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拂這個好奇寶寶很認真的去開了門,確認沒人偷聽後才迴到我身邊,湊著耳朵等待我的迴答,我隱忍著想要發笑的欲望,一本正經的說:


    「我和林深上過床了。」


    周曉拂不由得推了我一小掌:「別鬧,說正經的呢,我問的是你對他有沒有那麽一點點i動心?你覺得你們之間會不會有故事?好好說話,不許耍嘴皮子。」


    知她者莫過於我!


    我一口咬定自己跟林深做過了,但周曉拂死活都不相信,甚至哀嘆一聲:「我第一次見到林深的時候,我覺得你跟他跟般配,他應該是你心目中理想情人的標杆,可是我們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過後,我遺憾的發現,你真的是一個有點冷淡的女人,怎麽說呢,林深那麽火熱的追求,每天死皮賴臉的在你麵前晃悠,你難道就真的不為之所動嗎?是塊石頭也捂熱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吧。


    我們都太了解對方,她不會中規中矩的過稀鬆平常的生活,而我很難突破自己去放縱逍遙,所以當我死命承認一個事實的時候,周曉拂卻打死都不肯信我。


    「姐們,你為了我的事情也算是操碎了心吧,我也為你上點心,既然隔壁老王這段時間很忙不能休假,我們為何不能選擇去他上班的地方吃飯呢?你想想,我們一堆人去見你未來的夫婿,吃著他為我們做的菜餚,這好感度,應該會蹭蹭上漲吧?」


    周曉拂兩眼放光,一拍手掌: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的,還是你聰明,我現在就跟他說,讓他給我訂個大包間,我們明天中午,哦不,是晚上,我們晚上去他店裏吃飯,吃完後集體去做個足浴啊按摩啊啥的,這段時間我們好像經歷了太多晦氣的事情,去舒服一把,去去身上的晦氣也好。」


    成功轉移了話題的我,暗自慶幸的問:


    「不如你悄悄把隔壁老王工作的那家店盤下來吧,入個股也行,不然周爸周媽迴來一聽,自己的掌上明珠找了個廚子做女婿,他們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太舒服的。」


    周曉拂秒變臉:「廚子怎麽了?人活著不都是為了這一張嘴嗎?要不是這一張嘴吧唧吧唧要吃東西,我們用得著累死累活的去適應這個社會嗎?反正我覺得廚子挺好的,我們家老王不僅能燒一手好菜,最關鍵的是他跟我合拍啊,我活了二十多年,他是第一個讓我處著很舒服的男人。」


    我挽著周曉拂的胳膊認錯:


    「是我想法不對。我目光短淺不懂你們之間的愛情有多偉大,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支持,不過你也要站在周爸周媽的立場上想一想,就好像你以後生個閨女,肯定不希望閨女和對方的差距太大了吧,不說門當戶對,上進心一定要對等。」


    這兩天和林深膩歪在一起,我也討論過周曉拂,林深說衡量一個男人是否值得託付,最重要的是責任心和上進心,任何一個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都是最完美的,一旦結婚,有些人就會懈怠,不再用心的去經營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這個時候責任心意味著他是否對家庭忠誠,上進心決定著兩個人未來的生活品質。


    我想周爸周媽看人,也不在乎對方是否有錢。考究的應該是男方本身具備的一些東西。


    說到上進心,周曉拂有些擔憂的嘆口氣:


    「之前我跟他說過讓他去學管理,然後我們開家夫妻店,這樣的話他好歹也是個老闆,但他似乎沒有這個想法,舒若,你知道的,之前我找的男人都是衝著我家的錢來的,但他不一樣,雖然他隻喜歡呆在後廚那一畝三分地裏,但至少他不會覬覦我家的錢,你沒發現嗎,跟他在一起我都很少買奢侈品了,他也希望能夠幫我付錢,我要是買的貴了,怕給他增添負擔。」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安慰她:


    「古人雲聞道有先後,授業有專攻。後廚也挺好的,你沒看海清和小瀋陽主演的電視劇嗎?人家幹後廚也棒棒的,以後你們家要舉辦晚宴,讓老王主廚,大家都在誇食物好吃的時候,你們一家人得多驕傲,不過老王能不能通過審核還不一定,我明天得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才行。」


    周曉拂元氣滿滿的看著我:「其實我要是生在普通人家的話,老王真的是完美的另一半,雖然我也擔心爸媽會反對,不過我有一百種方法說服他們,畢竟這世上大多數人在事業頂峰和家庭美滿之間選擇的話,還是會選擇家庭美滿的。」


    應該是大多數人都想二者兼得,但周曉拂比我更有發言權,畢竟周爸周媽為了事業奔波,這些年確實對她沒有太多的關心。


    晚上,林深和周曉拂陪著爸媽搓麻將,我給陳宛發信息。說我們終於要去見隔壁老王了,問她來不來。


    陳宛說身子不太方便,我也就沒有過多強求。


    醫生囑咐像她這種情況要好好保養,尤其是不能吹風。


    好在楊靖跑的賊勤快,林深還試圖想撮合他們倆。


    但我把楊靖的情況都問了個遍後,直接丟給林深一句不合適。


    陳宛雖然是那種柔柔弱弱給人感覺毫無主張的人,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一旦認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而楊靖外表還行,人勤快又老實,還會做一手好菜,關鍵是性子弱了點,不夠硬氣,如果他跟陳宛在一起,估計沒遇到事情的時候兩個人就是一潭死水,一旦出了點事情,很可能兩個人的意見背馳後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解不開心裏的疙瘩。


    但林深說凡事皆有可能,我也沒有阻止楊靖追求陳宛,這個時候來個追求者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極好的。


    而且楊靖雖然對陳宛有想法,礙於林深的麵子,他也不敢對陳宛有什麽非分之想。


    「小深,該你摸牌了。」


    我拿著手機刷微博,正在看一個小視頻,林深也湊個腦袋過來一瞥,我媽不由得敲了敲他的手。


    我順手就幫他摸了張牌,隨手打了出去,等林深迴過神來急忙叫著摸了牌正要出的爸爸:


    「剛剛那張牌,自摸了。」


    周曉拂不認帳:「打牌不專心能怪別人?你這牌都丟掉不要了,咱爸都把牌摸迴去了,你好意思嗎?」


    我仔細一看,確實林深自摸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深瞟了我一眼,順嘴說道:「媳婦兒,你是大姐派來的間諜吧?」


    我爸我媽和周曉拂,三人齊刷刷的把目光落在林深身上,正好摸了一圈輪到我們了,我邊伸手去摸牌邊說:「不就是個自摸嗎?我再幫你摸迴來不就得了,就當做是逗他們玩了一圈,指不定還能中三隻金馬。」


    話音剛落,我一翻牌,果真是自摸。


    林深伸手去摸了三隻牌迴來,還真讓我說中了,三隻金馬。


    我和林深一激動,情不自禁的抱了抱對方,周曉拂不服氣的給了錢:「什麽破手氣,舒若,你這手上廁所沒洗吧?」


    和周曉拂的關注點不一樣的是我媽,在給錢的時候不經意的說:


    「你們倆這手氣挺旺,看來是好事將近了,小深啊,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我們家若寶娶迴家去當媳婦啊?」


    我在桌子底下使勁掐著林深,周曉拂指著我:


    「舒若你把手拿出來,別在桌子底下搞事情,林少爺,舒若都承認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你給個準話,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不如我們一起,來個四人婚禮也不錯。」


    林深驚訝的張著嘴看了我一眼,我趕緊搖搖頭否定。


    「隻要小若點頭,我明天一早上睡醒就可以帶她去民政局領證。」


    林深一貫的作風,我都能猜得到他會這麽迴答。


    令我吃驚的是我媽的話,她滿意的笑了:「也好,你們年輕人都流行這種衝動式的領證法,若寶,媽媽今晚就把戶口本給你,你們的婚姻自己做主,媽媽等著你們哪天牽著手迴來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在一起的話就別用套吃藥的,懷了孕也沒關係,媽媽會照顧你,生了孩子以後你還是一樣能忙事業的,我和你爸都身體健康著呢,絕對能為你們出份力。」


    越說越離譜,老爸不由得咳咳了兩聲。


    老媽還甩給我爸一個不滿的表情:


    「雖然說你捨不得閨女,但閨女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不過話得說迴來,領證生孩子這些事情你們都可以任性做主自由選擇時間點,婚禮卻是半點都不能含糊的,小深吶,我也不求你給若寶一個多麽盛大的婚禮,但一定要有愛,一定要溫馨,要讓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見證你們的幸福。」


    可能林深不太懂我媽這話裏的含義,也算是寄託著她自己穿婚紗走紅毯的願望吧。


    我聽爸爸說起過,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媽媽一個婚禮。


    當時媽媽懷孕的事情被家裏人知道後,家裏人都以此為恥,像潑髒水一樣的把媽媽潑了出去,爸爸這邊想給媽媽策劃的。連戒指都買了,但媽媽自己心裏過意不去,婚禮的事情就擱淺了。


    說完後媽媽起了身,林深還問了一句媽媽要去做什麽?


    媽媽說她想喝杯檸檬水,林深殷勤的起身去了廚房,閔姨早早的就睡了,周曉拂也起了身:「他對我家可能不太熟,我去幫他。」


    棋牌室隻剩下我們一家三口,我抓著媽媽的手,替她擦去忽如其來的淚水:


    「媽。」


    媽媽閃爍著淚花笑著說:「一眨眼你就要嫁人了,好像昨天你還是那個不會走路隻會爬的嬰兒呢。」


    爸爸拿了紙巾遞給媽媽:


    「老了老了還變成愛哭鬼了,快擦擦,別讓孩子們笑話。」


    我本來是想安慰媽媽幾句的,給爸媽補辦一個婚禮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但我到底是沒有說,這件事情要好好籌劃,提前跟媽媽說了,她每天都會盼著。盼的久了心裏會難受,不如到時候策劃好之後給她一個驚喜。


    林深和周曉拂去了很久,等媽媽的情緒完全平息了之後,他們才迴來,端了四杯檸檬水。


    「怎麽去了這麽久,找不到檸檬嗎?」


    我喝著檸檬水順嘴問了一句,林深壞笑著答:「閔姨睡得早,喲喲在你床上撒了尿,你今晚隻能換個房間睡覺了。」


    喲喲是閔姨養的一隻寵物狗,別人家是主人遛狗,我們家是喲喲遛閔姨,喲喲好幾次玩的太瘋跑得太快,把閔姨弄丟在濕地公園。


    「真的假的?喲喲是最愛幹淨的,怎麽會在我的床上撒尿呢?它怎麽不在你的床上撒尿啊?」


    說著我就起了身,周曉拂笑著擺擺手:


    「他逗你的,快坐吧,喲喲和閔姨都睡了,隻有我們這群夜貓子還在棋牌室浴血奮戰。」


    爸爸看了一眼手錶。試探性的問:「今晚就到這兒吧,都十一點了,要早睡早起才能身體棒棒,小深,你明天早點起床陪我去花鳥市場轉轉,我這一天不養花花草草,渾身都不得勁。」


    林深爽快的應下了這樁事。


    爸媽洗漱好就睡下了,我也洗漱好迴房間,一進房就看見床單被褥都晾在椅子上。


    「他沒騙你,確實是喲喲在你床上撒了尿,也不知道它哪根筋不對,不過你也不能跟一條狗計較對不對,你這墊子都濕了也沒法睡,閔姨收的被子也不知放哪兒了。」


    我一摸,墊子果真是濕的。


    但房間裏沒有異味,喲喲撒尿能濕這麽大一片嗎?


    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周曉拂,她嘿嘿傻笑:「沒關係,你可以跟我睡啊,在老家的時候我們不就睡一張床嗎?不過我生理期來了,你知道的,我生理期不太習慣和人共睡一床,還有啊,我今晚要和老王視頻,睡前視頻,半裸的那種,你懂不?」


    周曉拂的用意從我聞了聞墊子後就知道了,仔細一聞墊子上竟然有很淡的檸檬味,應該是周曉拂趁著我洗漱的時候把她喝剩下的檸檬水倒在我床上了。


    現在又是生理期又是要半裸視頻的,分明就是阻擋住了我的後路。


    這別墅裏有很多間客房,我猜我要是提出睡客房的話,周曉拂一定會以閔姨已經睡了,而她不知道被子在哪兒為由把我給擋迴去。


    我心知肚明的看著她:「姐們,你這生理期玩半裸這種套路似乎有種過火,還是悠著點,小心血崩。」


    還好枕頭是幹的,我抱著枕頭準備出門,周曉拂攔住我:


    「你這是去哪兒?對了,沙發上的備用毯好像髒了,今天喲喲從外麵玩了迴來後直接髒毯子裏睡了一覺。」


    我沒好氣的迴她:「我知道,客廳裏的中央空調也壞了,睡沙發上的話肯定會感冒的。」


    周曉拂幹笑著點頭:「你連這個都知道,真聰明啊,那你現在是打算去哪兒睡?跟閔姨擠一塊?還是長這麽大了還要跟爸媽睡一床?」


    我如她所願的迴道:


    「我去跟林深睡,反正爸媽恨不得立即把我嫁出去。」


    周曉拂像是早有預謀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套來:「這個很重要的,快去吧,我也要迴房睡大覺去咯。」


    這樣的閨蜜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總覺得這是一個假閨蜜啊。


    我沒敲門就進了林深的房間,他正好洗完澡出來,頭髮上還滴著水,我記得我喝了酒跟他差點天雷勾地火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從浴室裏出來,迷人極了。


    不等我們兩個人開口,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很不耐煩的走過去開了門:「周曉拂,你好煩啊。你...」


    媽媽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哎唷,怎麽這麽大火氣?」


    我結結巴巴的問:「老媽,你...你這麽晚了不睡覺,還有事嗎?」


    老媽往屋子裏瞥了一眼,然後神神秘秘把我拉出去,從身後拿出戶口本塞給我:「這個交給你收著,免得你哪天想要領證的時候還得找我要,還有啊,我看見小豬遞給你一盒什麽東西,拿出來給媽瞧瞧唄。」


    我剛想反駁說是口香糖,老媽手速賊快,從我口袋裏把套掏了出來。


    我漲紅了臉,氣急了破口而出:「媽,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毛毛躁躁的呢?這是我們年輕人的小東西,你這明晃晃的拿著招搖過市,多不給人麵子,你還能不能給人留點私人空間了。你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啊,我好歹也是你親閨女,你這做的都是什麽事啊。」


    任憑我再急再氣,我媽都是微笑著。


    「在媽媽麵前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忘記了,是誰在你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就告訴你這個東西的使用說明,現在這個社會啊,這種事情早點教,就能早點避免受傷害,有些家長還覺得這方麵的教育難以啟齒,真的等到自己的孩子躺在醫院裏做那些什麽無痛人流傷了身體的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呢。」


    說起來我媽還真是個奇葩,別人家的爸媽都防賊似的防著自家孩子早戀,我家倒好,我生理期才來半年,我媽就買了一盒套迴來告訴我那個玩意兒是幹什麽用的,記得當時的我羞愧的摔門而去,躲在大伯家好幾天都沒迴去。那時候我看到媽媽,就跟看到怪物似的。


    再後來年月久了些,我就忘了那茬兒。


    現在看見媽媽手裏拿著保險套,我依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絕對不會意外懷孕的,這些事情不用你擔心,我都奔三的年紀了,難道還會讓自己受這種苦嗎?你快點迴去睡吧,明天早上我想吃小饅頭。」


    媽媽竟然沒有要把套還給我的意思,害我隻能厚著臉皮跟她討要:


    「這個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媽媽看了一眼那套,很順手的塞進了自己兜裏:


    「都奔三的年紀了,還要這個玩意兒幹啥?這東西媽媽沒收了,戶口本你要收好,別弄丟了,你快迴房睡吧,睡醒就能吃到媽媽做的小饅頭了。」


    這位開明到令人咂舌的女人竟然是我的親媽!


    這個世上竟然有這麽不靠譜不著調不接地氣的親媽,我也是醉了。


    我倒並不是一定要把套要迴來,隻是我媽這神助攻。分明就是周曉拂的親媽啊,這母女倆才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做事的方式如出一轍,如此的讓人慾哭無淚。


    關了門迴到房間,林深躺在床上看書,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丟了書過來抱我:


    「怎麽了?咱媽希望你趕緊給我老林家生個閨女是不是?」


    我哼哼的問:「你怎麽知道她想要的不是個孫子呢?」


    林深謎之一笑:「因為我長的這麽好看,都說女兒隨爹,你要是給我生個閨女,她一定會是這個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我揪著林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爸不好看咯?」


    林深吐了吐舌頭:


    「女王大人,我錯了,我的意思是,你長得這麽好看,萬一生個兒子像你的話,不曉得那小子長大後要禍害多少無辜少女,所以我也是為了別人家的閨女著想,好了,乖,不鬧了啊,我們睡覺吧。」


    林深力大無窮,他一把將我抱起放在床上,我伸手去摸他的頭髮:


    「還是濕的,你去吹幹吧,這樣睡覺會感冒的。」


    林深光著膀子鑽進了我的被窩裏,關了大燈隻留下床頭燈:


    「媳婦兒,我發現你自從被我睡服了之後,就越來越懂的關心人了,張愛玲說通往女人心裏的路經過yin道,我以前覺得這是作家的文藝病,故作感性來吸人眼球的,但我親身實踐,充分的證明了張愛玲這個偉大的作家說的話完全正確,不如咱們多睡幾次,也好讓我早點迎來幸福美滿的後半生。」


    我最近總是在懷疑人生,因為我覺得身邊的人都有點不對勁。


    我忘記是誰說過的,當你覺得別人都有問題的時候,很有可能是你自己出了問題。


    所以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哪兒出了問題,以前我可能活的比較拘謹,很在乎別人的想法,太多時候都沒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


    現在終於能夠得償所願隨心所欲了,然而我發現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還相差甚遠。


    我以為自己足夠灑脫開放了,他們卻遠遠走在我前麵,比我更加的灑脫和開放。


    那種感情難以言喻,就好像自己永遠是墊底的那個人。


    林深俯身親了我一口:「小妞兒,想什麽呢?還在想被咱媽沒收的那盒套?我覺得咱媽是對的,我們要是鼓搗個娃娃出來的話,咱爸咱媽也能有事做,你想想,咱爸為什麽沒有花花草草就覺得不得勁啊,還不是因為沒人陪他折騰嗎?」


    我白了他一眼:


    「娃娃幾毛錢一斤?哪兒能買?花鳥市場嗎?如果能買的話,咱爸需要多少個我就去買多少個迴來,你以為生個孩子跟母雞下個蛋一樣簡單啊,趕緊熄燈睡覺,不許打我的主意,我現在渾身都不得勁。」


    林深倒是聽話乖乖熄了燈,然而他鑽進被窩後,卻手腳並用的將我鉗製住,喘著氣在我耳邊說:


    「睡前不運動容易失眠,乖乖,我幫你疏導疏導,保證你渾身得勁。」


    我還真是信了他的邪!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才是真正的渾身不得勁,我強硬的告訴他,沒有套就沒有睡前運動,他也不曉得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拿出了一盒套來,一晚上硬是來了個三次郎。


    以前聽周曉拂說過一夜七次郎的故事,我覺得這些狂言妄語隻會出現在段子裏,直到林深精力充沛的在我身上實踐了一次後,我才相信七次郎是真的存在。


    要不是我手傷被他給弄到了,半夜起來換了紗布後他才安心睡覺的話,這一晚上折騰到早上。他估計有可能突破極限。


    誰說二十來歲才是男人運動的鼎盛期?誰說三十歲的男人身體開始走下坡路的?


    這些歪理邪說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了,尤其是從周曉拂口中說出來的至理名言,更是不可信的。


    我起床的吃早餐的時候,林深已經陪著我爸從花鳥市場迴來了,後麵跟著一輛大卡車,爸爸一進院子就開始埋怨說林深太能造錢了,見到什麽都想買,這不,差點把人家的花鳥市場給搬迴來。


    媽媽說這隻能證明咱們的女婿孝順。


    我吃著小饅頭喝著豆漿坐在搖搖椅中看熱鬧,閔姨從房間裏拿出老花鏡來,盯著我看了很久後,指著我脖子上的印子問:


    「若若,你這兒怎麽青了一大塊?會不會是?」


    不等閔姨說完,周曉拂趕緊打岔:


    「閔姨,那是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若若想洗澡來著,她不是一隻手不方便嗎?一不小心就被淋浴給砸傷了,不礙事不礙事。這點小傷沒關係的。」


    我脖子上青了一塊?


    周曉拂把閔姨忽悠走之後,笑著遞給我一塊小鏡子:


    「姐們,昨晚感覺怎麽樣?爽不爽?」


    早上洗臉的時候我竟然沒有發現脖子上的印記,怪不得我媽一大早就對著我笑,那種心滿意足的笑,那種夙願達成的笑,那種謎之微笑啊。


    雖然我心裏已然是萬馬奔騰,但表麵上我還是波瀾不驚的。


    「還行吧,就他那小身板能爽到哪兒去,湊合湊合。」


    見我爽快的迴答了她的問題,周曉拂反而變得不太信任我了,這種感覺非一般的爽。


    「該不會是雷聲大雨點小,就在邊沿折騰了一宿都沒攻城掠地吧?林深沒那麽窩囊吧,天啦,我和咱媽都為他捏了把汗,他竟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氣死老娘了。」


    我撲哧一笑,很認真的說:


    「其實他很棒的,真的,張愛玲不是說過一句至理名言嗎?經過實踐,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好啦,你快去梳妝打扮吧,不是約了隔壁老王吃中午飯嗎?」


    周曉拂的思路又被我帶偏了,她伸手敲了敲我的腦瓜:


    「明明是晚上吃飯,你這麽著急幹嘛?我跟你說,你趕緊跟林深把生米煮成熟飯,讓他把父母叫迴來雙方家長見一麵,要是順利的話,我們七夕節一起完婚吧,我昨晚幻想了一宿,四個人的婚禮,那得多浪漫啊,你說是不是?」


    我看著一臉花癡的周曉拂,忍不住打趣道: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像個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活在自己的夢幻中,絲毫不懂人間疾苦。」


    周曉拂得意的昂起頭:


    「我爸媽從小就把我當成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養,所以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女人天真的是沒有錯的,隻是該感性的時候,千萬別太理性了,不然容易錯過太多美好的時光,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你處在當下的每一天,都是你今後餘生最年輕的一天,所以趁著年輕,該享受就大膽的去享受,別畏畏縮縮的,未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麵對它的勇氣都沒有。」


    我捂著耳朵,等她說完才鬆開:


    「差不多就得了啊,一早上跟唐僧念經一樣叨叨個沒完沒了,我媽都沒你這麽囉嗦,就算是晚上吃飯。你現在也應該準備準備了吧,你那一房間的衣服供你選擇,等你選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一上午就過了,再花一中午的時間化妝,現在準備去吧,別到時候時間上緊巴巴的。」


    周曉拂拉了把椅子在我身旁坐下:


    「我跟你說啊,你說的那個是以前的周曉拂,現在的我沒那麽困難了,老王說,在他眼裏,我永遠都是最漂亮的,不管我穿什麽樣的衣服戴什麽樣的首飾化不化妝,都無所謂,所以我現在不用花心思去討好男人了,這也是我跟他相處起來最舒服的地方,就好像你跟林深一樣,你在林深麵前,幾乎沒化過妝吧?」


    我反問:「我在他麵前為什麽要化妝?」


    周曉拂哈哈大笑:「所以說,他應該是最能讓你放鬆的一個人,我們女人活在這個世上已經沒辛苦了,如果有一個能讓你全身放鬆的人,你捨得錯過他嗎?」


    我繼續反問:「你的意思是,我遇到了一個讓我感覺到很放鬆很輕快的人,就一定要把握住對不對?」


    周曉拂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對啊,沒錯,沒毛病。」


    我大笑:「毛病多了去了,我見到鄰家太爺也很放鬆呢,難道我也要好好把握住鄰家太爺?」


    周曉拂一摁我腦瓜,不服氣的解釋:「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高中老師教你的知識你都忘了嗎?我說的是同齡人,你別跟我說什麽阿貓阿狗的,我說的是林深,一個長得帥家世好又癡情還很愛你的男人,又能讓你放鬆又對你百依百順,你說說。這麽完美的男人,錯過這村沒這店,你該不該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我點點頭:


    「好,我聽你的,我現在就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好好的去逮住那個十全十美的男人,你在這兒坐著慢慢迴憶高中老師教你的理論知識,乖啊,別鬧。」


    等周曉拂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溜走了。


    今天天氣很好,站在陽台上看著花園裏忙碌的爸爸和林深,這畫麵很和諧。


    可能我真的是屬於那種要有人宣誓領土主權後才肯乖乖就範的主吧,這幾天我看林深,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樣一樣的,我媽看林深有多順眼,我就看他有多順眼。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你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買一樣奢侈品,你怕這樣東西質量有問題,跟你的氣質不搭。甚至你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擁有那樣東西,然而,當你用內心那一丁點渴望戰勝了所有理智,抱著懷疑的態度去擁有了它之後,你突然間發現,有了這樣東西,你的人生開始變得妙不可言。


    我就是這樣,現在林深抬頭對我笑一笑,我就覺得渾身都溫暖。


    我想,這大概就是戀愛的溫度吧。


    林深和我爸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後花園變了個樣,連一向要求很高的周曉拂都誇讚,這才是畫裏麵的別墅應該有的模樣。


    花園裏多了很多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我爸還很新潮,買了一堆的多肉植物,是專門用來擺在書房和陽台的。


    中午吃了飯之後,爸爸和林深又把陽台改造了一遍,整個家美的不像話。


    爸爸還悄悄告訴我,林深買的這些花草。都是他在花鳥市場多看了兩眼的,看到林深這麽會討嶽父歡心,我心裏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欣慰。


    媽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衝動式的領證結婚,看到滿身是泥灰頭土臉的林深,我心裏真是有那麽一刻的衝動,真想跟他閃個婚,就算未來很漫長那又怎樣,現在這樣一臉傻笑渾身臭汗的男人,我願意跟他賭一賭我未來的人生。


    但我到底是忍住這個衝動,刀郎那首衝動的懲罰我可是學會了就再沒忘記過。


    「媳婦兒,你今天一直看著我傻笑,我臉上有花嗎?」


    趁著喝水的間隙,林深還不忘逗我。


    我已經忘記了要跟他計較草莓印的事情,情不自禁的迴了他一句:「你臉上沒花,但我心裏開了花,林少爺,我發現你很適合農民這個職業,我敢發誓,你絕對是全中國最帥的一個農民。」


    林深趁機親了我一口:


    「你說情話的時候,陽光正暖,微風很甜。」


    我一拳丟過去:「別貧嘴,好好幹活,小心我休了你。」


    三月的春風裏拂帶著陽光的味道,確實很暖很甜,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現世安穩的日子可以這麽的逍遙自在愜意至極,爸媽在花園裏打理著花花草草,閔姨在廚房裏叮叮噹噹的不知道忙著什麽,周曉拂在房間裏化著妝哼著歌,林深繫著圍裙努力的想把陽台上的花草擺出一個獨特的造型來,我在一旁拍照,我好像住進了世外桃源一樣,一家人在一起,忘卻一切煩惱。


    偶爾林深會偷摸著親我一口,我雖然嘴上說他耍流氓,但心裏卻控製不住的歡喜,那種十八九歲才有的情愫,時隔多年重現,美妙無比。


    下午四點,爸爸和林深都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周曉拂化好妝出來,看見林深和老爸都穿了親子裝,媽媽也穿上了,隻剩下我和周曉拂兩人淩亂在房間裏。


    「拜託,這是去見咱們家未來的大女婿,你們穿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我的第一感覺就不好,我要是隔壁老王,一個飯局下來我會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周曉拂麻溜的就換上了我們全家的親子裝,雖然那衣服跟她的烈焰紅唇不太相符,趁我還在遲疑中時,周曉拂果斷的擦掉了紅唇,換上一個豆沙色,她皮膚很白五官又精緻,塗上豆沙色口紅讓她瞬間年輕了好幾歲。


    「喂,你還愣著幹啥?快換衣服。」


    我還想勸大家考慮一下人家隔壁老王的感受,周曉拂踹了林深一腳:


    「你媳婦兒手不利索,你去幫個忙把她衣服扒了。」


    爸媽在一旁看著我們大笑,林深把我拉進屋子裏,像匹餓狼一樣的把我撲在牆角:「小妞兒,你勾引我一整天了,就不怕我忍不住隨時把你給辦了嗎?」


    我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消停點吧,老怪獸,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報廢的。」


    林深笑的很勾魂:「你現在真的越來越像蜜汁了,我好喜歡。」


    我立即阻止他那隻不安分的手:「還換不換衣服了?爸媽都在門口等著呢,還愣著幹啥,叫你進來是幫我的,不是讓你在一旁看著我發愣的。」


    給他一個幫我換衣服的待遇,自然就會被他揩油一番,等我們穿好衣服出去,閔姨抱著喲喲可憐兮兮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我們,周曉拂叫閔姨一起,但閔姨不願意。


    我們開了兩輛車,林深和我一起,周曉拂帶著爸媽,對於這個神秘的隔壁老王,我心裏還是充滿了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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