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映寒看著縮成一團的女人,悠悠道:“你全身上下拿一處我沒有看過。”


    姬如雪一聽火了,露出一個腦袋剛想反駁,見他光著身子又把腦袋縮了縮,“你怎麽不穿衣服!”


    “你都沒穿管朕穿沒穿。”


    姬如雪咬牙道:“我蓋了被子!”


    冷映寒挑眉,一拉將被子拉迴來道,“我蓋了被子,你為何不蓋。”


    姬如雪隻覺的身上一涼,氣惱扯過被子道:“冷映寒你個流氓!”


    冷映寒一翻身,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遮蓋起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是第一次喊朕名諱的女人。”


    姬如雪不敢動,別過頭道賭氣:“早在八百年前我就喊過了,冷映寒冷映寒冷映寒!”


    冷映寒眼底泛起笑意,看著這個別扭的女人,靠近親了親她的嘴角,“我允許你叫。”


    姬如雪愣住,“什麽?”


    “朕允許你叫朕名諱,當然有人在的時候不行。”冷映寒摟著她笑道。


    姬如雪害怕,“皇上,你別笑成嗎?”


    冷映寒一挑眉示意她往下說。


    “你你這樣我瘮的慌。”


    冷映寒懲罰性咬了咬她的唇瓣,“天色還早,再睡會。”


    姬如雪默,您這樣抱著我怎麽睡!


    可是說沒法睡的姬如雪,不消片刻就在冷映寒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冷映寒看了她許久,聽見外麵有隱約的腳步聲傳來,才輕手輕腳的鬆開姬如雪,自己起身穿戴起來。


    無聲打開殿門,江友安語巧等人沒有想到皇上會突然出現,慌忙就要下跪高喊萬歲。


    冷映寒阻止他們,聲音比平時較溫和一些,“免禮,不準吵到她。”又看向語巧道:“在這裏候著,等她醒了再進去伺候,若用過早膳後,她要迴長信宮便用軟轎送迴。”


    語巧福身應是。直到冷映寒帶著江友安離開,語巧趕緊拍怕自己的胸膛,剛才真是嚇死她。


    娘娘可真得寵啊。


    冷映寒邊走邊冷聲吩咐道:“江友安,昨夜宴席接觸過姬如雪桌子酒杯的奴才找出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那個女人下藥。”


    能欺負的那個女人隻能是她。


    江友安心一驚,百裏東是他帶在身邊多年的,相信不會暗害如貴妃。此時聽見皇上吩咐,自當徹查一番。


    “是,皇上。奴才馬上去辦。”


    冷映寒快步往前走,等到了前殿讓宮人侍候洗漱,腳步不停的趕去早朝。


    經過昨夜的宴席,大漲南柩國的鬥氣,朝堂上都散發著朝氣。


    文武百官將一些重大的事情稟報之後,開始讚賞牧懷青,請求皇上賞賜牧將軍。


    冷映寒懶懶應下,賞賜牧懷青白銀萬兩,休息半月。


    由於牧懷青是將軍,又鮮少迴京上朝,冷映寒已免了他上朝的規矩,有事可以直接到禦書房商議。


    牧太師便代其子謝恩,高唿皇恩浩蕩。昨夜一番比鬥能換來半個月假期著實值得,值得啊!


    這些年來,連百家團聚的除夕夜都隻有他和夫人相度日,兒子遠在邊關,時刻擔憂他安全,他老了,唯一想的就是兒子平安,可以在府中居住。


    百官無事上報,江友安尖著嗓子通知退朝。冷映寒起身在百官的恭送下離開。


    牧懷青今天一早起來就去給自家娘親呂氏請安,陪著用早膳。


    因每每他迴來,呂氏就跟小孩子一樣,除了出府不跟著,在家裏走到哪,她都會默默跟在不遠處。那種慈愛的目光亦是步步相隨。


    飯桌上,僅僅是一個早膳就擺滿了二十幾盤,滿頭包子餃子餛飩各類糕點粥點……而呂氏正殷切的望著他。


    “兒子,吃多點,在外麵這麽辛苦,你看你都瘦了。”呂氏溫聲說著,明顯牧懷青有一半是像了她。


    淩山見夫人如此,熟悉少爺的他,明顯看少爺的一些無奈。


    牧懷青將呂氏夾到他碗裏的早點悉數吃光,隨後放下筷子道:“母親,孩兒吃飽了,您都未動筷。”


    呂氏笑著拿起筷子,簡單的吃了兩口,時不時的抬頭看著他,心裏眼裏都是笑。


    剩下的大量早點,倒了怪可惜便全部賞賜給身邊伺候的下人。那些為奴為婢的早點何曾這樣豐富過,當下謝恩恨不得少爺每天都在家。


    兩母子剛吃完,牧太師從門口進來,一臉欣喜。


    呂氏和牧懷青起身,見牧太師這般高興,想必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麽好事、


    果然,牧太師上前看著夫人和兒子道:“夫人,懷青昨天在宴席給南柩國爭了光,皇上今早特地賞賜懷青白銀萬兩,還有半個月的假日。半個月啊!”


    呂氏掩嘴驚訝,欣慰的看向自己兒子,拉著他道:“這下好了,為娘可以有半個月看到兒子,皇上英明。”


    牧懷青迴握住呂氏的手,安慰道:“母親,等肅清邊關的隱患,兒子每天都在家裏陪您和爹。”


    呂氏樂的直點頭,看向牧太師道:“老爺,春兒在宮裏可好?”


    牧太師沉思,“許是還好,聽說皇上這段時間獨寵姬丞相的小女兒,也不知這姬家是什麽命,大女兒和小女兒都獨寵六宮。”


    呂氏收斂了眼中的笑意,想到女兒的性子,知女莫若母,她搖搖頭,“不得寵也是好的,平平安安就好。”


    牧懷青心裏也歎了歎氣,他已經管不了那個妹妹,也許她性子養成這樣善妒也有他的錯。


    從小爹娘因他在外求學時常記掛他,冷落了妹妹。後續他迴來一顆心都在如雪身上,做兄長的也冷落她。


    想起少時,這個妹妹年紀輕輕就動手陷害如雪,自己跟她發了一通脾氣,爹娘得知也一並責怪她。


    那個時候她定然是滿腹委屈,但時至今日,隻能望她安分。看在牧師府的份上,皇上多少會給幾分薄麵。


    寬慰了呂氏,他跟牧太師點點頭。


    恍惚想起那個生死不明的無名,牧懷青帶著淩山,悄然離開牧師府。


    他來到舊友開的藥鋪,一進門就見老頭兒一臉愁眉。思忖了一下,難道那個少年不行了?滿是白須的藥老抬頭看見牧懷青,板起臉色道:“你這小兒,自己送來的傷者竟然這麽不上心,也不看是什麽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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