後是否還接著做妓女。

    “看看是勞教還是罰款,罰款不交不行,勞教就在裏呆些日子。出來換個地方還得做呀。要活著就得掙錢,我們沒別的找工作門路,就隻能做這個。再說,現在這種事情一般是沒人管的,今天不知怎麽了,我們很高興來了這麽多客人,想不到都是警察。”這個女人長得白白胖胖,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說話輕聲細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把這樣一個女人跟妓女聯係起來?

    我采訪的另幾個妓女都大同小異地說了她們的生意情況,她們都十分坦然而且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如意。幾乎都表示趁著年齡還不大,盡可能的多掙點錢,供孩子上學,供老人看病,供全家吃喝穿用。如果再過幾年,賣給城裏人十塊錢一次人家也不要了。

    我把這次抓捕妓女行動寫成一篇特寫,發在報紙一版的右下角,據報攤反饋的信息說,那天的報紙比平時早賣完一個多小時。是不是僅僅因為我那篇稿子還是另有其他原因?我沒去考證。

    這天晚上,沒人約我,我也沒約別人。吃過晚飯,我自己進了雙安商場對麵的華星電影城去看電影。這年頭電影的票價奇高,一般的老百姓很難接受。所以,很高檔的電影院裏,經常是千餘個座位隻坐幾十個甚至十幾個觀眾。

    華星電影城的二號放映廳是個小放映廳,那也可以容納幾百人。可是快到放映時間時,隻坐了不到二十個人,還幾乎主要不是為了看電影、僅僅為了找個隱蔽的地方親密的戀人或者情人。隻有包括我在內的三四個人是個體戶。

    電影放映不到十分鍾,我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很陌生。試探著接聽。“喂?你是?”

    “方舟呀?你太不像話了!來北京二十多天就這麽躲著我們?你的大作都看到了,還以為是重名呢,一問歐陽,她才說你來北京了。這個歐陽也是,幹嗎不跟我們打個招唿。”我起初一愣,很快的我就聽出是董嬌了。

    “哇!嬌嬌。”我邊接聽董嬌的電話,邊往電影廳外麵走。當確定是董嬌來的電話後,我心裏真的一陣驚喜。

    “舟舟哇。還行呀。還能聽出我的聲音來,不錯。這我還有些安慰。”董嬌聽我叫她,聽得出也很興奮。

    “嬌嬌女的聲音早已經銘心刻骨,那還聽不出來?”董嬌的聲音對男人是很有吸引的。

    “你在幹什麽?”

    “我?嗨。沒事。看電影呢。”

    “身邊有別人吧?”

    “沒有。”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坐在電影院看電影?”

    “是呀。今天沒事就溜進電影院了。”

    “還有多長時間演完?我想過去看看你。”董嬌很是熱情。

    “剛演十多分鍾,你來咱們一起看吧。看電影不重要,看老同學重要。”

    “哼。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好吧。我一會兒就到。到了給你打電話。”董嬌喜滋滋的聲音。

    “好的。我等你。”說完,我為董嬌買了一張當場的電影票。賣票的小姑娘直瞪瞪的看著我,她不明白,電影放映這麽長時間了還買票,這人是不是神經有點問題。

    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顯示,隻十三分鍾,董嬌風風火火的來了。從董嬌的著裝和神采上,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已婚離異的女人,儼然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在校大學生。“舟舟。”董嬌燕子似的飛奔過來。

    “嬌嬌。”我也熱情似火的迎上前去。

    簡單的擁抱代替熱烈的握手。

    “走,進去邊看邊聊吧。”

    “好吧。走吧。”我和董嬌非常自然的拉起手走進放映廳。

    這是一部青春言情劇。按說我們看都有點兒嫌年齡大了。可是,感情或者說愛情這東西,共通著人類或者說人生的情感始終。可以憧憬,可以迴味,可以觀賞,可以揣摩。也就是說,它不該有年齡的界限。所以,不要說我和董嬌可以看,老年人為什麽不能看?他們從中最起碼可以追憶自己年輕時代的美好戀情。

    盡管電影院裏觀眾不多,我和董嬌說話聲音也不能過大,免得遭遇白眼。

    “還好嗎?”我問董嬌。

    “還可以。我的事情歐陽沒告訴你嗎?”

    “嗯。她跟我簡單說了說。我剛聽到還挺驚訝的。你們這對令很多人都羨慕得眼眶子發青的戀人,怎麽會這麽快就分手呢?”

    “其實,我和祝金平之間沒什麽大問題。你們都知道,她追我的時候追得挺緊挺急,好像是個激情蓬勃的人。可是很出乎意料的是,他那方麵不行,很不行。我們結婚前到一起的時候他就不是很行。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因為緊張害怕分散了精力。可是結婚以後,他幹脆就成廢物了。”

    “你們就因為這個離婚的嗎?”

    “是呀。就為這。所以,我們離婚很簡單。也很平和。祝金平從心裏舍不得我,我從友情上也舍不得他。可是友情可以保持,生理上和精神上的需求她是無法滿足我的。他無奈。我也無奈。分手互相都想得開。”

    “你和祝金平分手後還來往嗎?”

    “來往呀。朋友嘛。來往的很好的。那天讓他請咱們。你看我們仍然像兄弟姐妹似的。”

    “嗯。那不錯。這樣同學聚會在一起就不別扭了。”

    “別扭?幹嗎別扭?那方麵不能在一起,不一定其他方麵合不來嘛。可是,夫妻之間的關係如果那方麵不行,那可是要一票否決的。因為身邊沒人睡著有時還可以忍受,可是身邊有人睡著你想要了他卻不能給你,你說你難受不難受?一天兩天可以忍受,一個月兩個月就很痛苦了,如果常年都這個樣子,那對女人就是最痛苦的懲罰了。”

    “嬌嬌。我理解你。也很同情金平。這是他自己也沒辦法的事情。男人,這方麵不行,他自己痛苦的程度不亞於女人。”

    “是。我對他的痛苦體會很深,他對我的痛苦也備感自責。所以我提出分手的時候,他非常理解,隻是心裏很難受。因為他真得很喜歡我。離婚,對我和金平都是一種極其痛苦的解脫。”

    “離婚這段時間日子怎麽過?”我主要是問董嬌在性方麵是怎麽處理的。隻是沒好意思問得太直露。

    “你是問我那方麵吧?”機靈的董嬌明白了我的意思。

    “嬌嬌,你真的是鬼靈鬼怪。”

    “嗨。這樣問誰不明白呀?告訴你吧,經常自己睡,眼不見,嘴不饞。等什麽時候饞了,嘿嘿嘿嘿,看誰舒服就找誰吧。男人,沒有一個拒絕我。都唯恐慢來一步。”董嬌笑嘻嘻的很是得意。

    “嬌嬌。現在開放的真是可以。”

    “不對。這跟開放沒有關係。性的滿足和需求,本來是人的正常的權利,隻是過去人們把它給曲解了。絕大多數女人也在外界的壓力下克製了自己。現在,很多女人認識到了這個問題,要尊重自己的權利,要滿足老天給我們的幸福和快樂,這不是什麽醜事和不幹淨的事情。我們要追求自己應該得到的天經地義的東西。”

    “嬌嬌,你是對的。”連續十幾分鍾,銀幕上的少男少女都在擁抱繾綣,我和董嬌雖然沒用心聽電影的內容,可眼睛對銀幕上的畫麵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由於我和董嬌基本上是在耳語,身體和臉部幾乎是零距離,我和董嬌兩個座椅之間的活動扶手,都不知什麽時候被我或她搬了起來,我和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挨在了一起。挨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沒感覺,等有了感覺之後,我和董嬌都沒有感到不好意思,而是就那麽自自然然的緊靠著,隨著電影畫麵的誘導,我和董嬌又輕輕的摟抱在一起。

    我清楚,我和董嬌心裏麵的感覺都很美,我們此時此刻都非常需要對方,都吸引對方,都主動抓住對方,都在渴望進一步走進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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