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一族的人離開後,男人抱著蘇染,幽冷的目光在幾位長老身上緩緩掃過,低沉微啞的嗓音透著森森寒意:“傷害過她的人,本座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話,讓幾位長老齊齊打了一個寒顫,一時間,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那些被丹爐爆炸震傷的弟子,也不敢為自己辯駁一句,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還有嫉妒,都隻能吞進肚子裏。


    至於為什麽還有嫉妒,自然就是那些女弟子了,被這樣一個美男抱在懷裏,保護著,為她報仇,為她出氣,就算受再重的傷,她們也願意啊…


    雖然,他殺人的時候是可怕了一點,但如果是為了自己殺人,想想那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阿…墨…”


    蘇染落入男人懷裏的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看了那張臉,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隻覺得這個懷抱很安心,很熟悉,於是便放心大膽的縮在了裏麵,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人立馬就昏了過去。


    但是她的潛意識,並沒有昏的那麽徹底,人太累了,又失血過多,實在堅持不住,可是大腦卻詭異的清醒著,所以,她看似昏了過去,男人做了些什麽,說了些什麽,她都隱約聽到了一些。


    意識不清醒,嘴裏卻尼喃著:“阿墨,…阿墨,是你嗎?”


    “是我。”


    男人抱著蘇染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一分,眼睛裏的神色晦暗不明,十分複雜,有激動,有欣喜,有心疼,有害怕,各種各樣的情緒在那雙深黑不見底的幽瞳裏交替閃現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薄唇吻著她的發絲,帶著貪戀,與滿滿的疼惜。


    如果他來的早一點,她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洛靈,你等著,新帳舊賬,本座會跟你一起算!


    男人抱著蘇染走下高台,腳步沉穩有力,也不知道他要把她抱到什麽地方去,司琰到現在才迴過神來,見狀趕緊跑上前攔住他。


    “喂,你是誰,趕快把小染給我放下!”


    雖然他救了小染,可是也不能就這樣讓他把人給帶走,以前從來沒見過這人,誰知道他對小染存了什麽心思?


    他是很強大,但是她就算拚了自己這條命,也一定不會讓他把小染帶走!


    “讓開!”


    隻有冷冷的兩個字,彰顯出男人此刻的耐心已然到了極點!


    “你不說出你是誰,我是不可能讓你帶走她的。”


    司琰無所畏懼,直接張開雙手,攔住男人的去路。


    男人幽冷的眸子猛地一眯,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暗光,手指微動,正要把這個礙事的女人給弄走,突然,指尖傳來一抹柔軟的觸感,竟然是被蘇染的小手給握住了。


    “不…不許動她。”她連眼睛都沒有掙,能握住他的手,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


    無奈,他隻好放棄這個念頭,隨即,便又聽見她微弱的聲音傳來:“送…送我迴…迴木屋。”


    木屋?


    那是什麽地方?


    男人顯然不知道,但司琰知道啊,她立馬說道:“你把我交給我,我帶她迴木屋就行了。”


    男人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命令道:“帶路!”


    什麽?


    修為高了不起,長得美了不起,竟然敢命令她,該死的臭男人!


    “公子請跟我來。”


    殷老突然從後麵冒出來,急切說道:“丫頭的傷不能再耽擱了,必須馬上迴到木屋,好好處理一下。”


    “好。”


    既然有人帶路,他也就不跟司琰計較了,直接跟著殷老走出比賽場。


    洛染身上的傷,他當然最清楚,對他來說雖然不是太麻煩,但確實不能再耽擱。


    見他們走了,司琰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立馬也追了上去。


    徒留一堆爛攤子,給那些長老和丹塔的弟子們慢慢收拾。


    大長老懷裏抱著受傷的女兒,看著這一地狼藉,還有那些受傷的弟子們,心裏隱隱開始後悔,當初,也許真的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而去陷害別人…


    害人終害己,這話,也算是應驗到他的身上了,那個男人離開之前所說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傷害過她的人,本座一個都不會放過!”必然,不隻是說說而已。


    連靈師一族都惹不起的男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來頭,現在,他隻希望自己所作所為不要殃及整個丹塔,否則,他可就真成了丹塔的罪人了!


    ……到了木屋,男人抱著蘇染邁入她的房間,身後,殷老和司琰還沒進去,房門猛地一下就被關上了,接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蘇染的房間罩住,外麵的人別說進去,房門都碰不到,伸手一觸,便是一道透明


    的波紋,怎麽也弄不沒。


    司琰在外麵大喊,她卻不知道,這屏障不但隔物,還隔音,就算她喊破了喉嚨,裏麵的人也是聽不見的。


    房間裏,男人把蘇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輕輕劃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


    他將流出來的血,喂給了蘇染兩滴,隨即攤開手掌心,隻見那傷口,沒有用任何藥物的情況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愈合,恢複光滑如初,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而蘇染喝了他的兩滴血,身上的傷口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男人從浴間端了一盆幹淨的清水出來,然後坐在床邊,輕輕的替蘇染擦幹淨臉上和手上的髒東西與血跡,等他擦完,蘇染便悠悠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她視線裏出現的那張臉,真的有種能讓天地萬物都失去顏色的感覺,世上所有的筆墨都無法描繪出他的容顏,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足以來形容他的美!此時,他似乎正在很認真的做著什麽事,臉部線條深邃而有硬度,微微垂著眼眸,細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鋪在眼瞼上,高挺的鼻梁的下,是一雙性感的薄唇,隻見,唇角輕啟,低沉微啞的嗓音便溢出了兩個


    字:“醒了?”


    問完話,沒等蘇染迴答,便抬頭看向了她。


    這一眼,蘇染看清了,他的眉宇間有一枚血紅的奇異標記,唇角微微傾斜了一下,整個人妖邪極了!


    這個人,不是阿墨,但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男人輕聲問道,語氣甚是有些溫柔,目光看著她的眼睛,帶著一抹深情繾綣。


    這個眼神…久違的感覺,熟悉的讓蘇染忍不住紅了眼眶,她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鼻音,與一抹怎麽也壓不住的失望:“我以為,是我的阿墨迴來了…”


    “我是阿墨啊!”


    男人目光緊緊的鎖住她,說出的話,她卻完全聽不懂。他說:“我等了你幾百年,終於把你等迴來,洛染,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應該履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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