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說是一招,其實一共五劍。


    四劍分刺胳膊和腿,最後一劍直向喉嚨,瞬間就能要人的命!


    當然,陳冬肯定不會殺薛俊彥。


    最後一劍,陳冬改成了腿,狠狠一腳將薛俊彥踢飛。


    “艾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好看!”


    陳冬惡狠狠罵了一句,轉身抱起艾遠飛奔而去。


    薛俊彥也傷得不輕,四肢幾乎無法動彈,但此地又不能久留,時間一長身上的血腥味有可能招來野獸。


    薛俊彥吃力地摸出手機,給玄霜真人打了電話。


    “師父,救我……”


    他是玄霜真人的親傳弟子。


    半小時後,玄霜真人就來到了現場。


    玄霜真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美婦人,這個年紀就能達到“九級大師、半步宗師”的境界,別說青雲觀了,就是整個江湖也屈指可數。


    玄霜真人看到薛俊彥的慘狀,吃驚地撲上去。


    “誰把你傷成這樣子的?”


    “丹陽峰,陳冬!”


    “陳冬?”


    玄霜真人隱約聽過這個名字,想起來好像是第一天上山就被貶到戒罰司的那個倒黴蛋。


    “他竟然能傷到你?!”


    玄霜真人愈發吃驚,陳冬可是一天山都沒有上過!


    “對,我也很驚訝,而且他年紀不大。”薛俊彥說:“師父,您不用幫我報仇,我會自己想辦法,我遲早把這場子找迴來!”


    玄霜真人哭笑不得地說:“我也沒想幫你報仇,弟子之間比武切磋,做師父的插手像什麽話?”


    薛俊彥一臉尷尬:“我看您若有所思,還以為是想幫我報仇呢……”


    玄霜真人沉沉地說:“那批新人上山的第一天,丹陽真人就把陳冬貶到戒罰司,大家都以為陳冬是個不成器的廢物……沒想到實力這麽強麽,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挺強,但他用得劍法不是青雲劍法,我都沒有見過。”


    “那也正常,畢竟丹陽真人不肯讓他上山,他又練習自己從前的功夫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我是在想,這小子是個人才啊,要是能收到咱們玄霜峰就好了。”


    薛俊彥眼睛一亮:“師父,好主意啊!如果能收下他,我就能每天和他切磋了!”


    薛俊彥雖然心狠手辣,但他一向敬佩強者。


    陳冬比他強,他就隻剩尊敬,絕不會有半點記仇的心。


    “嗯,隨後我去找找丹陽真人。”


    玄霜真人背起薛俊彥,一步一步朝著玄霜峰走去。


    ……


    戒罰司。


    陳冬將艾遠背迴自己的茅草屋,翻箱倒櫃地把碘酒、紗布、傷藥等物拿出。


    艾遠被薛俊彥一劍刺中小腹,半條命都差點沒了。


    一番包紮過後,艾遠仍舊麵色慘白、氣息微弱。


    就在這時,劉大頭竟然走了進來。


    劉大頭檢查艾遠的傷,沉沉地說:“情況不妙,必須送到醫院!”


    陳冬立刻背起艾遠,準備奔到山底下的醫院。


    劉大頭又補了句:“你做好心理準備,他可能撐不到醫院了……”


    陳冬心裏一個咯噔,突然想起什麽,將艾遠放下來,從懷裏摸出熊蛇丸,塞到艾遠口中一顆。


    一顆藥丸下肚。


    艾遠的麵色微微有些紅潤起來,就連氣息都變得粗壯有力了些。


    效果還真快啊!


    這熊蛇丸,真是個好東西。


    陳冬重新背起艾遠,和劉大頭告了個假,接著飛奔下山。


    到山腳下,陳冬攔了輛車,接著直奔醫院。


    因為熊蛇丸的效果,艾遠到醫院時已經完全清醒,甚至生龍活虎、精神奕奕地跳下了車。


    “我沒事啦,不用去醫院了!”


    “你真沒事?”


    陳冬當然有些發愣,艾遠剛才可是快死了啊!


    “真沒事!”


    艾遠原地跳了幾下,甚至還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健美動作,比如劈叉、下腰什麽的,證實自己確實身體無礙。


    陳冬覺得不可思議,還撕開艾遠身上的紗布查看,發現傷口竟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神奇,真是神奇。”


    陳冬嘖嘖地說著,感慨熊蛇丸果然厲害,可惜隻有十幾顆,用一顆就少一顆。


    艾遠興奮地說:“陳冬,好不容易下山,我們去玩會兒吧?”


    陳冬說道:“玩唄,想玩什麽?桐城什麽都有。”


    “桐城有什麽意思,咱們直接去省城吧!”


    “行啊,去吧。”


    艾遠死裏逃生,陳冬不想掃他的興。


    而且自己剛升四級大師,慶祝一下也挺好的。


    兩人立刻包車前往省城。


    省城不遠,一個小時車程而已。


    艾遠來到省城,那可真是魚迴大海!


    他父親是圖遠集團的董事長,圖遠集團在省城足可排進前五,和皇甫家族、豐禾集團不相上下。


    在省城,艾遠是頂尖級別的富二代,再加上他“青雲觀弟子”的身份,一圈富家子弟絕對是圍著他轉的。


    艾遠似乎有意顯示自己在省城二代圈子裏的地位,一個電話叫來幾十個人,直接包下一間酒吧,那叫一個又唱又跳。


    “艾公子,你可算是來了……”


    “艾大公子,好久不見你啦……”


    一群二代點頭哈腰,幾乎將艾遠捧上了天。


    陳冬自己就是老總,反而懶得和這群二代打交道,覺得他們幼稚、放縱且不知收斂。


    所以一個人縮在角落默默喝酒。


    其他人也沒把陳冬當一迴事,還以為陳冬是艾遠的保鏢之類。


    其中一個白毛青年跳累了,走過來踢了陳冬一腳,說道:“嘿,給我倒杯酒。”


    陳冬皺著眉頭:“你說什麽?”


    “你他媽耳朵聾啦?我讓你倒杯酒!”


    白毛青年還要再踢陳冬。


    陳冬冷哼一聲,直接反踢一腳。


    “哢嚓。”


    “啊!”


    白毛青年的小腿當場骨折,直接躺倒在地滾來滾去,哀嚎著、嘶吼著。


    “怎麽迴事?”


    “王公子好像被人打了……”


    一群二代急匆匆奔過來,其中當然也包括艾遠。


    “王旭,咋迴事?”艾遠驚訝地問。


    “你……你那個保鏢,把我給踢傷了……”白毛青年氣喘籲籲地說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艾遠驚訝地迴頭看向陳冬,就見陳冬還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喝著酒,顯然沒把這當迴事。


    “這王八蛋,讓我給他倒酒,還敢用腳踢我。”


    陳冬打了一個嗬欠。


    艾遠氣得狠狠一腳踢向白毛青年王旭。


    “保鏢你妹啊!”艾遠大叫:“這是我救命恩人!”


    ……


    這實在不算什麽了不起的風波,隨著王旭被送到醫院,事情很快就過去了。


    剩下的人繼續又唱又跳,一直嗨皮到深夜。


    晚上十一點,陳冬和艾遠才迴家。


    當然是迴艾遠的家。


    艾遠的家在郊區的一棟別墅。


    大到離譜的大別墅。


    陳冬甚至覺得這都能叫莊園了,前後的大花園至少占地七八畝的樣子。


    作為衛城頂尖企業的老總,陳冬明白自己距離圖遠集團這種省城的大公司還很遠。


    至少差著兩個檔次。


    不過,陳冬也沒因此妄自菲薄或是自卑,反而很淡定地看著艾遠家裏大到離譜的莊園。


    陳冬有種莫名的自信,覺得這種東西自己遲早也有。


    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艾遠很快把陳冬領到自家客廳的大廳裏。


    客廳當然也大的離譜,單單挑高就有十幾米的樣子,富麗堂皇的裝飾讓人眼花繚亂,頭頂的水晶燈就價值幾十萬。


    一位穿著睡衣的中年男人坐在意國進口的沙發上。


    正襟危坐、麵色嚴峻。


    “爸?!”


    艾遠吃驚地叫了一聲。


    “您怎麽還沒睡?”


    這個男人,就是艾遠的父親艾圖,“圖遠集團”唯一的董事長。


    艾圖看了艾遠旁邊的陳冬一眼,沉沉地道:“剛才王總打電話來,說你有個朋友踢斷了他兒子的腿……”


    陳冬心中頓時明白,所謂“王總”就是之前那個白毛青年王旭的父親了。


    艾遠卻哈哈笑起來:“王旭嗎?他活該啊……”


    接著,便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然後又著重說了陳冬曾經救自己的命。


    “原來是這樣!”


    艾圖立刻站起身來,麵色嚴肅地來到陳冬身前。


    “小兄弟,真的謝謝你,救了我兒子一命!”


    艾圖很認真地握著陳冬的手。


    陳冬能看出來,這父子倆都是“知恩圖報”的類型。


    有其父必有其子。


    怪不得生意能做得這麽大!


    “叔叔客氣了。”陳冬同樣認真地說:“我和艾遠是朋友,互相幫忙很正常的。”


    接著,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


    得知陳冬年紀輕輕就做了衛城一個集團的董事長,艾圖還很驚訝,但也沒有多想,以為陳冬就是子承父業之類的,不可能真的負責什麽實際事務,說了幾句“年少有為”也就算了。


    正聊著天,艾圖突然接了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艾圖麵色有些欣喜。


    “怎麽迴事,爸?”艾遠奇怪地問。


    “今天晚上,餘家和皇甫家族聯手,去襲擊豐禾集團的董事長秦睿!哈哈,秦睿是好惹的嗎?他們之間必然兩敗俱傷,到時候肯定顧及不了太多生意,咱們圖遠集團可以趁機漁翁得利了!”


    艾圖眉飛色舞地說著,顯然非常感謝這次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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