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柏派司機小劉把曉鹿大搖大擺地接到了他的公司。楊柏在他的28層的辦公大樓裏接見了她。

    剛一走進一樓大廳,曉鹿就被楊柏公司的氣派鎮住了。大廳裏工作人員匆忙有序。公司一樓西側展廳正在進行冬季羊絨展銷。展廳裏美女如雲,她們穿著各種款式的羊絨時裝,招徠顧客。看到這些美女,當時曉鹿就想,楊柏跟前並不缺少美女呀,更何況女人?可是……這時,敏感的她有些自卑了。

    這時,楊柏接到了司機小劉的電話通知,便親自下到一樓把曉鹿領進了電梯裏。他拉著她,曖昧地看著她,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曉鹿靜靜地依附在楊柏的胸前。隨著電梯的提升,曉鹿的心也忽忽悠悠的……電梯裏靜靜的,隻有她跟楊柏,他倆四目相對……

    在楊柏豪華的辦公室裏,曉鹿看到,楊柏在指揮、調度工作上的運行。他的神態是那樣的堅定、果斷,那樣子就象是在戰場上的前沿陣地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所向披靡,而且必勝無疑。和楊柏在一起,讓人覺得有一種穩定的安全感,是可以依靠的一座大山。

    楊柏擺布好工作事宜,再迴過身看曉鹿時,他又是一副神態,眼睛裏充滿了溫情,臉上漾起寬厚的笑意。

    楊柏把曉鹿領進辦公室裏麵的套間。這裏就好像是他的臥室了,總統間的檔次,日本風格的裝修。這裏很奢華、很安靜,與外麵非常隔絕。如果不知底細的人,真還看不出楊柏是個獨身的男人,他確實很講究,整個臥室給人以舒適、放鬆的感覺,因為這裏主要是他的休息的地方,他需要在這裏休養自己。其實楊柏的家離他的公司並不遠,在郊外的“帝王花園裏”有他的別墅。可是平時,他很少迴家,第一是因為工作太忙,再者家裏也沒有女人,缺少溫情。他的一個兒子在大學裏住宿,家裏再沒別人了,每逢迴家,家裏總是空蕩蕩的,讓人一進屋就有一種孤獨感,所以,他平時就住在他的公司裏。

    在楊柏的床頭櫃上,曉鹿看見了年輕時的楊柏和他的妻子山口阿櫻的留影。照片的背景看不出是在哪裏。曉鹿端詳著照片上年輕時的楊柏,那時的楊柏清瘦、棱角分明很英氣,不象現在雖然麵部很剛毅、明朗,但卻是一種成熟感;他原來的眼睛比現在要顯得大一些,盡管這樣,笑起來還是一樣的,彎彎的像月亮一樣皎潔。這時,曉鹿猛然感覺,這照片年輕時的楊柏,很像一個人的影子,她一時想不起來……瞧,那雙笑眼的目光,聰明而智慧。

    楊柏見曉鹿專注地看著那張照片,他靠近她,對她說:“林,我希望不久的將來,你會站在他的身邊。”楊柏指了指照片上自己身邊的位置。他想了想又說,“林,如果你願意,我馬上就可送你去日本讀書,等你大學畢業……”他望著她的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曉鹿不置可否地站在那裏,她知道“如果你願意”指的是什麽……然而,她感到楊柏說的話,對她是那麽的遙遠、那麽的陌生,遙遠陌生的猶如夢一樣。盡管平時楊柏總是說,不要跟他分的太清,在他的麵前隨便一些最好,可是曉鹿覺得威嚴的楊柏總是不怒自威,拒她於千裏之外,她甚至不理解他為什麽對她好,雖然近來他倆的來往非常頻繁、很密切,但那種距離感時時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

    聽了楊柏剛才的話,曉鹿既不高興又不反對,隻是輕輕地笑了笑,好像是在聽楊柏告訴她關於別人的事情或故事一樣。

    楊柏以為曉鹿不相信他的話,就說:“這是真的。林,你大學畢業後,我去日本,我倆再……那裏的生活環境比國內要好……”他始終沒敢說“結婚”。她太純了!他也似乎覺察到了曉鹿的一些感受。這時的楊柏甚至有些討好曉鹿了,企盼著曉鹿的迴答。平時睿智的他,竟一時木納起來,他語言遲鈍、表情笨拙。他見曉鹿不卑不亢、不言不語,不像公司裏的其他女員工那樣為了討他喜歡,卑賤地在他的身邊轉來轉去的。曉鹿的態度與表現,越發激起了楊柏對她的熱情與興趣。這時兩個人誰都不知說什麽才好,楊柏呆呆地望著曉鹿大約有幾分鍾,曉鹿嘟隆個小嘴很可愛……楊柏猛然緊緊抱住曉鹿親吻起來,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曉鹿的臉被楊柏的胡須磨紮的火辣辣的痛。她奮力掙紮,而楊柏就是不放手。情急之下,曉鹿照著楊柏的手臂很狠地咬了一口,楊柏疼的“哎呀”一聲,放開了曉鹿。曉鹿滿臉漲紅,說了句“對不起”。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對自己的行為很吃驚。

    楊柏被曉鹿“咬”了一口之後,似乎也清醒了許多,他連連地說:“對不起,我…。。”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就在兩個人都十分尷尬的時候,外間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楊柏趁機脫身,急忙走到外麵的辦公室裏接聽電話。

    電話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楊總,楊總,我已經上來了,看看您……”

    聽了電話,楊柏猶豫了一下,望著曉鹿在的裏間,說:“哦,那就上來吧。”

    曉鹿聽罷楊柏的話,知趣地拉上裏間與辦公室的隔斷。

    來人還沒有進到楊柏的辦公室就開了腔:“呀,楊總少見!咦?你好像年輕了許多!”

    從來人的語氣上就知道,此人和楊柏的關係不限於一般,很是熟絡。

    “是嗎?”楊柏笑了反問了一句。

    “就是麽,您好像是遇到了喜事了吧?瞧,神采飛揚的。”來人嬌滴滴的半是玩笑,半是揶揄的味道。

    楊柏被說中般哈哈大笑起來,他似乎被提醒了,笑完了,說:“對呀,小張,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楊柏朝裏間喊:“林,你來一下。”

    見裏麵的人沒有反應,楊柏去拉開隔斷,朝屋中看去,然而,裏麵的人早已無影無蹤了。

    曉鹿已經從裏間通往走廊的另一扇門溜走了。因為她在來人還沒有進屋時,就聽到了來人的聲音,她判斷出,來人是張金枝。曉鹿頓時感到熱血衝頂、喉嚨梗塞、周身無力。諾大的城市,張金枝就像個惡魔一樣無處不在,曉鹿走到哪裏,她就及時的出現在哪裏。曉鹿害怕極了。

    事後,通過張金枝又出現在楊柏麵前,曉鹿也對楊柏產生了懷疑,這種疑心讓她多了幾個心眼兒。涉世未深的她,在對待為人處事,特別是“愛情”方麵,她有了許多顧慮,看來,愛情並不是像她想像的那麽浪漫而單純呀。

    所以曉鹿溜走之後,她再也不敢輕易露麵了,她能躲就躲,她也要和楊柏保持距離,如果楊柏不再找她,她就會疏遠他。

    其實,張金枝找楊柏的真正目的,真是衝曉鹿來的,但並無惡意。她聽妹妹金葉說了曉鹿與楊柏的事,並在“金荷”酒店那裏得到了證實。這一消息正中張金枝的下懷,她想,曉鹿如果真跟楊柏或是別的其他男人好上了,那她就不會再糾纏許真華了。她總認為是曉鹿糾纏了許真華。今天早上,她正遇見楊柏的車在接曉鹿,她便尾隨了一段路,見曉鹿他們是朝楊柏公司方向駛去,她就故意在公司的樓下停留了一會兒,再給楊柏打了電話。她想在他倆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闖進來,讓她看見曉鹿和楊柏在一起親近的鏡頭,那她張金枝在許真跟前就有曉鹿的把柄了,讓許真華知道,林曉鹿其實並不愛他,而是另有所愛,或者是一腳踏兩隻船。現在的女大學生傍大款的比比皆是,她表麵清純的林曉鹿也不過如此……

    誰知道,卻讓林曉鹿給溜掉了。

    張金枝跟楊柏走到裏間發現無人之後,故意問:“怎麽,楊總金屋藏嬌了?怪不得這麽得意。”她停了一下,大驚小怪地問,“咦,人哪?她是誰呀?”她甚至有些嫉妒地說,“她一定漂亮無比,能讓楊總中意的女人,這座城市可不多呀!”

    楊柏望著窗外的藍天和白雲,無不自豪地說:“一個魅力無窮的女人、一個極致的女人……”

    看楊柏對曉鹿如此讚美和為她陶醉,張金枝的眼神有些惡毒地從側麵看楊柏,轉而卻說:“恭喜你,真的找到了知己紅顏。”

    “謝謝,小張。”

    楊柏和張金枝慢慢踱迴辦公室。張金枝這才煞有介事地對楊柏說:“對了,楊總,我今天來,還有一

    件事兒,就是想給我愛人買一件羊絨大衣,要最好的,因為他要出門去北京開會。“

    “行啊,質量我幫你選,顏色、款式你自己挑……”說罷,楊柏便給銷售部的黃經理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貨源。楊柏看了看張金枝,說:“小張,看來,你我今年都衝到喜神了。我遇紅顏,你遇知己。那麽,為了紀念今天這樣好的心情,這件大衣就送給你的愛人吧——哎,他是誰?還是……”

    “啊,是的,報社的許真華。”張金枝好像挺輕鬆地說。

    “大華呀,才子。這幾年,他挺興隆的啊,也掙了不少錢呀,我這萬元的大衣怕是配不上他啊。”

    張金枝不知是興奮還是失落,反正歎了一口氣。聽楊柏說要贈送萬元的大衣,她忙說:“楊總,這不好吧,怎麽好意思要您的禮物?”

    “哎,剛才不是說紀念我們的好心情麽?”接著楊柏又說:“你和大華都屬大齡了,什麽時候辦喜事,計劃好了吧?”

    “哎……”張金枝又一輕歎,“不知道。”聽了張金枝的迴答,楊柏不解其意地看了她一眼……

    這時,銷售部經理黃小姐上樓來領張金枝下樓去看貨。望著張金枝的背影,楊柏不解地自言自語:“怎麽搞的,談戀愛,像打遊擊一樣?……”同時,他在設想著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他在充滿遐想的時候也陶醉其中。他細細地品味他和曉鹿在一起時的情節,他甚至啞言失笑,他覺得自己太甜蜜了、太幸福了,他還在期待著更深刻的幸福與甜蜜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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