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豪雖然在福源疾風的威脅下,表現出強硬的態度,但實際上他的心中卻是慌得一比。


    在從房間裏走出來後,他也沒有精力再參加此次宴會,滿腦子想的都是將福源疾風找他的事情告訴給他大哥聶賓,一起商議對策。


    雖然他走得匆忙,但離開時還是特意給陳欣怡以及諸位好友簡單的打過招唿。


    在離開宴會大廳後,他便坐上車直奔聶賓的府宅而去。


    這一路上,他都顯得有些心緒不寧的。


    就在他降下車窗,準備抽根煙平複一下慌亂情緒的時候,開車的司機突然警惕道:“老板,後麵好像有尾巴,一直咬著我們。”


    “什麽?”


    聶雲豪一臉緊張的往後麵望去。


    他畢竟是聶家的核心成員,出行自然也帶著保鏢,此時,他的車就被前後兩輛乘坐保鏢的車護在中間。


    雖說這樣的事情對於他而言,並非是什麽稀奇事,以前也有不少狂熱的企業家們,為了能夠尋求投資和合作,不惜花重金尋求他的日程安排,然後跟蹤盯梢他,隻為了能夠跟他見上一麵。


    可是因為受到福源疾風威脅的事情,此刻再次麵對這種事情,他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沉著冷靜。


    他顯得有些慌亂,拍了拍駕駛座的椅子,對司機催促道:“開快一點兒,另外讓後麵那輛車的保鏢去攔住他。”


    “是!”


    司機應了一聲後,立即通過無線耳機向後麵那輛乘坐保鏢的車傳達福源疾風的命令。


    在後麵那輛乘坐保鏢的車得到命令後,立即放緩車速的同時,果斷將整個車子橫在路中間,阻擋敵人的繼續跟蹤。


    同時,聶雲豪的司機也猛地加速,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不多時,司機的無線耳機裏再度傳來了聲音,然後對聶雲豪道:“老板,已經攔下了,而且我們的人也核實了對方的身份,隻是上京的企業家,想要尋求您的投資。”


    聽見這話,聶雲豪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可還未等他鬆一口氣,突然間,路邊竄出一輛皮卡,宛如脫韁的蠻牛般朝著前麵那輛乘坐保鏢的車狠狠的撞了過去。


    如此突兀的情況,根本就沒給司機反應的時間,那輛乘坐保鏢的車直接被掀翻,車裏麵的保鏢生死不明。


    不過好在聶雲豪的司機反應比較迅速,立即踩下刹車的同時,車子也啟動了緊急避險功能,險而又險的避開了竄出來的皮卡車。


    司機意識到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車禍,在避開皮卡車之後,他便立即啟動汽車,準備帶著聶雲豪快速逃離此地。


    然而,就在他踩下油門之時,車外突然傳來咚咚幾聲沉悶的響聲,緊接著車子便明顯的下沉了幾分。


    滴滴!


    儀表盤上立即出現車胎氣壓不足的警報,明顯是有人破壞了輪胎。


    盡管這情況已經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但司機依舊是沉著冷靜,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知道泄了氣的輪胎根本就跑不起來,立即打開儲物箱,從裏麵拿出一柄黑漆漆的手槍。


    在將子彈上膛後,他扭頭對聶雲豪道:“老板,快下車,我帶你殺出去。”


    聶雲豪的心中雖然慌得一匹,但神色卻十分的鎮定,在聽見司機的話後,他猛地點了點頭,剛推開車門準備下車時,車門被人從外麵狠狠的踹了一下,而他的腦袋正好磕在了車窗上,疼得他頭暈目眩,捂著腦袋控製不住的哀嚎起來。


    就在這時,兩道槍擊聲將他的心神徹底擾亂。


    他強忍著疼痛扭頭一看,發現剛剛開槍的司機已經被敵人給製服,並且手槍還被敵人搶了過去。


    “聶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剛剛選擇跟我們合作,我想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


    一道悠悠的聲音傳進聶雲豪的耳朵裏。


    他壓根不用抬頭去看,便知道說話的這個人正是福源疾風。


    他依舊捂著腦袋趴在後排座椅上,咬牙道:“福源疾風,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我可是聶家的人,你敢綁架我,這無異於是在跟聶家宣戰,聶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聶家?”


    眼看著獵物就在自己麵前,這讓福源疾風無比狂妄的哈哈大笑起來:“曾經的聶家也隻是我們的掌上玩物而已,如今聶家內亂自顧不暇,你以為你大哥還有心思來報複我?”


    說到此處,他一把將聶雲豪從車內揪了出來扔到地上,道:“聶先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隨即,從福源疾風身後走來兩名手持繩子和麻袋的男子。


    就在二人準備將聶雲豪捆起來裝進麻袋的時候,一臉得意的福源疾風突然麵露凝重之色,抬手將二人給攔了下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黑暗處。


    “福源君,怎麽啦?”


    其中一名手持麻袋的壯漢見福源疾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好奇的詢問道。


    “準備戰鬥!”


    福源疾風的話音剛剛落下,前方的黑暗中突然竄出一道漆黑如墨的聲音,朝著他們這邊快速衝來。


    對方的速度很快,幾乎隻是眨眼之間便越過了五十米的距離,出現在福源疾風幾人的麵前。


    身為化勁中期宗師的福源疾風在看見對方那驚人的速度後,也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果斷握拳迎了上去。


    那道黑影似乎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影,在空中以十分詭異的姿勢快速旋轉之後,竟纏住了福源疾風那攜裹著罡風的剛猛拳頭。


    那一瞬間,福源疾風就感覺自己好似一拳打在了漩渦之中,那強大的吸力快要擰斷他的骨頭。


    在感受到對方的實力超凡後,他腳尖猛地點地,身體在空中輾轉騰挪,想要卸掉對方那霸道強橫的力道。


    然而,就在他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三圈半,束縛著他手臂的力道弱了幾分後,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靈動的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胸口。


    噗!


    那一掌看似靈動飄逸,甚至有些綿軟無力,但當擊中他之時,他卻感覺猶如一枚重磅炸彈撞擊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口鮮血從嘴裏噴湧而出。


    這一掌,至少斷了他三根肋骨,肺腑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福源君,你沒事吧?”


    手持麻袋和繩子的兩名屬下見狀,心中一驚的同時,立即快步衝上前攙扶著福源疾風。


    福源疾風再度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雙腿無力,如若不是兩名屬下攙扶,他恐怕已經栽倒在了地上。


    他強壓心中的震驚,捂著胸口格外吃力的對那道黑影道:“你...你是什麽人?是聶家的超級宗師?”


    “不是!”


    那道黑影在冷冷的迴了一句後,扭頭看向摔在地上的聶雲豪:“你沒事吧?”


    看見有人來幫助自己,聶雲豪長舒了一口氣,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幫你的人!”


    黑影應了一聲後,快步上前看向福源疾風兩名屬下手中的繩子和麻袋,微微一笑,道:“是你自己把自己捆住,然後鑽進麻袋裏麵,還是我親自動手?”


    ...


    此時,已經快淩晨十二點,宴會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身為此次宴會舉辦方的陳欣怡自然是在此次宴會中獲益匪淺,甚至在宴會結束之後,不少企業家和政要都表示想要讓陳欣怡安排時間,私底下詳談一些合作以及生意上的事情。


    對此,陳欣怡自然表示欣然接受。


    在迴去的路上,陳欣怡坐在副駕駛上,在將車窗給打開後,任由涼爽的風吹打在身上。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人情世故真的是比做生意還要複雜困難,靜瑤,今天真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


    然而,她在說話時,卻發現後排並沒有動靜,扭頭一看,發現龍靜瑤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她輕歎一口氣,剛剛神經一直緊繃著的她,在情緒鬆懈下來後,一股難以抗拒的困乏感猶如洪水猛獸般襲來,沒多久也跟著沉沉的睡著了。


    在迴到家後,蕭然將已經熟睡的兩個女孩抱上樓,在叮囑常雲露和蕭麟兒照顧好陳欣怡兩人後,他便開著車離開了別墅。


    此時,在近郊的一棟別墅內,福源疾風和他的幾名屬下被五花大綁的扔到地上,而聶雲豪則如同乖寶寶似的站在原地,一臉不解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那名身材魁梧健碩的中年男子。


    自從剛剛這名中年男人在救了他之後,隻是向他表明,救他隻是忠人之事而已,然後就不再多言。


    所以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此人的來曆和身份,隻是他能感覺到,對方是敵非友。


    就在這時,別墅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道汽車引擎的聲音,他立即往外麵望去。


    當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急匆匆的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那緊張的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擔的表情,立即迎上前去:“大...大哥,你怎麽來了?”


    隻見聶家家主聶賓在兩名隨從的陪同之下,快步走進別墅內。


    當他看見聶雲豪並沒有受傷,懸著的心這才落到了地上:“雲豪,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


    聶雲豪搖了搖腦袋後,指著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好奇的問道:“大哥,這...他是你的人?”


    “不是的!”


    聶賓矢口否認後,便側過了身體。


    隨即,蕭然這才慢悠悠的從車上下來,然後向別墅這邊走來。


    “蕭...蕭然先生?”


    聶雲豪瞬間明白,坐在沙發上的那名中年男子正是蕭然的人。


    聶賓快步走上前,朝著蕭然躬身拱手行禮道:“蕭然先生,多謝你救我弟弟,我們聶家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


    “都是同胞,麵對外敵,我豈能袖手旁觀?”


    蕭然抬手將躬著身子的聶賓給扶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那名魁梧男子,在看見蕭然後,也不敢再端著架子,果斷起身迎上前來,並尊敬的對蕭然微微躬身道:“老大,您來了?”


    此人正是蕭然的屬下戰皇。


    “蕭然?聶賓?哼...看來我還真上你們的當了。”


    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福源疾風在看見二人後,麵露狠毒之色:“落在你們二人的手中,我認栽。不過你們可要考慮好了,如果我一旦有事,那段視頻...哼,我保證明天一大早,就會出現在各大報社的頭版頭條上。”


    “大哥...”


    聶雲豪自然知道福源疾風口中的那段視頻是什麽,他剛要將此事告知給聶賓的時候,聶賓卻擺了擺手,道:“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此事不能怪你,你別自責。”


    “你...你知道了?”


    聶雲豪有些愕然:“難道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聶賓苦笑一聲:“是蕭然先生剛剛告訴我的。”


    聶雲豪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麵如死灰,心道這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畢竟老婆給他戴綠帽子這事兒,對於任何男人而言,都是奇恥大辱,知道的人越多,他的顏麵將更加無處安放。


    “威脅是嗎?”


    蕭然朝著戰皇伸出手,而戰皇心領神會,立即將一柄匕首放到他的手中。


    在緊握匕首後,他緩步朝著福源疾風走去:“我生平最討厭、最痛恨的就是被別人威脅,正好最近這幾天,我的心中憋著一團火,沒地方發泄,那就隻好拿你來敗敗火了。”


    看著蕭然手中那散發著陣陣寒光的匕首,福源疾風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咬著牙怒瞪著蕭然:“來吧,今天讓你看看我們福源家族的勇士,骨頭有多硬。你可別以為我們隻是繡花枕頭,從小我們便在無比苛刻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你那點兒折磨人的手段,給我撓癢癢還差不多。”


    “是嗎?”


    蕭然哂笑一聲:“看來一把匕首是對付不了你了。”


    隨即,在他的示意之下,戰皇又拿來了三柄匕首。


    可福源疾風的臉上依舊不見絲毫懼色,反而一臉癲狂的露出笑意:“來吧,給本大爺撓癢癢,正好我的骨頭也癢了...”


    對付這種嘴硬的人,蕭然自然是有一萬種辦法讓對方服軟。


    隨即,他一腳踹在對方的身上,緊接著匕首一劃,束縛著對方的繩子直接被切開。


    緊接著,他用腳踩住福源疾風的雙手,然後反手握住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鐺鐺!


    隻聽兩聲脆響之聲響起,匕首直接貫穿福源疾風的雙手,並將其釘在了地上。


    隨即,蕭然再度如法炮製,用匕首貫穿對方的兩條腿。


    隻是片刻的功夫,福源疾風便呈“大”字形,被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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