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豐羽雖然嘴上說著握手言和,但神色間卻充滿了不情願,顯然是在大皇子的強迫下不得已而為之的。


    莫說他不願意,陳冬還不願意呐!


    換成別人也就算了,陳冬沒準真就大度地和解了,但呂豐羽算個什麽東西,台上技不如人、台下陰招連出。


    陳冬恥於和這種人為伍!


    陳冬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什麽聲音,這麽聒噪?”


    呂豐羽麵色一變,正欲發飆,炎霆適時走了過來,拍拍陳冬的肩,笑著說道:“陳大俠,知道你和呂兄弟之前有些過節,不過以後都是為我做事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是一家人了,和解了吧!”


    陳冬這才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說:“大皇子,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解,我隻是來看一看,並沒說要加入誰的麾下……出發之前,上護法特意交代我,說青雲觀的地位舉足輕重,不能隨意站隊,還望大皇子能諒解。”


    四周一片寂靜,夏景龍等人均是目瞪口呆,另外幾個皇子則麵露不悅之色。


    不加入大皇子麾下,跑這幹什麽來了?


    他們哪裏知道,陳冬是來給小白龍尋口糧的!


    炎霆也是眉頭微皺,但良好的修養讓他並未當場發火,而是迅速換上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不滿完全沒存在過:“原來如此……那好吧,希望陳大俠今晚在這裏玩得開心。”


    其餘眾人均是沉默不語,如果陳冬不肯加入的話,他們肯定沒辦法隨心所欲地聊天了。


    陳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了,便說:“不了,我還是早點迴去,上護法還在等著我。”


    其實,他是打算到二皇子那裏去一趟。


    大皇子並未阻攔,隻是笑著說道:“好吧,我送你出去。”


    “不必,我自己走就好。”陳冬隻是跟夏景龍道了個別,便轉身往外走去。


    夏景龍倒是準備送送陳冬的,但被大皇子用眼神製止了。


    意思很明顯:道不同不相為謀。


    看著陳冬的背影,夏景龍倒是有別的想法:“就算陳冬不支持大皇子,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陳冬出了廳堂,來到百花樓的院中。


    樓如其名,確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青之草,走在其中宛若置身在一大花園中,一不小心便會迷失在亭台樓閣之中。


    好在陳冬還記得來時的路,兜兜轉轉已經接近大門。


    剛繞過一座假山,突見幾名侍衛扛著一隻麻袋匆匆前行。


    麻袋之中蠕動不已,還有“嗚嗚嗚”的聲音傳來,顯然其中還藏著一個人。


    還是女人。


    陳冬不禁起了一些疑惑,那些侍衛也嚇了一跳,其中一名侍衛手一滑,麻袋便“咕咚”一聲滾落在地,接著一個人影掙紮地爬出來,身上捆著一種可以限製內力的特製鐵索,嘴巴裏則塞著一大團破布。


    看到這個人影,陳冬吃了一驚,竟是震雷堂的冷燕妮!


    她不是去參加二皇子的聚會了嗎,怎麽被人裝進麻袋,還跑到這裏來了?


    但也就一瞬間,這些侍衛便把冷燕妮重新裝迴麻袋。


    同樣的一瞬間,冷燕妮也注意到了旁邊的陳冬,眼神中也頓時流露出“救我”的祈求!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和陳冬不對付,也不是不知道震雷堂和陳冬有深仇大怨,但她此時此刻顯然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求救了。


    就在陳冬愣神的功夫,那些侍衛已經抬著麻袋匆匆離開。


    陳冬微微蹙眉,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那些侍衛行跡匆匆,並未注意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後。


    很快,他們來到一間偏廳,將麻袋放在偏廳中的床上。


    與此同時,又有腳步聲響,陳冬立刻藏身於一株玉蘭花後。


    人影漸漸走近,原來是大皇子炎霆和四皇子炎祥。


    炎霆和炎祥並未發現陳冬,直接走進偏廳。


    陳冬仍舊藏在玉蘭花後,探頭往裏望著,心想:“冷燕妮投靠二皇子,大皇子肯定是不高興了,但綁她過來幹嘛呢,難不成還要殺了震雷堂的這位最強弟子?估摸著就是打一頓解解氣。不管怎樣,我都別插手了,反正我和這冷燕妮沒交情,沒必要摻和到這種爛事裏去。”


    炎霆和炎祥已經來到床邊。


    炎祥伸手一撥麻袋,冷燕妮的腦袋便露出來。


    冷燕妮一臉怒容,衝二人“嗚嗚嗚”地叫著。


    炎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炎祥笑著道:“是啊大哥,這娘們一向忠於二皇子,算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我趁著她還沒進日月樓,就派幾個人把她抓迴來啦!”


    炎霆皺眉說道:“你抓她迴來幹什麽?”


    “當然是做這個……”炎祥當著炎霆的麵,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炎霆再度倒吸一口涼氣:“你瘋啦,她可是震雷堂最強的女弟子,而且還進了炎武杯的八強,又是老二的得力愛將,死了得掀起多大波瀾,父皇知道非要你的命。”


    炎祥則陰惻惻道:“放心吧大哥,這事我做得很隱秘,絕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外人看來,就是冷燕妮失蹤了,就算有人想到她可能是遇害了,也絕對懷疑不到咱們的身上來。”


    冷燕妮的嘴巴雖然被堵上了,但是耳朵並未被堵上,自然聽得一清二楚,當即“嗚嗚嗚”地叫了起來,眼睛裏還閃著淚花,渾身上下也在發抖。


    炎霆微微皺眉,顯然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炎祥趁熱打鐵地說:“大哥,人都抓來了,咱們已經沒退路了!而且,這娘們確實挺強,不僅是武力上的強,在震雷堂也有相當的號召力,她這種人投靠二皇子,對咱們來說是極大的威脅啊!”


    炎霆思索半晌,終於下了決心:“好吧,那你下手幹淨一點,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


    炎祥獰笑一聲:“放心吧大哥。”


    聽到這話,冷燕妮無疑更加害怕,再次“嗚嗚嗚”地叫了起來,似乎想吸引更多的人來。


    炎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戾,狠狠一記手刀砍在冷燕妮脖子上。


    冷燕妮當場昏厥過去。


    炎霆轉身就走,顯然不想再看她第二眼了。


    炎祥擺了擺手,讓那幾名侍衛也出去了。


    屋中,隻剩炎祥和昏倒在床上的冷燕妮。


    炎祥二話不說,立刻摸出一柄雪亮的鋼刀來。


    看到這幕,一向見慣了大場麵的陳冬,背後也忍不住淌出一些冷汗,果然摻和進這種皇權鬥爭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一不小心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楚英雄一向挺蠢,這件事上倒是挺聰明的。


    眼看著炎祥即將殺死冷燕妮,陳冬卻無任何舉動,因為他無論是和冷燕妮,還是和震雷堂,都處於完全對立的局麵,實在沒必要為了救她而得罪大皇子。


    死就死嘛,和他有什麽關係?


    屋中,炎祥隻要手起刀落,立刻就能割下冷燕妮的腦袋。


    但他偏偏卻停下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冷燕妮的身體。


    冷燕妮雖然已經兩百歲了,但修煉者能夠延緩衰老,再加上注意保養的話,還是……很誘人的。


    尤其冷燕妮還結過婚,身上自帶一股少婦的美妙韻味。


    “直接殺了,好像有點浪費……”


    炎祥嘿嘿笑著,直接把鋼刀收起,接著開始脫自己的褲子。


    他剛把褲子脫下來,突然覺得頭暈腦脹,接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門被推開,陳冬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手裏還持著一根長長的玉製吹管。


    他是真不想管這件事的,冷燕妮就是死了也和他沒關係。


    但他看到炎祥脫褲子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


    什麽玩意兒啊!


    你要殺就殺,還整這出幹嘛?


    陳冬來到床邊,看著倒在地上的炎祥,忍不住狠狠罵了一聲:“垃圾。”


    這樣的垃圾,投喂給小白龍無疑是最合適的。


    但龍皇之前明確說過,要吃活得才行。


    現在帶走炎祥,無疑是不合適的,一來突然失蹤一名皇子,整個上京恐怕都要亂套,二來陳冬還參加著炎武杯,也不知道暫時該把炎祥藏在哪裏。


    不過,知道這人是垃圾就足夠了,將來總有機會能把他帶走的。


    想到這裏,陳冬就不再搭理炎祥,而是一把將冷燕妮提起來,迅速奔出門去。


    手提著冷燕妮,肯定不適合再走正門,所以陳冬直接翻牆而出。


    陳冬本來打算去日月樓,將冷燕妮交給二皇子,但他又不知道日月樓怎麽走,隻好將冷燕妮帶迴了炎武山。


    迴到炎武山就好辦多了,交給震雷堂的震護法即可。


    冷燕妮來參加炎武杯,是震護法陪著來的。


    此時此刻,震護法還在屋中等著冷燕妮迴來。


    聽到腳步聲響,震護法走了出來,卻看到是陳冬來了,而陳冬手裏還提著冷燕妮!


    震護法當然大怒,沉聲說道:“你幹了些什麽?”


    與此同時,雙手也在“滋啦滋啦”地冒著藍光,顯然陳冬一個迴答不對,就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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