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輩子陪她耗!

    隨意聞言心頭微震,他已然攫住她的唇,不管她反應過來如何掙紮,仍然肆意品嚐夠了才將她放開。本來忍著不想讓她為難,誰想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偏要撞到自己懷裏來。

    隨意前一秒還有些感動,這會兒被欺負的滿臉通紅,眼睛不忿地瞪著他。

    “還想要?”他故意逗她。

    “還說要和我哥哥比,他才不會隨便親我。”她嘴裏咕噥,所以根本就是騙人的!

    “他親過你?”厲承晞問。

    隨意抬眼便看到他眯起的危險眼眸,然後很沒出息地趕緊搖頭,因為知道惹他的後果很嚴重。

    厲承晞眼裏迸射出愉悅的笑意,手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道:“乖,所以他這輩子隻能是哥哥。”然後才放開她去了客廳。

    飛機安排在下午,吃過午飯便出發了,而且是包機。整個頭等艙除了她和厲承晞,其他人都在後麵。

    機身衝上雲霄,她望著窗外的雲海,又看看對麵一臉優雅品著咖啡的男人。自己這一趟沒有找到哥哥封禦琦,可她接受了厲承晞的幫助,就代表兩人將來會愈加糾纏不清。

    “別愁眉苦臉的,你媽媽不會有事。”厲承晞安慰。

    他一點也不喜歡眼前隨意的樣子,覺得她就該是他初遇到她時那樣豔光照人的,即便生氣也充滿活力。

    隨意聞言看著他,想問他應該知道自己要救的是封禦琦的母親吧?

    他當然知道。

    可是她問出來是什麽意思?提醒他現在收手不救嗎?那媽媽的病怎麽辦?以她現在的能力別說請動這些人,就是醫藥費都已付不起。於是唇掀了掀又將話咽迴去,最後隻點頭應了一聲:“嗯。”

    飛機降落豐台市國際機場時,外麵的天色已然黑了,邵東安排了車子來接,停在機場門口形成一條黑色的長龍。他們一行就這樣浩浩蕩蕩進了醫院,這邊周煜也已經安排妥當。

    小可聽到動靜從病房裏出來,看到她臉上一喜:“隨小姐!”之後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厲承晞,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掃過,似乎明白了什麽,然後甜甜地喊了一聲:“厲少。”

    “小可,這幾天你辛苦了,迴去休息吧。”隨意抬手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發絲,對於她這些日子的不離不棄心存感恩。

    小可看到她跟厲承晞在一起,心裏便清楚自己在不在已經無所謂,何況走

    廊上站了那麽多穿白大褂的人(其中包括邵東和周煜都在)所以並沒有推辭,說:“好。”

    厲承晞給身邊的人一個眼神,示意他親自去送。

    小可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麽,轉頭又對隨意說:“對了,波兒姐已經迴來了,昨天為你奔走了一天,我看她今天不太舒服,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就讓她先迴去了。”

    “好,我一會給她打個電話。”隨意應著,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邵東聞言眸色微動了下,已不自覺地看過來。

    “怎麽了?”身邊的周煜問。

    邵東搖頭,低眸,不動聲色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周煜也並沒有在意,隻是看著站在一起的厲承晞和隨意,覺得他這次動靜是不是搞得太大了點?

    主治醫生請醫療團隊去了會議室,並將張桂蘭的資料複印,人手一份。

    隨意則換了無菌服進入重症病房,張桂依舊躺在病床上,臉上的氧氣罩都沒有摘,麵無血色的樣子,看起來毫無生機。

    她握著張桂蘭的手,眼裏忍不住泛起淚意,輕聲喊了聲:“媽?”

    張桂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她,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卻沒有力氣,最後隻是看著她笑了笑。她這樣的身體其實自己心裏早有準備,這幾天沒有看到隨意其實挺擔心的,這會兒看到她平平安安,也就欣慰了。

    隨意看著她的樣子卻更難受,可還是抹了眼淚衝她笑,說:“媽,知道嗎?醫院來了最好的專家治你的病,你一定要好起來。”

    張桂蘭便知道她這是為自己奔波去了,卻隻能點點頭,卻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隨意整個晚上都守在醫院,雖然有最專業的醫護團隊,而專家小組也開了一夜的會,最後結果還是建議再動一次手術。雖然依然風險很大,可由厲承晞請來的人來動,存活比例自然比之前說的大出很多,讓她盡快做出決定……

    ——分割線——

    彼時,鄧波兒確實有些不舒服。

    昨晚迴來後一直輾轉反側,今天一大早又忍著不適去了醫院,可依舊沒有隨意的消息,下午實在撐不住才迴來睡了一覺,傍晚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在低燒。

    打車去了最近的醫院,經過檢查確認,除了處女膜撞擊性破裂外,下體還出現了輕微撕裂,雖算不上多嚴重,卻也是不舒服的原因所在。

    心裏一邊咒罵著邵東一邊獨自

    一人待在醫院裏掛了水,再迴到家時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下了出租車往家走,身上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了眼是隨意的電話號碼,接起來就罵:“死丫頭,你終於知道迴電話了,想嚇死我啊。”嘴上雖然強硬,眼裏卻不自覺地有些濕潤。

    她知道這段日子隨意所受的壓力是別人無法想象的,雖然知道她沒有那麽脆弱,可聯係不上的時間裏,她也真怕她想不開。

    “小波波。”話筒那頭的隨意卻是最了解她的,千言萬語都包含在了這一句裏。

    鄧波兒最受不了她這樣了,連忙擦了下眼角的淚,裝作若無其事地道:“行了行了,原諒你。”

    其實她有什麽資格怪隨意呢?這件事自己作為經紀人沒有及時處理,對她才該心存歉意才對。知道她在醫院,便想問問張桂蘭的病她有什麽打算,因為醫生說不能再拖下去了,就聽到那頭傳來一陣雜音。

    “厲承晞,把手機還給我。”隨意踮著腳要奪迴來。

    “先吃飯。”男人說,口吻雖然嚴厲,卻不難聽出關心來。

    “那也讓我跟小波波說聲再見啊。”隨意道。

    這若換作平時,厲承晞沒準早果斷地掛了,今天卻破天荒地將手機遞給她:“一分鍾。”

    隨意點頭,趕緊將手機搶迴來,喊:“小波波?”

    “你們和好了?”鄧波兒問,眼裏和嘴角都不自覺地露出笑意,因為她聽得出兩人之間溢出的那種甜膩。

    隨意臉頰莫名感到發熱,手不自覺地摸上去,雖然鄧波兒根本看不見,還是應了一聲:“恩。”

    “那就好,我身體不舒服,明天再過去,掛了。”她道。

    “好。”隨意應。

    厲承晞瞧著她小臉紅撲撲有些嫉妒,她知道她應的那一聲好有多乖巧、羞澀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談戀愛呢。

    彼時,鄧波兒掛了電話繼續公寓裏走,卻很快注意到樓下停了輛超跑。因為很名貴所以格外引人注目,而更引人注目的應該是那倚在車頭,一身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的男人。

    邵東!

    她腳步微頓,男人似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所以轉頭看過來。

    四目相望,其實彼此都該有些尷尬的,說打底他們還隻能算是陌生人,雖然已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

    邵東低眸掃過她手裏印著紅十字的袋子,俊眉微

    微皺起,問:“不舒服?”

    鄧波兒卻沒迴答,而是抬步便繼續往自己家裏走。

    邵東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無視,忍不住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問:“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這女人!

    相比起來鄧波兒的反應則冷淡很多,她隻是很冷靜地抽迴手,看著他的表情愈顯冷漠,道:“聽是聽到了,隻是邵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咱們之間是銀貨兩訖。我付了你要的報酬,你履行你的承諾,所以我舒不舒服似乎跟你也沒什麽關係?”

    邵東大概沒料到她會是這個態度,聞言眉目皺的更緊。本來他聽說她不舒服,也不知著了什麽魔,鬼使神差地命人打聽了她的地址趕過來。

    說起來自己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結果人家還完全不領情……

    鄧波兒可不認為他是好心,如果他有那麽好心的話,昨晚就不會趁火打劫,所以很難對他有好態度。更何況現在隨意和厲承晞已經和好了,她更沒必要對他客氣。

    邵東卻從她的態度看出些端倪,道:“鄧小姐這是過河拆橋啊。”

    雖然這事其實他根本沒出什麽力還白白吃了她,可女人這現實的態度也實在讓人太不爽了。

    “不然呢?難道邵總還想我巴巴的多送你幾晚?”女人眉目清冷,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清傲。

    “昨晚上身體僵硬的像具屍體,居然還好意思說的自己技術多好似的。”他怒極反笑,抬手捏著她的下巴道。

    啪!

    鄧波兒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毛手毛腳:“對屍體你也能睡得下去,口味夠重。”說完便踩著高跟鞋離開。

    本來就已經夠不舒服了,偏偏還惹了一肚子氣。

    邵東則看了眼自己被拍紅的手背,再看一眼女人離開的背影,眸色反而露出絲興味……

    ——分割線——

    張桂蘭的手術定在第二天上午,整個專家團隊都進了手術室,厲承晞、鄧波兒、小可陪隨意等在外麵。

    手術時間十分漫長,對於隨意來說更是煎熬,她緊張的臉色發白,渾身緊繃,不管幾個人勸她都沒用。

    親生母親隨喬過世的早,且因為常常神誌不清,其實並沒有給她多少嗬護。這麽多年來是張桂蘭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封禦琦現在下落不明,與奶奶相認也不過才幾年,終究比不得他們,認真算起來身邊隻剩這一個親人。

    如果這場手術是場豪賭,那她一絲一毫都輸不起。

    厲承晞一直抱著她,都沒有讓她的情緒緩解,掌心都被自己無意識摳爛了,血跡斑斑。

    “隨意,你媽不會有事,你不用這樣自虐。”他實在看不下去,甚至有些生氣。

    隨意看著他,唇角雖然彎出一個弧度,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厲承晞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或許最近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多也太重,就像個脆弱的瓷娃娃一樣讓人心疼,卻束手無策,還好手術室的門在不久後就開了。

    隨意第一個衝上去,卻看著醫生身上沾的血跡不敢開口問結果。

    醫生將口罩摘下來,衝她露出一個微笑,道:“手術很順利。”

    隨意聞言終於鬆了口氣,麵上露出喜色,趕緊說:“謝謝。”簡直要喜極而泣。

    厲承晞上前,伸出手對他表示感謝,並命人將他們送迴酒店好好休息,言明等他們休息好了,自己和隨意會誠心請他們吃飯。

    醫生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是能將人救活,厲承晞給了他們足夠的尊重,他們自然高興也欣慰,就跟著安排的人走了。

    “病人還在昏迷,一會兒迴重新送迴重症監護室病房,隻要二十四小時之內醒過來就可以了。”原來張桂蘭的主治醫生在後麵對隨意補充,

    “恩。”隨意早就已經高興的說不出話,一直點頭。

    主治醫生也很高興,他也算是國內這方麵的專家,可參與這樣一場手術對他來說也是驚心動魄的,還好結果是令人滿意的,他也學到很多東西。

    張桂蘭被推出來後,隨意一直守在監護病房外,小可陪著她。

    鄧波兒高興之餘,也終於有心思想別的事,她在走廊踱步,看到厲承晞迴來便迎了上去:“厲少。”

    “鄧小姐有事?”厲承晞問。

    聲音雖稱不上冷,卻也疏離,似乎他的溫柔、流氓隻對隨意呈現。

    鄧波兒也並不在意,隻是作為隨意的經紀人,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挺慚愧的,但有些話又必須要說,於是開口:“隨意這些日子的遭遇,相信厲少已經知道。媒體關於隨意的新聞還沒平息,我想明天親自去一趟z市,見見那位編導和他的老婆。”

    這件事的起因一定是有問題的,隨意當時也不是沒想到,隻不過一舉一動都被媒體盯的緊,又孤立無援。

    厲承晞聞言看向她,就知道她走到今天的位置心思不會很單純,也不兜圈子,隻道:“你有什麽話不妨直接說出來。”

    鄧波兒才接著道:“我雖目前還沒有證據,卻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背後一定有人主導,必要的時候還請厲少保護隨意。”

    厲承晞頷首,這件事鄧波兒不說,他也已經著手在調查了,動他的女人,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然後又道:“我派兩個人跟你一起過去。”

    他相信鄧波兒有自己的手段和方法,可這件事既然背後有人,而她又是隨意身邊很重要的人,還是謹慎一些,他不想隨意再因身邊的人傷心。

    “謝謝厲少。”

    隨意出來的時候,鄧波兒與厲承晞談話剛剛結束,正從他身邊走開。而厲承晞看到隨意,便抬步走過來。

    “說什麽了?”隨意問。

    他卻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你什麽都不用管,照顧好你和你媽就行。”

    隨意也累了,頭順勢枕在他肩頭,確實覺得有這個男人在,自己可以什麽都不管。可就怕等自己習慣的時候,他會抽身離開。

    “走,去隔壁睡一下,你媽醒了我會讓人通知你。”看她滿臉疲憊,他拉起她的手。

    “絲——”她卻吃痛地皺起眉。

    厲承晞瞧向她縮起的手,這才想起她之前在手術室外自虐的行為,不由罵道:“活該。”

    嘴裏雖然如此說著,手上的動作卻變得輕柔,打開旁邊一間病房帶她進去,然後管護士要了處理傷口的棉簽和藥水等,讓她坐在床上,幫她處理手上的傷。

    其實也不嚴重,就是指甲摳的,看上去血跡斑斑,也就破了點皮。隻不過消毒藥水沾上去,實在有些痛罷了。

    厲承晞處理好,抬頭就看到她她咬著唇不吭聲的模樣,忍不住封住她的唇,肆意蹂躪過才鬆開。

    “下次再自殘,就把你的手剁了。”口吻卻依舊惡狠狠的。

    隨意卻笑了,主動伸長脖子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她倒是第一次這樣主動,明顯取悅了他,厲承晞摩擦著她的臉,眸色變得幽深,道:“趕緊睡覺,再勾引爺可就不管這是哪了。”

    “一起睡。”隨意大概已經習慣他著耍流氓的習性,並沒有什麽反應。

    厲承晞挑眉看著她,問:“妞兒,你還記得自己上次說完這句話的後果嗎?”

    隨意眨巴著眼睛,因為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而之所以讓他一起睡,是因為知道他也累了,從昨晚下機就一直陪著自己。

    最後厲承晞還是上了床,兩人擠在狹小的單人病床上,她幾乎整個身子都臥在了他的懷裏。厲承晞雖然趁機吃了點豆腐,但終究顧及她的身體和心情,沒敢輕舉妄動……

    隨意這一覺睡的很沉,再醒來時厲承晞已經不在,隻有自己躺在那張單人床上。

    小可輕聲打開門,卻發現她已經醒了。

    “隨小姐,起來吃飯吧。”她說著將帶來的食物放到桌上,然後給她拿洗漱用品。

    “我媽醒了沒有?”隨意問。

    “醒過來又睡了,醫生也做過檢查,說阿姨雖然還是很虛弱,可是檢查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在控製範圍之內,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你吃了再去看她吧,說不定那時正好醒了,還能說會話、”小可迴答。

    隨意聽了自然高興,也放心下來,接過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然後才迴來吃飯。再見到張桂蘭的時候她果然醒了,看到隨意一直在笑,眼裏卻都是淚花……

    那天之後,張桂蘭的病情逐漸穩定,身體恢複雖慢,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能吃些飯,臉上終於有了生機。隨意的心情也終於漸漸好起來,病房裏又有兩個護工和小可幫忙照顧,她也輕鬆不少,晚上有時已經迴厲承晞那邊住。

    這天下午陽光晴好,光線暖暖地照在病床上,張桂蘭也醒著,她中午吃的少,隨意就把齊嫂新送來的雞湯喂給她。

    張桂蘭喝了半碗便吃不下,衝她擺手。

    隨意隻好將碗放下,幫她擦了擦嘴,扶她躺下。

    張桂蘭瞧著她,慢慢伸手握住隨意的手。

    她看向母親,覺得她神色有些異樣,不由問:“媽,你哪裏不舒服嗎?”

    張桂蘭搖頭,問:“你交男朋友了?”

    她這些日子雖病著,卻也隱約聽到一些信息,知道自己的病多虧了一個年輕人。而小可嘴裏也一直厲少厲少地說著,她知道以隨意目前的狀況自己住不起這麽好的病房,便知他家族條件應該不錯。

    隨意知道瞞不住,便點了點頭,道:“他叫厲承晞。”

    “多大了?人怎麽樣?對你好不好?是做什麽的?”天下的媽媽大概都是這樣的,明知道自己操不了那麽多心,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隨意見狀笑了,說:“

    媽,我改天讓他來見你吧。”

    “好。”張桂蘭見她坦然,心裏也安心不少,至少不是自己擔心的那樣,隨意為了她委屈自己。

    隻是卻也不能完全放下心,她雖病著,也曾私下問過小可,隨意那新聞還沒過去。這男人在這時還對隨意不離不棄,她倒是有幾分感動,隻是他既然能承擔自己的醫藥費,又能請動國外的專家,隻怕家裏是集富有且有權勢的。

    隨意雖比隨喬看起來堅強也獨立,可她還是怕對方父母家裏怕是不會同意,隨喬走過的路、受過的委屈,她私心裏一點都不想讓隨意再承受。

    這個孩子已經太苦!

    “媽,你別胡思亂想了,就安心養病好不好?”隨意問。

    其實她心裏擔憂的卻是另一件事:如果將來厲承晞與封禦琦敵對,她該如何抉擇?又如果封禦琦因厲承晞有個三長兩短,她又該如何麵對張桂蘭?

    這似乎是個死結,而她無解,卻又沒有辦法不得不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傍晚時,張桂蘭睡了,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看了眼是厲承晞的手機號,知道是他在催她,便收拾了下,又叮囑了護工幾句才離開。

    醫院依舊人來人往,張桂蘭住這家醫院是對外保密的,因為周煜在,她進出都用醫護人員專屬通道,這些日子倒也不特別引人注目。

    娛樂圈本就是個瞬息萬變的地方,她的新聞雖還沒有消退,但還是有明星曝出別的新聞來博眼球。

    她穿著最普通的白色毛衣、淺藍色牛仔打底褲,腳下搭配短靴,脖子上的圍巾遮著半張臉,外麵是件繭型粉色大衣,將她身形包裹的更顯嬌小。

    遠遠望去就是個嬌俏少女,沒有媒體追逐,大街上大概誰也不會往隨意身上想。她現在醫院門口正在找厲承晞的車,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意轉頭,就看到許晴晴朝自己走過來。

    她因在自己低穀時踩了一腳,拿出自己曾與琳達接觸的證據,證明隨意並非她表現的那麽無辜,終於重新迴到大眾視野。

    人氣雖仍然不太高,卻也開始漸漸有了點起色。

    此時倒是穿的光鮮亮麗,隨意卻皺起眉,因為不想引人注意。

    “隨小姐,好巧。”她笑著打招唿,眉眼間卻早已不見以前看到隨意時的謙卑。

    隨意看向她,卻並不覺得湊巧,反而覺得她是專程找自己而來,卻還是問:“許小

    姐也不舒服嗎?”

    人家明明好好的,最忌諱被咒身體不好。可她前麵已經說了是巧遇,沒病又來這個地方做什麽?

    許晴晴心裏湧起些微鬱卒,不過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還是很快調整了下情緒,目光左右看了看,不由感歎:“想當初隨小姐多紅啊,走到哪兒不是前後簇擁,媒體擠破了頭地想要采訪,沒想到今天也落的像我一樣的冷清的下場。”

    隨意卻懶的再跟她演戲,便道:“許晴晴,你落到什麽下場似乎跟我並沒有什麽關係。”都是她咎由自取。

    “沒關係嗎?若不是你得罪琳達,我夾在你們中間,怎麽會變成這樣?”許晴晴問。大概事業終於迴暖,她雖質問、不平,倒也沒有太失態。

    “難道不是你一開始就選錯了路?”隨意實在不能理解她的邏輯。

    “你懂什麽?你一出道就跟著最好的經紀人,自然不愁,我不找個靠山怎麽混下去?”這才是嫉妒的源泉,誰讓她比自己幸運!

    隨意看著她突然想起一句話:不與傻子論短長!這句話雖不貼切,可對於眼前與自己不在同一個認知上的許晴晴,也同樣適用。

    因為許晴晴的遭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卻想找借口怪在別人身上,怪現實太殘酷。

    隨意覺得與她耗下去並沒有什意義,目光在街上掃過,奇怪厲承晞今天怎麽還沒有來。

    許晴晴看著她無動於衷的臉,胸口的恨意更濃,卻努力調整著臉上的線條,道:“隨小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我不計較,也希望你不要計較。”

    隨意偏頭看著她,這模樣可不像不計較的,更何況她還讓厲承晞的人打過她。

    許晴晴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道:“聽說你現在的狀況也不好,就連母親病了還是助理墊的醫藥費,最近也沒有接到新工作吧?”

    她說的越清楚,就越證實隨意的猜測,她的出現絕非湊巧,隻是僅為了落井下石嗎?

    “我昨晚跟幾個老板吃飯,聽說明忠導演正在籌拍一部新片,他說覺得隨小姐挺合適的,又聽說我和你相識,所以托我來問問,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明忠?

    隨意聽都沒聽過,看著許晴晴的模樣更加狐疑。

    許晴晴見狀從包裏拿出劇本遞給她,道:“片酬絕不必你從前的低,隨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隨意沒有伸手,那劇本就被另一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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