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時他先小心翼翼把她放下來,一手還護著她的後腦勺,免得被磕到。放置好溫綿,顧泓時自己還沒坐定,溫綿又再次歪到了他的肩膀上。


    顧泓時笑笑,然後伸手攬住她,讓她在自己懷裏安睡。


    -


    迴到家以後,秦嫂看著溫綿醉成這個樣子,哀嚎了一下,就連忙跑到廚房裏煮醒酒湯了。


    顧泓時將溫綿抱迴房裏,走到床邊,想要將她輕輕放下,可溫綿到了床上還不安分,一個勁兒摟著顧泓時的脖子不鬆手。


    如果說,之前溫綿還是分醉半醒,那麽現在的她已經不清醒了,酒精在她的腦海裏劇烈的燃燒著,使得她忘記了一切。


    顧泓時輕輕按住她亂動的身子,蹙眉,拉過被單蓋住她的身子,道:“溫綿。”


    這一聲叫得有點無奈,還有一些他都無法辨認的寵溺。


    “顧泓時。”她叫他,軟軟的聲音裏,似乎散發著酒意,有幾分迷醉。


    他心頭驀然一軟,剛才還糾在一起的眉頭就這麽散開了,他溫柔地應了一聲“嗯。”


    溫綿摟著他的手忽然用力,似乎是想要把他拉下來,顧泓時一手撐著床邊,穩了一下心神,道:“溫綿,別鬧。”


    “我有話要對你說。”


    溫綿說著,直勾勾地看著他,眼波似水。


    這句話似乎是一個蠱,沒來由地勾起了顧泓時的好奇心。他一向沉靜的心此刻開始打鼓——


    溫綿要對他說什麽話?


    會不會是……


    他喉結滾了幾下,抿了抿唇,微微傾身,把臉湊到溫綿邊上,想要聽她說些什麽。


    溫綿臉上滿是笑意,她湊到顧泓時耳邊,慢條斯理地開口:“顧泓時……我……我好喜歡……”


    顧泓時的臉像是被她臉上的熱氣燙著了,也猛的燃燒起來,紅了一片。他緊張地屏住唿吸,心裏七上八下,似乎在暗自的害怕什麽,悠哉期待什麽。


    他的手甚至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喜歡……你……”溫綿的話斷斷續續,酒氣蕩漾在她的心頭上,人已經是醉了十二分了。


    “砰”的一聲,顧泓時覺得自己緊緊繃的那一根弦斷了,他眸子裏散發出一種燦爛的光,照亮了這一片夜。他心裏的情緒更是翻江倒海。


    他震驚地看著溫綿,嘴唇動了幾下,又說不出話來,半晌,隻能憋出一句:“真……的?”


    她說喜歡他,是真的嗎?


    還是隻是戲言?故意捉弄的他


    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想要從她那裏得到確認。


    溫綿醉唿唿的,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她“嗯了一聲,又繼續夢囈般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顧泓時笑了。


    然而不到半秒。


    “……喜歡你送的……熊。”溫綿這才把一句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嗯?


    顧泓時腦海了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麽鬼啊!


    他臉色瞬間冰冷,他忍不住去搖她的肩膀,咬牙道:“溫綿,你再說一次?”


    “喜歡,熊……”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莫過於此。


    顧泓時心裏一陣煩亂,一個是思考自己剛才為什麽那麽開心,一個是思考自己現在為什麽那麽生氣,而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似乎都來自於同一個。


    他看著溫綿的臉,心頭的怒火積在一起,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瘦弱的肩膀,她似乎有點痛地輕輕喊了一聲。


    他屏息,連忙鬆手。


    半晌,他看著她漸漸熟睡的臉,笑了,然後輕輕地把她繞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下來。


    他探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溫綿,我今天才知道。”


    “原來你喜歡我,我會那麽開心。”


    “雖然……”他苦笑了一下,“這還是誤會。”


    “不過我等著那天一天。”


    未來還長。


    -


    當晚方舟迴來後,特地去看了一下溫綿。溫綿這會兒已經洗過澡了,睡的正香,喝過醒酒湯後,酒意也去了大半。


    方舟笑著捏了捏溫綿的臉,看著她那滑落的被子無奈搖頭,等她正給溫綿掖被子時,溫綿一個翻身,鬆鬆垮垮的裙子也備受折騰,寬鬆的領子下夜露出了一大片肌膚。


    鎖骨往下的地方有一塊紅印子,看起來有點像梅花印。


    方舟愣住了,她失神地看著那塊印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還伸手摸了一下,發覺這並不是幻覺,這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她隻覺得腦袋有點漲,很多思緒在心裏繞著,像是一團淩亂的毛線。


    -


    自那晚演出以後,溫綿莫名多了不少小粉絲。他們去學校的時候,還有一群男同學,本校的,外校的都有,專門在校門口堵著溫綿。


    誇張的追求者甚至還帶著禮物,有捧花啊、娃娃啊和信啊。溫綿一下子成了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之前雖然大家也知道她,但礙於溫綿性子比較安靜,除了被大家私下選為校花以外,除了顧泓時以外,也沒了別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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