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怎麽一個不遺餘力的幫助我?”


    麵對劉洋拋出的橄欖枝,聶易表現得十分感興趣,同時那上揚的嘴巴也很難壓下去。


    劉洋得意一笑,指著聶易麵前的那張沙發,道:“既然是合作,不知聶爺,我可否坐下來跟你聊?”


    他這哪兒是要座位,這話明擺著就是想要將自己的地位與聶易對等。


    聶易雖然聽出了對方的意圖,但還是默許的點了點頭。


    在坐下之後,劉洋這才再度開口,與聶宇開始密謀。


    半個小時後,聶易翹著二郎腿朝著劉洋伸出手,道:“希望合作愉快!”


    劉洋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輕鬆就說動了聶易,這讓他心中狂喜,也顧不得端起什麽架子,果斷上前握住聶易的手,激動道:“聶爺,希望今後聶家能夠在你的帶領下飛黃騰達,走向更輝煌,更長遠的未來。”


    “那是自然!”


    聶易一臉傲氣,隨即扭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魏莊,道:“替我送一送劉先生。”


    “是!”


    魏莊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聽從了聶易的命令,親自將劉洋送出了酒店。


    當他將劉洋送走,重新迴到房間時,他立即關上門,一臉陰沉的快步來到聶易的麵前:“聶爺,你真打算與佐藤財團合作?這無異於是與虎謀皮。難道雷家的前車之鑒,你還看不明白嗎?你這樣做,很有可能將聶家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聶易緩緩扭過腦袋盯著魏莊,一張臉平靜如水,看不出喜怒:“魏莊,現在我是越來越懷疑,你是聶賓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了。”


    聽見這話,魏莊神色一緊,一臉置氣的將腦袋扭了過去:“聶爺,我這個人就這麽一個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有頂撞的地方,還請您海涵。”


    聶易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魏莊的肩膀,道:“走吧!”


    “走?去哪兒?”


    魏莊好奇的問道。


    聶易停下腳步,道:“魏莊,你跟了我快有十年了吧?看來你還真不了解我。我雖然做事狂妄,有時候還不計後果,脾氣易怒易爆。但我清楚,我在上京囂張這麽多年,還能夠安然無恙,是因為我的背後有聶家撐腰。如果聶家倒下了,想要找我清算的人不計其數。而且你真以為我傻,會以為佐藤財團是真心想要幫我坐上聶家家主之位?他們隻是想要將我打造成他們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聽見這話,魏莊的眸子中閃爍著精光:“聶爺,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將此事告訴給你大哥嗎?”


    “廢話,我一天到晚已經夠忙了,現在有人敢打我們聶家的主意,他這個聶家家主憑什麽不擋在前麵?”


    聶易義正言辭的迴懟了一句後,便快步帶著魏莊離開了酒店,直奔聶家莊園而去。


    自從聶賓被蕭然營救出來後,便極少出門,因為他知道聶家已經被假扮自己的竹下俊給弄得快要爛透了,他必須要盡快將千瘡百孔的聶家給縫補好。


    畢竟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隻有解決內部的問題,才能夠騰出手來去報複佐藤財團。


    此時的他正在幾名傭人的伺候下吃著早餐,這時,管家急急忙忙的走上前來,躬身輕聲道:“家主,五爺聶易找您,說是有要緊的事情想要找你商議。”


    “聶易找我?要緊的事情?”


    聶賓有些意外。


    聶家人都知道他跟聶易之間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兄弟二人平日裏幾乎是極少見麵。


    這也是這幾年來,對方第一次主動找他。


    他在遲疑了片刻後,這才對管家道:“讓他進來吧!”


    “是!”


    管家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在他的帶領下,聶易走了進來。


    “五弟,來啦?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雖說兄弟二人不和睦,但明麵上還是要給彼此麵子的,聶賓身為聶家家主,對方主動來找他,他也不可能用冷屁股去貼人家的熱臉。


    而聶易可沒給聶賓好臉色,麵對聶賓的熱情相邀,他壓根就沒搭理的意思,徑直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將手機往茶幾上一丟,屁股一歪,坐了下來。


    看著完全不將自己這個家主當成一迴事兒的聶易,聶賓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隨即,他低頭輕笑了一聲,抬手讓別墅大廳內的保姆和管家退了出去,然後徑直來到沙發旁,坐在了聶易的對麵:“五弟,誰招惹你了?我怎麽聞見空氣中這麽大的火藥味?”


    聶易翹著二郎腿,道:“聶家主,你還真是吝嗇,我一大早的來找你,連一杯茶都舍不得給我準備嗎?”


    聶賓撇了撇嘴,親自彎腰上前給聶易倒了一杯茶。


    聶易在端起茶杯後,指著剛剛自己丟在茶幾上的手機,道:“看看吧,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件事情。”


    聶賓神色一怔,抓起手機後點開一看,屏幕內正播放著聶雲豪的妻女大戰五名壯漢的視頻。


    當看見這段視頻時,聶賓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瞪著聶易,道:“這是哪兒來的?你跟佐藤財團勾結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是想要拿這個視頻來威脅我,是嗎?”


    值得一提的是,聶賓被竹下俊假扮一年多的時間,這事兒聶家人極少有人知情。


    不過那一年多來,聶家也的確是感受到聶賓的異樣和變化,但對於這樣的異樣和變化,聶家人也隻是將這一份好奇壓在心中而已,並不敢去追問。


    而與聶賓許久不來往的聶易,自然也不知道此事的真實原因。


    “看來你是知道的!”


    聶易輕笑一聲,板著臉質問道:“聶家主,難道我聶易在你的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眼看聶易想要發火,聶賓也隻能壓下心中的那一份急躁,握著手機坐了下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你會有這段視頻?”


    “今天上午,一個叫劉洋的人找上我...”


    隨即,聶易便將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聶賓說了一遍。


    “佐藤財團想要拉攏你,取我而代之?”


    聶賓緊緊的握著拳頭,渾身氣得直發抖。


    他沒想到佐藤財團的膽子竟然這麽大,這麽快又敢染指他們聶家,真當他們聶家是軟柿子,好欺負嗎?


    看著聶賓那滿臉的怒容,宛如渾身燃燒著火焰般,聶易輕飄飄的問道:“看來你跟佐藤財團之間是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了?他們並不隻是染指我們聶家巨噬細胞計劃那麽簡單吧?”


    聶賓自然不會將自己的人生汙點主動說出來,而是轉移了話題,言語間也柔和了許多:“五弟,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你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你這個問題,我怎麽聽不明白?我難道不是聶家人?我和你的確存在個人恩怨,但此事關乎聶家的集體利益,我也不可不防。畢竟此次佐藤財團能夠找上我,如果我不配合,對方也會找其他聶家人。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是嗎?”


    聶易翹著二郎腿,目光冷酷的盯著聶賓:“反正我已經答應下了與對方的合作,並且還製定了對付你的計劃,你自己看著辦吧。是打算將計就計,將對方一網打盡,還是一直躲在家裏當縮頭烏龜,都隨你的便。”


    說完這話後,他起身便準備離開。


    可他剛走沒兩步,聶賓卻突然叫住了他:“五弟...”


    “還有事兒?”


    聶易停下腳步,腦袋都沒扭一下,背對著聶賓冷冷的問道。


    聶賓張了張嘴,卻感覺如鯁在喉,好半晌後,眼看著聶易再度準備離開,他這才鼓起勇氣道:“當年的事情,哥哥給你道個歉,當時...”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聶易突然轉身,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道歉?你以為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完事了?連你自己老婆都保不住的懦夫,我這輩子是打心眼裏瞧不上你。行了,別假惺惺的,半年前你對我說的話,我現在還記著,你就別再來惡心我了。否則的話,這一次我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留情...”


    “半年前?”


    聶賓有些錯愕。


    半年前,自己不是被佐藤財團的人抓住,由竹下俊假扮自己的嗎?


    當時竹下俊對聶易說了什麽?


    眼看著聶易已經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聶賓快步上前將對方給攔了下來。


    “你想要幹什麽?還想要打架?”


    聶易緊緊的握著拳頭,冷嘲熱諷道:“就你這皮包骨頭的模樣,小心我一拳打死你。別擋我的道,滾...”


    聶賓看了看聶易的手機,想到聶易明明能夠聯合佐藤財團,裏應外合將他取而代之,可是對方卻並沒有這樣做,這讓他更加的羞愧。


    想到此處,他把心一橫,道:“聶易,我跟你說一件秘密,你不要外傳,好嗎?”


    “我不感興趣!”


    聶易的態度依舊無比冷淡,顯然二人的矛盾之深,已經到了無法調節的地步。


    可聶賓卻並沒有給聶易拒絕的機會,強行拽著聶易的手,道:“今天這個秘密,你非聽不可!”


    說著話的同時,他強行將聶易拽進了別墅內。


    “別跟我拉拉扯扯的...”


    在走進別墅後,聶易一把將聶賓的手給甩開。


    可由於力道太大的緣故,聶賓沒留神,竟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兩步後,直接摔在了地上。


    聶易見狀,本想要伸手去攙扶,但當他的手伸到半空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又立即將手給縮了迴來,轉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聶賓也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略顯艱難的起身後,走到聶易的麵前:“我知道這些年你都在痛恨我,其實我的心中又何嚐不自責呢?我...”


    聶易霸道的一揮手,惱嗬道:“行了,少在這兒給我賣弄可憐,半年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聶賓走到聶易的背後,輕聲道:“其實,我被佐藤財團的人關了一年零三個月,一個月前才剛剛被解救出來。”


    “什麽?”


    聽見這話,聶易神色大變,扭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聶賓。


    隨即,他冷冷一笑,轉而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等他笑夠了之後,這才道:“聶賓,你是沒睡醒還是得了失心瘋?那這一年多來坐在家主之位上的那個人,是鬼嗎?”


    “你說得不錯,的確是鬼!”


    聶賓說完這話,見聶易的神色更加輕蔑,這才吐露出實情:“我被佐藤財團囚禁的這一年多的時間內,是有人假冒了我,那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他們之所以還留著我,就是擔心假冒我的事情敗露,所以這一年多來,他們不斷對我施以苦刑,逼問我的生活習慣和社會關係,更是為了逼問出聶家的一些隱秘...”


    在說著話的同時,他解開了衣服的紐扣,將那瘦骨嶙峋又傷痕累累的身軀展露了出來。


    看著聶賓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聶易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後,他才迴過神來,伸手去觸摸那慘不忍睹的傷疤。


    是真的,絕對不是偽裝的!


    “這...這一年多來,坐在家主之位上的,是佐藤財團的人?”


    聶易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麽最近這一個月來,聶賓都躲在家裏,重組對聶家的人事安排了。


    聶賓穿好衣服後,拍著聶易的肩膀,道:“五弟,雖然我不知道半年前,假扮我的人跟你說了什麽,但蓉兒的死,真不是我的本意。這些年,我始終生活在愧疚之中,從未有過片刻的安寧。這麽多年來,你可曾看見過我碰過其他女人?哪怕家族長輩們給的壓力再大,我也從未想過另娶妻子傳承子嗣...”


    說到此處,他已經是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他口中的“蓉兒”,其實是聶易愛戀的對象,並且兩人曾經是大學同學,關係非常的好。


    原本在聶易看來,蓉兒對他肯定也是心生愛慕,二人肯定能夠終成眷屬的。


    可是後來聶賓的出現,卻打破了聶易的這一份美好的幻想。


    自己愛戀的對象,居然成為了自己的大嫂。


    對於這樣的結果,聶易本就十分難以接受,心中也因此一直記恨著聶賓。


    他始終認為聶賓是橫刀奪愛,搶奪了家主之位還不夠,還要搶奪他心愛的女人。


    而兩人矛盾的升級,也是因為蓉兒難產,孩子和蓉兒都沒能保下來。


    那一刻,聶易的天塌了。


    因此,兩人的梁子徹底固化,至今都沒有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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