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曉鹿和許真華在學院意外相遇,而且公開暴露了他們的關係,在人們之中反響挺大。特別是身在校園的曉鹿每天都處於熱點之中,而熱點是善意的、讓人羨慕的。隻要有知情的同學看見她都會在她的身後指手劃腳。或者說:她叫林曉鹿,哎,真幸運,和那個作家許真華好哎;或者說:聽說她救過他?還是個“女英雄”呢……

    褒也好,獎也好,但最為主要的是曉鹿本身的優秀,她很快成了校花式的人物。在前不久學院的學生會幹部選舉中,她與一名叫楊雲凱的男生當選為正副主席。這幾天除了正常的學習外,曉鹿她們就忙於學生會裏麵的事情,現在剛剛捋出頭緒。又一個星期五的傍晚,楊雲凱趕在學校食堂開飯之前,在宿舍門口堵住了曉鹿,他把她叫到一邊說話。

    楊雲凱滿臉春風的樣子說:“哎,林曉鹿,——林主席,咱這學生會成立了這麽多天,各部長強烈要求聚會一把,您看,大人——”

    開始曉鹿還沒領會楊雲凱的意思,後來見他做喝酒的樣子,她才恍然大悟。曉鹿有些猶豫:第一,他們這些分文不掙的大學生出去這樣花銷她有些不安。第二,她怕這樣的聚會讓學校和別的同學知道了會造成不良影響:看學生會領頭吃喝……

    楊雲凱見曉鹿猶豫不快的這樣,似乎早已料到,便連忙說:“沒關係,現在大學生別說吃喝,住高級公寓的都有,怕啥?至於今天晚上的花銷,好辦,全包在我身上了。”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林曉鹿,你還停留在中學生階段哦……”楊雲凱笑嘻嘻地似乎在提醒她。

    這時,宿舍樓裏的雪芹從樓上探出頭來喊:“林曉鹿,電話……”不知為什麽自從有了許真華在她和曉鹿之間的出現,她在對曉鹿以往的稱唿前加上了個姓,也客氣了許多,不象以往跟曉鹿那麽愛說愛笑了,有時也會心事重重的樣子。雪芹的這一細微的改變曉鹿也看出來了,她也想找個機會跟雪芹說說心裏話。

    聽到雪芹在叫,這時曉鹿急忙跑到樓上,氣喘籲籲地拿起電話——原來是許真華打來的。他說他下午聽了天氣預報,明天上午將有一股較強的冷空氣襲擊本市,本地氣溫將急劇下降10度。他在電話裏還詢問曉鹿其它的一切情況。寒喧一陣之後,曉鹿把剛才楊雲凱和他商量聚餐的事兒告訴了許真華。許真華考慮片刻,說:“也行啊,不過,請學生會主席批準,我這個老大學生也算一個,行吧?”他假裝嚴肅地請示。

    “現在就批準了!”曉鹿聽說許真華也要參加他們的聚會高興極了,因為去請他許真華還來不及呢。

    接下來,許真華又以商量的口吻幫助曉鹿選好了一個酒店。曉鹿說,甭和我商量,我全聽你的。

    就這樣,當晚8點30分左右,在離學院不遠的叫做“金枝酒店”的地方,學生會的成員歡聚在一起。

    此時的雪芹緊伴在曉鹿的左右,顧盼流離,兩隻刷過睫毛膏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學生會主席產生後,通過主席提名的方式產生了各部的部長。當然,熱衷於公務事務的雪芹在曉鹿的提拔下順利地當上了生活部的部長,成了曉鹿的得力助手。今晚,雪芹濃裝豔抹,打扮得象朵盛開的牡丹花,她張揚而霸氣地坐在那裏,充滿了好奇和激情。隻要曉鹿想幹什麽,她就會馬上幫忙發號施令……

    楊雲凱現在正和雪芹同服務小姐點菜。當他倆點到第十個菜完畢時,楊雲凱迴到包間,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也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但他馬上認出了許真華。楊雲凱有些詫異……但見曉鹿站起來,向大家道:“之前,我沒有告訴你們,好讓你們有一個驚喜。其實,我不用介紹了吧,——下麵,讓我們熱烈歡迎著名作家許真華先生!他是今天晚上我特邀來的嘉賓。”盡管曉鹿說“不用介紹”,但她還是做了強調式的介紹,她的這一語法既適用又不誇張,聽來也很順耳。

    介紹完許真華後,曉鹿又依次向許真華介紹她的部下,就連每個人的特點愛好,她也當許真華一一訴道。

    楊雲凱同許真華握手時,使勁握了握,此時,他真想和他掰個腕子或者摔一跤,不知為什麽,在許真華麵前,他覺得自己有許多能量等待釋放,有如待泄的洪峰,一旦開閘,將所向無敵……對於許真華的到來,他在高興的臉上有一絲掩蓋不了的失落……

    雪芹被許真華握完手之後,興奮得不知所措,她看看自己的手,又把手擎到鼻子上嗅了嗅,最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臉,尋思著什麽高興的事兒去了……

    許真華脫下外套,摘下脖子上的羊絨圍巾,隨手遞給站在身旁的曉鹿手中。曉鹿溫存的樣子,接過許真華的外套和圍巾,掛在身後的的衣鉤上。

    許真華也那麽溫存的一笑:“謝謝!”

    曉鹿一臉幸福的樣子。

    此時,站在曉鹿另一側的楊雲凱臉上再次掠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不快。但是他迅速地扭轉了情緒,一轉身,看著許真華舉起酒杯,向他敬酒……

    在楊雲凱的倡議下,學生會成員集體向許真華敬了一杯酒。接著,許真華又迴敬了一杯。因為有許真華在座,開始,同學們都有些拘謹,但是看到許真華主動說笑,很隨和,一點點,這種拘謹的狀態就沒有了。加之因為酒精又起了作用,席間的氣氛熱烈起來了,人們的情緒也達到了高潮。這時,楊雲凱和曉鹿商量好,讓文藝部長張金葉為大家唱了一首歌助助興。之後,每個人都獻了一個小節目。曉鹿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心想,如果繼續這樣喝下去,自己恐怕非醉不可。

    就在這時,一股清淡的香氣從門口飄來,隨即走進來一個女人,她手端一隻早已倒好酒的高腳酒杯,輕風一般而至。一串甜甜的話語也飄入席間:“喲,真華的客人真是了不起呀,瞧,多麽有朝氣的一群孩子呀!”接著,她又補充道,“我那邊早有客人……我遲到了,不過,我自己補一杯遲到的酒,”說畢,一飲而下……

    眾人都朝這女人看去:她一襲黑裝的打扮,恰到好處地穿戴在她魔鬼般的身材上;她秀發高盤,高貴而典雅;白淨細潤的臉頰生動而嫵媚,同時,這嫵媚的臉頰上泛起一絲少女般的羞澀。她如玉般的纖纖小手兒端著酒杯……優雅翩翩……

    這正是:一束幽蘭藏暗香,虛竹不言自欣賞。勿問她從何處來,但看她留眾目光。

    單憑直覺和著裝,看不出、也猜不著這女人有多大年齡:又年輕,又成熟;既妖嬈又清麗,也更看不出她是從事什麽職業的。顯然,這女人是一個多麵性的人物,用行家話講:很有內容……

    曉鹿被眼前這個女人的派頭和氣質簡直可以說是驚呆了:她真是如花倩影,如蘭純情呀!

    有道是:人生若如初見,誰人皆知第一印象的重要,第一次見她溫柔婉約,便隻當她是清純佳人,第一次見她火辣妖冶,便隻認她為情感女郎。

    單純的曉鹿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

    曉鹿望著這女人的一顰一笑,象是在欣賞藝術珍品和藝術表演一樣。

    就在曉鹿癡癡地望著她眼前的這個夢一樣的女人時,這時,許真華轉過身,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做著手勢道:“這位是‘金枝’的老板,張金枝女士。”接著他對張金枝彬彬有禮地說,“多謝張老板的關照,謝謝!”

    張金枝忙接過許真華的話茬說:“喲,真華,快別這麽說話呀,”她瞅向同學們,“大家就叫我‘金姐’好啦,朋友們都這麽叫我,何況你們和我的妹妹金葉還是同學呢。”

    在座的人這才都看向張金葉,才知道她是張金枝的妹妹。可別說,她們長的還真象,隻是妹妹沒有姐姐那麽精致和說不盡的內涵,反正她倆無法同日而語。

    此時的金葉一言不發,隻笑眯眯地坐在那裏。

    張金枝站在許真華的身旁,右手輕輕地攬住許真華的腰,意味深長地看著許真華問:“真華,你說對麽?”

    許真華不假思索地忙舉起酒杯,避開張金枝的問話:“來來來,為了我們的相聚幹了這杯酒。”許真華喝下了杯中的酒,直直地看著張金枝,那眼神裏有一種力量,一種讓人害怕、畏縮的驅使的力量。

    張金枝一下子就喝下了杯中的酒,抿了一下溫柔的小嘴兒,臉兒紅紅的,翩然而去……

    最後一杯酒喝下去之後,曉鹿有些醉意了。她的胃開始不好受,她感覺要吐時,慌忙跑到衛生間,不一會兒就吐了上來,鼻涕和眼淚都流淌出來了。楊雲凱跟進了衛生間,接了一杯水遞給曉鹿。他看到曉鹿眼淚汪汪的,而情緒低落,關切低問:“沒事吧?林子。”

    曉鹿有些趔趄的樣子迴到了席間。這時有的同學借著酒勁兒去樓下的自唱廳唱歌、跳舞去了。

    許真華見曉鹿醉了,而且很難受的樣子,便對她說:“我送你迴去。”

    曉鹿此時不敢說話,否則,一張嘴,就會吐出來,她不出聲地點點頭。這時,雪芹也跟過來,幫助許真華把曉鹿扶進許真華的“奧迪”裏。

    曉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身體軟綿綿的,隨著車的晃動而擺動。有一滴淚珠兒還掛在她眼角處,她的頭歪歪地倚在靠背上……

    許真華看到曉鹿的樣子,一股痛惜襲上心頭。他嘎然停車,捧起她的臉,“鹿,很難受麽?”

    曉鹿沒有迴聲,還是那麽無力地閉著雙眼。她的臉色煞白,她真的就能這麽沉醉下去麽,坐在許真華的身邊,永不蘇醒?如果這樣,才有一種依靠感,安全感,那她願意永遠這樣沉醉下去……否則,她就怕許真華從她的眼前隨時蒸發了……

    見此情景,許真華害怕起來,他大喊:“曉鹿你別這樣,你到底怎麽了?你別嚇唬我啊!”他幾乎帶著哀求。

    曉鹿抬起頭,用手指了指車門兒。許真華連忙把她身邊的車門兒推開。曉鹿側過身子又吐了幾口。許真華啟開一瓶礦泉水兒,慢慢到進她的口中,她喝了幾口又閉上了眼睛,歪倚在那裏。

    許真華和坐在後麵的雪芹商量,打算不讓她倆迴學校。曉鹿這個樣子,加上雪芹也喝了酒,迴到宿舍裏酒氣熏人,影響不好。許真華建議她倆到他那兒住一宿。雪芹點頭稱是,她用手機跟舍長請了假,撒慌說她跟曉鹿在表姑家過夜。

    許真華加快了車速。大約有80邁的速度,朝自己的家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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