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他,好嗎?”

    它眼裏有一種她前所未見的真摯,深深的,濃意的挵這她,像一個密不可逃的網子讓她無處可逃。

    這個眼神,竟然她不由的一震,覺得有些怪異。

    “好啊。”她無奈的笑了笑,然而還沒有說出來,心口就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疼得她幾乎直不起腰。

    “我們不說這個了。”小雞少爺忙打斷,因為情蠱一旦生效,如果潛意識的違背,就會毒發而亡。

    “這可是你問我的?那你說,你想說什麽?”她擠出一個笑容,再次將它抱迴自己的懷裏,下顎輕輕的抵著它頭頂,摸著它柔軟的卷發,“要不又給你講故事?”

    “我給你吹一首曲子吧。”

    “你會吹?”她驚訝的問道。

    “當然。”它揚了揚唇角,隨即命人送來一隻笛子。

    天空繁花飄落,猶如揚揚灑灑的點點白雪,園中蓮池荷葉連片,掀起一層層碧綠色的漣漪,其中,那迎風而綻的蓮花多多潔白如雪,猶如一副清逸的水墨畫。

    而池子旁邊那在風中飛揚的秋千上,一襲紅衫猶如獵豔怒放的薔薇,暗煞了周圍所有的色彩。

    空中,悠揚而惆悵的笛聲幽幽的傳來,婉轉而動人。優美處猶如熱戀的戀人在焦耳低語,悲涼處又如獨自一人思念之深的低訴……

    一曲完畢,她覺得心中隱痛仍舊久久無法散去,眼角都還有些幹澀。而它亦是沉默,低頭看著手裏的笛子,眼底有一絲難以置信,手指險些握不住手裏的笛子。

    這並不是它本意想要吹的曲子,而且它印象中,根本就不會這首曲子,為何到了唇邊,便是這樣了?

    “這曲子叫什麽?”路樂樂小聲的問道。

    “悠知我心?!”

    手裏的笛子當即從手裏的滑落,掉在草地上,小雞少爺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某種打擊。

    悠知我心?悠知我心?這個曲名竟然從它嘴裏脫口而出,那麽的自然,不假思索。

    直到很久以後,姬魅夜也無法忘記那個黃昏,路樂樂抱著它在院子裏蕩著秋千,繁花將他們包圍,而他為她吹了一曲——悠知我心?

    那一幕,像一個不真實的夢。隻是,後來,夢醒了,再也迴不去了。

    第一百二十章

    即便是此時,站在院子門口的泱未然,也不由的立在門口看著園中的一幕

    ——蕩著秋千,舉目望天的女子,風舞的紅裙翩然如火,依偎在她懷中,吹著憂傷曲子的孩子。空中飄落的繁花,揚揚灑灑落在她衣衫上,像及了一幅畫卷。而此時,在夕陽之下,旖旎的紅色竟然如此的美,刺得眼睛生疼,遠遠勝過了那昔日的白色。

    曲聲末了,園中有恢複寂靜,路樂樂微微低頭打量著懷裏酣睡的小雞少爺,發現它睡著的時候竟然都擰著沒,貝齒偶爾咬著唇。輕輕的探出手指摁在它眉心,輕柔的替他舒展開來。

    “王爺,馬車備好了。”

    聽到這個聲音,路樂樂忙迴頭,看著遠處長身玉立的人,青絲如縷,麵容清美,雙眸湛藍清澈,薄唇輕揚,心裏當即一動,不由的收迴了摸著小雞少爺的手。

    “睡著了。”他慢慢走過來,一陣淡淡的墨竹香幽幽傳來,雙手握著秋千的蔓藤。

    “恩。”那一刻,她注意到他額頭還汗水,而領子處依然有點濕潤,才知道,他是快馬加鞭從十裏亭送了溯月之後慌忙的趕迴來,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便直接到了這裏,

    一時間,突然想起在眾人麵前,他毫不掩飾的摸著她的臉,說,“乖乖等我,我很快迴來。”

    灼熱在臉上蔓延,路樂樂忙低下頭,卻感覺他白皙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捋在手中仔細的梳理,動作極其的輕柔,像是在觸摸一件易碎的寶貝,而自己卻嚇得不敢動彈,甚至能感覺到他溫柔的氣息蓬勃在自己的脖子上。

    “今日是每月中,京城最熱鬧的趕集,長安夜市徹夜開放。而且各地都有雜耍的人到這裏,今晚據說龍甲鏢局的親自舞龍。”他的聲音向來幹淨,一如他人一樣,而且是濕潤潤,讓人不敢拒絕。

    “小雞少爺睡著了。”她想岔開話題。

    “那我讓人陪著它,你我換換裝束便出去,可以麽?”此時,他低下頭,深切的望著她,那扇葉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猶如翩翩蝴蝶,會讓人怦然心動。

    見她不說話,他又探出一隻手,放在身前,用俏皮的語氣問道,“不知道小姐,要如何才能賞在下一個麵子?

    “撲哧。”從未見他露出這般搞笑的表情,她由不得笑了出來。

    “看來小姐是答應了,那我們即刻就出去。”說著,他高興的將她拉起來,雙眼中琉璃似彩,炫目奪人。

    “不換衣服麽?”她一驚,已經有侍女上來將小雞少爺抱走,而他拉住她便衝衝離開,幾步就小跑出了院子,手心溫熱的

    汗水沾染了她的手背。

    “不換了。”他垂眸笑了笑,嘴角有一絲狡黠。

    “為何?”

    “因為啊,怕你反悔。”說著,他還不忘騰出一隻手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衣服我給你準備好了,你得換一件?”

    “這有是如何說?”被她扶著上了馬車,看著裏麵那家素色的衣服,她不由的愣住。

    看到她麵色有些疑惑,他環抱著手臂,挑著眉道,“紅色的衣服太好看了,出去會引人注意,我保護起來會很累的。”

    她忍俊不禁,也想想這身衣服的確是太招人,也就聽從換了一件。而這時,羽見竟然將馬車牽走,但見一身素白衣衫的泱未然騎在馬上,風姿卓越,笑意然然。

    “為何就隻有一匹馬?”她有些驚愕的問道。

    “因為你不會騎馬。”話語間,路樂樂就覺得腰間多了一隻手,身子當即一輕,然後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懷抱裏,而他的手還順勢將她整個人圈住,就如一個小小的牢籠容不得她掙紮。

    淡淡的墨香再度傳來,她不自然的靠在他懷裏,背部有些僵直的貼著他胸膛,隔著衣料,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的節奏。

    “其實,這樣,心的距離才是最近的。”耳邊傳來他溫和的聲音,聽起來卻有那麽一絲無奈的歎息。

    王府的門口,家丁都一一退下,也免不了偷偷瞟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兩個人兒。

    “這是我們第一次這樣出來吧。”泱未然輕輕的說道,手裏的鞭子揚得非常高,馬在身下急促的朝長安最繁華的街道奔去。

    遠遠的,看見繁華的長安街道燈燭通明,有煙花從夜空閃過,亮如流星,七彩斑斕,使得長安街道看起來熱鬧非凡。

    泱未然躍下馬,扶著路樂樂的腰肢將她抱了下來,低聲道,“前麵就是未央街,也是長安最繁華的夜市,人太多,不便騎馬。”說著,將馬遞給隨後追上來的羽見,牽著路樂樂的手走了進去。

    各式各樣的店鋪,賣雜貨的小攤兒,玉石鋪,店家,甚至是青樓,都熱鬧非凡,更別說此時的街道上,提著燈籠相互追逐的孩子,漫步情侶,如果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更本就不會有絲毫的誇張。

    而各家店鋪的老板更是盛滿了笑容,吆喝著顧客,在加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路樂樂當即就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雙眼睛,將這些都看個透。

    幾個帶著麵具的小孩子嘻嘻哈哈的

    衝了過來,泱未然上前一把將路樂樂拉住,道,“小心。”同時,將她緊緊地握住,注意到她沒有反感,泱未然臉上的笑容有一絲明顯的得意,還幹脆手腕一轉,兩人手指交叉緊緊相扣。

    手心緊密相貼,有一團火在指尖燃燒,路樂樂根本就不敢抬頭去注意泱未然,唯有將目光頭像別處,也注意到了有人剛才那些戴麵具的小孩子跑過來的放下,目光也不由的落在那些精致的麵具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爺……”

    “禮兒,叫我未然。”他笑著打斷,畢竟她真的想不起過去,也不必勉強她想去那個熙然哥哥了。

    “我還是叫你泱未然吧。”那一聲禮兒到底還是像把利刃一樣插在了她心頭,之前的甜蜜和溫暖瞬間凝集成苦澀的藥汁,讓她恨不得甩開他,小跑著穿過人群,直接奔向那些小攤自顧的挑選東西起來。

    “禮兒,不要亂跑。”泱未然慌忙追上,不料人越來越多,而路樂樂更是迴頭瞪了他一眼,反而走得更快,一時間人群就將他們兩給生生的衝開。

    湧來的人群,讓路樂樂也驚了一跳,畢竟這是第一次出來,到底還有些恐慌,忙迴頭看尋著泱未然的方向看去,卻聽到有人喊道,“舞龍了,舞龍了……”

    頃刻間,潮水一樣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讓出一條道來,那鑼鼓震天,群眾的喊聲也幾乎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被分開的路樂樂像潮水中一粒沙子一樣被人衝開,而對麵的泱未然也被人群擠來擠去,兩人越來越遠。

    她的喊聲他聽不到,他的唿喚她也聽不到,兩個人的聲音早就湮沒在群眾的歡唿聲和舞龍的鑼鼓聲中。

    唯有焦急的看著對方,看著泱未然一襲白衫,一頭青絲,一臉焦急,那清澈的藍眼眸,那深深的凝望和尋找,擔憂,和隱隱的痛楚……那一幕,在路樂樂腦海中一生都揮之不去。

    原來,從那個時候,很多東西都已經注定好了。

    路樂樂被擠出人群,已經完全辨不到方向,此時也不敢輕易亂動,隻希望泱未然能找些找到她。

    這一刻,周圍的人都沉寂在無比的歡樂中,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當時他父親給她的名字路樂樂。

    可是,麵對著別人的快樂,她心裏看著泱未然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卻是一番難以描述的痛苦和難受——那麽一個人絕代芳華,飄逸若仙的男子,就這樣遠離,生命也慢慢的逝去,就如一朵盛開的白蓮提早枯

    萎。

    “泱未然,你不會死的,是不是。”路樂樂被人群擠得慢慢後,眼中一片淒迷,嘴裏喃喃自語,甚至忘記了自己已經被人群擠到了一處小石階,隻要往後一步,她就會沿著兩米高的石階滾下去。

    “來了,來了……”眾人又是一片歡唿,看見那最後的幾條金色的龍翻卷而來,空中禮花猶如火焰般盛開,沒人注意到身後一個女子無助的尖叫。

    腳底一空,路樂樂才醒悟到自己就要摔下去,然而,一隻冰涼的手突然伸來,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下墜的身子停在了半空。

    仰起頭,是熟悉的白色衣衫,垂落在肩頭的墨色頭發,還有那張突然顯得有些妖豔的紅唇,還有掩藏在麵具之下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瞳。

    “未然。”她顫抖的換著這個名字,眼角的迷離化成淚水,反手也扣住了他白玉般的手——那樣的冰冷刺骨。

    而他湛藍色的眸子在聽到那一聲未然之後,突然閃了閃,似有一絲不悅,然而還是那般的深深的凝望著她,眼底寫滿了擔憂,和哀傷。

    手臂一用力,她整個人身子又是一輕,落入了他懷裏,還沒有等他說話,他冰涼的手指已經放在了她唇上,像是在說,不要說話。

    “嚇到了嗎?”他的聲音傳來,於以往的有些不同,此時在喧鬧的人聲中聽起來竟然有些低沉魅惑。

    “沒有,我以為你找不到我了。”她擠出一個笑容,不讓自己哭出來。

    其實自己怎麽能哭,泱未然一直知道自己活不過年底,除了麵對她路樂樂,對任何人都笑的那番坦然。

    而她,隻會激怒他吧!內疚和莫名的痛楚再度湧上心頭。

    “我怎麽會找不到你?”他笑了笑,紅唇輕揚,眼眸映著火光竟然呈點點金色,再配上這遮住眼睛的白玉麵具,看上去格外的妖邪起來,“這一生,不管你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說罷,他抬起手,白玉般漂亮且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隨即拉住她,十指緊扣,朝舞龍隊伍反方向走去,步履有一些急促起來。

    抬頭看著身邊的人,她嘴角也溢出一絲笑意,一抹酡紅在臉上燃燒。

    這一生,不管你到哪裏,我都找到你。

    這句話,如果可以,她很想貪婪的刻在自己的心底,如果算的上是承諾,即便是放了蜜糖的毒藥,也或許她不會有多少猶豫喝下去吧。

    她的手心早就溢出了汗水,然而他

    的手依舊冰涼,兩人就這樣緊握著走在人群中,不顧別人的側麵,看著周圍的一切。

    沉默是兩人之間的真正語言,她不知如何開口,而他好像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時不時的低頭看著她,朝她微微一笑,即便帶著麵具,他的笑,都頓時讓周遭的一切失去芳華,黯然無光。

    於此同時,他都會下意識的握緊了她,像是生怕她跑掉。

    “你的手好冷哦?”她紅著臉問道,想打破兩人的僵局。其實她也有點擔心,因為每次給泱未然診斷,即便是他傷得再嚴重,體內的毒素隻會讓他發熱,而不是這種刺骨的寒冷啊。

    “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他驚訝的問道,忙鬆開手,隨手拿起旁邊一隻點著燭火的燈籠,將手心直接放在火苗之上。

    “你做什麽?”看著那火苗就要燒著他手心,她擔憂的一把將他的手扯過來,厲聲責備道,“你瘋了嗎?火苗的溫度是最高的,你不怕燒了你的手!”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做什麽?”看著那火苗就要燒著他手心,她擔憂的一把將他的手扯過來,厲聲責備道,“你瘋了嗎?火苗的溫度是最高的,你不怕燒了你的手!”

    “我知道啊。”麵具下的那雙眼睛滿是笑意,漂亮的得刺眼,卻低聲委屈的道,“我想用火苗把手烤暖和,這樣,握著你,你就不會嫌棄我冷了。”

    “誰說嫌棄你了,我怎麽會嫌棄你。”將冰涼的手握在手心裏,她輕輕的揉搓,想要給他溫度。

    那一刻剛剛被他擦去的淚水,再度不爭氣的落了出來,心裏也當即一軟。

    他因為害怕她不舒服,竟然將自己的手放在火苗上去烘烤。

    一時間,即便是喜歡泱未然有些唐突和不可思議,她也打算說出來。

    人生何其短暫,而泱未然何其短暫?

    不管是花葬禮欠他的,還是她路樂樂欠他。讓他開心走完剩下的半年,都是她必須做的。因為,她真的找不到解毒的方子,而且也深知沒有人救得了他。

    “我想,我恐怕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他冰涼的手一僵,眼底有一絲不易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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