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繁雜的蕭然迴到座位上後,心思細膩的陳欣怡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兒,好奇的問道:“蕭然,怎麽啦?不舒服嗎?”


    蕭然朝著陳欣怡搖了搖腦袋後,這才扭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靜瑤。


    靜瑤被蕭然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直發毛。


    突然間,蕭然抬手抓起麵前的筷子就朝著靜瑤的咽喉刺了過去。


    靜瑤的那雙美眸中隻是閃過一瞬間的慌亂,然後便鎮定下來,抬手精準的將蕭然的手給格擋了下來。


    她的動作幹淨迅捷,而且如此迅捷的反應速度,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陳欣怡對蕭然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急忙嗬斥道:“蕭然,你幹什麽呢?靜瑤可是我們的朋友。”


    “朋友?”


    蕭然冷哼一聲:“靜瑤小姐的功夫不錯嘛,怎麽可能連三個青年混混都打不過?你為何要隱瞞實力?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接近我們?”


    此時,靜瑤那名藏在暗中的中間保鏢已經衝了上來,虎視眈眈的盯著蕭然:“小子,你如果敢傷害我們家小姐一根汗毛,我必定讓你們一家三口斃命當場。”


    “丁淼叔,你怎麽來了?”


    靜瑤一臉震驚,顯然並沒有注意到中年男子在暗中保護她。


    蕭然將手收了迴來,往椅子上一靠,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就別隱瞞,說吧,你們究竟是誰?為何要接近我們一家三口?”


    可靜瑤卻並沒有迴答蕭然的問題,而是抓起桌子上切牛排的叉子抵在自己的喉嚨上,一臉嚴肅的盯著丁淼:“丁淼叔,我是不會跟你迴去的,你如果敢逼我,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丁淼被嚇得夠嗆,急忙舉起雙手示意道:“小姐,你冷靜一點兒,家主隻是讓我來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並沒有帶你迴去的意思。”


    “不可能,他那個老古板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你迴去告訴他,如果他敢逼我嫁人,我...他隻會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靜瑤在說著話的同時,用力將叉子抵在自己的咽喉處。


    “小姐,你冷靜一點兒,快把叉子放下來,小心傷著你。”


    丁淼為了不刺激靜瑤,舉著雙手的同時連連往後退去。


    “那你趕緊走,別跟著我,反正我是死也不會迴去的,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絕對不接受指派的婚姻。”


    “好,好,我走!”


    丁淼接連往後退去,在轉身離開的時候,他遞給蕭然一個警告的眼神:“小子,如果我家小姐掉了一根頭發絲,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快滾!”


    靜瑤厲喝道。


    丁淼不敢有絲毫遲疑,轉身便跑出了餐廳。


    靜瑤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抵在脖子上的叉子給放了下來。


    這一幕看得蕭然三人一愣一愣的,直到靜瑤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後,陳欣怡這才反應過來,木訥的對靜瑤詢問道:“這...這是怎麽迴事?”


    靜瑤朝著陳欣怡尷尬的笑了笑:“欣怡姐,不好意思,沒...沒嚇到你吧?其實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剛剛才從國外留學迴來,我爸就逼著我嫁人,然後我就從家裏偷偷跑出來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我。”


    “原來是這樣!”


    陳欣怡滿臉心疼的看著靜瑤。


    身為女人的她自然也能非常理解家族聯姻,那可是會給女人帶來一輩子的痛苦。


    可蕭然卻顯得十分冷靜,再度詢問道:“你還是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你為何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呢?”


    “誰隱藏了?”


    靜瑤一臉的冤屈:“我...我隻是缺乏實戰而已,而且昨天那小子是偷襲我,我才被他冷不丁的踹了一腳。要不是你率先出手,就算我受了傷,也能一個打他們三個。”


    蕭然撓了撓腦袋,總感覺這一切太巧合,不太像是真的。


    不過為了自身的安全起見,他還是下達了逐客令:“吃完飯,你就趕緊走吧,雖然我們之間蠻有緣分的,但緣分已經結束了。”


    “我不走!”


    靜瑤的反應極大,一把挽著陳欣怡的手可憐巴巴道:“你讓我去哪兒?我剛迴國,在國內一個朋友都沒有,我也不認識其他人,你忍心拋下我嗎?你怎麽就這麽鐵石心腸?而且...而且吃喝玩耍啥的,我也沒讓你們全部買單,今天來海洋館的票,還是我買的。”


    蕭然對靜瑤不知根不知底的,是真不想惹麻煩上身。


    可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被陳欣怡給攔了下來:“蕭然,你有點兒同情心好不好?靜瑤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你讓她還能去求助誰?你真放心不管她?就讓她跟著我們吧。”


    “我...”


    蕭然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心說到頭來,我成惡人了?


    靜瑤得意的朝著蕭然做了一個鬼臉:“還是欣怡姐姐知道疼人,欣怡姐,晚上我請你吃燒烤吧,我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就饞這一口。我還是在讀初中的時候才吃過燒烤,每次放假迴國,我爸就跟關小雞崽子似的把我關在家裏,我都感覺自己的人生是那麽的蒼白...”


    “行,快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再去逛逛!”


    陳欣怡立即答應了下來。


    蕭然一臉苦逼,他本來就覺得帶上蕭麟兒這個電燈泡,就已經足夠煩人了,現在又來一個靜瑤,這讓他想要借機跟陳欣怡升華一下感情的幻想慘遭破滅。


    ...


    上京,一個古色古香的宅子內。


    一名身材偉岸,身上散發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息的中年男人,在接收到一個情報後,那張國字臉上愁容不展。


    此人便是九大隱世家族中,排名第二的龍家家主龍博。


    “靜瑤竟然會跟他在一起?”


    龍博喃喃念叨著。


    站在他旁邊的唐裝老者好奇的問道:“誰?”


    龍博瞥了一眼唐裝老者,語氣無比凝重:“那個人的徒弟!”


    “那個人的徒弟?”


    唐裝老者微微一愣神,隨即,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那雙昏黃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精光:“蕭...蕭然?這小子來上京幹什麽?會不會是那個人指示的?小姐怎麽會跟他在一起?我...我親自去把小姐帶迴來,如果那小子敢反抗,就算我拚了這條老命,也...”


    龍博擺了擺手,打斷了唐裝老者的話,悠悠道:“這對於我們龍家而言,或許並不是什麽壞事。”


    說到此處,他頓了下,仰望著天花板,似乎在迴憶著什麽:“想當年,我以龍家家主之尊去懇求那個老家夥收我們龍家的子嗣為徒弟,結果卻慘遭那個老家夥的拒絕。當時我還挺生氣的,現在看來,那個老家夥的決定是正確的,雖說我們龍家有不少傑出的後輩,但我估計沒有一個能夠熬得住那個老家夥訓練人的手段。”


    唐裝老者聞言,灼熱的眼神暗淡了下來,點頭道:“蕭然那小子的確是百年罕見的天才,僅憑他在短短三個月內,就稱霸暴亂之地這一條來看,當世恐怕沒有人能夠完成。最可怕的是,蕭然那小子竟然在一年的時間內,又建立了一個叫惡魔島的組織,那可是讓西方的勢力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蕭然,好一個傑出的後輩!”


    龍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看來我們不用為那件事情而發愁了。”


    唐裝老者一臉驚喜:“老爺,您是打算讓蕭然去會一會那群人?他會那麽聽話嗎?他可是那個人的徒弟,估計...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恐怕不會賣你這個麵子。”


    “的確,就算我以龍家家主之尊去邀請他,他也未必會給麵子。”


    龍博將手機遞到唐裝老者的麵前:“可是剛剛我又得到了一條很有意思的新情報,你看看吧。”


    唐裝老者接過手機後,仔細查閱了一番,麵露不解之色:“家主,這...他跑清江市去幹什麽?居然還跟一個小家族的女兒結了婚?這...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誰知道呢?他身為那個人的徒弟,本來就不在一切規則和法則的約束之內。”


    龍博深吸一口氣,道:“估計他是在下一盤大棋吧,畢竟域外勢力一直都對我炎國虎視眈眈。如今我們炎國武力鼎盛,敵人想要從戰場上瓦解我們,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敵人自然是想要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們。”


    說到此處,他握了握拳頭:“我還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會一會他。”


    ...


    原本虛弱不堪的聶賓,在經過搶救之後,睡了一天一夜,總算是醒了過來。


    當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功逃出那煉獄般的囚籠時,就算他的心境再怎麽堅定,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已經骨瘦如柴的大哥,縱然是聶勇武這個鐵血男兒,也不由為之動容。


    “大哥,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受苦了,是弟弟不好,我應該早點兒覺察對方的陰謀,你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兩兄弟緊緊抱在一起,哭得像一個孩子。


    等到聶賓將心中的負麵情緒以眼淚的方式發泄出來後,這才緊握著聶勇武的手:“老二呢?我聽他們說,他們把老二給殺了?是不是?他們是不是騙我的?”


    聶賓口中的他們,指的自然是竹下俊和老張。


    為了能夠從聶賓的口中套出聶家的機密,他們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二哥他...他的確是被害了...”


    聶勇武哽咽道:“我迴來的時候,他...他就已經死了...大哥,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二哥,是我沒用...”


    “不怪你,怪大哥,怪我親信他人,中了歹人的奸計,這才讓聶家遭逢大難。”


    聶賓再度哭訴起來,哭得是肝腸寸斷。


    他們三兄弟向來和睦,老大謙遜敦厚,溫文爾雅,老二機智過人,手段雷霆,老三則勇武過人,敢想敢拚。


    可以說以前聶家在他們三兄弟的治理之下,權勢和聲望到達頂峰。


    就算家族內部分成了好幾個派係,但大家在聶賓的帶領下,對外是一致的團結,就算有些矛盾,也不敢擺在明麵上來,破壞聶家的團結。


    可自從竹下俊假冒聶賓以來,聶家的局勢簡直是一言難盡。


    “大哥,你能逃出來,要多虧了一個人!”


    聶勇武可沒打算將所有的功勞攬進自己的懷裏,而是將蕭然營救聶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蕭然?”


    聶賓麵色凝重:“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你有他的照片嗎?快給我看看。”


    聶勇武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此人二十多歲,是清江市人士,實力非常的不凡,恐怕已經到化勁大圓滿境界了。”


    “二十多歲?化勁大圓滿境界?”


    聶賓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你沒說謊吧?二十多歲?那他是不是上輩子就在開始修煉,這輩子直接繼承了上輩子的實力?”


    “大哥,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聶勇武道:“我救你出來的時候,你看見掛在牆壁上的老張了嗎?就是被蕭然擊殺的。而且我觀察了一下,現場並沒有過多的打鬥痕跡,也就是說,蕭然是將對方給秒殺的。”


    “二十多歲?蕭然?”


    聶賓的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難道...不可能,他怎麽會迴國呢?”


    “大哥,你說什麽呢?難道你認識他?”


    聶勇武錯愕的問道。


    “蕭然,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人的徒弟,那個人的徒弟就是叫蕭然...”


    此時,聶賓的唿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


    聶勇武見聶賓如此失態,再度問道:“大哥,你真認識他?這小子究竟什麽來曆?二十多歲的化勁大圓滿,反正在我們聶家的檔案中可從來都沒有記錄過。”


    聶賓拍著聶勇武的肩膀,滿臉嚴肅道:“三弟,你隻需要知道,他是炎國的守護神即可。有他在,佐藤財團的陰謀,長久不了,他定然能夠將其一擊即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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