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江城,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帶著人迴來,楚新蒲讓陳望將人先關押,他則是去找井上宏一匯報此事。


    井上宏一對於楚新蒲的迴歸,心裏是很吃驚的,但是表麵上卻沒有異樣。


    看到他如此風塵仆仆,井上宏一表示關心,還讓他先坐下,主動起身幫忙倒了杯水。


    楚新蒲急忙雙手將水杯接過來,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班長我自己來就好。”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隻是有負眾望,沒能找到飛行員的蹤跡,隻是抓了幾個抗日分子。”


    “迴來就好,去也是碰碰運氣,抓不到也無妨,能抓到抗日分子,也算是功勞。”井上宏一笑著說道。


    對於楚新蒲迴來,還抓了人一同迴來,井上宏一一點都不急。


    現在的表現絲毫沒有做了虧心事,被人揭穿的感覺,全然一副熱切關心。


    對於被抓迴來的人,他也一點都不著急,好像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一樣。


    楚新蒲一想也是,井上宏一怎麽可能將自己暴露出來,他一定是找了下麵的人,讓下麵的人去買兇殺人。


    不可能將自己浮於水麵之上,那不是井上宏一的行事風格。


    兩人客套了幾句,楚新蒲說要去審訊,井上宏一絲毫不攔著,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樣,這個更加確定了楚新蒲的想法。


    “迴去好好休息休息,這幾天辛苦了,功勞會給你記上的。”


    “謝謝班長。”楚新蒲說完之後,離開了井上宏一辦公室。


    井上宏一送走楚新蒲之後,坐在辦公室之中,臉色不是很好看。


    畢竟楚新蒲之前說的擔心,他確實有。


    如果楚新蒲現在潑髒水,他也是有口難辯,麻煩不小。


    井上宏一也在思考,楚新蒲為什麽這一次能躲過一劫,難道是提前知曉了什麽?


    而且他作為軍統的人,怎麽可能將抗日分子抓迴來?


    思來想去之下,井上宏一覺得疑點很多。


    可是隻有一點,井上宏一想不通,那就是楚新蒲如果知道自己已經知曉他的身份,那麽為什麽不撤離呢,還留在憲兵隊,難道是找死?


    在井上宏一看來,身份暴露之後,肯定是需要立即撤離,這是他作為情報人員的分析。


    這很有道理。


    因為你已經暴露,你還想要潛伏下去,難度太大。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被抓了,敵人會從你的嘴裏,撬出來更多的東西。


    你的不想損失,隻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分析來分析去,井上宏一覺得,楚新蒲不撤退,很有可能是還不能確定,自己究竟知道了什麽。


    畢竟井上宏一也認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是非常秘密的,楚新蒲猜不到也正常。


    他覺得楚新蒲現在可能也僅僅隻是懷疑,但是卻沒有證據。


    那麽對於楚新蒲這一次的行動,井上宏一覺得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身邊還有人跟著,不能隨心所欲。


    這其實也是井上宏一最希望看到的一種可能。


    其實最希望的是楚新蒲死在外麵,既然沒有死掉,那麽他就希望楚新蒲沒反應過來。


    隻是懷疑,和反應過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僅僅是懷疑,那麽局麵還穩得住。


    說到底,其實井上宏一和楚新蒲一樣,他們都是想得太多。


    井上宏一從楚新蒲不撤退這一點上,判斷楚新蒲隻是懷疑,而不是確定了什麽。


    所以梁子湖的事情,井上宏一也將那些疑點,一一接受,歸於楚新蒲小心謹慎,避免暴露。


    楚新蒲就是要利用自己不撤離這一點,擾亂井上宏一。


    井上宏一是非常有經驗的情報工作人員,他有他自己的判斷,在暴露之後,必須要撤離。


    不然給組織帶來的損失,將成倍增加。


    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受得了酷刑。


    反其道而行,楚新蒲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先穩住局麵再說。


    可是他心裏也清楚,井上宏一下一次的手段,就不會如此簡單了。


    他必須要趕在井上宏一動手之前,先將井上宏一解決了,不然下一次可能撐不過來。


    哪怕是撐過來了,他也擔心是兩敗俱傷,甚至是玉石俱焚。


    出了井上宏一辦公室,楚新蒲找到陳望,告訴他審訊被抓迴來的人。


    陳望立馬去做,他已經等不及了,審訊出來說不定都是功勞。


    審訊楚新蒲沒有去,憲兵隊的審訊,你說有技巧嗎?


    有。


    但是很多時候的審訊,是用不到技巧的。


    就是用刑,用的多了,對方撐不住就開口了。


    能用得著技巧去審訊的,那都是大魚,不是這些小魚小蝦。


    楚新蒲去洗漱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風塵仆仆,隻是胡子沒辦法刮,這裏也沒東西。


    隻能胡子拉碴,不過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新的,坐在辦公室等車陳望的消息。


    等到快晚上的時候,陳望迴來了,喊了報告進來,也不等楚新蒲問,直接說道:“班長,他們說他們不是抗日分子。”


    “不是?”


    “對。”


    “不是為什麽會有槍?”


    “他們說自己是道上的。”


    “道上的人,大晚上跑去梁子湖幹什麽?”


    麵對這個問題,陳望說道:“他們說……說是去暗殺班長你的。”


    “我?”楚新蒲一臉吃驚。


    陳望也不敢相信,不知道為什麽去找飛行員,倒頭來居然是變成了暗殺楚新蒲。


    “誰讓他們去的?”楚新蒲臉色不善。


    “他們說是不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聯係方式。”


    “事成之後,如何給錢?”


    “先給了一部分,說是事成之後,另一部分會送到他們家中。”


    “這話可信?”


    “其實給的那一部分,已經不少,足夠他們賣命。”陳望說道。


    楚新蒲心裏冷笑,這井上宏一手筆倒是不小,為了殺自己,還是下了真金白銀的。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打的都不行了,我看樣子不是假話。”陳望說道。


    “誰想殺我?”楚新蒲自言自語說道。


    “會不會是抗日分子?”陳望說道。


    “抗日分子還需要買兇殺人嗎?”楚新蒲不滿說道。


    抗日分子殺人,還買兇,那不是扯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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