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冷冽一笑,然後便鬆開了掐住光頭強脖子的手。


    唿唿!


    光頭強跪在地上,雙手揉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湧上心頭。


    可是還未等他緩過勁兒來,蕭然一腳踹出。


    光頭強如同保齡球一般飛了出去,順勢砸倒了一大片精銳。


    而他也直接暈了過去,生死不明!


    有些精銳在去查看光頭強的情況,而大部分精銳則對蕭然虎視眈眈,恨不得將蕭然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蕭然見狀,一個閃現飛躍到兩名精銳麵前,快速奪過對方手中的砍刀。


    一刀之間,二人頓時血濺當場。


    蕭然不殺光頭強,那是不想將事情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而如今他幹掉這兩名精銳,是想要以此證明自己的行事風格並不是那麽好惹的。


    看著蕭然幹淨利落的幹掉兩人,這讓那近百名精銳都麵露驚懼之色,甚至有人已經不敢與蕭然對視,接連往後退著,生怕下一秒蕭然會將屠刀揮向自己。


    “誰還想要上前送死?”


    蕭然的聲音霸道且冷酷:“不想死的,滾!迴去告訴唐刀,此事到此為止,如果他還敢繼續挑釁,我定然會取他的首級。”


    呆立在原地的唐海見眾人的士氣已經跌入穀底,知道如果鬥下去,這近百號精銳都要折在這裏不可。


    出於對蕭然的恐懼,他急忙大手一揮,對眾人命令道:“走,快走...”


    眾人的心中本就已經萌生了退意,在聽見唐海的話後,眾人沒有絲毫的遲疑,飛速的撤退。


    ...


    “你說什麽?光頭強被蕭然一招打成了重傷?計劃失敗了?”


    唐刀正在籌謀著接下來針對羅雄的計劃,唐海突然打來電話,告知了那邊的情況。


    唐海急忙道:“對,哥,我們...我們那麽多人都沒看見蕭然是如何出手的,強哥就被他給掐住了脖子。而且他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場,比我見過的任何高手都要強大。我見鬥下去肯定討不到好處,就讓人撤了迴來。”


    “火爺讓我對付的究竟是什麽人?不就是一個小企業嗎?怎麽會請來這麽強大的高手做靠山?”


    唐刀在掛斷電話後,坐在沙發上喃喃嘀咕著。


    而他口中的火爺,正是指使他對付陳氏集團的幕後主使。


    原本他還以為這陳氏集團隻是一個不長眼的小企業,不小心招惹到了火爺,所以火爺才會讓他去針對陳氏集團。


    而他為了曆練唐海,便將這件事情委派給了唐海。


    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情況雖然沒有達到預想的那樣轟轟烈烈,但效果已經達到了。”


    唐刀思索了半晌之後,這才對著門口喊道:“備車!”


    ...


    “羅先生,你與唐刀應該是屬於老相識了吧?”


    湖邊別院內,蕭然對羅雄問道。


    “我們都是一個地界的老大,平日裏難免有摩擦。”


    羅雄頓了下,補充道:“不過我們雙方還是比較克製,關係蠻穩定的。畢竟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嘛,如若我們雙方惡鬥,最後獲勝的絕對不是我們,而是第三方。”


    “那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究竟是誰指使唐刀對付我們的?”


    蕭然看向羅雄。


    羅雄在見識到蕭然那一身非凡的實力後,自然是想要與蕭然深入關係,便點頭道:“好的,我盡快幫你調查,明天下午之前,我肯定能給你答複。”


    ...


    五星級酒店門口。


    一名留著山羊胡,麵容精瘦,眉宇間透著一股狠辣與陰毒之色的老者滿臉陰沉的走了出來。


    守在酒店門口的眼鏡兒中年男子帶著十餘名保鏢快步跟了上去,滿臉堆笑的對那名老者問道:“火爺,情況怎麽樣?”


    這名麵容精瘦的山羊胡老者便是玉水市赫赫有名的火爺,本名火四平。


    要論資曆的話,他比羅雄這位老一輩霸主還要老,並且唐刀能夠坐上玉水市地下皇帝的位置,也全由他在幕後操控與把持。


    要不然唐刀絕非是羅雄的對手。


    此時,火爺麵對眼鏡兒男子的詢問,他扭頭瞥了一眼五星級酒店的樓上,罵道:“媽的,一個臭娘們,居然像訓狗一樣訓我,我真想上了她,然後帶上百八十個兄弟,讓她永遠下不了床...”


    眼鏡兒男子聞言,嚇得心驚膽顫,急忙捂住火爺的嘴巴:“火爺,慎言,慎言,如果這話傳到那位貴婦人的耳朵裏,我們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怕什麽?隻不過是一個死了丈夫,失了勢的寡婦而已,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火爺是越罵越氣,但最終他也隻能敢動動嘴皮子,不敢真的上樓去找那位貴婦人的麻煩。


    眼鏡兒男子拉扯著火爺,苦苦哀求道:“火爺,趕緊迴去吧,等迴去後,你想怎麽發火都行,快跟我走吧,我求你了...”


    在他的拚命拉扯之下,火爺這才上了車,疾馳而去。


    在火爺迴到莊園後,一名管家急忙迎上前來,道:“火爺,唐刀那個小子說有急事找您。”


    “不見,讓他滾蛋!”


    火爺本就在氣頭上,直接拒絕道。


    可那名管家卻不死心道:“他說他來找你是關於陳氏集團的事情,出了一些紕漏,特意前來向你匯報。”


    “辦砸了?”


    火爺麵色陰沉。


    管家苦笑一聲:“差不多吧。”


    “狗娘養的,這點兒破事都能辦砸?我養他有何作用?”


    這讓本就惱怒的火爺更加憤怒,對管家道:“那個廢物在哪兒?”


    “在客廳!”


    管家應了一聲。


    火爺怒氣騰騰的就朝著客廳快步走去。


    此時,坐在客廳內的唐刀顯得有些如坐針氈,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畢竟此番他是在算計火爺,想要利用此事,讓火爺出手幫他對付羅雄,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一想到火爺那強大到深不見底的城府,他是真擔心自己的小心思被火爺猜到,這後果可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就在他思索著要不要終止計劃的時候,客廳外麵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


    他立即抬頭望去,發現臉色非常難看的火爺正站在門口,這讓本就繃著神經的他更加緊張,甚至都忘記了站起身來。


    火爺在走進客廳後,那雙比鷹隼還銳利的眸子掃視了唐刀一眼。


    那一瞬間,唐刀有一種被透視的感覺,好像自己在火爺麵前,所有秘密和小心思都暴露無遺。


    “唐刀,你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看見我,不僅連招唿都不打,甚至都不打算站起來嗎?你這是想要造反?”


    火爺開口道,言語間透著濃濃的嘲諷。


    唐刀險些快被嚇尿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急忙雙手撐著沙發快速站起身來,朝著火爺九十度鞠躬,道:“火...火爺,小的知錯了,我...我是被您的強大氣場所震懾,所以一時有些走神,還請火爺原諒。”


    火爺重重的哼了一聲,雙手背負在身後,冷冷道:“我聽人說,你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砸了?”


    唐刀嚇得腿肚子一陣發軟:“火...火爺,不是我不努力,而是羅雄故意跟我唱反調,他居然選擇庇護那群陳氏集團的人。”


    “羅雄?”


    火爺重重的哼了一聲:“區區一個羅雄,就讓你手足無措了?那我要你這個廢物有何用?”


    唐刀嚇得雙腿一彎,直接跪在地上,不斷朝著自己的臉上扇著耳光:“火爺,對不起,是我無能,不過...不僅有羅雄從中作梗,陳氏集團還有一個叫蕭然的家夥十分厲害,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原本他還想要將任務失敗的原因全部歸咎到羅雄的身上,好讓火爺去報複羅雄,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沒想到今天火爺的心情會這麽差,他簡直是撞槍口上了,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將蕭然也給抖出來。


    “什麽?蕭然來玉水市了?”


    剛剛還惱怒的火爺,頓時緊張起來,上前揪住唐刀的衣領,咬牙質問道:“為什麽不早點兒告訴我,這家夥來玉水市了?”


    唐刀有些懵逼,心說你也沒提前叮囑過我,我怎麽知道你讓我注意那個叫蕭然的家夥?


    難不成以後隻要有陌生人進入玉水市,我都要向你匯報嗎?


    不過這也隻是唐刀心中的想法而已,真說出來,他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當他看見火爺那從未有過的驚懼表情時,這讓他看到了求饒的借口,急忙道:“火...火爺,我...我壓根就不知道他的身份,我還以為他隻是陳氏集團臨時抱佛腳請來的救兵而已,但沒想到竟然這麽能打,就連光頭強也險些被他給打死了...”


    火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迷離,轉過身去,雙手握成拳,似乎在沉思什麽。


    望著火爺那偉岸的背影,唐刀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乖乖的跪在原地,等待著火爺的命令。


    好半晌後,一道重重的歎息聲才在客廳內迴蕩。


    緊接著,火爺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唐刀:“唐刀,你為我辦事多少年了?”


    “八...八年了!”


    唐刀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急忙磕頭如搗蒜:“火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把這件事情給你辦好,是我錯了,是我無能,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是留給有用的人,你覺得你是有用的人嗎?”


    火爺的言語間已經充斥著一股殺機。


    唐刀嚇壞了,不斷點頭的同時,抓著火爺的褲腿哀求道:“有用,火爺,我願意為你鞍前馬後赴湯蹈火,我知道我把事情辦砸了,我該死。但是我求您,就算是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在為您衝鋒的路上,讓我死得其所,死得有價值...”


    “你這話倒是說得有幾分道理。”


    火爺指著茶幾上的那柄水果刀,道:“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規矩,賞罰分明是我的禦下之道。”


    唐刀見有活命的機會,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急忙跪著衝到茶幾旁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將自己的左手放到茶幾上。


    他一咬牙,眼睛一閉,將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和無名指給切了下來。


    他緊緊的捂著斷指,咬緊牙關強忍疼痛,扭頭看向火爺。


    火爺並未繼續刁難唐刀,擺了擺手道:“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別讓蕭然這個煞星來找我的麻煩,如果這事兒再辦砸了,哼...你自己找塊風水寶地把自己給埋了吧。”


    “是,我知道了,火爺,我明白...”


    再三點頭之後,唐刀這才艱難的往外麵走去。


    “媽的,今天是老子的苦難日嗎?怎麽所有不幸的事情統統找上門來了?”


    火爺破口大罵了一句後,一腳將麵前的桌子給踹翻,宣泄心中的憤怒。


    ...


    此時,唐刀捂著流血不止的斷指,在狼狽的走出莊園後,他眼底深處的懼怕逐漸演變成憤恨和不甘。


    這麽多年,他一直盡心盡力的幫火爺辦事,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一個淒慘的下場。


    “火四平,你好歹毒,你是一點兒都不念舊情是吧?竟然還敢對我動殺心?”


    在上車之後,唐刀看著自己那被屬下簡單包紮過的斷指,心中的憤恨險些快要吞噬理智。


    就在他惱怒之餘,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同時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


    蕭然!


    剛剛當他提到蕭然的時候,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火四平驚懼了。


    這可是以前他從未在火四平臉上看見過的表情。


    “這蕭然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僅憑名字,就能夠將這位殺伐一生的霸主嚇成這樣?”


    唐刀喃喃嘀咕著的同時,一條報複的妙計在他腦海中逐漸繪製出雛形。


    “火四平,你這是逼著我去送死嗎?連你都懼怕的對手,居然讓我去對付?哼...虧你想得出來。既然你想要將我推入火坑,那這個火坑,還是你跳比較好!”


    唐刀在心中打定主意後,掏出手機給羅雄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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