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陳冬仍舊過得渾渾噩噩。


    雖然他每天早晨起來仍舊練拳、練腿、練劍,但一想到邋遢道人再也不能教他內功心法,心裏便一陣陣的難過。


    至於肖瀟和青苗班的事情,他就沒工夫去想了。


    一晃過了數天,陳冬終於慢慢接受師父和小師弟已經去世這個事實。


    他便考慮,接下來該做什麽?


    邋遢道人死了,邋遢門就此隕落、和灰飛煙滅了嗎?


    他想起來,自己還有兩個師兄,一個叫宋衛國,一個叫紀勝文。


    師父去世的消息,兩個師兄應該還不知道,是不是得想辦法通知他們?


    邋遢門今後何去何從,是否要為師父報仇,得和師兄商量一下。


    兩位師兄具體在哪,陳冬並不清楚。


    但有一次和邋遢道人閑聊,陳冬知道紀勝文紀師兄是開武館的。


    而且紀勝文的武館遍布全國,許多城市都有分店,其中就包括春城!


    隻是具體叫什麽武館,陳冬並不知道。


    陳冬沒有廢話,立刻安排手下去查春城都有哪些武館。


    消息很快反饋迴來,春城所有武館和老板的名字呈現在陳冬麵前。


    當今時代,武術、功夫沒落,武館也不太多,春城滿打滿算也就十幾個而已。


    陳冬先看老板的名字。


    但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其中並沒有紀勝文。


    再看武館名字,忍不住撲哧一笑,因為其中一家武館叫做“月生”武館!


    “月生”合起來不就是“勝”字嗎?


    明顯到這個程度,還用問紀勝文的武館是哪家嗎?


    再一查月生武館,果然全國都有分店。


    春城這家“月生武館”的老板叫於東洋,但應該是類似“職業經理人”一類。


    畢竟月生武館遍布全國,紀勝文不可能每家都照應到,聘請“職業經理人”也就理所當然了。


    陳冬立刻按照於東洋的聯係方式撥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對方問道:“你好,哪位?”


    “你好,是於老板嗎?”


    “我是於東洋,請問你要加盟,還是報名學武?”


    “都不是。”陳冬說道:“我找紀勝文紀老板,麻煩你把他的電話告訴我。”


    陳冬肯定不可能一上來就說自己是紀勝文的師弟。


    於東洋很明顯愣了一下,接著才說:“什麽紀勝文紀老板,你打錯電話了吧?”


    陳冬心中也是狐疑,難道“月生武館”不是紀勝文開的?


    不可能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還是說紀勝文有什麽苦衷,需要隱藏自己身份?


    陳冬說道:“我是真有急事找紀老板,麻煩你把他的電話給我。”


    “我說過了,你打錯了!”


    於東洋掛了電話。


    陳冬思慮許久,又在網上查起了“月生武館”的資料。


    這間武館遍布全國,算是相當有名氣了。


    但是說來奇怪,還真查不到一丁點和紀勝文有關的東西。


    陳冬不相信自己搞錯了,誰會無緣無故起這個名字啊?


    陳冬第二次打給於東洋。


    “我真的找紀老板有事,麻煩你轉告一下。”


    “我說過了,你打錯了!”


    陳冬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樣,你跟紀老板說,我是‘邋遢門’的人,他就會聯係我了。”


    於東洋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陳冬足足等了一天,終於等來了於東洋的電話。


    “麻煩你來春城一趟。”於東洋說:“紀老板要見你。”


    ……


    陳冬當然立刻趕往春城!


    春城就在衛城隔壁,陳冬是第二次來了。


    第一次,他和父親過來旅遊,逛遍了這裏的名勝古跡。


    第二次就是現在了。


    陳冬按著導航,直奔月生武館,將保時捷停在門口,迫不及待地進了武館內。


    ……


    說來也巧,這一幕恰巧就被陸文石看到了。


    作為春城陸家的大公子,陸文石每個周末都會迴家。


    今天也恰好是周末。


    青苗班即將進行最終考核,陸文石知道自己鐵定過不去,說不發愁是不可能的。


    他心裏很明白,如果進不了青雲觀,肖瀟這個老婆就飛了。


    所以趁著周末,陸文石來到月生武館,想請一個武師對自己突擊培訓下。


    陳冬剛把保時捷停下,陸文石那輛奔馳大g就到了。


    隻是,陳冬直接進了武館,並沒有看到身後的陸文石。


    陸文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揉了揉眼,發現真是陳冬。


    就包括那輛保時捷,也是陳冬平時的座駕。


    陸文石對這輛保時捷印象太深刻了,上次他就是踹了這輛保時捷一腳,才被陳冬踩斷兩條胳膊……


    天,陳冬竟然來春城了!


    陸文石不知道陳冬為什麽來春城,也沒必要知道。


    他隻覺得很幸福,非常幸福。


    簡直幸福的要暈過去了。


    在衛城,陸文石三番兩次被陳冬打,就連自己父親都沒討得了好。


    沒有辦法,陳冬是衛城天南集團的董事長,還和海北公司、四大家族關係不錯,肖黎明都奈何不了他!


    多少惡氣隻能積在心中。


    陸文石多少次祈禱,希望陳冬能來春城。


    要是陳冬來了春城,看自己不玩死他!


    沒想到啊,這個夢想竟然實現了。


    陸文石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立刻一個電話打到了父親陸嘉軒那裏。


    “爸,我看見陳冬了!”


    “看見就看見吧,你想怎樣?”


    陸嘉軒以為兒子還在衛城。


    在衛城見到陳冬,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不是在衛城,是在春城!”陸文石無比興奮地說:“我看到他進了月生武館!”


    陸嘉軒正在某家洗浴中心做著按摩,聽到這話立刻跳了起來。


    “你說什麽?!”


    “陳冬!在春城!進了月生武館!”


    陸嘉軒的腦子頓時“嗡嗡”響了起來。


    自從在零號倉庫被陳冬狠狠揍過一頓之後,陸嘉軒就無時不刻想著報仇,可惜陳冬是衛城的,自己實在無能為力。


    如今,陳冬來了春城,怎麽能不給他一點教訓!


    “兒子,你確定嗎?”


    “確定,我親眼看見他進去的,他那輛保時捷就在我的身邊!”


    “好,我這就帶人過去,千萬別讓他跑了!”


    “沒事,他跑不了,我會盯著他的。”


    掛了電話,陸文石無疑更興奮了,盯著月生武館的招牌,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陳冬,我看你這次往哪跑……”


    ……


    與此同時,月生武館之內。


    月生武館挺大,裏裏外外好幾間演武場。


    至少有上百名學生在這習武,“唿唿喝喝”“砰砰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他們統一穿著白色的練功服,胸前刺有“月生”字樣。


    至於武師,約莫有十幾個,穿著黑色的練功服。


    “我們的武師,最低也是六級武者,還有一位八級武者!”


    於東洋有些驕傲地介紹著。


    武者分為一到九級,陳冬練完雨花劍法,已經是九級的“武者巔峰”了,自然不把這些武師放在眼裏,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於東洋以為陳冬不懂這些,也沒繼續介紹,將他領到一間待客室內。


    “紀老板馬上就到,您稍微等一下。”


    “好。”


    於東洋又親自給陳冬斟茶。


    於東洋經營著這麽大一間武館,在春城當地也是相當有身份的,但在陳冬眼裏也不算什麽,自始至終也就坦然受之。


    於東洋也摸不太透陳冬的身份,隻是紀勝文讓他好好招待,他也不敢怠慢。


    等了好一會兒,紀勝文也沒有來。


    陳冬問於東洋:“紀老板大概什麽時候到?”


    於東洋說:“紀老板各地奔波,隻說今天會來,我也不知道具體幾點。”


    陳冬沒有辦法,隻好繼續等著。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武師突然急匆匆奔進來。


    “於老板,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人,好像是要砸場子!”


    “什麽?!”於東洋當然大吃一驚:“還有人敢砸月生武館的場子,對方是誰?”


    “好像是陸家的人!”


    陸家!


    於東洋無疑更吃驚了,陸家可是春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月生武館和他們的關係一向不錯,什麽時候招惹他們了?


    “具體怎麽迴事?”於東洋站起來,沉聲問道:“咱們武館有誰得罪了陸家嗎?”


    “不知道啊,對方也沒有說,隻是不斷在外麵喊,讓什麽‘陳冬’滾出去,咱們武館沒人叫陳冬啊……”


    陳冬?!


    於東洋詫異地轉頭看向陳冬。


    正在喝茶的陳冬,當然全程都聽到了。


    陳冬歎了口氣:“沒錯,他們就是衝我來的。”


    於東洋不知道陳冬的身份,也不知道陳冬從什麽地方來,更不知道陳冬和陸家怎麽迴事,一臉迷茫地說:“你怎麽得罪他們了?”


    陳冬苦笑一聲:“和你們無關,我自己去吧!”


    說完,陳冬便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其實在來之前,陳冬就考慮過陸家的事。


    陸家畢竟是春城的地頭蛇,如果不小心被他們撞見了,一場惡戰肯定是少不了的。


    陳冬本來打算做點準備,但又轉念一想,有紀勝文,還怕什麽?


    陳冬相信,這位紀師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普通人能在全國開武館嗎?


    結果陸家的人都到了,紀勝文還沒有到。


    無可奈何,隻能自己去麵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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