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口,許真華把曉鹿拽到胸前,就那麽用兩隻胳膊圈著她,再掏出鑰匙開門。門開了之後,他一把把她推到屋裏。

    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曉鹿隻是愣愣地站那裏。許真華走到客廳裏扭開音響,一曲舒緩輕柔的薩克斯《迴家》飄揚在屋中。

    許真華摟著曉鹿的脖頸走到陽台上,陽台上的鮮花又豔又濃了。他擁抱著她望著樓下都市裏的景象,此時,正是掌燈十分,那近處車水馬龍的街道,遠處璀璨的霓虹燈光……他倆的心情就象這傍晚的繁華都市一樣,沉靜之中掩蓋著激情和騷動……

    他一轉身緊緊地抱著她,就那麽忘情地看著她。她便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柔柔地倚在他的懷抱裏。她的身體好象水霧一樣慢慢蒸騰滲入到了他的身體內,滲入到了他的每一根經絡……他低下頭向著她粉嫩的臉兒靠去,已經接近她那小巧的鼻子尖兒了,距離太近了,因為太近,她看不清楚他的臉龐,隻清晰地嗅到了他男子漢帶有香煙味道的芳香。她望著他,她渴望著他粉碎了她,融化了她、吞噬了她……他望著她,她美麗的太完整了,他竟一時找不到欣賞的切入點,他出現了貪婪之前的焦急……

    他終於深深地一下子吻住了她,那麽有力量!

    她的心酥軟了,她的身體酥軟了……她第一次接受一個男人的吻,深深的吻、堅定不移的吻。

    他倆就這樣吻著。他吻著她,抱起她,把她的兩隻腳分別放在自己的兩隻腳上。他倆吻著,吸吮著對方的氣息,然後,慢慢退至臥室的床邊,他把她擎起,狠狠地扔在床上。富有彈性的床墊再把她彈起。

    他和她歡笑在一起。他去觸摸她的胳肢窩,她笑個不停,然後,他又去觸摸她胸前的“那個部位”。她卻輕輕地“哎”了一聲,有些痛苦的樣子。他關切地用眼神詢問“怎麽了?”她笑而不語。原來,每個月的特殊日子來臨之前的幾天裏,她的“那個部位”都有些脹痛。見她這樣,他不敢太重去觸摸,隻是把手輕輕地放在她起伏的胸上。於是,她完全委身於他的懷中,她掀起他的襯衣,吻吮著他的堅實的肌膚……一種感覺襲遍他的全身,他翻身奮力壓在她的身上,唿吸急促地望著她……她自己解開衣扣,層層剝開衣服,最後展露出了能看清粉嫩肌膚的鑲著蕾絲花邊兒的透明小衣服。她渴望他猛然剝掉她的小衣服去吮吸她……——他,是她的夢中情人,她曾經趁著蒙朧的夜色與他去纏綿幽會;他,是她童話中的王子,在她思想的朝霞中,她和他乘著那片祥雲飛到了詩與畫的王國;他,是她的初戀男人!她要把她的一切贈給他:“呶,這是我的思想,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的血肉,這是我的經絡,還有……她多麽願意!她是這樣一個溢滿青春的女子,她希望有一個能疏通她的青春與激情的渠道。現在,她的激情就要決堤,一瀉千裏!她按捺不住地輕輕地呻吟著……她把手伸向他的身體,撫摩著……他卻不急於行動,繼續那麽動情地望著她、欣賞她,欣賞她在性愛邊緣地帶的神情與忘情、那種近乎掙紮的忘情……

    她已經激動的快透不過氣來了,她無法安寧!她爬起來了,騎在他的身上。她看他,他也要瘋了,她立刻撲臥在他的身上,揪住他的兩隻耳朵,輕聲急切地哀求道:“哥,我要、我要,啊……”

    許真華再也忍不住了,他忘掉了一切,隻想行事,他翻身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他一邊吮著她的嘴唇,一邊……

    就在這時,他卻突然僵停在她的身上,因為他的目光一下子看到了一個地方。順著許真華目光,曉鹿望過去——原來,曉鹿看到他正望著“那扇門”。刹時,曉鹿降溫、清醒了許多。

    許真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下床拿起手機看號碼,之後便關機了。緊接著客廳裏的坐機又急促地響了起來,許真華不去接聽。他走到衛生間,把水龍頭打開,兌滿一池清水,然後唿叫曉鹿去洗澡。

    ……

    曉鹿洗完澡,穿好衣服。在外間的許真華手裏早已拿好了一條毛巾等在那裏,他替她擦擦頭發。擦好之後,他把她用毛巾被裹好抱到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來,轉身魔術般地拿出一部“三星”手機,並告訴曉鹿這是他倆的“專機”。他又教她怎麽接聽、怎麽撥打。其實,他知道他無需告訴她,她也一定會,但他還是那麽悉心,他總覺得對她不夠放心。不知為什麽,這種原因,是來原於他,還是她,他也說不清楚……他看見她在擺弄手機時,他又想起了什麽,便走到廚房裏,拿出一個酒瓶子,那裏麵泡著許多櫻桃。他打開瓶蓋兒,找來一隻杯子,把酒倒在杯子裏,然後又倒出櫻桃,用手把櫻桃剝開,再拉過曉鹿的手,把剝開的櫻桃在她的背上不停地蹭擦。

    “聽一位中醫朋友說,櫻桃泡酒可以治凍瘡。”許真華始終記得曉鹿怕凍而且已經凍傷了的小手。他打聽到了許多偏方,其中聽說這櫻桃泡酒是最靈驗的,他就特地在夏天摘來櫻桃泡製了兩瓶櫻桃酒存放在家中。

    他殷勤地囑咐曉鹿說,擦兩個療程20天就會痊愈。

    曉鹿一言不發地坐在許鎮華的身旁,看著他給自己擦手的樣子,她又盯著許真華的麵孔:他的表情那樣認真、親切、用心嗬護、用情專注……但曉鹿覺得眼前的許真華似乎又有一種距離感,他的“真體”離她好象忽遠忽近,遠的時候飄渺、迷離,近的時候親切體貼,為什麽?……

    是夜,曉鹿第一次一個女孩子家單獨住在“別人”家裏,和一個曾經陌生的男人住在一幢大樓裏麵。她躺在許真華為她鋪好的寬大的席夢思床上,想入非非。她最多想的是,許真華是真的在愛她麽?如果愛,那麽……為什麽會讓她產生一種隔閡?一種不讓她靠近的隔閡,這種隔閡包括身體和靈魂。而更多的是靈魂。這時,曉鹿馬上想到了那個漂亮的女人張金枝。自從在金枝酒店與張金枝一遇,曉鹿在心底裏憑生出一個結論:張金枝與許真華有一種非凡的關係!而且,她象一個導火索,時刻在引發曉鹿對許真華以及和許真華相關的事物的猜想。張金枝對許真華的一眉一眼、一顰一笑,曉鹿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張金枝那種曖昧的眼神總浮現在她的眼前。是呀,那個女人無與倫比的美麗,自己跟人家比還是一個“女人”麽?簡直是一個醜小鴨!而許真華是一個著名的大作家,看上他、追求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他憑什麽會愛自己呢?如果不是愛,除了報恩還剩下什麽?想到這裏,曉鹿恨不得馬上天明,她要立刻離開這裏。她盡管深愛著許真華,但她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她這個傻丫頭(絕不是“女人”)怎麽竟往好事上想啊!是呀,將近半年了,許真華從沒說過一句他愛她呀!分明……

    曉鹿不再想下去,她的心很冷,身子也很冷,她用被子裹了裹身體,她暗自下決心,快點離開許真華!離開他,別讓他看不起自己,別讓同學看不起自己,還有那個……女人——張金枝。

    第二天,天剛亮,曉鹿慌稱自己有事,便急忙離開了許真華的家。對了,她把那部“三星”手機放在了床頭上麵的床罩下。她不要他的任何東西!

    待許真華連忙穿好衣服下樓跑到車庫提車準備送曉鹿時,曉鹿卻已經打車走了。

    許真華痛苦萬狀,他知道曉鹿此時的心情。可是他怎麽辦?他應當向她怎麽說呢?他糊塗的時候希望曉鹿和他纏纏綿綿,他清醒的時候,希望曉鹿能離開他……他說愛她,感覺自己好自卑,不說愛她,感覺自己好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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