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我們迴到了周曉拂的別墅。


    閔姨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周曉拂饞的連手都顧不上洗,一連吃了好幾個蒸餃,一向矜持的陳宛也學著周曉拂的樣兒,偷吃了好幾口。


    我也是餓了,洗了手出來準備偷吃,老媽一筷子敲在我手上,疼的我立刻抽了迴來。


    「媽,你這也太偏心了吧,她們倆沒洗手就吃你都不管。」


    老媽可沒有給我好臉色,坐在餐桌上就不搭理我了。


    還是爸爸笑嘻嘻的從廚房出來跟我打招唿:「哎喲我的寶貝閨女迴來了,快坐快坐,你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大功臣,趕緊坐下來歇著,你想吃什麽告訴爸爸,爸爸再去給你做,這懷孕啊,可不比平常,懷孕時想吃的東西很多很挑的,你放心,有爸爸在,爸爸會好好照顧你。」


    瞧瞧,這才是我迴家應該有的待遇才對。


    然而,我媽一咳嗽,我爸就慫了。


    「什麽大功臣?把你女婿咱的半個兒給氣走了。這就功臣了?你有本事懷人家的孩子,你倒是長點本事,把人家給追迴來啊。」


    原來是為了林深的事情跟我急眼呢,我可憐兮兮的看著老媽:


    「好歹讓我吃一口再去唄。」


    老媽氣唿唿的遞給我一碗粥,嘴裏還埋怨道:「你的心可真大,林深今天就要走了,你還有心情坐在這兒吃東西。」


    周曉拂急忙圓場:


    「母親大人請息怒,這事吧,怪我怪我,舒若是想直接去黃花機場等林深的,是我硬要先迴家一趟,我去的急,身上這衣服兩天沒換了,實在是忍受不了。」


    陳宛也哄著我媽:


    「阿姨別生氣,我剛接到楊靖的電話,他說林深的護照出了點問題,暫時走不了,所以大家快點吃早餐吧,我都餓死了,閔姨,你快來。」


    這一招倒是很好用,趁著我媽不注意,我悄悄問陳宛:


    「楊靖什麽時候給你打的電話,我怎麽沒聽到?」


    陳宛怔了一下,才答道:


    「不是打的電話,是他給我發的微信,林深好歹是我妹夫,我得幫你盯著點,你別太感謝我,你要是不積極主動的話,這麽好的男人也不能便宜了別人,你不要,那我就追唄。」


    這番話放在之前的陳宛身上,她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看著她現在的狀態這麽好,我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小樣兒,你就饞著吧,林深是我男人,你想排隊,等下輩子咯。」


    周曉拂也摻和了一句:


    「林深是誰的還未知呢,隻要他一日不婚,我就有機會,哈哈哈哈。」


    我塞了隻蒸餃放她嘴裏:


    「吃你的吧,哪來那麽多的頑劣話,吃完了我們開工,你們兩個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幫我找到林深的下落,等我把他追迴來,再慢慢折磨他,折騰他。」


    陳宛搖著頭:


    「哎喲喂,這話說的腰疼不疼啊。」


    周曉拂哎喲一聲,扶著腰:「好疼好疼,疼的人家都受不了呢。」


    我完全聽不下去了,還好閔姨幫我打斷了她們倆的調侃。


    吃完早餐我纏著陳宛打聽林深的下落,她隻是告訴我,楊靖現在陪著林深,但是他不想見到我,周曉拂勸我先睡一覺,讓楊靖先在林深耳邊吹吹風。


    一夜未睡的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關於以前寫給陸滄的那些信,就擺在我房間的桌子上,看著當時稚嫩的字跡和大膽的表白,我真是欲哭無淚,都說過去不堪迴首,和陸滄在一起的那七年,現在想來,真的是不敢再迴首了。


    桌子上還擺著胡玉書給我的那封書信,我一直都沒有拆開,當我的手剛觸碰到信封時,爸爸在外麵敲門。


    「若寶,我知道你沒睡,我可以進來嗎?」


    我把那封書信壓在小匣子下,整理了一下頭髮開門,笑著問:


    「爸爸,你怎麽知道我沒睡啊?」


    爸爸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來:「爸爸還不知道你啊,你心裏藏著事情,怎麽可能睡的著,尤其是關於小深這樣的大事,爸爸是想跟你好好聊聊,你願意嗎?」


    我關了門坐到爸爸身旁:


    「當然願意啊,爸爸是想告訴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林深,別錯過他對嗎?」


    爸爸搖搖頭:


    「爸爸對你很放心,你這個人呀,其實心裏很清楚自己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以前你覺得陸滄好,那是因為你的眼界就這麽點,你以為陸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可事實上呢,這七年你跟陸滄在一起真的快樂嗎?你不用迴答我,自己知道答案就行,爸爸也不擔心小深,他很愛你,不過是一時間糊塗罷了,你也很愛小深,你看他的眼神,有那麽點傲嬌,卻又滿含深情,爸爸作為過來人,最能明白你的心。」


    我挽著爸爸的胳膊撒著嬌:


    「知女莫若父嘛,既然爸爸對我很放心,又不擔心林深,那你要跟我說什麽?」


    爸爸看了一眼匣子,問我:


    「那封信,你看了嗎?」


    我輕嘆口氣:「還沒,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信裏的內容?」


    爸爸伸手去拿那封信,遞給我:


    「看看吧,看完之後爸爸再跟你好好談談。」


    我心想,信裏所說的內容,無外乎就是胡玉書說過的那些,我對那些話沒興趣。


    「爸爸,我知道你寬宏大度,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但我隻想當爸爸的女兒,我跟胡玉書有血緣關係,將來他老的動不了了,我會請保姆去照顧他的,但你才是我最愛的爸爸。你要是老的動不了了,我就天天陪在你身邊,做你的貼心小棉襖。」


    爸爸指著我的肚子:


    「你呀,馬上就會有自己的貼心小棉襖了,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做父母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但爸爸要說的不是這些,既然你不願意看這封信,那我就講述給你聽吧,你知道胖丫為什麽會是你的妹妹,而不是姐姐嗎?」


    我不由得笑了:


    「爸爸,你可真逗,胖丫比我晚出生,肯定就隻能是妹妹啦。」


    爸爸拍拍我的手:「孩子。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足月的時候,胖丫已經一歲多了。」


    也就是說,胖丫其實比我年紀大?


    我記得那天在胡玉書家裏揭穿我身世的時候,胡玉書強迫了我媽媽才有了我,可那時候尤娜和胡玉書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那胖妹是怎麽來的?


    我一個激靈,看著老爸:


    「胖妹不是胡玉書的女兒?」


    難道尤娜懷了別人的孩子,所以尤娜的媽媽才想要在酒裏做手腳?


    然而我想的情節都錯了,爸爸微嘆一聲:「胖丫不是胡玉書的女兒,也不是尤娜的孩子,你足月那天,尤娜喝多了大鬧了一場。胡玉書帶她迴家的路上,在村口撿到了胖丫,當時的胖丫臉上長滿了痱子,醫生說是麻疹,之所以被親生父母拋棄,是當時候的麻疹,在思想落後的農村,就相當於古時候的天花,天花是會死人的,但麻疹不會,小孩子得麻疹是很正常的,好了之後一生免疫。」


    「所以尤娜阿姨收養了胖丫?」


    麵對我的疑問,爸爸點頭:


    「你尤娜阿姨的身世也是坎坷的,當時知識青年下鄉,你尤娜阿姨跟人好過一陣,那人後來迴了城就再沒消息傳來,你尤娜阿姨懷著身孕隻身去城裏尋人,最後出了車禍,孩子沒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胖丫的出現就像上帝給她的恩賜,她對胖丫視如己出,那是胡玉書帶著尤娜在省城生活了一段時間,迴去的時候就正式宣布胖丫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聽著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我總覺得怪怪的。


    「胖丫的身份證上是和我一年出生的,爸爸。按你說的,胖丫應該比我大一歲,但尤娜阿姨說自己有了孩子的時候,胖丫應該最少兩歲才是,哪有一出生的孩子就有兩歲這樣的塊頭。」


    爸爸哈哈大笑:


    「你還真是心細,你出生的時候正好是計劃生育最嚴格的階段,你尤娜阿姨就把胖丫的年紀報大了一歲,別人家是為了免罰款,你尤娜阿姨隻是想讓孩子和實際年齡更接近罷了。」


    這我倒是知道的,我們班裏有一個同學,明明跟我是一年出生的,但她身份證上的年紀卻比我大一歲,她上麵有好幾個哥哥,報大一歲純粹是為了少交點罰款。


    「爸爸,原來你們那個年紀的人,也有這麽多的故事,不過好在胖丫是個孝順的孩子,跟了胡家,也算是享福了。」


    爸爸把目光挪到我身上:


    「若寶,爸爸懂你,你也是個孝順的孩子,老胡雖然犯過錯,但他這些年都在懺悔,現在尤娜和胖丫去了巴黎,老胡一個人在家也挺可憐的,爸爸希望在你的婚禮上,能和老胡一起喝你們的喜酒。」


    婚禮?


    我嘟著嘴嘆息:「哪有什麽婚禮,林深都不要我了。」


    爸爸拍著我的肩膀:


    「你和小深一定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但你對老胡...」


    我打著哈欠打斷爸爸的話:「爸,我好睏啊,我想睡一覺,睡醒之後我就去找林深。」


    爸爸出去後,我拆開了那封信,信裏麵,胡玉書說起了關於胖妹的身世,他把自己的財產一分為二,對誰都沒有偏袒,裏麵還有一張存摺,裏麵不是整數,胡玉書說那是給我的嫁妝,從我出生那天起,他就把每個節日送給我的禮金存進存摺裏,二十多年來,這存摺裏的數字大的驚人。


    同時他也祝我和林深幸福終老,關於參加婚禮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我想那時我和林深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所以胡玉書也沒想那麽多吧。


    可爸爸想讓胡玉書以父親的身份出席我的婚禮,我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一覺,我睡的很不安穩,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一睜開眼就看見所有人都站在我床邊,程醫生戴著老花鏡看著我:「醒啦?」


    我下意識的去摸我的小腹:


    「醫生,我怎麽了?」


    程醫生微笑著說:「沒事,你身體很健康,就是前兩天跳水可能有點傷身,你這幾天多補補氣血,現在懷了身孕,應該知道怎麽保護自己腹中的孩子了吧?像上次那樣的病毒性感染是萬萬不能再有的,你是大人能扛住反覆高燒,但你肚子裏的孩子很脆弱。」


    我撇撇嘴:「程老頭,你嚇唬我的吧?」


    程醫生看了大家一眼,指著我:「你知道就好,就怕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道怎麽愛惜自己,好了,她很健康。隻要平時多注意一點,不會有什麽大事,你們都別太緊張,她這幾天沒睡好,睡的沉一點也是正常的,孕婦嗜睡,你們多體諒。」


    原來是我睡的比較沉,所有這一家子都大驚小怪了。


    睡醒後的第一個好消息是陳宛給我的,她說楊靖把林深現在所在的地址發給她了,讓我晚上去找林深說清楚。


    我爬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沖,周曉拂晃著車鑰匙:


    「孕婦,孕婦,你慢著點。司機都沒走呢,你跑那麽快有用嗎?」


    我折迴來拉她:


    「走快點,這可是你妹妹我一輩子的幸福。」


    見到林深的時候,他大爺的正躺在家裏的沙發上喝洋酒,楊靖哭喪著一張臉對我說:「嫂子,你勸勸他吧,他這幾天都是這樣喝悶酒,昨天差點就去醫院洗胃了,我們怎麽勸都沒用,你看看,這一地的酒瓶,都是他今天喝的。」


    周曉拂嫌棄的捂著嘴:


    「天啦,你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楊靖,你在這兒呆的下去嗎?反正我是要走了,這屋子裏憋得我透不過氣來。」


    楊靖愚笨,一時間不理解周曉拂的意思,周曉拂踹了他一腳:


    「榆木疙瘩,你跟我出來,聽說你最近一直在騷擾我們家陳宛,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談談了。」


    楊靖這才誠惶誠恐的跟著周曉拂走了出去,門關後,我走到林深身邊,他已經好幾天沒刮鬍子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憔悴,我認識他這些日子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他斜眼看著我:


    「舒若,你不是跳水裏救心上人去了嗎?你來這兒做什麽?來向我宣布你和舊情人的好消息?還是來看我的笑話,來來來,不管你是來做什麽的,先陪大爺我喝一杯。」


    林深果真給我倒了杯酒,我想試試林深知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我端起酒杯放到嘴邊,林深還推了我一下:


    「讓你喝杯酒,磨蹭啥呢?」


    我差一點就喝進去了,這個該死的醉鬼!


    我放下杯子氣唿唿的看著林深:


    「喝酒喝酒喝酒,你就知道喝酒,林深,你敢不敢放下杯子聽我說幾句話。我知道你沒喝醉,你要是個爺們,你就安靜聽我說,你是爺們不?」


    林深一把拉住我,將我撲倒在地毯上:


    「小樣兒,我是不是爺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還能調戲我,我嘴角一揚:「林深,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我告訴你,我跟陸滄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現在愛的是你,你聽到了沒。我愛的是你,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睡著後說了些什麽,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心裏隻有你。」


    林深玩味似的笑了:


    「你的心裏隻有我?舒若,你說謊的時候能不能眨眨眼,你說你愛我,那你在夢裏喊了兩天陸滄的名字,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我急的眼眶都紅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夢裏叫陸滄的名字,但我發誓,他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林深,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說夢話。是我的錯,那我以後改還不行嗎?」


    林深摸著我的臉問:


    「改?怎麽改?」


    怎麽改?


    這可難到我了,我支吾著:「要不,我以後再也不睡覺了?」


    林深笑噴:


    「你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女啊,舒若,你聽聽你這話,說的那麽敷衍,你聽說過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在夢裏叫著陸滄的名字,證明你心裏還深深的愛著他,既然你還愛他,那你就和他在一起吧,現在胖丫走了,我也成全你們,你們可以再續前緣白頭偕老,百年之後再迴首,我不過就是你迴憶裏的一抹笑料,哦不,也許連笑料都稱不上,你或許壓根就不會記得我。」


    林深的話字字句句都紮我心,我哭著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林深,你別這樣。」


    林深托著我的下巴:「不這樣,你想哪樣?難道你現在空虛寂寞冷,需要我來陪?」


    我伸手去摸林深的額頭,滾燙的,應該是有點喝多了說胡話。


    我動了動身子想起來,無奈林深死死壓住我,我也毫無反抗之力。


    「犯人做錯事,要麽有期要麽無期,我做錯事就應該勇敢承擔後果,你說吧,你想要怎樣懲罰我,隻要你開心,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樂意。」


    林深的手放在我的鎖骨處:


    「真的讓你做什麽都願意嗎?」


    我鄭重的點頭:「為了你,我做什麽都願意,你說吧。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林深一骨碌從我身上爬起來,坐下來後把那杯酒讓我這邊一放:


    「先喝了它,喝了它我再說別的事情,舒若,你要是有誠意的話,就別跟我說什麽生理期不能喝酒之類的藉口,爽快一點,不然我們之間沒有再多說廢話的必要了。」


    我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喝酒,出發之前陳宛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別告訴林深我有了孩子,憑著孩子挽迴的感情,今後會有很多的不確定性,說不定林深還會懷疑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被陳宛那麽一嚇唬,我現在心亂如麻,既想痛痛快快的告訴林深我有了他的孩子,又不想讓林深因為孩子而迴到我身邊。


    我要他因為愛我才跟我在一起,而不是愛情之外的人事物。


    但我似乎錯了,孩子本來就是我們之間愛情的結晶,當我伸手去摸酒杯的時候,林深憤然起身:


    「算了,舒若,就算你喝一千一萬杯酒,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我沒打算喝,天地良心。


    我就是想裝模作樣的喝給林深看,其實是想偷奸耍滑的倒掉。


    「為什麽?你說話不算話。」


    林深從抱枕下拿出一張檢驗報告甩給我:「懷了陸滄的孩子還來喝我的酒,舒若,你是想讓我娶一贈一嗎?」


    陸滄的孩子?


    這傢夥竟然睡過後提起褲子就不認帳,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檢驗報告又甩迴給林深:「林深,你給老娘聽好了,老娘這肚子裏懷著的,不是陸滄的孩子,當然,從現在開始,這個孩子也不是你的,他隻是我舒若一個人的,你愛娶誰娶誰娶,老娘我一個人過。」


    我說完一轉身,林深抓住我的手臂:


    「你這脾氣還不小。你要上哪兒去?」


    我甩掉他:


    「我要迴家,不想再在這個臭烘烘的地方多停留一秒鍾,還有你這個人渣,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哼。」


    林深沒有追我,我走了兩步又迴過頭來:


    「林深,我告訴你,你別後悔。」


    林深端起我的那杯酒一口飲盡:「追求過,也擁有過,現在失去了,我有什麽好後悔的,舒若,我祝福你和陸滄恩恩愛愛倖幸福福的過完這一生。至於我,就自生自滅吧。」


    我...


    林深簡直就是軟硬不吃的主啊,我的所有招數都已經用盡了,最後還是隻剩下乞求:


    「我才不要陸滄,我要的是你,林深,你要是不想跟我白頭偕老,你早說啊,你招惹我做什麽,現在我愛上你了非你不嫁了,你就這樣丟下我,太不負責任了。」


    林深遞了紙巾給我:


    「剛剛還貞潔烈婦的,現在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了。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啊,你想要我原諒你也行,你說你愛我。」


    我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我愛你。」


    林深明顯怔了一下,他猶豫了幾秒後,才不甘心的說:


    「說的那麽輕巧,一點誠意都沒有,你要是真的愛我,你明天到這兒來找我。」


    林深塞給我一張字條,像是預謀已久的,我還來不及多說什麽,林深就已出了門揚長而去,我攤開那張字條,上麵寫著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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