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碧眼,輪廓分明,當之無愧的膚白貌美大長腿。


    總之,我恨不得把教過我語文的老師都找來,畢竟此刻我詞窮了,實在找不到什麽詞語來形容眼前的這個人。


    我們對峙良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屋裏的人等不及了,都在問是誰,我才迴頭答了一句:


    「沒事,你們繼續,這位帥哥可能是迷路敲錯門了。」


    對的,說他膚白貌美大長腿,把形容美女的詞彙用在一個帥哥身上確實有些不符合,但我覺得自己應用的很到位,雖然他很高,高到我得抬頭仰望,但我還是很禮貌的用英文跟他打了個招唿:


    「hello,yougetlost?」


    本來我還想加問一句需不需要我的幫助,但話到嘴邊就又咽下了,說不上為什麽,我總感覺此人來者不善。


    還當真是,女人的第六感妥妥的準!


    隻見他瞅了我半天卻不說話,弄的我心裏都犯嘀咕了,難不成眼前這個英倫風的帥哥聽不懂我說的英文?


    就在我感覺這傢夥越來越像個變態,想用力把門關了時。他伸手擋住了門,直接對著我飈中文:


    「我沒迷路,你是舒若吧?」


    這傢夥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的再次迴頭看了一眼屋內,莫非他是...


    沒等我開口詢問,他就來了個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藺洵,是藺翌的...呃,好朋友。」


    中斷的那一聲呃聽著就有大問題,他說完就想往裏沖,我死死的摁著門不讓他進,一個藺翌,一個藺洵,聽著像是親兄弟一般,他卻說是好朋友,哪有名字這麽湊巧的好朋友,這個外國人應該是後來取了個跟藺翌同姓的名字,這感情應當不止好朋友那麽簡單。


    見我不肯放行,藺洵有些急了:


    「我是來找藺翌的,我聽說他受了點傷,我很擔心他。」


    喲嗬,一副小女友的語氣,我朝著屋裏喊:


    「藺總監,你的朋友來看你了。」


    沒過幾秒鍾,那群搓麻將的人一窩蜂的跑到了門口來,周曉拂沖在最前麵,看見藺洵後,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快冒出來撲到藺洵身上了,就差沒口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我拉著周曉拂的手臂,悄悄提醒:


    「花癡,悠著點,這人可是藺奸臣的。」


    周曉拂看著來到跟前的藺翌,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哦哦,原來這才是藺翌哥哥的菜喲。」


    直接點破還是讓藺翌顯得很尷尬,但這點小尷尬絲毫不影響藺洵開心的朝著藺翌飛奔過來,這個擁抱一下子就把屋子裏冷清的氣氛給點燃了,尤其是周曉拂這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傢夥。一直在捧著臉蛋驚唿:


    「哇哦,哇哦,太酷了,太帥了,太配了,我仿佛看到了...」


    我急忙捂住周曉拂的嘴,我跟她太熟太熟,熟到她的後半句我都能一字不差的說出來,但我看藺翌那一副驚恐的模樣,和藺洵的興奮激動相比,用網絡名言來說就是,藺洵本來是想給藺翌一個驚喜。沒想到卻變成了驚嚇。


    藺洵抱住藺翌,久久都不撒手,我們都心知肚明是怎麽迴事,藺翌還在掙紮,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


    「舒若,其實...」


    我把門關好,拍了一下藺洵的後背:


    「嘿,帥哥,你這馬不停蹄的趕來,吃晚飯了嗎?」


    藺洵這才放開了藺翌,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摸著腹部用一種極其不陽剛的語調朝著藺翌撒嬌:


    「我得知你受了傷。就急忙趕了來,已經一整天沒吃沒喝了。」


    此情還真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啊。


    我忙著去廚房給藺洵做吃的,周曉拂緊跟在我身後:「這個藺洵中文說的這麽好,該不會他就是藺翌每天煲電話粥的對象吧?」


    我白了周曉拂一眼:


    「這還用問嗎?你少說幾句,給藺翌留點麵子,好歹人家也是為了你才受的傷,你快去搓麻將吧,我隨便熱幾個菜就端上桌,我想人家一個洋人,應該吃不慣我們這兒的大魚大肉。」


    事實上,我想錯了,藺洵不知是太餓了還是真的習慣了中國飲食,一連吃了三碗飯,還把那一大碗雞湯雞肉都吃完了,飯量驚人啊,怪不得能長個兒。


    等藺洵吃完,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我迴家後基本沒睡幾個安穩覺,也不陪著他們瞎胡鬧,周曉拂見我想睡了,她也拍拍桌子說明天再戰。


    藺洵竟然會中國麻將,嚷嚷著剛吃飽還不困,但周曉拂朝著他打了個響指:


    「帥哥,你是來看望病人的,又不是來添角兒的,我想你們應該很久沒見了,會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吧,對了,你這中文說得這麽流暢且沒有口音,十分的標準,跟誰學的?」


    藺洵驕傲的指了指藺翌:「當然是他教的,他是個很棒的中文老師。」


    受到誇獎的藺翌卻有些沉默,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結束搓麻將後,陳魚堅持要迴家去睡,這一點還是值得誇獎的,雖然他總是闖禍,但雷打不動的規矩是,如果沒有特別交代鄰居家幫忙照應爸媽,他就絕對不會在外過夜,尤其是春節,瘋玩瘋鬧到不管多晚,他都要迴家的,因為家裏的母親雖然身體孱弱,但他要是沒有提前安撫好母親的話,母親會有反醒症,就是夜裏會反反覆覆的醒來。直到看見陳魚迴家才能安心。


    我們交代他迴去的時候騎摩托慢一點,連周曉拂都趴在陽台上感慨,每個少年都有帥氣到無與倫比的時光。


    我還開玩笑的問她:「該不會你想老牛吃嫩草吧?」


    周曉拂搭著我的肩,大笑一聲:


    「你這話說的太不像我姐們了,你幾時見我吃過嫩草,我明明比較喜歡大叔好不好?」


    我戲謔的迴她一句:


    「所以隔壁老王是大叔級別的咯?」


    周曉拂重重的點點頭:「你別瞎想,迴城之後我就把老王介紹給你們認識,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和老王已經準備談婚論嫁了,你和宛兒要給我當伴娘啊。」


    這個消息倒是很重磅,我也就信一半夠了。


    這個房一共有四張床,我和周曉拂睡一張。林深單獨睡一張,剩下兩張床夠藺翌和藺洵睡的了,但藺洵說什麽都不肯單獨睡,來來迴迴好幾次都是被藺翌趕出了房間,他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個子男生抱著枕頭穿著短衣短袖坐在沙發上,那感覺真的讓人一言難盡。


    周曉拂想出去哄哄人家的,被我攔住。


    後來好像是藺翌出來哄他,然後兩個人迴了一個房間睡覺。


    周曉拂興奮的都不想睡了,一直貼著牆壁想聽聽動靜,我將周曉拂拉迴床上死死的抱著她:


    「人家的事情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你這好奇心啥時候能消退點?」


    周曉拂兩眼都笑眯成一條縫:


    「姐們啊,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身邊人是同性的這種情況。我很好奇啊,你說他們兩人在一起,誰是攻誰是受啊?」


    我翻了個身,依然緊抓住周曉拂的手:


    「你操那麽多心做什麽,都快四點了,再不睡覺明天起床會發現自己變成了熊貓眼,趕緊睡吧,明天我要去大伯家拜年,你要是想搓麻將就留在家裏搓麻將,要是像藺洵一樣黏人的話,就跟我去大伯家好了。」


    周曉拂在我耳邊輕嘆口氣:


    「你這個人怎麽那麽沒有情趣,我就想八卦八卦,你陪我聊兩句怎麽了?這個藺奸臣啊,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要追你,自己卻是個性取向有問題的傢夥,你說他追你是為了什麽?按理說現在同性戀都合法了,他沒必要找個老婆當掩護吧,難不成是一見姐們誤終生,然後就想甩了那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藺洵?」


    我驚喜的迴頭:


    「原來你也覺得藺洵膚白貌美大長腿啊?」


    周曉拂嘟了嘟嘴:「我是語文很差,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了,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皮膚很白,長相秀氣端莊,還有一雙一米八的大長腿,這簡直就是男人心中的「女神」,也難怪藺翌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會淪陷在藺洵的牛仔褲下,這麽好看的男生,誰都會動歪心思的,但我就想知道,你說他們倆這麽久沒見,現在在幹什麽呢?」


    繞來繞去就想知道人家有沒有極限運動,我簡直服了她:


    「不管他們做什麽,那都是人家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直播觀看啊?」


    周曉拂突然緊抱著我:「哎呀我的寶貝兒,還是你了解我,不如我們也試試?」


    從來就沒個正經樣的周曉拂,還是第一次開這樣的玩笑。嚇得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她還撐著腦袋對我拋媚眼:


    「要是你不想跟我試試的話,不如你去找林少爺啊,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我伸手摁住周曉拂的額頭:


    「行了,別鬧了。你不就是想湊成我跟林深嗎?我告訴你吧,我和林深之間隔著一個安木喜的距離,除非木喜領證結婚舉辦婚禮幸福美滿的過她的小日子了,不然我跟林深就沒有以後,這番話你也別跟林深說,你要是我姐們,你就應該懂的我心裏的坎兒。」


    周曉拂慨嘆一聲:「你呀你,你這麽善良為別人著想,可有誰為你著想過,那個陸滄,你看看他,跟你恩恩愛愛七年,一轉眼就在胖妹家做起了如意郎君,這個負心薄倖的傢夥憑什麽就能安安穩穩的過好日子?」


    我勸慰道:


    「我跟陸滄在一起,也是希望他能幸福,現在他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多好啊,我也會過好自己的人生的,你想想,我七年來都跟一個男人死耗著,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花花世界那麽美,還不許我逍遙自在一陣子麽?」


    周曉拂疑惑的看著我:「你當真是這麽想的?」


    我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我就是這麽想的,現在我真的要睡覺了,你要是不想睡覺的話,我也不攔著你,你去趴牆根吧,免得你被好奇心給憋出病來。」


    我翻了個身不再管她,她反而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躺好了:


    「不就是男女之間的那檔子破事嗎?有什麽好奇的,不說了,睡覺睡覺,晚安我的寶貝兒。」


    周曉拂倒是道了晚安就睡了,我一想到藺洵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總覺得藺洵的出現有些不太妙。


    次日一早,我起床時周曉拂還唿唿大睡,媽媽說的,拜年得上午去,沒人會在下午給人拜年的,除非是地方很遠早上出門得下午才能到,那就另當別論。


    所以我就算再怎麽想賴床,也還是收拾好自己迴了家,爸媽準備好了去大伯家拜年的東西,讓我驚奇的是,我這麽早迴來就是想甩開林深,哪知他比我還早,坐在餐桌上悠然的享受著我媽做的早餐。


    「你這是?這麽大清早就準備迴去了嗎?」


    我在林深對麵坐好,媽媽給我端了一碗薏米粥和一個雞蛋,還邊給我剝雞蛋邊說:


    「今天陳宛家要來很多親戚,我得去幫著陳宛忙活著,你大伯家就讓你爸帶著你倆去,你大伯最疼你了,去年你大伯身體不是很好,做了個小手術見你太忙也不許我們叫你迴來,你這次去記得給大伯封個大紅包,現在你長大了,該是你孝順長輩的時候了。」


    大伯確實是最疼我的,手術的事情我也是等大伯出院後才聽我媽說起,當時我說要迴去,大伯還專門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春節去他家拜年就好,不必刻意迴來一趟。


    到去年為止,我去大伯家拜年,他還是給我準備了紅包,從小時候的五塊十塊,到後來的一百兩百,到現在大伯家日子寬裕了,從我上大學開始每年的壓歲錢都是一千,大伯常跟我說起的話是。不要花男孩子的錢,要是手頭緊又有很想要的東西,跟大伯說,大伯有錢,大伯給你寄。


    剛畢業那一年和陸滄在北京當北漂,日子是真的很清苦,每天就吃超市促銷時買的綠豆餅,小小的一個要撐一天,到了周末好不容易用租房裏僅有的電器電飯煲煮點米飯,還隻能就著自己在菜市場買迴來的材料做成的剁辣椒吃上一碗飯,最奢侈的就是陸滄請了個朋友迴家,我用電飯煲煲了鍋湯,盛出來之後再煮米飯,後來那個朋友再也沒來個我們的地下室。


    當時真的是太窮了,交了房租啥的後,當真是沒什麽錢吃飯,好不容易積累了點錢想吃頓好的,陸滄也要緊著給家裏寄迴去,當時陸嬸嬸的身體很不好,每天在醫院住著花銷很大。


    那時候我很少給家裏打電話,有一天我媽騙我說她病了,想看看我,於是我們通了個視頻,原來是大伯過生。家裏的親戚們都聚在一起,當天下午,大伯就從堂哥那兒弄到了我的銀行帳戶,給我寄了兩千塊錢到卡裏,讓我自己去買點好吃的。


    後來我才從堂哥口中得知,家裏人都湊著熱鬧,隻有大伯看到我瘦了,臉頰都凹了進去,鎖骨都能養魚,大伯十分心疼我,又怕我多心,隻說是過生收了很多紅包。跟我分享分享,等我以後有錢了,也別忘了跟大伯分享好吃好喝的。


    當時的我瘦到隻有七十斤,以前的褲子都不能穿。


    而且收到大伯的兩千塊錢後,我真的沒有多想,因為大伯有個習慣,每次家庭聚會都會打牌,打牌隻要贏了就會分我一些,在我們整個家族裏,就隻有我在大伯那兒有這個特權。


    我記得拿到錢的那天,我在租房附近找了家飯店,點了兩個陸滄愛吃的菜。一個農家小炒肉,一個酸辣雞雜,都是打包帶迴了地下室的,陸滄那天加班,我又心血來潮的在菜市場買了隻雞,買了點紅棗和香菇,燉好後陸滄迴來,見到一桌子菜餚,當時臉色就變了,說我領了工資又開始亂花錢,我很委屈,但我還是哄著陸滄。然後把大伯給我的兩千塊錢剩餘的都給了陸滄,我們吃完那一頓,當晚他就拿著白天領的工資,一併給家裏寄了迴去。


    夜裏睡覺的時候陸滄向我道歉,說他不該誤解我,還跟我保證不會讓我跟他受一輩子的苦的,那時候我很想提迴來的事情,但我看著陸滄那麽困那麽累,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又打住了。


    眼下去大伯家拜年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帶著林深這個累贅...


    我冒著被我媽教訓的風險多嘴說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會對大伯好的,但是他就不必去了吧。我知道你要說,大伯希望我早點找個好人家,我也想給大伯驚喜,但是我跟他之間畢竟還沒怎麽著呢,現在帶他去不合適,畢竟女孩子家的名譽最重要,萬一我跟他走不到最後,豈不是讓大伯空歡喜一場。」


    話剛說完,我媽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我委屈的抬頭:


    「下手這麽重,未必我不是你親生的啊?」


    我媽噗嗤一笑:「就是因為你是我親生的,我才敢往死裏打。我告訴你,你個丫頭片子,別以為現在你的翅膀硬了,你和小深之間要是出了點什麽狀況的話,那一定是你的錯,都怪我從小太寵著你了,嬌生慣養的一點都懂得人間疾苦,小深,你多包涵著點,別跟她一般計較。」


    林深得意的喝了一大口粥:


    「媽,你做的薏米粥味道真棒,小若。你要是吃不下的話,我幫你啊。」


    我賭氣的把粥往林深麵前一放:


    「吃吃吃,撐死你。」


    我媽立馬揪著我的耳朵:「大過年的不能說點吉利話嗎?」


    我的個心情啊,明明她自己也把死不死的掛嘴邊好不好,她就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有苦說不出,還是我爸出來解圍:


    「都說我有兩個女兒,小深你瞧瞧,我這大女兒和小女兒還真是不讓人省心,若寶,你快點把早餐吃了,小豬昨天那麽晚才睡的,估計要到下午才能醒來,我們早去早迴,你大伯家的堂哥們都在等著你去,他們還要去丈母娘家拜年的。」


    林深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我爸,趁著我爸把我媽拉到外麵去了,他湊過來說:


    「我一定會像咱爸學習的,以後我也這麽寵著你,你給我生個女兒,怎麽樣?」


    我一筷子敲過去:


    「林公子,你以為你是在菜市場買菜呢?我跟你說,你最好主動提出不跟我去大伯家,不然後果你懂的。」


    林深搖搖頭:「我可沒你想像中的那麽聰明,咱媽說了,大伯很疼你,我也要孝順大伯才是。」


    還真是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我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反悔把他帶迴來了,但在後悔莫及的同時,心底裏卻也有那麽一點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吃完早餐我們出發,快到大伯家的時候,周曉拂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去哪兒了,我說在大伯家拜年,她說了聲哦就掛斷了。


    大伯一家人都在等著我們去拜年,對我媽口中這個讚不絕口的林深,大伯也是滿意的不得了,林深不光俘獲了大伯的心,還把堂哥堂嫂們都哄的心花怒放。


    今年是第一年我給大伯壓歲錢,按照媽媽說的,我在紅包裏封了一千,多了怕大伯不要,媽媽的猜測倒是沒錯,大伯接了我的紅包,又要塞給我一個,弄的我都不知所措,還是林深摟著我的腰對大伯保證,說從今以後會好好愛我,也會孝順長輩們的。請大伯不要阻攔孩子們的孝心。


    大伯自然開心的合不攏嘴,但他執意要給我和林深紅包,說是明年來的話,就隻收我們的心意了,我們這才接了。


    原計劃是在大伯家吃飯的,大伯親自下廚,做的都是我愛吃的菜,從小大伯就知道我不愛吃農村裏的九大碗,雖然菜很豐盛,但我沒什麽食慾,所以大伯總是會想各種新花樣來做給我吃。


    然而飯菜還沒端上桌,周曉拂的第二個電話就來了,讓我趕緊迴去,說是藺翌這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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