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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後寢宮。


    此時的王皇後可以說是在以淚洗麵。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就去了一趟乾祥宮,然後就遭遇了這等的災難,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麽運氣這麽差?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是死也不會去看武昭儀。


    她很後悔。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後悔沒有用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與外麵的王家取得聯係,讓她父親想辦法保住自己的皇後位置。


    隻要她還是皇後,就憑李忠的太子身份,她早晚還是能夠翻身的。


    而想要跟王家取得聯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人把消息送出去。


    自己這裏能用的人不多,而她最為信任的,則是白無塵。


    自從當初在冷宮把白無塵帶到身邊後,這個白無塵還是讓她很滿意的,不僅事事辦得漂亮,而且還知冷知熱,要不是他是個太監,王皇後都快把心屬於他了。


    王皇後將白無塵叫來,遞給他了一封信,讓他想辦法交給王家。


    白無塵接到信後,便連忙應了下來。


    隻是白無塵出得王皇後的寢宮,並沒有把信送給王家,而是給了孫德,孫德拿到信後直接去了乾祥宮。


    武昭儀看過王皇後送去的信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信上寫的東西不多,就是讓王仁祐想辦法救她,再有就是事情的經過,這封信若真的送到王仁祐手裏,說不定他們真的能夠想到法子搭救王皇後,說不定不能。


    不過不管怎麽樣,在王皇後被廢之前,她是不會讓王皇後跟王仁祐他們取得聯係的。


    他將信燒了,又對孫德吩咐一番後,這才放下心來。


    馬上就要過上元節了,這早朝也快開始了吧。


    朝中的那些人恐怕都憋的有段時間了,很好,一場大戲馬上開演。


    王仁祐左等右等,卻是怎麽都沒有等到宮裏自己女兒的消息,而眼看著上元節就快到了,他越發的著急起來。


    最後思來想去,他決定見一見長孫無忌。


    如果長孫無忌不同意廢後的話,就憑長孫無忌在朝中的威望,李治想要廢後怕也不容易。


    想到這點之後,王仁祐立馬派人給長孫無忌送去了一封信,他想約長孫無忌談一談。


    信送到長孫無忌這裏的時候,長孫無忌正在府上休息,或者說他正在等王仁祐的行動。


    看到信後,他便知道王仁祐等不及了。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後便命人備了一輛馬車,既然王仁祐想要見他,那他去便是了,當初王仁祐從他這裏得到的快感,他要一一還迴去。


    長安的風還是很冷,長孫無忌坐著馬車去了王仁祐約定的地方。


    那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長孫無忌從馬車下來的時候,王仁祐已經在等著了,不過王仁祐雖然心裏著急,但此時臉上卻還保持著鎮定。


    在王仁祐看來,他必須保持鎮定,不失分寸,不然震懾不住長孫無忌,他今天的目的就很難達到。


    長孫無忌似乎有意戲弄王仁祐,此時見到王仁祐後,不僅態度卑微,對王仁祐充滿敬重,而且處處都有一種自己受製於人的感覺。


    這讓王仁祐心下一喜,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恐怕不會落空。


    “不知魏國公找老夫來所為何事?”長孫無忌托著已經有些年邁的身子走了來。


    王仁祐看了一眼長孫無忌,道:“長孫大人,如今朝廷風雨,你已聽說了吧?”


    長孫無忌點點頭:“聽說了,沒想到啊,王皇後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


    王仁祐眉頭微凝,一股殺意從他的眼神之中逼出,緊接著道:“這是那武昭儀陷害皇後,皇後善良仁慈,怎麽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長孫無忌淡然不語。


    這倒讓王仁祐一時有點摸不清長孫無忌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人都來了,他也不藏著掖著,繼續說道:“如今朝中很多人都要廢後,但我相信我的女兒,到時,還請長孫大人多多幫忙才是。”


    這話說的有點盛氣淩人,好像長孫無忌一定會聽他的。


    長孫無忌看了一眼王仁祐,嘴角突然撇了撇,好似一抹壞笑。


    “魏國公這話說的,聖上要廢後,老夫可管不了。”


    “你……你什麽意思?”


    長孫無忌聳聳肩:“沒什麽意思,就是這事老夫不管。”


    長孫無忌慢慢原形畢露,王仁祐也終於看出了一點意思,他雙目突然瞪的滾圓,望著長孫無忌道:“長孫大人,你可想好了,皇後若是被廢,我讓你長孫家也萬劫不複。”


    長孫無忌嘴角微微抽動,道:“怎麽著,魏國公還想用火藥來陷害老夫嗎?”


    “什麽陷害,你就是私藏火藥。”


    長孫無忌嗬嗬一笑:“去年你偷的火藥,不知道放到現在失效了沒有,要是失效了,你今年是不是還準備再偷一點?”


    說著,長孫無忌拍了拍王仁祐的肩膀,道:“老夫就等著你去偷呢。”


    這話就有點放肆了,再加上他拍王仁祐的動作,就好似王仁祐是他晚輩似的,而此時的王仁祐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麽。


    長孫無忌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他派人去盜取火藥,至於去年的火藥,他的確留的有,不過失效沒失效,他不清楚。


    王仁祐心下一橫,嗬嗬一笑:“恐怕要讓長孫大人失望了,去年的火藥,還在,而且還好好的,我要誣陷你,照樣能誣陷你。”


    長孫無忌聳聳肩:“魏國公真不是個講究的人啊,之前還說沒有誣陷我,現在承認了?”


    “你……”


    長孫無忌撇撇嘴:“魏國公放心,你誣陷這事,我自然是清楚的,就算你承認了,我也不會把你怎麽樣,你想誣陷,就繼續誣陷好了,不過你都這個樣子了,你覺得聖上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寒風突然吹來冷意,長孫無忌緊了緊衣衫,用一種十分玩味的眼神望著王仁祐,道:“你若真敢陷害老夫,老夫就能讓你坐實偷盜火藥,那個時候別說王皇後的位置不保,就是你們王家滿門,也得跟著遭殃,魏國公,是不是還想跟老夫作對?”


    長孫無忌說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爽,太爽了,他終於體會到去年王仁祐威逼他時的那種快感了,舒服,說不出的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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