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得到築基丹後,隻用了一個月時間便築基成功,那晚,顧安在暗中守護她渡劫,有驚無險。


    築基成功的第二日,葉蘭告辭離去,走得匆忙。


    她突然築基成為玄穀一大奇談,弟子們對此有諸多猜測,有人說是顧安給的築基丹,有人說葉蘭有奇遇,還有人說在山林裏修煉有天助。


    不管怎樣,葉蘭終究是離開了。


    炎炎夏日之下。


    顧安站在閣樓的樓台上,他看著忙碌的弟子們,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程玄丹、張春秋、李涯、孟浪、陸九甲、葉蘭都走了。


    如今剩下的人已經是他的後輩。


    在他之下,資曆最老的是小川。


    小川已經絕了去外門的心思,但他並沒有氣餒,依舊生活得積極,除了修行,他找到了人生的其他意義。


    顧安看向藥穀的一個角落,那裏圈了竹籬,裏麵養著一隻隻鴨子,小川趴在竹籬上,正跟鴨子交流。


    這些鴨子可不是民間農戶的普通鴨子,這些鴨子都有三階妖獸的一絲血脈,每一隻的價格為一百塊下品靈石,小川將自己的腰包掏空了,也才買了兩隻,剩下十隻是顧安掏的,這也讓小川對他更加感激。


    說是有三階妖獸的血脈,但這種鴨子能成長到一階就算燒高香了。


    “低階妖獸的血肉對修士也有幫助,我要不要開設畜牧業?既能多賺壽命,又能賺取靈石……”


    顧安突然心動。


    在山裏放羊、放牛,也未嚐不可!


    不過這樣做,必然得不斷擴充人手,他怕事情鬧大,太玄門對他有意見。


    他有想過要不要跑出去,自己找個深山這樣幹,可很快就被他否決,不說蒼藤樹很難挪走,光是太玄門的資源渠道,他就不想錯過。


    在太玄門內,隻要他靈石夠多,就能買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出去就不一定了。


    總有些稀罕東西,很難找到!


    大不了以後在書裏美化太玄門。


    顧安暗暗想到,隻要他上交的藥草、妖獸血肉夠多,太玄門怎會為難他?


    甚至還會助他一臂之力!


    嗯,就這樣!


    以後小川當馴獸師,悟心當大弟子統管種植,他們就是我在玄穀的左右護法。


    顧安越想越覺得可行,他開始思考計劃。


    之前白靈鼠找到的玉戒內可是有一筆龐大財物,他計算過,相當於兩百萬塊下品靈石,也可以算成兩百塊上品靈石,足夠他大展拳腳。


    想到就做!


    顧安唿喊了小川一聲,小川立即跑過來,縱身一躍,落在樓台上。


    “大師兄,有什麽事嗎?”小川問道。


    顧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小川眼睛一亮,越聽越興奮。


    兩人一拍即合!


    最終,顧安讓小川去一趟外門,到時候拿紙列一個清單,小川直接應下,當日就出發了。


    小川同樣掌握了禦劍術,隻是他的靈力不足,來迴一趟得兩日,中途要休息一夜。


    三日後,小川歸來,將早已寫好的紙張遞給顧安,他興奮的說個不停,原來,他在外門遇到了陸九甲,陸九甲親自領他去考察妖獸,省去不少麻煩。


    經過兩人商議,顧安決定先買五十隻幼獸試試水,因為隻有買這麽多,外門的獸堂才肯押送到玄穀來。


    小川休息一日後,就帶著顧安所給的靈石上路,隨行的還有唐餘、蘇寒,兩人的修為都已經達到練氣境五層,人多氣勢足。


    若非最近有一批藥草即將收割,顧安就想親自去了,怕被人坑。


    好在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太玄門畢竟是名門正派。


    五日後,小川三人禦劍歸來,在他們身後有三隻翼展五丈的雙角白鷹跟隨,鷹背上皆站著修士身影,而鷹爪則提著大籠子,裏麵捆綁著一頭頭羊仔,這些羊仔還未長角,飛行途中,並不顛簸,與籠子上的符紙有關。


    眾人落地後,顧安上前道謝,三位藥堂弟子態度不算熱情,但也沒有讓他尷尬,客套幾句後,他們便踏鷹離去。


    “小川,這些羊可是花了我一千塊下品靈石,你可得好好照看。”顧安拍著小川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隻是靈石,還是我的命!


    這些羊仔成年後有一階的實力,相當於練氣境三層,隻是不能誕生如人一樣的靈智。


    小川鄭重點頭,他撓了撓頭,道:“大師兄,那能不能再招收兩名雜役弟子給我打下手啊?”


    顧安道:“你先讓其他人幫幫你,半年後再去招收弟子,師兄我的儲物袋有些吃緊。”


    小川眉開眼笑,連忙道謝。


    顧安其實還有很多靈石,但他怕自己太引人矚目,所以選擇克製半年。


    應付完小川後,顧安便迴閣樓了。


    穀內所有人都跑過來,圍觀這些一階羊妖,對於整日關注花草的他們而言,羊妖的出現令他們感到新奇。


    顧安迴到閣樓內,準備寫封神演義的下一卷,藏書堂的劉常催了幾次,他也該寫了。


    聽著窗外弟子們的歡聲笑語,顧安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


    一處庭院中,滿頭白發的左一劍打坐在樹下,他的右手捏著一片樹葉,他的眉頭緊皺。


    與數年前渡劫成功的他相比,他整個人蒼老了許多,失去銳氣,看起來不像是元嬰境大修士。


    左麟走入院中,他扭頭看去,看到樹下的父親,他當即上前,走到左一劍麵前,一把奪過其手中的樹葉。


    “父親,您還要頹廢多久?”


    左麟怒聲質問道,他將手中的樹葉丟在地上,還踩了一腳。


    左一劍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靜如水,道:“為父並沒有頹廢。”


    “您整日拿著樹葉看,看了多久?您多久沒有納過氣,又有多久,沒去淬煉劍意?”


    左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他一想到自己這些年受的窩囊氣,滿腔怒火蹭蹭地往上湧,快要按捺不住。


    左一劍低頭去撿那片樹葉,他開口問道:“那之前你抱著你的劍苦思冥想,也不納氣,是為了什麽?拿劍的你,難道就比拿葉子的我更努力?”


    “我……”


    左麟一下子噎住,臉龐一下子通紅,他咬牙道:“劍是劍,葉是葉,我是不得劍道,方才枯坐,您不一樣,您難道要追求葉之道?”


    “可飛葉劍仙隻用一片葉子擊敗了我,你覺得他手中的葉子不算劍?”


    “這不一樣……”


    “真正的劍道從來不是局限於某一把劍。”


    左一劍輕聲道,他的目光重新鎖定手中的樹葉,眼神變得飄忽。


    左麟暗罵一聲,右手跟著摸向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本書,道:“父親,您看看這本書,叫封神演義,這兩年在修仙界傳開了,諸多教派都在傳閱,有人說這裏麵記載了上古紀元的修仙大戰。”


    左一劍無動於衷。


    左麟將封神演義放在他腳邊,然後轉身離去。


    他剛走出院子,就忍不住從儲物袋內掏出另一本封神演義。


    左一劍開始發呆。


    不知過去多久,他終於忍不住眨了眨眼,目光下意識瞥向地上的封神演義。


    ……


    秋季時分,玄穀被蒼黃之色覆蓋。


    閣樓內,顧安與李涯對坐飲茶,李涯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話,手裏還拿著一本書。


    正是封神演義。


    “這兩年太玄門可謂是出盡風頭,一是飛葉劍仙以一葉擊敗元嬰境的滄湖劍癡,名動修仙界,二就是因為這本封神演義,這裏麵記載的修仙故事太過宏大,那些匪夷所思的法術令各教都在討論,甚至還有人說這可能是上古時期的一段真實故事……”


    聽著李涯狂吹封神演義,顧安眉頭緊鎖。


    有這麽火?


    可他的分利不算多啊。


    是藏書堂吃了迴扣,還是其他教派看的不是正版書?


    轉念一想,也是,修仙界怎麽可能講版權?


    李涯說了許久,方才言猶未盡道:“也不知這潘安究竟是何須人,當真是大才,真想結識一番,據說連內門弟子、師承弟子都在看此書。”


    顧安好奇道:“這麽厲害,那我得看看,看看能否比得上青俠遊記。”


    “那種上不了台麵的書也能跟封神演義比?”李涯不屑道。


    顧安隻是笑了笑。


    李涯放下手中的書,將茶杯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說道:“我要離開了,出去曆練,估計沒有十年,很難迴來。”


    對於他而言,十年算不得什麽,但對於顧師弟而言,那就不一樣,所以他特意來道明此事。


    顧安倒是不驚奇,修仙者哪有一輩子待在宗門窩著的,總得出去曆練,尋找機緣,修道修心。


    “可有目標?”顧安隨口問道。


    李涯露出笑容,道:“確實有,在最南邊的季州出現一位化神境大修士,他即將迎來大限,想在臨終前挑選一位合適的傳人,此人是劍修,我準備去試試。”


    “化神?那是何境界,比元嬰境高幾層境界?”顧安故作好奇的問道。


    李涯笑道:“化神境就在元嬰境之上,若是比元嬰境高好幾層境界,那他就不會出現在太蒼,這片大地之上可不隻有太蒼皇朝,而且據說海的另一邊,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不過沒有元嬰境,很難穿梭過去。”


    他站起身來,得意笑道:“顧師弟,等我迴來,我將是化神境大修士的傳人,到時候你叫一聲師兄,我未必不能讓你瞧瞧化神境的法術。”


    說罷,他轉身走到窗台前,翻躍而出,跟著踏劍飛走。


    顧安望著窗台上的腳印,眉頭一挑。


    化神境嗎?


    必須在李涯迴來前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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