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金輝集團住處,失落的展暉幾乎變了個人,一改往日健康向上的形象,而變得沉默寡言,對上班毫無興趣,做事情拖拖拉拉:李德安對展暉的變化暗暗擔憂,一日下班後,硬是把展暉強拉到小夜宵攤上喝起酒來,哥倆喝了幾杯後,李德安說道:“兄弟!你我之間認識也那麽久了,共同渡過了這麽多的難關,現在剛剛有點起色了,為什麽你現在這樣自暴自棄?難道一個女人對你真的這麽重要?”

    “……你不會理解我的!”展暉長歎口氣說道:“當初我和她們一起出來外麵,追求的是改變自己的命運,能擁有一個理想的社會生活環境:而現在你看看他們都變得什麽樣了!曾經和我海誓山盟、甚至願意共赴黃泉的女友現在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她妹妹楊可怡經不住誘惑成了人家的二奶,現在又是這種下場!謝方兄弟更是淪為了毫無人性的劫匪和盜賊!”

    “……可是那隻是他們的事,是他們經受不住誘惑,你難道也要受他們的影響,而改變你自己美好的前途?你記得我們在那墓室裏說的話嗎?天將降大人與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李德安激動地說:“現在集團內部都認為你是個人才,特別是陳小姐對你更是一片期待,還有那關心你的護士韓麗,難道你要讓她也失望?”

    展暉呷了口酒,低頭沉思不語!

    李德安接著說道:“兄弟,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很關鍵的時候,也許是個轉折點:在保安部經過我自己的努力,現在也基本站穩陣腳:其實我們來到金輝集團時間才這麽久,就能夠得到陳小姐的大力提拔,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也不能不說沒有運氣:其實看得出其他人早就有些眼紅,甚至窺覷我們的職位!如果現在一旦放棄,那我們曾經說過的豪言壯語更是幾句廢話、屁話!那我們以後有可能還要迴到那破磚窯裏幹活,到那肮髒的墓室裏去住!”說得激動了,李德安聲音變得越來越大!

    展暉聽得震撼了,當初出門時和家人告別的話音恍若耳邊迴繞!那王小軍和楊父咄咄逼人的氣勢使自己差點要和楊可欣去徇情!沒有暫住證被抓去那被人歧視的目光,那墓室裏變了味的水果,曆曆在目!

    李德安見展暉心動了,接著又說:“楊可欣現在的朋友莊雲聰,論地位、論條件、哪樣比你現在都強何止千百倍?既然她可以過得幸福快樂,你難道不願意嗎?其實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啊!”

    展暉抬起頭來看著李德安,問道:“放手也是一種愛?”

    “是啊,我是從書……書上看來的!”李德安支吾著說,其實他也不記得從哪裏看來的,說的來興致了,隨口就說了出來!李德安平時看起來似乎大老粗,說起大道理來卻一點都不含糊!

    “那你把那個故事說給我聽聽 !”展暉追問道。

    李德安抓了抓頭皮,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太記得那麽清楚了 ,好像是在一本什麽破雜誌上 ,上廁所的時候無意中看的,嘿嘿!”

    展暉笑了笑,說道:“是不是一個這樣的故事:一對青梅竹馬戀愛中的情人,那男青年窮,知道自己不能夠給女青年多少物質財富,就謊稱自己有了外遇,不愛女青年了 ,違心地要和女青年分手,讓女青年最後嫁給了一個富有的男人?”

    “是的,是的 ,你也看過啊 ?”李德安說道。

    “哎,其實這樣也可以證明他們當初並沒有真感情啊 ?如果真的有感情了,再怎麽樣我想那女青年也不會同意分手的 吧!”展暉說道。

    “真感情?不是我說什麽 ,如今這年月,去哪裏找真感情啊 ,特別到了深圳這物欲橫流的地方,就算是老家那邊一條草繩我看它往這邊一放,時間長了恐怕都會變成一條蛇!”李德安氣忿忿地說。

    “也不是那麽嚴重吧,你這比方有些過了!”展暉不屑的說。

    “怎麽?不相信?前幾天你沒有聽見那小張的事情?”

    “小張什麽事情啊 ?”

    “就保安部的小張,人家還是剛結婚不久的 ,小兩口約好一起到這邊打工賺錢,可就不知道怎麽迴事,前幾天,小張在酒店做服務員的老婆硬是跟著一個台灣佬跑了 ,據說還做了什麽二奶!把個小張氣得哭死哭活的!”李德安說道。

    “唉,別說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我們應該怎樣在這裏生存下去!”展暉感歎地說道。

    “你明白就好,我看你癡迷不悟的,很是為你擔心!”李德安說道。

    展暉舉起酒杯,敬向李德安:“謝謝兄弟的提醒,我差點就要犯錯了!”

    兩人互相對視微笑著一飲而盡!

    金輝集團企業策劃部:剛上班,陳惠珠就匆匆找到展暉,問道:“上次我交給你的策劃預案,已經做完了吧!”

    “已經做好了,在這裏,陳小姐!”展暉禮貌地把文件遞給陳惠珠,心裏卻暗自慶幸,如不是李德安的善意提醒,也許此計劃就做不完了!陳惠珠看完預案,連連點頭稱讚做的不錯!接著又對展暉說道:“以後你要跟著我到外麵去實施這些計劃,光會紙上談兵是沒有用的噢!”展暉點頭稱是!

    賴家齊開著他的那輛皇冠車在龍南工業區得意地轉悠著,按按汽車喇叭,不時和熟人朋友打個招唿:自從輕易地把楊可怡甩開後,他對自己更是充滿自信,他認為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而且玩膩的時候想什麽時候甩掉就什麽時候甩掉!在工業區,不管黑社會,白社會,他認為自己就是老大!這麽些年的得心應手也確實助長了他那囂張的氣勢!

    皇冠車慢慢開到一座小樓前,他頗為瀟灑地步下車,走到樓前敲了敲門,一個打扮得很入時的女孩子開了門,驚喜地把賴家齊迎了進去:

    賴家齊大咧咧地來到女孩的臥室,那女孩雙手勾上賴的脖子,嗲聲說道:“怎麽這麽久都沒有來,是不是別的地方藏了女孩子啊,人家可想死你了!”

    賴家齊得意地說:“哪裏會有啊,我隻喜歡你阿紅一個,這段時間夠忙的噢!”說著就肆無忌憚地把手伸進了那叫阿紅的女孩衣服裏麵,肉麻地說道:“讓我摸摸……嗬嗬!”

    阿紅很是配合著賴家齊的手,慢慢地寬衣解帶,把臉蛋也迎上賴家齊那臭哄哄的嘴巴,接著兩人倒在床上,翻雲覆雨起來……

    雲雨正酣,在底下的阿紅忽然一聲尖叫!同時賴家齊覺得頸部被一鋒利的硬物頂住了!

    驚魂未定的賴家齊顫抖著迴過頭來,隻見一柄尖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順著握刀的手望上去,謝方正冷冷地看著他,在他背後,已經傷愈的楊可怡和謝虎也正怒視著自己!

    看到幾人,賴家齊心內反而慢慢平靜下來,他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襲擊我有什麽後果你們知道嗎?”

    話音未落,謝方就按住他的頭往地上一摔,謝虎順勢一腳踏住賴的脖子,壓得賴家齊透不過氣來,楊可怡手裏拿著根棍子,朝賴身上一陣亂打,打得賴鬼哭狼嚎、慘叫連連!楊可怡一邊哭一邊打,她恨這個奪去她貞操的男人,她恨這個負心的男人,她差點為了這個男人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打得累了,楊可怡接過謝方手裏的尖刀,就要朝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賴家齊心窩刺去!被眼尖手快的謝虎一把抓住!賴家齊嚇得全身發抖,連連說道:“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有錢,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給你們!”

    楊可怡喝道:“誰要你的錢,我就是要你的命!”說完又把刀刺去!謝方止住楊可怡,暗想:把人殺了,結果背個殺人犯的名聲,東躲西藏,反正賴有的是錢,不如……?還更實在,拿了錢和楊可怡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那豈不美哉!

    主意已定,謝方向那哈巴狗一樣跪在地上求生的賴家齊說:“想活命是吧,準備拿多少錢來?”

    “是……是,我想活命,你們要多少錢,隻要我有的都可以拿去!”賴家齊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威風和風度,象狗一樣跪在地上求著生!

    “五十萬,要現金,不要連號的!”謝方學著電視裏的口吻向賴家齊說道:

    “五十萬?那麽多?我沒有那麽多現金阿,怎麽辦呢?”賴家齊說:

    “那就拿你的命來!”謝方把刀一晃,賴家齊急忙又說道:“好說……好說……我會想辦法!”

    賴家齊把隨身攜帶的一個存折交給謝方,說道:“這裏麵有五十萬,我把密碼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在銀行取到錢!”

    謝方狐疑地接過存折,眼睛斜視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賴家齊,思索一陣,拿了根繩子把賴家齊和阿紅都死死地綁在一起,並拿了塊布堵住了兩人的嘴巴!三人這才放心離開了小樓!

    來到銀行,從未取過如此金額現金的幾人倒是有些緊張,拿了存折,填了數目在取款攔上,小心翼翼遞了過去:不料,那工作人員說大筆交易必須要預先通知,要幾人第二天再來取:幾人傻了眼,卻又無奈,隻得暫時離開了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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