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凝視著我,我緊盯著手機來電,在他伸手來搶之前,我接聽並開了擴音。


    「若姐,我要結婚了。」


    意料之中的開場白,盡管我腦海中已經和這個開場白做過無數的鬥爭和迴答,卻依然在聽到胖妹的話之後亂了心緒,胖妹的語氣掩飾不住激動,再一次重複:


    「親愛的若姐,我要結婚了。」


    我木然呆站在門口,林深拿了手機指著時間給我看,我才接了胖妹的話:


    「恭喜你啊胖妹。」


    本想問她哪天結婚的,但話到喉間卻哽住了。


    胖妹開懷大笑,那笑聲如雷,聽的一旁的人都在念叨她要小點聲,隨後那端嘭的一下關了門,胖妹小聲說:「我迴自己房間了,若姐,你答應過的,我結婚你要迴來給我當伴娘,你這話還作數不?」


    作數嗎?


    如果新郎是陸滄,我怎麽可能作數。


    「若姐。你在聽我說話嗎?若姐,你是不是很忙?若姐,如果你沒時間的話也沒關係,我結婚那天你來就行,不過我就你一個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抽時間迴來見證我的幸福。」


    胖妹喋喋不休的說著,我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好像所有的語言都在這一刻成了虛無。


    還是林深搶了我的手機,從我手裏拿了鑰匙開了門,將我推進去之後笑著跟胖妹打招唿:


    「哈嘍美女你好,我是舒若的男朋友。」


    胖妹驚訝的喊:「若姐,這個男的真的是姐夫嗎?」


    林深憨笑:「如假包換,小妹妹你哪天結婚?」


    我沒有阻止林深撒謊,也在等待著胖妹的迴答。


    胖妹那端有敲門的聲音,然後一個男音很輕很輕,我的心跳飛快,就算陸滄一再刻意的壓低聲音,我卻還是能夠聽出來,不一會兒,胖妹的情緒冷靜了許多,先跟我說了句抱歉,說是結婚的日期還沒定下來,也許是在年前,也許要等到年後了。


    如果是年前的話,那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這通電話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林深拿著手機把玩,我捶了捶後背故作疲憊的問:


    「你什麽時候走?」


    林深將手機還給我,擔憂的問:「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冷笑一聲:「你怕我想不開會自殺?你放心迴去吧,不過是失個戀罷了,就當做屬於自己的布娃娃突然被來家裏拜年的小朋友給要走了,小時候一到過年,胖妹最喜歡來我家拜年,爸爸會給我買很多很多的布娃娃,每一個胖妹都喜歡,媽媽為了教會我什麽是謙讓,每一次都要我妥協,起初我會反抗,會哭鬧,甚至會把自己關在房中一整天悶悶不樂,到後來就習慣了,遇到自己最心愛的娃娃,我就藏起來不讓胖妹知道。」


    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布娃娃可以藏起來,可手腳健全的愛人要如何隱藏。


    我把陸滄藏了七年。最後終於沒逃過殘酷的宿命。


    林深伸手將我摟進懷中:「別難過,你還有我。」


    這個擁抱很溫暖,但我卻沒有半點依戀。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轉身走上樓,林深追了兩步,我迴頭阻止:「我不需要你陪,你現在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我的視線。」


    林深的腳步戛然而止,我邁步走了兩個階梯,又迴頭:


    「今年春節你有空嗎?我想租你迴家陪我過年。」


    林深頓時喜出望外,走到樓梯口望著我:「女王陛下,老林子願意為您效勞,現在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你的視線,你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我,保證讓你滿意到忍不住給我五星好評。」


    這話不假,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沒見到林深,直到小年,樊雎的準備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我也試了試藺翌送給我的禮服,果真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樊雎見我穿上禮服,驚的兩隻眼睛挪都挪不開。


    中午我和樊雎一起吃飯,周曉拂在微信裏給我發了很多的圖片,全都是林深為了陪我迴家過年做的準備。


    「我滴個乖乖,寶貝兒,看林大公子這陣勢,是準備直接去你家提親嗎?你瞧瞧那些圖片,什麽七大姑的,八大姨的,鄰家大哥大姐大叔大嬸的,還有小朋友的,鄉裏鄉親的,就差沒給前男友準備一份厚禮了。」


    我看著頭都大了,周曉拂還一個勁的跟我叨叨。


    對於我自家的親戚,說句大實話,那些一兩年沒有走動的表哥表姐堂弟堂妹,我是真的有大半都不認識,所以當我看到林深準備的禮物名單時,我著實驚了一大跳。


    與此同時,我也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林深這個禍害是萬萬不能帶迴去的,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帶迴去也能帶迴來的人,而林深這廝,是想入主我家生根發芽。


    所以任由周曉拂在我耳邊吹了一中午的耳旁風,我卻主意已定,決不能給自己惹禍上身。


    得知我這個金主臨時反悔,林深一腳剎車就來到了公司樓下,不顧前台的勸阻徑直闖進了我們的辦公區域。


    我沒想到林深會來這麽一出,但公司裏的人都認識林深,所以對他也算是客氣。


    「姐,林總在會議室等你,你真的不去看看嗎?」


    樊雎圍在我身邊,看樣子是傾向於林深的,畢竟林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我是在等藺翌去接待林深,這樣一來林深到公司就屬於公事。誰料藺翌一個電話接了二十多分鍾,林深都喝了三四杯咖啡了,弄的前台小美都尷尬的不得了,小虹倒是很喜歡往會議室跑,畢竟是初來乍到,應該是對林深不夠熟悉和了解。


    每天中午過後,藺翌都會有兩個小時的電話時間,看樣子這通電話沒個把小時也不會結束,而林深已經快把公司裏的女同事都調戲一遍了,我隻好硬著頭破進去。


    小虹臉蛋紅彤彤的看著我:「若姐,林總等你很久了。」


    有小虹在場。我還是客氣了兩句:「林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年底了,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我們平時費腦的人雖然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麽忙,但我們的大腦是屬於時刻告訴運轉的狀態,不得有半點鬆懈,所以手頭上的工作沒忙完,實在是讓林總久等了。」


    林深起身跟我握手,湊到我耳邊輕聲說:


    「你最好把這個眼冒紅心的小花癡給弄走,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實在...


    我看林深也實在是討人嫌。


    不過我還是耐著性子把小虹給支走了。林深也不跟我廢話,直接質問我:


    「為何反悔?」


    我把微信上周曉拂發給我的圖片給林深看,他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我強忍了好久才沒把眼前的這杯咖啡潑在林深臉上。


    「你不滿意?」


    我雙手抱胸冷眼瞧著他:「看過哈妹的電視劇嗎?」


    林深打了個響指:「當然看過,不就是租個女友迴家過年嗎?你把我租迴去絕對放心,我能應付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雖然我看起來沒有藺翌那樣威武雄壯,但我好歹也是一枚健壯男兒,選擇我,絕對沒錯。」


    原來他直奔公司就是為了和藺翌一爭高下!


    我長舒一口氣:「林公子你誤會了,你知道什麽叫做畫蛇添足嗎?你做的這些事情讓我很有壓力,我是要租個男友迴家過年,不是想找個老公迴家過一輩子,鑑於你認不清楚自己的本職工作,我有權利解僱你,至於你買的那些東西,我會付全款給你的,不會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深半躺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問:


    「敢問夫人,夫君要怎麽做才能如了夫人的願?」


    我收了自己的手機,撩撥了一下垂到臉龐的劉海:「我想要你做的就是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我實在不方便接待工作以外的人,處理工作以外的事。」


    林深突然起身俯身看著我:「所以你想選擇藺翌作為租賃的對象?」


    我昂頭看著他,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到一個轉頭的瞬間就能親吻上,但我毫無畏懼,我還真就不信林深有這麽大的膽子,趕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藺翌追求我,我接受他也很正常。」


    林深急了,拉了椅子過來坐在我身邊:


    「藺翌是什麽人?你連他的情況都不了解你就敢和人家談感情,我告訴你,藺翌他是一個...」


    「嘭。」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門突然就開了。


    藺翌走路帶風的跨了進來,笑嘻嘻的伸手:「林總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舒若,你是怎麽待客的,你看林總麵前的這杯咖啡,都涼了,快去換一杯來。」


    在林深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我瀟灑的離開了這間令人窒息的會議室。


    小虹一直在門口候著,見她兩眼都藏著期待,我把咖啡杯遞給她:「小虹,麻煩你給林總倒杯熱咖啡進去。」


    小虹如願以償的點點頭。我捏捏肩膀伸了個懶腰,趁著四下無人注意,躲進了藺翌的辦公室偷懶睡大覺。


    雖說主持工作對我而言沒有半點壓力,但昨天晚上被樊雎一遍一遍念叨的,我竟然失眠了,這個點藺翌和林深斡旋,估計要花上一些時候了。


    藺翌的辦公室有一扇古典屏風,屏風後麵是一張古典臥榻,躺上去還很舒服,這一眯眼,我竟然睡了兩個多小時。


    醒來的時候看見藺翌搬了把椅子坐在臥榻旁邊看書,這幾天倒是放晴了,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在藺翌的身上,我才突然發現藺翌的側臉這麽有看頭,尤其是安靜下來輕輕翻閱書本的那一瞬,簡直迷一樣的讓人沉淪。


    我本想悄悄起身從一旁走的,才掀開身上的毛毯,藺翌就合上了書本,隨手遞給我一杯溫水:


    「別急著起來,先坐好緩一緩,你睡的太沉,猛一起身會導致眩暈,喝杯水看看外麵,今天天氣很不錯。」


    我猜想林深沒在藺翌這兒討到好,相反藺翌的心情倒是很不錯。


    「林深呢?走了?」


    藺翌帶著笑意坐到我身旁:「不走難道還留他在這兒開年會?我聽他的意思,是你需要找個男友迴家過年,你看我如何?」


    又來一個競爭上崗的!


    我的心都在奔騰,直言拒絕:「藺總監,這等小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不過明年舉辦年會的話,能不能全天候?這上一天班再去參加年會,實在是顯得小家子氣,往年我們都是從白天開始狂歡到晚上的。」


    藺翌點頭:「今年工作繁忙了點,你放心,今年的獎品人人都有,並且很豐厚,祝你好運。」


    從藺翌的辦公室出來,我才發現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經改頭換麵了,平日裏穿著隨便的人,今天都穿上了很正式的禮服,好多不起眼的小角色都有了驚艷的一麵,尤其是白蘞,她身穿大紅色禮服,紅的璀璨奪目,小個子的她突然之間迸發出這麽強大的氣場來,倒是讓我嘆為觀止。


    白蘞還得意的在我麵前轉了兩圈,大紅唇蠕動了兩下:


    「舒若,你覺得我這禮服怎麽樣?」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誇讚:


    「像小時代裏的氣場女王顧裏,你絕對是今晚最閃耀的那顆星。」


    白蘞得了誇獎,高興的合不攏嘴。


    我不由得感慨,人還是要簡單點為好,像白蘞這種藏不住心事的人,喜怒哀樂都展現在臉上,偶爾有些壞動作,隻要無傷大雅,基本不會有人去揭穿她。


    樊雎也一樣,半點喜事就會傳送幾千裏。


    公司裏我最看不透的人就是高揚,設計部的高揚就像是民國時期的特務,總讓人感覺不舒服。


    但我不得不誇一句,今天他穿著黑色的禮服,安靜站在陽台上的時候,還真有種黑馬王子的既視感。


    我跟周曉拂說起這個高揚的時候,周曉拂還調侃我:


    「寶貝兒,我發現你現在看哪個男人都很順眼,唯獨對林深過於嚴苛。」


    我本想喊冤的。誰料周曉拂的下一句竟然是:


    「所以我敢斷定,林深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你聽過那個故事嗎?一個男孩子帶一堆同學迴家,男孩問自己的母親,你猜哪個是我的女朋友,結果那位睿智的母親一眼就看穿了,男孩問為什麽?母親說...」


    我搶答:「因為這群人裏,我就看她不順眼。」


    周曉拂哈哈大笑:「原來道理你都懂,姐們,我溫馨提示你一句,你現在覺得陸滄是你們村裏最帥最明朗的少年。那是因為你井底望天,你隻有放下陸滄,才能看見林深到底有多優秀,我可告訴你啊,你不稀罕林深,那廝老受人稀罕了,你可別等到人家名草有主之後再來後悔莫及。」


    說到底周曉拂就是叛變了。


    我敷衍一笑:「周大美女的警世之語小女子銘記在心,現在我要下樓去盤個頭髮,然後再畫個美美的妝,小的就不陪你啦。」


    周曉拂急忙叫住我:「別呀姐們,我就在你公司樓下。受林大公子所託,專程開車等著你,你放心,我可是你們今晚年會的特邀嘉賓,我絕對不會誤你的事。」


    想來這是藺翌的傑作!


    邀請周曉拂來當鋼琴演奏嘉賓,單憑一個藺翌肯定是請不動的。


    上了周曉拂的車,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藺翌親自出馬邀請了周老爺子,周老爺子閉門謝客,又不忍拂了藺翌的麵子,於是麻煩了周曉拂出席,周曉拂原本也是不願意出席的,但藺翌說我是年會的主持人,周曉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一層一層的,既是關係,也是套路。


    「姐們兒,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林深這個人吧,確實是有些冒進,但是人家本性不壞,也都是為了討好你,你何必就這麽輕易的給人家下了必殺令呢,再說說那個陰陽怪氣的藺翌,不瞞你說,我總覺得藺翌這個人詭異的很,他怎麽會突然間降臨星城,又恰好落在你的身邊,還這麽輕易的愛上了你?你看看你,要說你長的小鳥依人小家碧玉,我信,要說你傾國傾城美貌無雙,姐們,不是我打擊你,這世上比你好看的姑娘簡直是太多了,藺翌的出現你就不曾懷疑過嗎?」


    我淡笑:「你呀,為我都操碎了心,不管藺翌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況且現在我感覺很好,藺翌雖然不是真心實意的愛著我,但他現在讓著我啊,你想想,你的頂頭上司對你畢恭畢敬唯命是從的,多爽。」


    周曉拂白了我一眼:「我就怕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要是不信我也行,你把林深和藺翌都帶迴家去讓幹媽過過目,我保證幹媽的看法跟我一致。」


    我才不會引火上身,也不想跟周曉拂爭論。


    在年會開始之前,我們到達年會場地,看見陳宛穿著深紫色的長裙站在會場中央,那樣子真是美極了。


    陳宛是屬於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周曉拂疾走兩步拉著我奔過去:


    「宛兒,你今天好美啊。」


    陳宛嬌羞的低了低頭:「我的大鋼琴家,不帶你這麽取笑人的。」


    我倒是覺得納悶,銘誠科技雖然跟我們有合作關係,但我們這次年會並沒有邀請銘誠科技的人參加,那陳宛為什麽會來到這兒呢?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端著一杯白蘭地朝我們走來,陳宛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卻被那男人攔住:


    「宛兒,你不是說今晚不來嗎?」


    陳宛紅了臉,焦急的解釋:


    「龔總,這麽巧啊,你也在。」


    周曉拂聽了覺得莫名,身子微微往後靠悄聲問我:「這個土肥圓是從哪個土地廟裏鑽出來的?」


    我倒是心裏有數了,龔如新是我們公司今年入v的客戶,往年他是削尖了腦袋想來參加我們的年會,倒不是因為他想和我們打好關係,而是他自從第一次見麵後,就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白蘞,有一段時間他經常送花來公司,但白蘞從沒搭理過他,送來的鮮花總逃不過丟垃圾桶的命運。


    今年下半年,一直送花堅持了兩年多的龔如新突然間轉了性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我們而言辦公室少了一樁樂趣,而白蘞卻輕鬆了許多,終於甩掉了這個大麻煩。


    看他和陳宛打招唿的樣子,兩人之間應該比較熟悉。


    一番寒暄過後。我們把陳宛帶到了洗手間,周曉拂很嚴肅的過問這件事情,陳宛敷衍了兩句:


    「那天我們總經理請客吃飯,藺總監隨口說了一句小年夜的公司年會讓我也來參加,我原本是不來的,但經理要求我盛裝出席,怎麽樣,驚喜嗎?」


    我摸了摸陳宛的臉蛋:「驚喜,肯定驚喜啊,隻是你這臉紅的像個蘋果,一會兒你千萬別喝酒。小豬,你挨著宛兒坐,我總覺得龔如新這個人很猥瑣。」


    對於我們的談話,陳宛一直保持沉默。


    年會就要開始了,我被藺翌叫走,周曉拂也去後台做開場準備,留下陳宛一人站在偌大的會場中央。


    藺翌交代我的事情我都沒聽進去,因為我瞥見龔如新把陳宛帶到了洗手間那邊去了。


    之前我跟周曉拂雖然沒有多過問,卻也知道陳宛向來節儉,不可能會大方到突然之間就給我們發這麽多的紅包,還有她的住處。那天魚仔和楊靖去送她,後來發現她並沒有上樓,而是打了個車去了另一個高檔的小區。


    星城租房子不便宜,更何況陳宛的住處位於湘江邊,江景房的單身公寓起碼要兩三千一個月,以她的工資和性格,是萬萬不會如此揮霍的。


    但我抽不開身,藺翌帶著我認識各種各樣的商界人物,周曉拂也被請來的幾個明星團團圍住了,正當我們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不已時,會場嘭的一聲巨響,再之後就陷入了短暫幾分鍾的沉寂。


    當會場再一次沸騰時,我瞧見閃光燈之下,一個身影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朝著我徑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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