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財和全財二人雖然財大氣粗,但要拿幾十萬兩銀子購買一幅畫品,在他們做買賣的經曆中還是少見的。他們可以一下拿出三十萬兩買兩組畫品,從數量上來講,也有二十幅畫品。而且這二十幅畫品同樣是精品,轉手就可以賣出好價錢。要是讓他們拿出四十萬兩銀子隻買一幅畫品,那麽就值得思考了。

    “順,順公子,你,真的出四十萬兩……”商遜柱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了,他經營畫坊多年,也隻才賺了這麽一點錢呢,未來女婿就這麽畫一幅畫就賣一大筆錢,還不算另外二組的?呀,真不敢想象了。

    順義揚揚挺拔的眉毛,手往下一招,一個隨從便走了上來。

    “公子。”隨從立即捧上來一個錦盒。

    順義接過錦盒說道:“金榜畫師,這裏麵是四十萬兩銀票的契據,你可以當麵點清,驗明真偽。”

    張擇端就算是個貪財鬼,亦不會在這麽人麵前接下錦盒。倒是商遜柱樂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其他四女,也都很高興,蕭美珠耐不住,就湊上來看錦盒裏的銀票。

    另外的畫商見沒戲了,大大失望,可看著還有兩組畫品,他們並非是空手而歸。於是叫道:“金榜大人,那兩組畫品我們要了。”

    這樣說著,畫商們紛紛讓隨從把銀子銀票拿上來。

    “順公子。怎麽說呢。兩組畫品,我可以出售。但是這一幅仙女賞荷圖我本沒打算賣。”張擇端爆出一個冷門,讓全場被冷水潑了潑。

    順義吃驚的問:“為什麽,是我出的價錢低了,那我——”順義暗自思謀了下,不行自己就出五十萬兩,這已是攀頂的價錢。

    “哎,順公子誤會了。並非你的價錢低,而是——”張擇端正要往下說,展台外出現一個人,大聲替他續話。

    “而是金榜畫師的畫品沒有價值,非是用金銀可以來計算。”

    “七皇子!”張擇端一愣,隨後看見又出現了幾個人,他哪還顧得上與順義解釋,立即跑下展覽台,迎了上去。

    這讓展台上的畫商和展台下麵的人甚感迷糊。

    “學生參見吾皇萬歲。”張擇端正要跪下,一隻手伸來擋住他。

    “張公子不必跪了。”

    “啊,皇帝啊!”

    “是皇上!”

    全場立即寂靜,而後所有人唰唰地跪下,叩首。

    “都起來。”徽宗看了看這個展覽會場,又看了看張擇端,似笑非笑的,然後邁步走向展覽會台上。

    跟隨著徽宗的有七皇子,趙無言,蔡攸,瞻佑,和荊鵬等人。本來他們是喬裝打扮去揚州湖遊玩賞荷,行到半途,就聽聞金榜畫師在大街上辦畫品展覽會,這才隨著看熱鬧的人跟了過來。

    緊接著一些官差湧進了展覽會場,將閑雜的百姓趕離了會場。隻剩下畫商老爺們。

    徽宗站到那幅仙女賞荷圖麵前,觀賞著,隨行的都是畫品高手,一見此畫品,就一個讚字。

    “荊畫師,你來評評張擇端這幅賞荷圖。”徽宗不動聲色。

    “是皇上。”荊鵬就從畫質畫技畫品等多方麵道出自己對於此畫的評鑒,他的最高評價,是仙女賞荷圖達到了畫師們都追求的一個境地,美態的極致。

    “哈哈,荊畫師果然眼高。評價的真知灼見。”徽宗又看了另兩組畫品,不禁頷首,“好,統一,整體,龐大而小巧,精致而多姿。金榜畫師又有很大進步了。”

    張擇端卻擔心徽宗的到來,自己的畫品生意就會落空。就差最後一步成交了,沒想到……

    “張公子,你在想什麽?”徽宗看向他,英挺的眉閃爍著欣賞。

    “學生,沒想什麽。”張擇端敷衍道。

    徽宗不拆穿他,而是瞥了眼一旁的畫商們,問道:“你們都是來買金榜畫師的畫品的嗎?”

    畫商們還能說什麽,一一應答,順義也說是來買仙女賞荷圖的,並指了指那個小桌子上的錦盒。

    徽宗沒理會,然後走到展台的正中,迴過身來又緊盯著那幅仙女賞荷圖,問一旁的荊鵬:“荊畫師,你來告訴他們,金榜畫師的畫品到底歸誰所有?誰才可以有第一購買權?”

    這些畫商其實都與荊鵬熟識,荊鵬當著徽宗,也不敢違背針對金榜畫師的一條院規,於是講到:“凡我大宋畫院的前三優秀生,所作的優秀畫品,大宋畫院有第一購買權。”

    “所以,張擇端創作的仙女賞荷圖歸大宋畫院所有。”徽宗接著道。

    “是,是。”畫商們再大膽再有錢,也沒人犯傻跟皇帝爭搶一幅畫品,順義在心裏捶了錘,隻得對著仙女賞荷圖歎氣悻悻而迴。

    “你們都走吧。”徽宗說過這句,就不再說了。

    畫商們都拜退離開了。

    展覽會場冷清清的,張擇端隻有歎氣了,自己辛苦創作的畫品,看來要呈送給皇帝老兒了,預想中的府宅,可能要從長記憶了。

    “他們是?”徽宗又注意到還有其他人沒有退走。

    張擇端忙介紹道:“皇上,這位是畫商商遜柱老爺,是這次展覽會的承辦合作者,學生能辦這個展覽會場,全靠他鼎力支持。這位是學生的表妹蕭美珠,這是楊明院長的千金,這位是商老爺的千金商湘,這位是我,朋友,淩念菡小姐。”

    “嗬嗬,張擇端。”徽宗笑開了,看著張擇端和四女,雖然沒說破,卻也讓人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楊明是大宋的有才大臣啊,他的畫技承襲豐老先生,筆力不凡,畫風瑰麗。沒想到她的千金與金榜畫師在一起。”

    楊巧兮臉微微發紅,走出來,拜道:“皇上還記得家父,那是家父三生榮幸啊,民女在此替家父謝過了。”

    徽宗點點頭:“你起來吧,令尊辭官歸隱,也不閑著,這些年培養了許多畫才,同樣在為朝廷做貢獻啊,朕必賞之。”

    楊巧兮喜樂一笑:“謝皇上隆恩。”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徽宗轉過臉來對張擇端又道,“張公子,你願意將這兩組畫品,和那幅仙女賞荷圖賣給朕的大宋畫院麽?”

    張擇端別無話說:“皇上看上學生的畫品,那是學生求之不得的。”

    徽宗便讓隨行手下將所有畫品包裝好,那幅仙女賞荷圖仍以黑布罩包裹。作好這一切後,徽宗也沒多說什麽,就走了。隻在臨走前告訴張擇端,不會讓他白白勞動,既是買,會給他酬勞。

    “七皇子。”張擇端叫住隨行離開的七皇子。“這是……”

    七皇子帶著神秘的說道:“張兄,你呀,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不過你放心,你的這些畫品將會保存在最好的地方。父皇絕不會委屈傑出畫品。”

    “最好的地方。”

    “皇宮啊。哈哈哈。”

    老子辛苦一場搞出來的畫品,皇帝老兒居然當作自己的私家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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