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我們就驚呆了,那盒子裏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周曉拂那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伸向了大紅色的箱子裏,拿出兩個本子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林深:「這裏該不會是你的全部家當吧?」


    小小的紅色紙箱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林深得意的點點頭:「嗯哪,絕無隱瞞絕不藏私。」


    這是要鬧哪出啊?


    不光是我很驚訝,我爸媽也是好奇的很,就連藺翌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周曉拂更是直言問道:「有必要這麽直截了當嗎?你這簡直就是霸道總裁範兒啊,林少爺,你這麽瘋狂,你家裏人知道嗎?」


    林深從兜裏把手機也掏了出來,打開一段視頻給我們看,視頻中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他端坐在花草爛漫的園子裏,樹枝上頭還掛著一隻鳥籠,籠子裏的兩隻很漂亮的小鳥,老人的手中拿著林深的照片,慈祥的目光偶爾會望向遠方,像是在等待什麽人似的。


    周曉拂好奇的問:「這是哪位?沒聽說過你家還有爺爺或是姥爺啊。」


    林深笑而不語。視頻中的老人朝著鏡頭微微淡笑:「孩子,雖然我還沒見過你,但我從小深的描述裏得知,你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小深每年都會來到這兒陪我過春節,今年他跟我請了個假,說是要給我帶一個孫媳婦迴來看看,孩子,爺爺在花海等著你們,祝你及你的家人春節快樂,闔家幸福。」


    之前對於林深的出現,周曉拂也有過懷疑,所以特地去調查了一下林深的基本情況,他們家的人物關係很簡單,爸爸媽媽是個商人,以前條件艱苦,住在國內的貧民窟裏,後來生意越做越大,目前長期定居在國外,林深從小就是跟著奶奶一起長大的,但奶奶在兩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從沒聽人說起林深還有個爺爺在世。


    眼前從視頻裏冒出來的白鬍子老爺爺。又是誰?


    「林少爺,這是你花多少錢請來的群演?演技不錯嘛,老頭子慈眉善目的,能給你加分不少,但你不能因為我們家舒若善良,你就可勁的欺負她啊。」


    林深覺得冤屈,皺著眉解釋:


    「我發誓,這真的是我的爺爺,雖然他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勝似我的親爺爺,我在承包果園和草莓園之前。曾經拜在爺爺心愛的大弟子門下,後來師父經常帶著我去爺爺的花海,奶奶去世後,我就更孤獨了,隻有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春節團圓的意義。」


    說到煽情處,林深還紅了雙眼。


    我媽是最心疼留守兒童的,以前我們村裏有個留守的孩子,我媽每周都會把他請到家裏來吃飯,後來他們家的經濟富裕了,才結束了和父母長期分離的狀態。


    所以我媽也陪著林深落下兩滴淚來。惹的我爸好一頓哄。


    「以後這兒就是你家,你有時間的話就帶著若寶去國外看你爸媽,閑暇的時候給爸媽做頓飯,他們辛勞了大半輩子,也該好好享受享受天倫之樂,若寶,你可要好好學廚藝,小心丟人丟到國外去。」


    我一直在用眼神示意我媽,但我媽卻直接忽略掉了我,將林深送給我的除夕大禮包全都收了起來。


    那裏麵還真是裝著林深的全部,因為太晚了藺翌還要迴去,所以我也沒仔細看。


    說起胖妹家的除夕煙花盛宴,那還真是堪比皇宮晚宴,每年的除夕夜,胖妹家的門前就會擺上流水席,大紅的燈籠照亮著人們來時的路,來到胖妹家門前吃晚宴的,大部分都是村裏的孤寡老人,這幾年倒是多了一群新農村建設的修路人。


    尤娜是十裏八鄉出了門的矯情婦女,但十裏八鄉的人都很喜歡她,因為她心地善良且樂於助人。


    周曉拂對胖妹家的流水席很感興趣,十一點是守歲團圓開席的時間,在周曉拂的提議下,也是為了順道送藺翌迴去,我們一家人都出動,說是要去胖妹家等待新年的鍾聲敲響,也算是給尤娜一家人拜個早年。


    往年我也見過尤娜家的流水席盛宴,在他們家的別墅門口,一道蜿蜒如龍的紅燈籠點亮著鄉村的夜晚,我們晚到了幾分鍾,站在山坡上往下看時,那夜景美的不像話,人們都在歡唿著,舉杯慶賀著,別墅另一端燃放著煙花,燦爛了夜空,也盛開在每一個人微笑的臉上。


    林深還在山坡上嚎叫了一聲,周曉拂拉著我,興奮的往山下奔跑。


    在離煙花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周曉拂突然一臉哀傷的說:


    「姐們,你信不信,我雖然從小豐衣足食,活的像皇宮裏的小公主一樣,但我從沒這麽近距離的看過煙花,不管城市中燃放的煙火比這絢爛多少倍,卻始終因為遙不可及而宛如夢幻,現在我就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煙火離我這麽近,她的生命力是這麽的短暫,我才突然發覺,煙花綻放的瞬間,也就意味著生命到了盡頭,是多麽的令人感到淒涼啊。」


    一向風風火火的周曉拂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觸,我這個嘴笨的人隻好安慰了一句:


    「姐們,怎麽弄的這麽多愁善感?你要是喜歡煙花的話...」


    周曉拂滿眼期待的看著我。我嘿嘿一笑:「那你就站在這兒多看一會吧,反正你剛吃完飯,應該還不餓,對胖妹家的流水席應該也不太感興趣吧,不過夜裏還是有點冷,要不我們去陽台上,裹著小棉被看著煙花吃著零食,多美好。」


    周曉拂鄙夷的看著我:


    「就你這慫樣,諒你也說不出幾句動聽的話來,我想親自去放煙花,你要不要一起?」


    我從小膽子就小。尤其是小時候過年在家裏放那種點燃後揮舞著很好看的煙花時,不小心弄傷過手,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就是怕井繩的典型。


    周曉拂見我害怕的都後退了兩步,急忙改口道: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看你,至於嚇成這樣嗎?這樣吧,你和林深去陽台上花前月下賞燈光如晝煙火絢麗,我和藺總監在下麵給你們鋪設浪漫,你覺得如何?」


    跟在我們身後的藺翌聽到自己被點了名,臉上的表情著實是驚了一跳。


    見藺翌不哼聲。不等周曉拂開口,林深就用激將法激他:


    「藺總監平日裏應該很少親力親為的做一些事情,尤其是像放煙花這種活兒,你向來都是隻看不動的吧,你要是不行的話就直說,這事情可千萬勉強不來。」


    男人嘛,都會有那麽一點爭強好勝的心理,都是愛麵子的主,藺翌也不例外,他脫掉大衣外套隨手遞給我:


    「你去陽台上坐著欣賞,幫我把衣服帶上去,謝謝。」


    我本想和他們一起的,就算我再怎麽害怕,我也不能把周曉拂一個人丟在下麵,但林深拉著我轉身就進了屋,我也就半推半就的沒有再堅持捨命陪佳人了。


    站在陽台上看風景,那真是一種享受。


    尤其是胖妹家的陽台,尤娜的品味是極好的,她一輩子在農村紮根,卻把自己弄的跟城裏返鄉的洋媳婦一般,陽台的設計是請著名的設計師親自勘察了戶型後設計的,包括陽台上的一應擺設和裝飾,用我媽的話說,是像話裏才有的風景。


    晚上倒也看不出他們家的陽台到底有多時尚有多美,不過煙花是真的很好看,每年尤娜家的流水席要花很多的錢,煙花也是,但更有意義的是,等尤娜家的煙花燃放完畢之後,就會迎來零點的鍾聲,新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慈善捐款。


    尤娜會穿著時尚的禮服裙,外麵搭著名貴的皮草,站在花園內親手交出一遝厚厚的慈善款,她雖然是個與時俱進的新女性,卻也有著傳統女人的保守,對於各種各樣的慈善形式,她都是不支持的,她向來特立獨行,捐款都是實實在在的人民幣,絕不會有半分虛假,每年的數目,來參加流水席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捐款一般流向好幾個去處,首當其衝的是村裏的留守兒童和孤寡老人。現在的國家政策好了,百姓的生活也實實在在的得到了改善,但還是會有一部分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狀況而難以維持生計,所以這一部分錢是交到各村的村支書手中,由村委會的人監督資金的流向。


    排第二的是寒門學子,雖然國家提倡九年義務教育,在學費上也有所減免,但仍舊有很多來自於大山深處的孩子上不起學,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多渴望上學的孩子卻隻能在家裏幫著幹農活來改變一家老弱病殘的生存狀況。尤娜從小也是饑寒交迫過來的,她最能感同身受寒門學子的無奈,所以在教育這一塊的慈善捐款,她從不小氣,而且每年的寒暑假,她都會給學校捐款,獎勵那些品學兼優的學生。


    還有就是一些極個別的情況,比如因天災人禍而變得生活艱難的那些人,尤娜能幫的就會盡力去幫,對於有手有腳能自己討口的人,尤娜會辦講學。招募那些人去自己的養豬場裏幹活,夥食和工資都從不虧待人。


    在尤娜的帶領下,村裏一些富裕的家庭也會受到感染,自發的募捐一些錢財衣物,在新春伊始,由各村村委會的人走訪各鄉各鎮,給那些需要溫暖的人送去新春的美好祝願。


    這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環節,往往在這個時候,我才會發現,不止尤娜一個人發著光發著熱,這世上還有更多的好心人,都自帶光源,照亮著我們前行的路。


    距離煙花結束還有十來分鍾,林深不知從哪兒弄了一杯紅酒遞給我:


    「良辰美景,佳人如夢,何不共飲此杯?」


    文縐縐的林深還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復古韻味,我白了他一眼:


    「我們是在人家家裏做客,你這樣偷喝娜姐的美酒,不厚道吧?」


    林深打了個響指,湊我耳邊說:


    「陸滄那小子不就是為了這口美酒才犧牲色相進了這豪門嗎?我不過就是在娜姐麵前嘴甜了兩句罷了,相比起來,我這杯酒喝下去更能暖胃,不信你嚐嚐。」


    他那油嘴滑舌的強調著實令人討厭,但我對娜姐家的紅酒卻情有獨鍾,也不是說周曉拂送給我的紅酒不好,隻是娜姐神通廣大的,每年都能從國外的葡萄酒莊裏拿到口感最好的紅葡萄酒,喝起來那種感覺,像是讓人身臨其境一般。


    「幹了這杯酒,閉上你這張臭嘴,行嗎?」


    林深伸出左手摟著我的腰:「能讓我閉嘴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別讓我的嘴閑下來,普天之下就你一個人有這種本事,不信你試試?」


    我伸出右手拳頭:「不信你就試試唄,你可千萬別逼我在這辭舊迎新的時候毀了你這張俊秀俏麗的臉。」


    林深哀唿:「俊秀俏麗這四個用在一個雄性荷爾蒙爆棚的人身上,不太合適吧?」


    我哼哼的看著他:「就憑你這張小白臉,說你俊秀俏麗都是過獎了,你這輩子估計隻適合吃軟飯吧?」


    林深嗯哼著:


    「隻要是你舒若煮出來的米飯,不論軟硬,我都吃。」


    我也不和他貧嘴,一口喝了那杯酒,將杯子遞給林深:「你可千萬別找藉口喝多了,像你這麽有錢的大老闆出手應該不會太小氣,零點一過,娜姐會在院子裏帶頭募捐,當然,這也不是強製性的要求你捐款,隻是看你的心意,無論多少都是情意,你應該不會捨不得吧?」


    林深恍然哦了一聲,然後笑嘻嘻的說:


    「倒也不是我小氣,隻要媳婦兒說捐,那我二話不說就捐唄,但我得說清楚一件事情,那個大紅箱子裏裝著我的全部家當,我身上就隻有爸媽給我的這點零花錢,我是想留著正月裏陪親戚們搓麻將的本錢,我們家大事我做主,小事你當家。」


    我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何為大事?何為小事?」


    林深晃了晃腦袋:「國家大事我做主,家長裏短你當家,你覺得如何?」


    我又多嘴一問:「國家大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林深搖搖手指:「娘子此言差矣,類似於國家主席競選這等大事,就由我來關注,畢竟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你說是不?」


    那也就是說,根本就沒他林深半毛錢的事唄。


    我一掌將他推開:「你以為找個媳婦兒就是領個保姆迴家嗎?你這渣男離我遠點,別擋著我新一年的好運氣。」


    林深無辜的喊冤:「我怎麽就渣男了?我林深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女人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像他這種狂妄自大的人,我還真是嗤之以鼻。


    「先別說大話,你這毛頭小子愣頭青的,你的一輩子還長著呢,話說迴來,你把人家木喜的心都傷透了,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女人的事情,一個愛你的女人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你。可想而知你曾經做過多麽令人髮指的事情,你別以為隻有動用武力和家暴才算是傷害了女人,有些冷暴力和感情上的疏離,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加難以承受,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你當真沒有傷害過女人嗎?」


    見我把安木喜都搬了出來,林深瞬間無話可說。


    半晌他才擠出一句:「得咧,你說的都有道理,在安安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是存有愧疚的,但我敢摸著良心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人生在世,有些傷害並非我所願,卻又難以避免。」


    我冷哼一聲,丟給他一句:


    「藉口,都是藉口,別把人生在世這樣的大話都搬出來給自己當成台階,你完全可以不傷害她的,難道遊戲真的比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還重要嗎?就算你想要自己的空間和愛好,隻要你稍稍用點心你就會發現,女人真的是這個世上最好打發的生物,隻要你花上幾分鍾的時間哄哄她,她的心裏就會慰藉許多,你有沒有想過,冷暴力堪比一千顆針。」


    提到安木喜,我的情緒不可自持的激動了些,我內心是能意識到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的,畢竟每個人都會麵對失戀,從一而終的愛情在當今社會就是一種高負荷的奢侈品,能夠有幸擁有的人少之又少。


    林深也是一個凡人,他也有失戀的權利。


    但我始終無法接受他在安木喜離開之後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突然轉向了我,這讓我有種莫名的虧欠感。好像是我的出現奪走了屬於安木喜的幸福一樣。


    這種感覺不光是在提及安木喜的時候會強烈迸發出來,每一次麵對林深的靠近,我心底就有個聲音在提醒我,他是安木喜的男人,我必須保持距離。


    但我不得不承受,因為有了林深的出現,對於陸滄的背叛和離去,我似乎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麽難熬與難過。


    一想到陸滄,這個人還真像是和我有心靈感應一樣,他端著果盤出現在陽台上,打破了我和林深對戰的僵硬局麵。


    「聽說你在陽台上看煙花。你一直都喜歡邊看邊吃的,所以我給你送點水果來。」


    陸滄將果盤放在陽台的小圓桌上,他的神情是很不自然的,還以一種敵意的目光盯著林深。


    林深大大方方的拿了個梨子咬了一口:「這果子味道不錯,謝謝你啊,這個家未來的男主人,看來你很適應這個身份,你今天這身打扮不錯,特別像個新郎官兒。」


    這話聽著很別扭,我和陸滄都有些尷尬。


    林深見我們倆都不說話,三兩下吃完一個梨子後,還試探性的問:


    「你們也沒有時間好好聊聊天,不如我給你們騰地方讓你們好好聊聊?」


    看著陸滄期待的眼神,我狠狠的瞪了林深一眼:「吃你的吧,你不說話難道還有人把你當啞巴?」


    見我委婉的拒絕了,陸滄站在陽台上也不知所措,順手拿了我們喝過酒的那兩個杯子,說是再給我們倒一杯去。


    陸滄走後,林深還陰陽怪氣的問我:


    「你猜陸滄還會不會端著兩杯酒過來?」


    他真是無聊,陸滄不過是找了個藉口離開罷了,但林深針對陸滄不放,讓我在這一瞬突然有點煩他。於是口氣極其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你能閉著臭嘴不說話嗎?要不你去流水席上湊熱鬧去,反正都是一群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你們應該很有共同話題才對。」


    林深知道我心裏煩躁,倒也不糾纏,拿了個果子邊吃邊去了屋內,半天都沒迴來。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又緊張又興奮的周曉拂,心裏不免為她捏把汗,她離煙花實在是太近了,小時候的那一幕場景對我而言歷久彌新,我就一恍惚的瞬間,突然看見藺翌朝著周曉拂撲過去。隨後一聲慘叫,我嚇的迴神過來,看見藺翌和周曉拂已經雙雙倒在地下,這還不算,緊接著旁邊一聲轟隆,另一聲悽厲的叫聲久久迴蕩在夜空。


    那一端的流水席,熱熱鬧鬧的一群人突然間朝著煙花這頭奔過來,我趕緊噠噠的跑下樓去,看見林深已經將周曉拂和藺翌扶了起來。


    周曉拂沒什麽大礙,隻是撲倒在地的時候身上沾了些泥土,手掌著地也有些擦傷。


    我奔過去抱住她,周曉拂兩眼淚汪汪的瞧著藺翌:


    「你怎麽樣啊?」


    眾人都打著手電筒,我定睛一看,藺翌的右手臂衣服都噌破了,鮮血浸透了裏麵的白色襯衫,一隻鮮紅的胳膊觸目驚心的展露在眾人麵前。


    尤娜穿著高跟鞋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見藺翌的血胳膊,暈血的尤娜當場就昏了過去。


    眾人一片混亂,沒有喝酒的幾個人開著車,分別帶著藺翌和周曉拂,以及尤娜和胖妹準備去醫院。


    正當我們準備上車的時候,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說是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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