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你......你快走吧!”


    小柔急了。


    她沒有想到,小和尚會為了自己而和六扇門的人比試刀劍,這讓她感動不已。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不但訛了小和尚化緣迴去修寺廟的錢,而且還偷了人家的度牒,小和尚不但沒有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棄她而且,反而以德報怨,這怎不讓她感動。


    她在青樓這麽久,常常聽人家說,能進入六扇門做公差的人,那得有相當的本領,簡直是萬中挑一。


    這小和尚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歲,長得細皮嫩肉的,連嘴上的胡子還沒有長好,怎能是大名鼎鼎六扇門這些高手的對手。


    那名鴿眼大漢仰天灌下一大口酒:“好好好!小和尚,我見你膽識不凡,今天晚上就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說刀槍劍戟是我們的強項,那我們就不比兵器了,免得人家說我六扇門依仗吃飯的家夥欺負你一個文弱的小和尚,這樣吧,你找一樣你精通的本領,我們……”


    “阿彌陀佛!”周小墨打斷鴿眼大漢的話,“施主,念經頌佛是小和尚的強項,我若要讓你和我比念經,豈不是強你所難嗎。”


    六扇門怎麽會來到這裏了?站在廂房窗邊的白衣人尋思,難道說是有人走漏了傀己的消息,朝廷專門派六扇門的人下來勘察?


    不可能這麽快。白衣人稍一沉思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幾個六扇門的人,應該是辦案路過此地。


    鴿眼大漢笑了:“你這小和尚倒是有意思,比念經頌佛,我等自然不是你的對手。而比試刀劍,人家又會說我等勝之不武。你說,這該怎麽比試?”


    眾人也覺得這個比較難。一個小和尚和幾個六扇門的差人在青樓裏比試,無論比什麽,都是個大荒唐。


    不過,眾人也興奮,出家人和六扇門在青樓對峙,人生能得幾見。


    “要……要不然,你們……你們就比,就比,和尚喝酒……吃……肉肉,六扇門的差爺,念……念經頌......頌佛!”


    不知何時,那個已酣睡的醉漢又醒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眾人大笑。


    這種比試的方法有意思。


    讓吃齋念佛的小和尚去喝酒吃肉,


    讓捉賊辦案的差爺去念經頌佛,


    這……這也太荒唐了吧!


    但真要是這樣,那就太好玩了。


    眾人皆朝那名醉漢望去,見他一身白衣,披頭散發,麵朝牆側臥在一張胡床上,手裏還拿著一壺酒,看背影,還比較年輕。


    醉漢又道:“你……你們在這裏吵吵鬧鬧,也也也沒有個結果的,耽誤我睡覺。我看,你們就比各自嚐試對方的強項,這樣,公......公平公正。”


    眾人覺得這個醉鬼的建議雖荒唐,但也不失是一個好方法,否則的話,和尚會念的經大漢不會,大漢會的喝酒吃肉和尚又不會,而雙方卻又死要麵子不肯占對方的便宜,如此下去,就是到了明天也分不出來個結果。


    雙方不比試,大家還看個屁的熱鬧啊。


    聽說喝酒吃肉,這正中周小墨的下懷。勞資本來就是一個假和尚,吃肉喝酒也是強項,難道還怕你們不成。我也就是現在進不去超市,不然的話,拿出幾瓶二鍋頭悶倒驢之類的高度酒,喝的你們鑽在桌底下叫爸爸。


    “阿彌陀佛!”周小墨裝作豁出去的樣子,雙掌合十,道,“就按照那位施主的方法,和尚喝酒吃肉,眾位差爺念經頌佛。不知幾位差爺意下如何?”


    “這小和尚今天為了姑娘真是拚了。破戒了。”


    一個臉都胖成湯圓的漢子見小和尚答應喝酒吃肉,不禁興奮叫道。大家都知道,和尚一旦破了戒,將會受到怎樣殘酷的懲罰。


    鴿眼大漢沒想到小和尚會答應那個醉漢荒唐的建議,他又是一呆,心說今天怎麽盡遇到一些奇葩。現在小和尚已經接受了醉鬼的建議,如果自己這方不接受,就等於是輸了一招,可這要是答應小和尚吧,自己這方又沒有人會念經,那照樣也是必敗無疑。


    鴿眼大漢看了黑臉同伴一眼,見對方也是一樣的眼神看過來,二人又是一愣,沒有想到,自己堂堂六扇門的公差,居然有可能在一個小和尚的身邊翻船,這要是傳出去,臉就丟大了。


    二人能在六扇門當差多年,也不全是靠一身蠻力,更需要有善於審時度勢的聰明頭腦。


    這醉漢提出的建議,雖然看似兩不偏袒,公平公正,其實這對小和尚有利,因為小和尚已經破了色戒,再破酒肉戒也並非不可以。


    宋東平“唰”一聲打開折扇,輕搖幾下,笑道:“今天這件事本就是因三方而起,所以,這個比試,也應該有在下的份兒。”


    眾人大唿過癮。這下又亂嘍!


    宋東平接著道:“這樣吧,在下略會一點筆墨,所以,小師傅如果喝酒吃肉了還必須得做一首詩才行,而且,這首詩得符合酒肉與你身份之間不衝突才行。”


    鴿眼大漢和黑臉同伴互望一眼,心說,這位宋公子果然夠朋友,如此這樣,己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看熱鬧的卻都想,你們這是合夥欺負人家小和尚,不公平。


    臥艸,既要喝酒吃肉,還得做出酒肉與和尚不衝突的詩句來,怎麽辦?這下輪到周小墨撓頭了,這宋東平說的話也是在理,事情也是由他而起,他參與比試也很合理。


    “好好好!”鴿眼大漢勝券在握,對周小墨說道,“小師傅,你的念經頌佛我等甘拜下風,隻要你能作出,讓你的身份和喝酒吃肉不衝突的詩詞來,我等就甘拜下風,任由你帶走這位姑娘。但如果你輸了,就得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眾人暗暗為小和尚捏把汗,這一次無論輸贏,他都會麵臨重大考驗。就算他贏了,但是因為喝酒吃肉破了清規,迴到寺廟以後要麵臨多重的處罰,最後還要被逐出師門,從此遭人唾棄。如果輸了,就得跟六扇門的人走一趟,恐怕就是不死也得褪層皮。大家雖然抱著看熱鬧的心,但也暗暗為小和尚鳴不平,都希望他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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